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綿在一旁幫沈月按著摩，寬慰道：“娘娘，您入宮才一個月不到呢，不必過於憂心。”
    沈綿按得很舒服，沈月也漸漸鬆懈下來，可她還是煩。
    “本宮能不憂心麽，皇上已經好久沒來見本宮了，都怪秋兒那個賤人，要不是她忽然得了狐臭，怎麽會壞本宮的好事。”
    沈綿不動聲色的聽著她罵，直到她罵得差不多後，才道：“娘娘，聽說這段時間，皇上也沒去其他娘娘宮裏，想來隻是因為秋兒才不來玉瑤宮的，皇上對您還是疼愛的，讓奴婢再為您描一抹花鈿，娘娘這麽漂亮，尋個機會出現在皇上麵前，皇上定會高興的。”
    沈月被沈綿的話哄得心情不錯，更加厭惡秋兒這個小賤人了。
    “就描上次的牡丹，描好看點。”
    沈綿笑著應下，仔細為她描上花鈿。
    牡丹花，花中之王。
    先前蕭長祁其實是有心想讓她成為皇後的，所以對於她眉心牡丹花鈿隻有欣賞。
    可如果她不知分寸，一次又一次的畫牡丹，這就要引人深思了。
    但沈月明顯想不到這點，穿上她最喜歡的華麗宮服，高興地出去尋蕭長祁。
    沈綿在一旁為她扇著扇子，時不時又誇上幾句，沈月當真以為自己也跟禦花園那盛開的牡丹一樣，鮮豔極了。
    蕭長寧去看望太後了，蕭長祁奏折已經全部批閱完，便去了藏書閣，看些書靜靜心。
    沈綿知道他在藏書閣，故意引著沈月去看。
    沈月在丞相府時，琴棋書畫都是沈夫人逼著學的，她其實對這些不感興趣，尤其書更甚。
    她頂多會識字，背幾首古詩而已，外麵第一才女的名聲都是沈夫人幫她暗箱操作的。
    但就憑這些，都足夠讓她成為女子中的佼佼者了。
    眼下，瞧見張福來在門口候著，她很興奮，迫不及待地想去蕭長祁麵前表現幾番。
    沈月讓張福來進去稟報蕭長祁，她想進去覲見。
    張福來進去稟報後，當蕭長祁聽說沈月來了時，臉色並未有什麽改變，剛想讓張福來將她趕走，可轉瞬間似乎想到什麽，又看向張福來。
    “惠妃身邊還有誰？”
    張福來如實回答：“有昨夜那個小宮女，以及其他幾個宮人。”
    聞言，蕭長祁淡淡道：“讓惠妃帶個宮女進來給朕研墨。”
    張福來意識到什麽，眸光微變，悄悄退了出去。
    “娘娘，皇上說，讓您進去，順便帶著一個宮女進去給皇上研墨。”
    沈月聽到這裏的時候，愣了一下。
    她眸光掃過身後的宮女，她們都低垂著腦袋，沒有一個敢想要跟著她進去的。
    沈綿更甚，她似乎很害怕見到皇上，臉上有些抗拒的樣子。
    沈月看得滿意，笑道：“紅杏，就你了。”
    沈綿聽罷，適時的露出畏懼和自卑，有些無奈的跟著沈月走了進去。
    “臣妾見過皇上，皇上萬安。”
    沈月有些矯揉造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蕭長祁抬眸，看見她笑得嬌豔，眉心依舊是那朵牡丹，他眉心不動聲色的蹙了下，眸光似有若無的掠過她身側跪在地上的沈綿。
    她低垂著腦袋，不曾抬起頭。
    剛剛進來的時候，就是這樣，默默的跟在沈月身後，眼神一刻也不曾直視他。
    是個會守規矩的。
    若是沒發生昨晚那些事，和那個夢，蕭長祁都不會覺得有什麽。
    眼下，看見她這樣，蕭長祁眸光微沉。
    “起來吧。”
    沈綿起來，乖乖跟在了沈月身後。
    沈月催促她：“還不趕緊過去給皇上研墨。”
    沈綿這才走過去，拿起墨塊，仔仔細細的磨了起來。
    沈月終於見到蕭長祁，心中雀躍，“皇上，臣妾也可以找本書看看嗎？”
    蕭長祁不大想看見她，便允道：“可以。”
    沈月幻想著等會和蕭長祁討論詩書的熱鬧場景，蕭長祁說不定還會誇讚她呢，她提著裙擺走向書架，開始尋找她曾經讀過的幾本詩集。
    沈綿就呆在蕭長祁身邊研墨。
    她身上有股淡淡的幽香，和昨晚夢裏的好像，蕭長祁眼神不自覺的看向她，在看見她飽滿瑩潤的唇時，眸光頓了一下。
    他又想起她給他吸蛇毒的場麵，以及夢裏，那唇的甜美和柔軟。
    也不知，真實的和夢裏是不是一個味道……
    不自覺間竟想了那麽多，直到察覺身下異樣，蕭長祁才回過神來。
    他心中也覺得不可思議。
    他怎麽會對一個小宮女產生這樣的衝動？
    沈綿對他的一切無所察覺，依舊專心的研著墨。
    實則她在讓花顏幫她監督著沈月，看到沈月進了轉角，看不見他們兩人後，才一不小心，將研的墨竟飛濺了些出來，落在了蕭長祁的龍袍上。
    那墨汁染髒了蕭長祁胸口的衣服，沈綿被嚇到了，下意識掏出帕子，想要給他擦掉。
    可剛靠近，她才意識到不合身份，以及自己做錯了事，忙想要跪下。
    手腕卻在這個時刻被一隻大手拽住了。
    她身子顫了一下，緩緩抬眸，她看見了一張近在咫尺的，輪廓分明，俊美無雙的臉，以及一雙褶皺很深的眼眸，帶著侵略與危險，讓人心神驚顫。
    這是她第一次直視他這麽久，緊張得臉頰泛紅。
    瞧著她這樣，蕭長祁又想起夢裏的她，臉比現在還紅，媚眼如絲的躺在他身下求饒。
    蕭長祁眯了眯眸，感受著掌心的小手，竟比夢裏還柔軟，摸起來像是沒有骨頭似的。
    她的反應更讓他意外，隻碰到手，身子骨就已經酥軟得不行，整個人都要癱軟下去，若不是他及時扶住她的腰肢，她現在已經跪在了他的身下。
    可扶住腰肢後，反而更驚喜了。
    她小手無力的撐著他，才勉強不讓自己倒在他的懷裏。
    那張小臉紅得要滴血，眼睛都氤氳起了水霧，眼尾紅紅的，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眼看沈月就要走過來，沈綿細若蚊呐的喚他，求饒似的：“皇……皇上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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