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花魁的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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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首詞清新婉約,借惜春傷情,寫情場失意心境,景中又有情理!此詞真乃精品中的精品!誰再懷疑江寒的才華,那眼睛大概是瞎了!”
    “是啊,這首詞放在傷春詞中當屬第一!”
    “若是傳揚出去,必定能上今年的《大虞文集》,要知道《大虞文集》上的一些詞都遠遠不如這首。”
    在場的許多讀書人忍不住讚歎出聲,殷榮看著這一幕人都傻了,他怎麽也沒想到江寒竟然能作出這種詞,早知道就不逼江寒了,不僅讓江寒證明了自己,自己還成為了陪襯。
    江寒看向殷榮和周康二人,笑道:“兩位是不是該道歉了?”
    殷榮擠出笑容,道:“江兄大才!先前我還有懷疑,是我錯了。”
    周康咬牙道:“對不起江公子,是我不對,不該懷疑你的才華。”
    江寒道:“剛才你說過什麽話不會忘記了吧?”
    周康氣得後槽牙都要咬碎了,若是真給江寒下跪磕頭,傳出去自己絕對成為一個笑話。
    有人勸道:“江公子,得饒人處且饒人,要不算了吧?”
    江寒看向眾人,道:“若我剛才作不出好的詞,諸位應當知道我會背負什麽樣的罵名,不僅我的名聲毀了,就連我父親也會淪為笑柄,今後難以在雲陽縣立足!倘若誹謗一個人隻需輕飄飄的道歉,那今日他可以誹謗我剽竊詩詞,明日是不是可以誹謗我橫行不法?”
    眾人麵麵相覷,都覺得江寒說的有道理。
    “不錯,江公子說的對,周康,你還是磕頭吧!”
    “周康,你剛才實在有些過了,說的那些話太難聽了。”
    周康見那些人倒戈相向,有一個還是自己的朋友,頓時氣得身體發抖。
    他猶豫了很久,一咬牙,跪在地上磕頭,聲音細若蚊蠅的道:“對不起,江公子,剛才是我不對。”
    江寒道:“既然你已經道歉,那我就原諒你了!”
    江寒看向其他人,說道:“我還有事,不多奉陪,走了。”
    此話一出,立馬有不少人圍上來,其中還有一些大家閨秀。
    “江公子,這就要走了嗎?文會還沒結束,要不要吃點東西?”
    “江兄,別走啊,我還想向江兄請教詩詞。”
    “江公子,要不要吃個橘子,我給你剝皮。”
    江寒被這群熱情的人搞得都有些不適應,有個小姑娘甚至剝了個橘子遞過來。
    不過他也沒有慌了手腳,向眾人拱了拱手,朗聲道:“諸位,我來此處實屬巧合,本無意參加這場文會,卻沒想到能在此與諸位相會,實屬緣分。
    諸位都是雲陽詩社的才子才女,應當才灑三江,作詩填詞,方不負此番美景!
    江某本應陪同諸位,同賞美景,品味詩詞,不過我還有些事……諸位想必都知道我開了一家香露鋪子,事情繁多,實在無法奉陪。”
    說到這裏,江寒頓了頓,麵帶笑意,道:“不過,今日與諸位結識,實乃千載之緣分,諸位若是有需要購買暗香露,江某一律打八折。”
    他談吐謙虛有禮,雖然最後又打了個廣告,但在場的眾人還是頓生好感。
    “江兄說的對,我等應該好好欣賞風景。”
    “江公子慢走,改天我便去尋你買香露,你可一定要給我打折啊!”
    “那是自然,這位姑娘我記住你了,你來買我一定打折!”江寒笑道。
    “在下先告辭了,諸位慢慢欣賞美景。”
    江寒拱了拱手,在眾人的目光中上了秦雲眠的馬車離開了。
    即便江寒離開,眾人依舊議論不休。
    “今日沒想到能見證這首《蝶戀花》的誕生,我敢說,這首詞必定廣為流傳,今年的《大虞文集》必定榜上有名!”
    “今日真是不虛此行,若是這首詞流傳出去,我等也是臉上有光。還真是要多謝周康了,要不是他誣蔑江寒,我們還聽不到這樣的詞。”
    “江寒實在是才華橫溢……之前是誰說他傻子的?簡直眼瞎!不僅眼瞎,連心也瞎了!”
    說到眼瞎,不少人偷偷看向顧惜柔。
    顧惜柔臉色很不好看,看著眾人對江寒讚譽不已,尤其那些少女們提起江寒時那仰慕不已的表情,她就無比的難堪。
    雖然那些人沒說什麽,但從他們的眼神中顧惜柔卻讀懂了他們想說的話。
    在罵她眼瞎!
    “可惡的江寒,他這首詞就是為了羞辱我嗎?”顧惜柔眼睛發紅,蒙上一層水霧,連嘴唇都要咬破了。
    她不敢相信江寒竟然有這種才華,以前為什麽要故意藏拙?
    尤其剛才江寒上了那輛馬車,更是讓她氣得不行。
    她咬了咬銀牙,就算江寒作了一首好詞又怎麽樣?他連童生也不是,哪裏比得上殷榮?
    王思懿看著臉色難看的閨蜜,知道她正處於發作的邊緣,想要開口勸說兩句,便在這時,人群忽然一陣騷動。
    “周韻姑娘來了!”
    隻見一輛馬車駛來,緊接著凝豔坊的花魁周韻走了下來,款款凝視眾人。
    才子們都向她看了過去,眼神灼熱,少女們則是目光好奇的打量著。
    這位凝豔坊的花魁果然生得極美!
    “奴家周韻,有幸參加今日雲陽詩社舉辦的踏青文會……不想來時有些事情,耽誤了時辰,奴家向諸位道歉。”周韻嗓音柔膩,深深一福。
    在場的才子們頓時激動。
    “聽說周韻姑娘美若天仙,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周韻姑娘有‘玉蕭奴’的美名,蕭吹得極好,不知今日能不能聽到她的蕭曲。”
    “我是玉蕭奴的狗!”有人激動之下,直接喊了出來,引得旁人一陣哄笑。
    周韻輕笑道:“既是文會這等高雅的聚會,奴家願獻上一首詞,以助興諸位。”
    聞言,許多才子都忍不住叫道:
    “玉蕭奴要作詞?聽說玉簫奴文采了得,有才女之名,不知道她的詞怎麽樣。”
    “玉蕭奴擅長的是蕭,可不是詩詞,估計不怎麽出色。”
    殷榮此刻心情不好,但心想周韻姑娘來了,正好緩和下剛才的事情,最好就是能吹奏一首蕭曲,讓眾人忘記剛才的事情。
    當即走上前去,微笑道:“周姑娘才華出眾,請姑娘念詞吧,我等洗耳恭聽。”
    周韻微微一笑,她之所以會參加這場文會,就是想借這場文會吟誦出那人給她作的詞。
    那首詞她極為喜愛,早就背得滾瓜爛熟,當即也是淺笑道:“那首詞為《蝶戀花》。”
    此話一出,殷榮當即愣住,怎麽又是《蝶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