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章 舊人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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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是小姐嗎?”
    映入眼簾的是一團佝僂在地麵上的身影。
    髒汙的長發垂在了泥濘上,而老人也正匍匐的朝著慕芊芊這邊爬來。
    一邊用嘶啞的聲音喊著。
    “是小姐嗎...”
    老人的語氣聽上去十分的虛弱,“咳咳。”
    似乎每爬一步要用盡全身的力氣。
    而老人身後一條長長的血汙,格外刺眼。
    慕芊芊聽到這熟悉的稱呼有些晃神。
    “小姐,慢點跑,等下摔了老爺又該說了!”氣喘籲籲的老伯一手扶在柱子旁順氣,但眉目間滿是笑意。
    他一臉和藹地看著眼前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姑娘。
    “陳伯!快點呀!”小女孩正拿著個風車,在小攤上朝著陳伯招手。
    “芊芊呀?這麽急急忙忙的怕不是又要去聽書?”
    “是呀是呀,二嬸,今日可是講到劍宗的虔名公子了!!”
    小女孩一臉亮晶晶的朝著婦人唧唧喳喳的說著。
    眼睛裏都是崇拜。
    “不說了不說了,我要遲到了!”
    五顏六色的小蝴蝶穿梭在熱鬧的街道中。
    說完後也沒忘了跟在自己身後的陳伯。
    “快點快點!陳伯!”
    “...陳伯?”慕芊芊試探的開口問道。
    聲音帶著顫音。
    那個和藹的老伯怎麽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而此時老人聽到慕芊芊的回應後反應卻十分的激烈。
    他用盡全力的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爬來。
    “小..小姐。”
    他一把扯住了慕芊芊的衣角,慕芊芊的眼淚也在這一刻決堤。
    “陳伯。”
    她趕忙蹲下身去看著麵前這個瘦弱的老人,身上沒有一塊是完好的地方,皆是觸目驚心的傷痕。
    心痛的無法呼吸。
    慕芊芊小心翼翼地將老人麵前的長發拂開,上麵還沾染著血跡跟泥水。
    雖然慕芊芊已經做好了準備,但她還是被眼前給震了一下。
    之間兩個血淋淋的窟窿猛然充斥在自己眼前,上麵還源源不斷的冒出渾濁的血水。
    陳伯的手顫抖著往慕芊芊的臉盤伸去。
    慕芊芊兩隻手扶住陳伯的手往自己臉上貼。
    泣不成聲的哭喊著:“陳伯,怎麽會這樣?”
    “你怎麽……”
    “變成這樣了。”
    慕芊芊不敢相信麵前的一切。
    明明在自己記憶裏的是一群和藹的父老鄉親。
    怎麽如今都成這樣了呢。
    “小姐,終於等到你了。”
    陳伯的語氣十分虛弱,他眼睛雖然看不見。
    但他的臉還是努力的朝著慕芊芊說話的聲音這邊。
    好像努力在腦海中描繪慕芊芊的樣子。
    “陳伯,怎會如此?”慕芊芊一邊用靈力給陳伯療傷,一邊泣不成聲地安慰著。
    “沒事的,沒事的。”
    “小姐,我就知道你肯定還活著。”
    陳伯邊說,空洞的眼睛裏也瘋狂的咕湧著血水。
    她看見了也心疼的將陳伯的血水抹去。
    她不敢想象,陳伯究竟這幅樣子堅持了幾天。
    “陳伯,這到底是誰幹的?”
    慕芊芊盡量控製自己的聲音,想要變成正常的樣子。
    “我爹和娘呢?”
    但是聲線還是忍不住發抖。
    陳伯歎了口氣。
    “唉,老爺他……”
    “老爺他們…”
    陳伯聲音越來越小。
    “咳…老爺他們…”
    突然咳出一大片血水。
    慕芊芊一臉驚恐的看著,就連自己身上都染上了血水。
    她反應非常迅速的拍了拍陳伯的後背。
    “陳伯,你挺住,我馬上給你去找大夫。”
    慕芊芊一邊抹去自己臉盤上的淚水。便想要起身。
    陳伯顫顫巍巍的摸著上慕芊芊的手,“我沒事,小姐。”
    “我緩一會兒就好了。”
    “就是老爺跟夫人他們,他們在找你的路上,不幸被魔獸給襲擊了。”
    “怪我。”
    陳伯的話語中都是自責。
    “就再也沒有回來……”
    陳伯一邊說話一邊咳嗽,咳得不停。
    “要是我…”
    “要是我…跟著”
    咳咳。
    十分吃力的說著。
    慕芊芊爺在一旁斷斷續續的聽著拚湊著陳伯口中的話語。
    她搖了搖頭,眼淚反複斷了線的珍珠一般,不停的落下。
    怎麽能怪你呢。
    慕芊芊止不住的搖頭。
    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要是她聽從爹娘的話,不去劍宗就好了。
    要是她從來沒有認識過宮劍就好了。
    要是她沒有自作多情的跟著長生宗的人離開就好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她慕芊芊啊。
    她非常的痛恨自己,為何自己從來這20年來,杳無音訊。
    還有這些年來,他一直忽略的都是那些愛她的人。
    為何要這樣子對她?
    為什麽總是要牽扯到其他人。
    她寧願躺在地上的是她自己。
    “陳伯你不要說了,你先緩一緩。”
    但是陳伯卻沒有因此停下來,而是繼續用盡全力的說著。
    他說的很急。
    但是總是牽扯到傷口,咳得十分厲害。
    “小姐,對不起。”
    “而道縣也被魔獸給襲擊,是我沒有保護好幕府,是我沒有保護好老爺他們。”
    陳伯十分的愧疚自責。
    因為讓小姐失去了自己的父母,況且道縣的所有人都因為妖獸入侵而身亡,隻有他一個人還活著。
    “陳伯,不是你的錯。”慕芊芊看著陳伯的樣子就感覺心口一抽一抽的痛著,連忙搖頭,“怪我啊,都怪我。”
    “究竟是誰幹的陳伯?究竟是誰幹的?”慕芊芊聲嘶力竭的吼著。
    因為道縣本就是在劍宗管轄的一個小縣城,妖獸離這裏遠有千裏之外,為何魔獸這麽遠會來襲擊一個小城呢?
    而劍宗的那群人是幹什麽的?
    吃幹飯的嗎?
    慕芊芊不禁暗暗想到了宮劍。
    都怪她。
    慕芊芊的淚止不住的流。
    咳咳。
    看來真的是她連累了大家。
    “小姐。,我就知道你一定還活著。”
    “小姐,這麽多年你一定過的很苦吧”
    隨後用婆娑的手撫摸著慕芊芊的臉盤。
    慕芊芊眼淚止不住的搖頭,“沒有…沒有陳伯這一切都是誰幹的。”
    “不要複仇…答應我…小姐,見到你平安無恙,陳伯便放…放心…了”
    陳伯伸出手來,想要擦去慕芊芊臉上的淚水
    “不要…哭”
    話音未落,可陳伯的手忽的垂了下去。
    便再也沒有反應。
    慕芊芊愣了片刻,便用力搖晃著懷中的人。
    無論慕芊芊怎樣聲嘶力竭的哭喊著,他也沒再動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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