第六十七章 桃木中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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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烈的樹木清香,但這香味卻掩蓋不住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這味道,鄭飛心裏更加不安。
他邁著沉重的步子,走進果園,腳下的落葉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響。
他彎下腰,撿起一根被砍斷的樹枝,仔細地端詳著。
斷口處光滑平整,像是被鋒利的刀子削過一樣,一看就是有人故意為之。
“這下手也太狠了,這是要斷了俺們的活路啊!”
鄭飛心裏暗暗咬牙,這擺明了是衝著他來的,這是要斷了他的財路,砸他的招牌!
他抬起頭,看著眼前這片狼藉,心裏像壓了一塊大石頭似的,沉甸甸的。
這些桃樹,是他和村民們辛辛苦苦種下的,眼瞅著就要豐收了,現在卻被人一夜之間全部砍倒,這損失,可不是一點半點兒啊!
這就好比眼瞅著就要過年了,新衣服都做好了,就等著過年穿新衣裳,結果,一夜之間,新衣服全讓人給偷了,這擱誰心裏能好受?
更重要的是,這些桃樹,不僅僅是村民們的收入來源,更是紅星罐頭廠的原料保障。
現在桃樹被砍了,罐頭廠的生產計劃就要被打亂,這對他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遠處,幾個村民正圍在一起,指著被砍倒的桃樹,唉聲歎氣,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憤怒、無奈和絕望。
“這到底是哪個天殺的幹的啊?俺們一家老小就指著這幾畝桃樹過活呢!”
一個老漢捶胸頓足的說道。
他那飽經風霜的臉上,溝壑縱橫,像是一張被揉皺了的紙,此刻更是布滿了痛苦和絕望。
“是啊,這眼瞅著就要豐收了,現在全完了,這可咋活啊!”
身旁的王大嬸哭天搶地,聲音淒厲,她那原本就瘦弱的身體,此刻更是顫抖得厲害,仿佛隨時都可能倒下。
她的哭聲,像一把鋒利的刀子,狠狠地紮在鄭飛的心上。
他深吸一口氣,他知道,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他必須盡快找到凶手,給村民們一個交代,也給自己一個交代。
他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到村民們麵前,大聲說道:
“大夥兒都別著急,這事兒俺鄭飛管定了!指定得給大夥兒一個交代!”
村民們聽到鄭飛的聲音,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紛紛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說著自己的損失,語氣裏充滿了憤怒和絕望。
“鄭廠長,俺家的桃樹都被砍光了,這……這可咋辦啊?”
一個中年漢子哭喪著臉說道,他那粗糙的大手上,布滿了老繭,那是常年勞作留下的痕跡。
“鄭廠長,俺家孩子還等著賣桃子交學費呢,現在……現在可咋整啊?”
一個婦女抱著孩子,哭得泣不成聲。
“鄭廠長,你……你真能幫俺們找到凶手?”
鄭飛看著老漢期盼的眼神,心裏像針紮似的疼。
他知道,這些村民都把希望寄托在了他身上,他不能讓他們失望。
“叔,您放心,俺肯定把這事兒給查個水落石出!俺鄭飛,說到做到!”
鄭飛語氣堅定地說道,他的聲音在果園裏回蕩,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環顧四周,看著一張張飽經風霜的臉,看著一雙雙充滿期盼的眼睛,他知道,自己肩上的擔子很重,但他必須扛起來。
他必須找到凶手,給村民們一個交代,也給自己一個交代。
“大夥兒先回去吧,俺會盡快給大家一個答複。”
鄭飛安慰道,他知道,現在說什麽都是空的,隻有找到真凶,才能真正解決問題。
村民們漸漸散去,鄭飛一個人站在果園裏,看著滿地的狼藉,心裏五味雜陳。
他彎下腰,再次撿起一根被砍斷的樹枝,手指輕輕撫摸著光滑的斷口,眉頭緊鎖,像是在思考著什麽。
他知道,這件事絕非偶然,背後肯定有人在搗鬼。
但這究竟是誰呢?他的目的又是什麽?
鄭飛的大腦飛速運轉著,他開始分析所有可能與這件事有關的人和事。
首先,他想到的是趙國棟。
趙國棟雖然已經被抓了,但他的那些手下還在外麵逍遙法外,他們會不會是幕後黑手?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趙國棟的那些手下雖然心狠手辣,但他們應該沒有這麽大的膽子,敢在趙國棟倒台之後,還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報複。
而且,就算他們要報複,也應該衝著他鄭飛來,而不是對這些無辜的村民下手。
那麽,除了趙國棟之外,還有誰會這樣做呢?
鄭飛的腦海中浮現出羅輝的身影。
羅輝一直都對他心懷不滿,而且上次的事情,也讓他丟盡了臉麵,他會不會懷恨在心,故意報複他?
想到這裏,鄭飛心裏一緊,他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
“羅輝,你小子要是敢幹這種事兒,俺絕對不會放過你!”
鄭飛心裏暗暗發誓,他一定要查清楚這件事,把幕後黑手繩之以法!
他再次環顧四周,目光落在了果園旁邊的一條小路上。
這條小路是通往鄰村的,平時很少有人走,而且路邊雜草叢生,很容易隱藏行蹤。
“會不會是從這條小路過來的?”
鄭飛心裏想著,他決定沿著這條小路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
他沿著小路往前走,路邊的雜草已經枯黃,在秋風中瑟瑟作響,像是在低聲哭泣。
突然,他看到路邊有一塊被踩踏過的痕跡,痕跡很新,像是剛留下不久的。
鄭飛心裏一喜,他知道,這很可能就是凶手留下的!
他彎下腰,仔細地觀察著這塊被踩踏過的痕跡,發現上麵還殘留著一些泥土和草屑。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塑料袋,小心翼翼地將這些泥土和草屑收集起來,放進口袋裏。
他知道,這些東西,很可能會成為重要的證據!
......
回到廠子後,鄭飛推開辦公室的門,一股混雜著煙草味和黴味的空氣撲麵而來。
這間辦公室不大,也就十來個平方,一張老舊的木桌子上堆滿了文件和賬本,旁邊放著兩把掉了漆的木椅子,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陳斌正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手裏捧著個掉了瓷的搪瓷缸子,呼嚕呼嚕地喝著熱水。
他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藍色中山裝,袖口磨得起了毛邊,褲子上也沾著不少泥點子,一看就是剛從外麵回來。
聽到開門聲,陳斌抬起頭,看到是鄭飛,連忙放下手裏的缸子,起身問道:
“小飛,咋樣?有啥發現沒?俺這屁股都坐麻了,也沒等到你回來。”
鄭飛把手裏攥著的塑料袋往桌上一放,“啪”的一聲,塑料袋裏的泥土和草屑隨著震動,揚起了一絲灰塵,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清晰。
“斌哥,俺在果園旁邊的小路上發現了這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