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四章今朝有酒今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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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詔事了,江寒率軍返回洛陽。
    至於蒙鳳迦,她留在了南詔,並未跟著江寒前往洛陽。
    江寒也不擔心蒙鳳迦還會搞什麽事情,南詔王室已經滅了,且不得人心,再也掀不起什麽浪了。
    留下蒙鳳迦,隻是讓她親眼看看在大虞的治理下,南詔這片土地的百姓會過得多好。
    江寒承認自己感情用事了,按昭月公主的想法,蒙鳳迦是必須死的,不死,也得押回洛陽,為奴為婢。
    也許到底還是對她有些許的感情,他並未這麽做。
    “唉,戀愛腦作祟啊!”江寒搖了搖頭,不過若說威脅,他倒是不怕。
    連許月眠他都敢留在身邊,並且把她變成自己的形狀,還怕蒙鳳迦掀起什麽浪?
    剛剛離開益州,便有斥候來報:“提督大人,前麵十裏灘發現有江湖人士激戰,數十個和尚在圍攻一個女子。”
    “師師,小蝶,跟我去看看。”江寒皺了皺眉,他倒不是想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是想看看什麽個情況。
    江湖人士,哪怕是個女子,說不定身上也會背著數十條血債。
    而圍攻女子的和尚也未必就是好人。
    這世道,大雄寶殿供奉的未必是如來佛祖,鄉野廟宇供奉的也未必盡是淫祠邪神。
    隻帶著李師師跟程小蝶,江寒朝著斥候所指的方向走去,片刻後,就看見前麵的道路上確實有幾十個光頭在圍攻一個女子。
    但若說這些人是和尚倒也未必,因為這些人雖然剃光了頭,可身上穿的卻不是僧衣,而是各色衣服,武器也是有的彎刀,有的長劍,還有的月牙鏟。
    “殺了這個魔女,為師兄報仇!”
    “殺一人者為一住菩薩,殺十人為十住菩薩!大家一起上!”
    “女施主,我師兄隻不過想請你探討精妙佛法,共修極樂之道,可你居然一言不合將他殺害,真當我大乘教如今無人了嗎?”
    這些和尚獰笑著圍攻而上,看向那少婦的目光充滿了淫/邪。
    “大乘教?法慶被師父殺了,竟然還有大乘教的人?”江寒皺了皺眉。
    不過想想倒也不奇怪,法慶雖然死了,但大乘教仍然有信眾,雖然朝廷一直在抓捕,可終究也有幾條漏網之魚。
    原本,他還想讓小蝶出手,幫幫那個女子,可當看清那女子的相貌後,就忍不住笑了。
    這些妖僧……怎麽敢的啊!
    李師師妙目閃爍著喜悅的光芒,嬌聲道:“公子,是師父!”
    那被一群邪僧圍攻的人,正是太平教教主沈蘅!
    沈蘅穿著素色長裙,神態慵懶,好整以暇的應對這群邪僧的圍攻。
    這些邪僧能支撐到現在,顯然是沈蘅放了一海洋的水。
    “好了,我的徒弟來了,我就不陪你們玩了。”瞥見了江寒和李師師,沈蘅笑吟吟的道。
    話音落下,袖子下驀地翻出玉掌,掌心似有寒煙升騰,朝著麵前襲來的兩個僧人拍去。
    這一掌看似軟綿綿的沒什麽力道,兩個僧人也隻是覺得麵門被拂了一下,肩膀被拂了一下,下一刻便感到一陣劇痛,難以忍受。
    一名僧人低頭一看,立即露出了驚恐至極的神色,慘聲道:“我的手,我的手!”
    隻見他整條右臂,像是被什麽腐蝕藥水泡過一般,皮肉頃刻爛掉,竟然露出了森森白骨。
    另一名僧人慘叫得更加淒厲,因為他是麵門遭了沈蘅一掌,整張臉都像是被硫酸潑過了一下,倒在地上打滾哀嚎。
    “這是枯骨掌,大家小心!”
    “閣下是誰?為何會用這麽陰邪的功夫?”
    其餘僧人終於發現了麵前這女子不是簡單貨色。
    “我嘛?太平教教主,沈蘅。”沈蘅笑吟吟道,掠入人群,開始屠殺。
    剩餘僧人臉色大變,惶恐欲逃,可是卻哪裏逃得走?僅是片刻功夫,地上便倒下一具具屍體。
    “小弟弟,好久不見,想不想大姐姐?”沈蘅朝著江寒走了過來,眼睛月牙似的眯起,臉上掛著嬌媚的笑容。
    “教主姐姐,我可想死你了。”江寒笑道。
    李師師驚喜道:“師父,你怎麽在這裏?”
    沈蘅微笑道:“我解散了太平教,閑來無事便到處走走散心,卻不想遇上幾個淫僧調戲我。”
    江寒愣住了:“你解散了太平教?”
    沈蘅歎了一口氣。
    原來自從刺殺太子失敗,並且被江寒說動之後,沈蘅就有了解散太平教的心,再加上太平教如今內部互相猜疑,就連舵主們也鬧起內訌,整個教派已經接近分崩離析,沈蘅心下一狠,便直接把太平教解散了。
    反正如今她的複國之道不在太平教,也不在打天下,而在江寒身上。
    如今的太平教人心散了,她也不想再用武力去懾服。
    “小弟弟,你知道嗎?
    這段時間,姐姐深感人生之艱難,就像那不息之長河,雖有東去大海之誌,卻流程緩慢,征程多艱……”
    沈蘅歎了一口氣,望向遠處的落日,淡淡道:“可是,江河水總有入海之時,而人生之誌,卻常常難以實現,令人抱憾終身。”
    江寒聽出她語氣中的疲憊和消極,知道她連連受到打擊,如今已有些心灰意冷了。
    而那些打擊,大多都是他帶來的。
    江寒走到她身邊,輕聲道:“姐姐,不必想太多了。”
    沈蘅道:“嗬,我哪能不想太多?”
    江寒不知怎麽安慰她,輕歎道:“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沈蘅眸子一亮,道:“便衝著小弟弟這首詩,姐姐我也要和你痛飲一番。”
    ……
    酒,是酒家自釀的米酒,沒有什麽度數,但沈蘅卻喝得醉意惺忪。
    她眯著眸子,提著酒壺,往嘴裏倒,酒水灑出了一些,順著她的下巴往下流,又落在了胸前。
    江寒忽然發現這位姐姐喝酒的樣子很好看,很灑脫。
    “小弟弟,姐姐跟你回家吧。”沈蘅醉醺醺的看向江寒。
    江寒微微發愣,尋思著她這話是什麽意思?
    “姐姐解散了太平教,如今已無家可歸,難道小弟弟不願收留姐姐?”沈蘅道。
    “當然願意,大姐姐喜歡的話,在衛國公府住到猴年馬月都可以。”江寒道。
    “小弟弟,你真好。”
    沈蘅笑了,湊近過來,盯著他的眼睛,忽然抬起他的下巴,吧唧一口,親了一下。
    她舔著紅唇,道:“好弟弟,這是姐姐賞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