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服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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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沒辦法,他陳啟明沒得選擇。
    有時人生就是這樣,你想得到一些什麽那必然要放棄一些什麽。
    這個道理陳啟明懂。
    接下來的時間段,眾人邊吃邊聊氣氛十分融洽。
    許靜嫻總是找機會讓陳啟明參與,可惜陳啟明確實不善於此道顯得有些木訥。
    沒辦法,陳啟明不是變色龍,沒辦法馬上融入環境。
    好在隨著幾杯酒下肚,陳啟明也終於鬆弛了下來。
    “啟明,你這手上怎麽還受傷了。”
    白胖子餘有光好奇地問道。
    這本並不是一個很禮貌的話題,不過卻是給了陳啟明一個說話的機會。
    陳啟明簡單把醬油廠的事情說了一下,至於他承諾三天拿回錢之類,自然是隱去沒說。
    “真的假的?”
    潘慶成好像很喜歡和別人唱反調,無論別人說什麽他都會反駁一句。
    “真的,這個沒必要說。”
    陳啟明回答得很誠懇。
    “行,不過我聽說前幾天臨平鎮有個人更猛。”
    潘慶成是江湖中人出身,對打打殺殺耍狠鬥勇有些天然的好感。
    “能讓你潘總說句話的人可不多,說來聽聽?”
    許靜嫻心裏明著呢,潘慶成說這個狠人十有八九就是陳啟明。
    “據說好像是市紀委的調查員,去下麵和當地的混混打到一起。”
    潘慶長也是聽他人說來的,叫什麽名兒他也沒記住。
    “混混混混拿刀捅,這‘虎’逼玩意,居然用手去抓刀。”
    “要說打架我見多了,敢用手抓刀了真心沒見過。”
    說著他還看了陳啟明一眼,你仿佛在問,你服不服?
    “拿啥?”
    “說的那個‘虎’逼就是我。”
    陳啟明這句話一出,包房內瞬間安靜了下來,隨即就是一陣大笑。
    尤其是許靜嫻更是笑得花枝亂顫,餘有光更是一邊拍著桌子一邊笑。
    隻有白總,笑得很是節製,目光停留在陳啟明身上好一會。
    “你當時咋想?不對呀你不是招商辦的嗎?那人是紀委的好像。”
    潘慶成好像對陳啟明極有興趣,如果他不是衙門口的,一定會被潘慶成收為小弟。
    “剛剛不是說了,我是借調到招商辦,這個副主任就是掛個名兒。”
    陳啟明回答得十分真誠。
    “行,可以,我看好你。”
    潘慶成這個等於點讚收藏三連擊。
    “你當時咋想?”
    餘有光發出了靈魂拷問。
    這道題其實很難回答,如果說得太冠冕堂皇,這些人根本不會相信反而覺得他虛偽。
    “啥也沒想,他拿刀捅,我能想啥?”
    陳啟明給出的回答又引來了一片會意的笑聲。
    “說得沒毛病,何人動手腦袋都是空白的,哪有時間想這些的。”
    潘慶成這人真心不錯,看你順眼怎麽都好,看你不順眼你說啥都白費。
    “這方麵你們潘總有經驗。”餘有光調侃了一句,眾人再次舉杯說是要敬陳啟明一杯。
    陳啟明幹了杯中酒,又回敬了一杯。
    接下來,縱然又開始東一句西一句胡扯。
    這頓飯吃了睡了三個多小時才算結束,分別之際四位老總都給陳啟明送了聯係方式。
    回去的路上,許靜嫻問陳啟明有什麽想法?
    “最有希望應該是韓長久,他是做酒的和醬油挨邊啊?”
    陳啟明的話成功地將許靜嫻逗笑了。
    “你真能開玩笑,韓長久是老總不假,九龍酒業可不是他一個人說的算。”
    陳啟明也笑了,其實他真不善此道,多少有些趕鴨子上架了的意思。
    “我告訴你吧,你唯一的希望就是白總。”
    陳啟明有些不明白,許靜嫻給他解決,白總老家在鶴山市的,不過他發跡卻是在省城。
    具體原因,眾說紛紜版本各一。
    最為可靠的一個說法是,他在大學交了個極有實力的女朋友。
    甚至有人說他就是贅婿,入贅之後靠著女方才有了今天。
    葉凡贅婿?
    怎麽聽有點耳熟呢?
    當然這都是傳說,並沒有人真正知道原因,也沒人見過他的家人。
    “他要回報家鄉,在哪投資都一樣,而且投資有沒有回報都無所謂。”
    許靜嫻的分析,讓陳啟明仿佛是醍醐灌頂、瞬間頓悟就差原地飛升了。
    是啊!
    葉凡,他需要做的隻是投資,為家鄉做點事了卻自己的心願。
    甚至可以說,他隻要這麽一個名聲就夠了。
    以後有人在網上罵他,發了財就不管家鄉人了,他可以拿出證據讓那些人閉嘴這就足夠了。
    當然了,如果這些人誠心想罵,他拿出什麽都沒法讓這些人閉嘴。
    “你說,我主動打電話給他好嗎?”
    陳啟明還是有些放不開。
    “你不主動打給他?難道他會主動打給你?”
    許靜嫻看著陳啟明真心不知道說什麽好。
    一直以來,許靜嫻都認為陳啟明是個聰明人,這一點考試成績可以佐證。
    隻不過這種聰明的優勢僅限於在學校,進入社會之後聰明往往用不大甚至還會成為負擔。
    “我明白了。”
    陳啟明用力地點了點頭。
    主動,沒辦法,這可能是他唯一的希望。
    回到住處,簡單地洗了把臉便上床睡覺了。
    這一夜他睡得並不好,還沒亮便醒了。
    上了床,洗了把臉,還不到六點。
    陳啟明拿出紙筆,開始計劃一會兒打電話給葉凡要怎麽說,先說什麽後說什麽……
    他突然發現,這玩意比畢業論文還難。
    寫不好畢業論文,還可以找人代筆。
    現在呢?
    他又能去找誰代筆呢?
    論文錯了還可以再改,卻隻有一次機會。
    不知不覺,終於挺到了九點。
    這是許靜嫻告訴的,要打電話一定要等到十點之後。
    為啥?
    因為,打早了萬一老總還沒起床怎麽辦?
    一個小時,對於陳啟明來講就像一個世紀那麽漫長。
    焦躁不安的他,開始在房間走來走去。
    他終於明白,死刑犯臨終前的心情了。
    終於,陳啟明停住了腳步。
    時間9:45。
    他決定不再等了,他怕再等下去自己會瘋。
    電話打過去響了兩聲之後接通,葉凡響起,“陳副主任?”
    “你好,葉總,我能約點喝杯茶嗎?”
    聽到葉凡的聲音,焦躁不安瞬間消失,陳啟明平氣和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