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五章修建衛城,堅壁清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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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發!出發!出發!
    江寒此次除了率領一支三千人的五軍營外,還有一支兩千人的神機營,通過水路從洛陽西苑出發,經通濟渠向東南航行,在淮水轉入邗溝,再沿古邗溝水道直達長江北岸的揚州。
    揚州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上次來揚州還是上次。
    與上次不同的是,當時江寒是帶著司棋到揚州平定糧價的,如今卻是帶著沈蘅和司劍前往。
    此次東南抗倭,江寒與昭月公主明暗配合,有司劍在旁邊,江寒做一些事情才會更加方便,比如調用離明司的情報渠道。
    如今已經立秋,秋風瑟瑟,但司劍依舊穿著一身單薄的青裙,懷裏抱著一柄劍,綽約冷清,氣若冰雪,仿佛姑射神人。
    尚未接近,就能感受到她身上散發而出的一股冷意。
    江寒來到甲板上,站在司劍身旁,道:“司劍,昭月公主呢?”
    “殿下率白虎軍自洛陽出發,會比我們晚。”司劍並未回頭,冷冷清清,“你隻帶這點人,打算怎麽對付倭寇?”
    江寒沉吟道:“因為我要重新招募一支對抗倭寇的軍隊,我要在義烏招募礦工和農民。”
    司劍眉心微蹙,雖然疑惑,卻並未詢問為什麽要到義烏招募礦工。
    江寒道:“倭寇近戰凶悍,想要對付倭寇,不僅要有新的陣法,新的兵器,還需要一群比倭寇更加悍不懼死的士兵,而義烏礦工就是最好的選擇。”
    上輩子的曆史中,戚繼光便是在義烏組建了一支令倭寇聞風喪膽的軍隊——戚家軍。
    江寒這次之所以沒有將京營人馬全部帶上,一來便是因為京營已經經過高句麗之戰,需要一段時間的休養生息,二來便是打著重新組建一支軍隊的想法。
    司劍冷冷道:“離揚州還有很遠的路途,來練劍。”
    江寒道:“好啊,這一次我一定能在你手上堅持一炷香的時間。”
    ……
    沈蘅慵懶的伸出白玉般的手掌,捂著櫻桃小口打了個嗬欠,美目隨意的望向正在比劍的一男一女,眼裏忽然有了笑意。
    小弟弟也確實該好好練劍了。
    自從小弟弟娶了溫瑾瑜,蘇媚等女們,每日便沉浸在溫柔鄉中,內功自是增長了,可劍法卻是停滯了下來。
    武藝這種東西,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小弟弟疏於練劍,劍術自然會退下來。
    如今有了司劍陪練,倒也不錯。
    “司劍這小姑娘,劍法倒也有點意思……”沈蘅盈盈注視,笑吟吟的抱著肩。
    沈蘅前段時間偷偷看過了,小弟弟修練純陽功後,便有些銳不可擋的意思。
    若自己跟那些女人一樣……擋不住,還哭了,那豈不是很丟臉?
    嗯,也許可以把司劍拉進來,這小姑娘嘴巴緊,一定不會泄露秘密。
    沈蘅臉上微微一熱,啐了一口,自己在胡思亂想什麽啊!
    ……
    “打不過,打不過。”
    江寒一屁股坐在甲板上,手中的木劍已經被挑飛,身上衣服被刺破了好幾處。
    若非司劍手下留情,此刻身上已經多出幾個透明窟窿了。
    司劍將長劍插回劍鞘,冷冷冰冰的道:“你這些日子劍術退步了。”
    江寒訕訕一笑,道:“這些日子練劍少了。”
    司劍眉心微蹙:“為什麽會練劍少了?”
    江寒麵露尷尬之色:“這個……”
    司劍冷冷道:“好色之徒!”
    額……讓司劍猜出來了?江寒輕咳兩聲,道:“接下來這段時間,我跟你好好學劍。”
    “你的注意力不在學劍上。”司劍冷冷道。
    “嗯?那在哪裏?”
    司劍沒有搭話,轉身就走。
    還能在哪裏,從剛才開始,這男人的目光就沒從她身上移開過。
    ……
    船隊向東南航行,晚上在一個港口宿營,軍隊防守嚴密。
    作為魚米之鄉的揚州,自古以來的物產富饒,是一塊膏腴之地,前兩年雖爆發過饑災,可在江寒平定糧價之後,揚州很快便恢複了繁華,甚至比以往還要更加富饒。
    雖然還未到揚州,但所見都是蔥綠景象,可見離揚州已經很近了。
    帳營裏,燭火搖曳。
    江寒吃完晚飯,正在榻上盤膝打坐,五心朝天。
    許是接近了揚州,他心神卻有些定不下來,腦海裏各種事情紛至遝來。
    如何訓練士卒,如何煆造兵器,如何對付倭寇……各種問題都在心裏湧出,使得他一直難以平靜。
    相比於征戰匈奴,高句麗,此行的凶險其實少了很多,但對於倭寇,對於海外的出雲國,江寒骨子裏卻多了一股恨意,恨不得徹底鏟除,蚯蚓也要豎著切。
    “司劍姑娘?”鄔文化站在營帳外,看著走來的司劍,撓了撓頭道:“公子在睡覺。”
    “滾。”司劍意簡言賅。
    “好嘞!”鄔文化從心的滾了。
    他沒怕過誰,但獨獨麵對這位冷到骨子裏的司劍姑娘有著一種懼意,許是看見過這姑娘隻手擰下了敵人頭顱,還發出了癲狂的笑聲。
    反正鄔文化是不想、也不敢跟著這姑娘唱反調。
    唉,公子真是苦也!司劍姑娘進去了,公子不會飽受折磨吧?鄔文化走了出去。
    ……
    江寒仍在打坐,五心朝天,全然不知司劍已經走了進來,直到他嗅到一股熟悉而好聞的幽香,這才睜開雙眼:“司劍?”
    燭光不算明亮,司劍依舊板著一張臉,冷冷清清的模樣,可眼裏似乎出現了些許的羞澀。
    “閉眼。”
    額,你讓我閉眼我就閉眼?你當我什麽人了?
    江寒閉上雙眼,打又打不過,打得過也舍不得打,她說什麽就什麽吧……
    燭火熄滅,他聞到一股幽香逐漸接近。
    “司劍姑娘,那個,能不能……”
    “閉嘴,繼續打坐。”
    “好吧。”
    “不要動。”
    “是。”
    ……
    日升日落。
    船隻隨著江水起起伏伏,不停的向前駛著。
    軍隊總算是抵達了揚州的地頭,揚州知府曾虎山率領著一大群官員親自到港口迎接。
    除了曾虎山外,江寒的大伯江錦年也來了。
    “揚州知府曾虎山,見過武成王!”曾虎山聲音粗擴,神情激動,躬身下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