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真正的鬥法如此樸實無華
    與此同時，冬木教堂的地下密室中——
    “想跟我‘魔術戰（鬥法）’啊，凜。”
    透過士郎的眼睛，言峰綺禮自然是知曉那邊狀況的。
    如果將魔術戰（鬥法）比喻成辯論賽的話，遠阪凜絕對是近乎完美的辯手，她的論據邏輯鏈無懈可擊，並且極具說服力。
    巴赫拉姆要真的達成降臨條件了，那龍魔還真就......等同於歇菜了。
    但是......雖然遠阪凜無愧於絕世天才的身份，可薑到底是老的辣。
    “經驗不足，你還是經驗不足啊，凜，你的行為並非是單獨的篡奪，而是將吾之神話的一部分‘殺死’而後嫁接在士郎的身上‘重生’
    將金屬‘殺死’而後‘重生為自己想要的模樣’，這是煉金術的基礎，你選擇的要素完全沒問題。
    但你卻沒注意到，自己這已然是‘弑神之舉’——弑神者可不是這麽好當的。”
    言峰綺禮搖了搖頭，如同老師指導優秀卻經驗不足的學生一般，無聲的斥責遠阪凜的‘老毛病（漏算）’。
    “你總是竭盡全力的將‘能看到的內容做到最好’，但卻總會忽略要準備見到‘預想不到的困難’出現時的‘後備手段’——你總覺得這部分的問題，隻要隨機應變就行，但卻沒考慮過要為‘預料之外的狀況’也準備足夠強大的‘壓倒性的底牌’。”
    正在爽玩最新的世嘉土星遊戲機的吉爾聞言，隻是隨意的瞄了眼在那兀自愉悅的冒牌神父：“說得好像你自己有辦法主動搞事似的，你隻能利用已經有的事物不對嗎？你但凡忍不住稍微越界一點，巴赫拉姆就會聞著味過來了吧？”
    “就算不越界，作為‘言峰綺禮’，我依舊能用自己能做的事情來與凜‘鬥法’——甚至不需要用任何術式。”
    言峰綺禮有些神秘的笑了笑。
    吉爾覺得這家夥肯定不安好心。
    言峰綺禮將一份資料扔給了吉爾。
    吉爾隻是隨意的瞄了眼，發現這上麵的內容，是遠阪凜先前委托言峰綺禮調查的‘關於士郎身份情報’的內容。
    士郎過去的家人——好家夥，父母這次一波全寄了，雙親的家庭那邊也沒有親戚了，還真是孑然一身的離譜，在未來的網文網站裏肯定是個當主人公的好苗子。
    但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麽好聊的了，家庭內容很普通，沒有跟神秘相關的要素。
    “你要怎麽用這東西跟遠阪‘鬥法’？”吉爾反問。
    言峰綺禮也不知道想象到了怎樣的畫麵，嘴角的愉悅完全壓不住：
    “就算士郎身上的‘惡念’破綻看似沒有，但凜——想要成為‘弑神者’的你的話就不一樣了。”
    隨手燒掉了這份真正的資料，一同抹去的還有士郎在這個世上原本‘過去’的一切，言峰綺禮將另一份通知，交給了遠阪凜——
    ......
    遠阪家。
    “......衛宮士郎？”
    遠阪凜看著自己師兄交給自己的‘士郎身份調查報告’，整個人都呆滯在了原地：“殺死父親（遠阪時臣）的魔術師殺手......衛宮切嗣與其情人久宇舞彌的私生子？”
    言峰綺禮其實並沒有在給出的調查報告書裏撒謊。
    他隻是隱瞞了士郎的真實情報，然後有選擇性的，將關於衛宮切嗣與久宇舞彌的情報混在一起放出。
    因為言峰綺禮很清楚，遠阪凜是個既聰明又自信的女孩。
    可遠阪凜聰明有餘經驗卻不足，而且運氣總是差了那麽少許。
    所以她肯定會在看完身份調查報告之後，如同擅長做閱讀理解的做題家一般，輕而易舉的理解了作為出題人的言峰綺禮的意思，並得出言峰綺禮想要的答案。
    然後因為自信，她會對‘自己解答出來的正確答案’深信不疑。
    “想要竊取我的力量，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凜。”
    窺探的龍魔在黑暗中享受著此時遠阪凜的神情。
    “就算你的計劃很完美，士郎身上似乎沒有破綻，但你呢？作為施術者的你，要是心中出現了破綻的話，又能否完美讓儀式運作起來？
    你的心中，會不會出現對士郎少年的‘惡念’？”
    隻要有惡念燃起，那麽作為‘惡念’的魔王，龍魔就能悄無聲息的幹涉——將惡念放大。
    從而影響到儀式本身。
    想獲得龍魔的力量，可不是什麽簡單的好事。
    這是無解的陽謀。
    猜忌的種子一旦埋下，就不可能消失——
    也就是說，是龍魔贏了！
    而且言峰綺禮算準了，以士郎的性格，就算察覺到了遠阪凜的不對勁，隻要遠阪凜不願開口主動說，士郎也就不會追問。
    但士郎卻在此時看到了旁白出現奇怪的內容：
    【遠阪凜是否選擇公開‘士郎的身份’？】
    【1、公開】
    【2、即將開始竊取龍魔阿茲達哈卡力量的儀式，這裏還是先瞞下......】
    【1D2=1】
    遠阪凜深吸了一口氣——但她還是做出了最符合她人設的選擇。
    不過這也在阿茲達哈卡的預料之內就是了。
    “衛宮士郎......”士郎喃喃自語，“這是......我的名字......？我的母親久宇舞彌，在與遠阪時臣師徒的戰交戰中陣亡......？”
    倒不如說，言峰綺禮更期待在雙方都確認了彼此‘仇人之子’的身份之後，這兩人接下來的互動，接下來會醞釀出怎樣令人愉悅的故事。
    武藏全程見證，自然是非常不安、
    她小心翼翼的來回看著士郎與凜，有點不知道該不該插嘴——想插嘴了也不知道該說啥才好的尷尬。
    畢竟這事她是外人。
    士郎——
    士郎此時沒有什麽特別的感想。
    他隻是確認了自己的全名‘衛宮士郎’，然後默默地，好像看跟他完全不相幹的內容似的，看著自己‘父母’的情報資料。
    當然，士郎有自己的‘貼心’之處：“遠阪，你希望我走嗎？如果你不想在需要我的戰鬥力之外的情況下見到我的話......”
    武藏聞言臉上的表情頓時‘揪心’了能起來。
    她很是看好這對‘金童玉女’，可不想看到這種讓人蛋疼的武俠小說式的展開啊！
    “你是白癡嗎？”遠阪凜卻忍不住‘怒罵’士郎，“真正的關鍵根本不在那！而是我有可能出問題！導致儀式運作過程中出錯，可能會害了你啊！你不怕嗎？”
    “不明白，聽不懂你們魔術師。但我不怕”士郎不假思索，“因為遠阪是好人，你要害我的話，根本不需要這樣告訴我。”
    “問題是就算我告訴你說我不在意！但我又不能保證自己潛意識是怎麽想的！接下來的儀式要背負風險的人是你啊！士郎！”
    遠阪凜攥緊了拳頭，似乎出離的憤怒：“你就不能多關心一下你自己嗎！？你就是這點最讓我討厭！”
    “......”
    “你倒是說話啊！”
    士郎這次沉默了。
    因為他做不到。
    ‘更關心自己’什麽的，這種‘自私’的想法他無法理解，所以也做不到。
    或許未來可以做得到？
    但現在的士郎絕對不行。
    因為做不到，所以他也無法向遠阪凜在這方麵許諾些什麽，隻能沉默。
    看著眼前一個傲嬌一個木頭完全無法交流——武藏也有些受不了了：“要不你們再通靈補魔一次？”
    武藏這次的建議絕對認真：“通靈補魔！如果你們兩個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心中的想法，那就直接用心來讓對方感受吧！”
    士郎聞言，直接看向了遠阪凜。
    遠阪凜知道，士郎肯定不會對這個提議有所遲疑，所以武藏的這個提議其實是在問她。
    遠阪凜更知道，不管自己願不願意選擇‘交心’，士郎都會無條件相信她並進行儀式——
    遠阪凜甚至知道，既然已經做出選擇，那士郎肯定會堅持，因為他已經決定要獲得力量來為遠阪凜守護她的冬木市了。
    遠阪凜甚至非常清楚......就算自己在這裏趕走了士郎，士郎也肯定會偷偷在冬木市定居下來，默默的履行保護她、幫助她奪得下一次聖杯戰爭勝利的承諾。
    （你為什麽就不能對自己好一點啊......！）
    ......當然，肯定也有‘想要變強不辜負與武藏小姐未來決鬥讓她滿意’的約定成分在裏麵。
    遠阪凜的選擇是——
    【遠阪凜是否選擇通過通靈補魔，來與士郎‘鑒證真心’？】
    【1、否】
    【2、是】
    【1D2=2】
    ......說到底。
    在接下來的儀式中，真正麵對風險的還是士郎。
    況且，士郎為了回報遠阪凜的救命恩情，無論如何都會試圖成為遠阪凜的助手的吧？
    既然如此，遠阪凜覺得其實自己也沒什麽好選的。
    兒女私情什麽的現在不是重點。
    重點是——要確認接下來的‘升魔儀式’的成功率！
    遠阪凜咬咬牙：“要是一次不成，那就一直弄到成為止！”
    然後，通靈——
    【通靈補魔】
    【士郎能否在‘交心’之中，了解遠阪凜自己都難以察覺到的，潛意識裏對自己的‘惡念’？】
    【難度：75】
    【士郎的‘靈感’：1D100=83】
    直接成功！
    感覺這兩人都快成通靈補魔大師了，熟練度拉滿了。
    那麽，士郎感受到了，遠阪凜的內心深處，她無意識的......
    【遠阪凜對士郎的‘惡念（無意識）’如果超過30，則可能對接下來的儀式造成負麵影響】
    【遠阪凜對士郎‘惡念（無意識）’：1D10050（遠阪凜的性格使然）=350=47】
    “怎麽樣？”
    遠阪凜下意識攥緊了自己的雙馬尾，看上去非常緊張。
    “遠阪......”士郎看著結果，稍微酌情之後，坦率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你就這麽喜歡我嗎？”
    “誰問你這個啦！？”
    遠阪凜沒忍住，蹦起來，用自己的腦門給士郎的額頭狠狠地來了一下！
    然後自己因為頭疼而抱著腦袋蹲在地上。
    旁邊緊張圍觀的武藏長長的呼出了肺腑之中的濁氣。
    忍不住露出笑顏。
    冬木教堂地下，吉爾哈哈大笑，肆意譏笑著龍魔的陰險算計被‘真愛無敵’給正麵幹碎了。
    龍魔似乎也不惱火。
    他在等待，等待儀式開始的蝕之刻。
    那，才是真正的鬥法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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