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腸案 第38章:嫌疑人落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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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隱瞞,笑著點了點頭。
    他倒是沒戒心,也許因為能坐到這裏的,基本上都沒啥問題。
    他拿起了煙灰缸上的雪茄,又吸了一口,衝我說:
    “新手好啊,新手手氣好,買啥啥贏,下把我跟你。”
    說著,前麵已經開了牌:
    “莊13點,閑9點,閑贏。”
    他氣的一拍桌子,把我給嚇了一跳:
    “cei踏馬!什麽破牌。”
    我眯眼看了他一眼,他就又換上笑容,給我解釋起來:
    “這個啊,點位加起來,最後個位數大的贏。”
    “你看現在啊,閑家連贏了12把了,你說邪門不?”
    我點了點頭,看了那荷官一眼:“確實邪門啊。”
    他又一臉示好,還給我拿了根雪茄:
    “兄弟,你這把怎麽下,我跟你。”
    “你看咱是追龍,還是斬龍,還是倍投他一把!”
    我掐滅香煙,叼上了他的雪茄,他笑著給我點上。
    我仔細分析了一會兒,但也沒分析明白,就拿起籌碼隨手押在了莊上。
    還沒收手呢,唐傑又冒出來按住了我的胳膊,他笑著看向眾人說:
    “手還沒回,手還沒回,不算押,我們再商量商量。”
    在眾人都表現的一臉不滿的時候,他又貼在我耳邊嘟囔起來:
    “都贏12把了,這個時候斬龍不合適,得倍投,倍投的多。”
    “這是有道理的,叫什麽馬丁策略——”
    我又推開了他,順勢把手收了回來:
    “就押莊。”
    那荷官看了我一眼,估摸著她這麽無聊的工作一晚上下來,我是第一個能讓氣氛熱鬧一些的家夥。
    右手邊的胖子仔細抽了口煙思考了片刻,也拿起籌碼押在了莊上:
    “毛毛雨啦,總得贏一局吧。”
    其他人押閑的多,倍投的更多,這也驗證了唐傑的說法。
    我看著押莊的寥寥無幾,倒是沒後悔,因為錢不是我的。
    但我怕旁邊的哥們輸光了後就拍屁股走人了,我呢,是一個都不想放走。
    “莊八點,閑五點,莊贏。”
    荷官一開牌,我還沒反應過來是誰贏了,旁邊的胖子就一把抱住了我:
    “哎呀!”
    “可特釀的贏一次了!”
    “小兄弟,你可真是哥的幸運星啊,別走了,咱繼續。”
    他的這個嗓門很大,和我這桌上其他那些垂頭喪氣的人有了很強烈的對比。
    這個反應也吸引了倩姐的注意力,他拿起一瓶水,就向我走了過來。
    她在我背後,把我要的蛇草水放在了我的跟前,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嘴巴貼在了我的耳邊:
    “手氣不錯啊,難不成做程序的還真有優勢?”
    我又買了莊,同時繼續吹著:
    “那可不,都說了,世間萬物都是概率,弄透了,不僅賭局,人生都會過的圓滿。”
    “老子就說過,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她在我後麵噗嗤一聲笑了,估計是嫌我幼稚。
    她要走的時候,我喊著了她。
    我指著桌上的蛇草水,皺眉問了一句:
    “這種水你這還真有?喝的人有那麽多嗎?”
    她衝我一歪頭,盡顯嫵媚:
    “當然沒有,這不是專門為你去外麵買的嘛。”
    “說實話,我天天守在這裏,一月到頭太陽都見不到幾次。”
    “但向你這樣年輕帥氣,又有趣的人,我可是好久都沒見了。”
    “不僅玩牌扯上了哲學,連喝水的習慣都和常人不同,我記住你了喲。”
    我點了點頭,也衝她一笑:
    “我見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這輩子忘不了我。”
    我是沒撒謊,也沒撩騷,因為今晚過後,她肯定忘不了我。
    尤其是這瓶蛇草水,她是讓人下去買的,那就八成被我們的人給盯上了。
    而且我消息已經發出去了,這裏完蛋那是早晚的事。
    可是我發現我想的還是太多了。
    倩姐走開以後,我就再也沒贏過。
    押莊閑贏,押閑莊贏。
    我帶來的二十萬,眼下手上也隻剩下了一萬多塊。
    但我旁邊的那個胖子還是很開心,他激動的抱著,哈哈大樂:
    “兄弟,要麽怎麽說你是我幸運星呢。”
    “你買啥,我反著買,那就指定贏!”
    我白了他一眼,厭煩的推開了他。
    找服務員問了問時間,才知道現在已經是早上六點了。
    可是為什麽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我的人連個影子都沒有?
    我坐不住了,就站起了身來:
    “我去趟洗手間,位置給我留著啊。”
    美女荷官仍舊隻是看了我一眼,沒有講任何一句話。
    我跟著一個保安來到了房間裏的一個廁所,他沒有監視我,隻是把我帶到這就離開了。
    我找了個沒人的地,脫下褲子就尿了起來。
    尿的聲音作為掩飾,就脫下皮帶研究那個報警器。
    我看不出這玩意兒是好還是壞,隻能拚命的往外發信號,也不知道發沒發出去。
    但這個時候我也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信號屏蔽的問題。
    他們一開始就查的那麽嚴,那麽這裏裝沒裝屏蔽器,這就很難說了。
    整個賭場我看過,連扇窗戶都沒有,何況又像是在地下,這就讓我很頭疼。
    我想放把火來著,但是能靠打火機點燃的東西也沒有。
    我當時就陷入了一個難題,是留下繼續賭,還是現在離開。
    如果現在離開,這個賭場肯定是封不了了,但是以後可能還有機會和倩姐見麵,然後慢慢的尋找證據。
    至於輸掉的那二十萬,肯定是經過了洗錢團夥,倒是讓經偵去追,說不定也能查到些什麽。
    可是如果那樣,李未未的案子就耽擱下來了。
    不過也有第二招,那就繼續借錢繼續賭。
    我在這裏再待上半天,我就不信師父師姐他們不著急?
    他們著急他們肯定會比我更先想辦法的。
    我咬了咬牙,就走出了洗手間。
    坐回賭桌的時候,倩姐已經在我座位上等著我了。
    她看我一過來,就給我使了一個眼色,把我叫到了一邊。
    她抱著胳膊,歪頭仔細的打量著我,問:
    “好弟弟,告訴姐姐,你是幹什麽的?”
    我一開始沒意識到是怎麽回事,但一轉頭看著唐傑正被人按在沙發上,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太妙。
    我故作鎮定,笑了笑,沒講話。
    她走到我跟前,一伸手,一枚扣子就在她手心裏安靜的躺著。
    那扣在也是個信號發射器,就是之前師姐給我縫的暗扣,是在衣服裏麵的一個備用扣子。
    我進來的時候是塞給了一個對我檢查的家夥,但沒想到這個時候出現在了她的手裏。
    我吸了下鼻子,沒打算回答他,而是指了指唐傑:
    “他這是怎麽回事兒?”
    倩姐微微一笑:“你別管他,先說說這枚扣子是怎麽回事?”
    我搖了搖頭,低頭檢查了下自己衣服上的扣子,聳肩道:
    “不是我的,我衣服上的扣子都在的,你看啊。”
    她順著我手指的方向從上往下看了一眼,然後也皺起了眉:
    “衣服掀開,褲子上的扣子讓我看一眼。”
    我照做,給她看了眼我褲子“前開門”處的那個扣子。
    那個扣子也在,這就一下子讓她的臉變得為難起來。
    我倒是想過劫持她,然後讓唐傑出去發信號,但又覺得現在還沒到那麽極端選擇的時候。
    而且他們人多,唐傑那個家夥也不一定跑的出去。
    “還有問題嗎?”我繼續問道。
    她就盯著我,似乎還在懷疑,但也不知道怎麽辦。
    我就一把推開了後麵握著我胳膊的一個大漢,向倩姐走了幾步:
    “掉個扣子而已,說不定是誰身上蹭掉的,至於大驚小怪嘛。”
    “從一開始我就覺得你對我圖謀不軌,唐傑不是和你偷偷說了嘛,你們就想連人帶錢給我留下。”
    “怎麽?還想給我縫個扣子,彰顯一下賢妻良母的特質?”
    她被我這番話無語的翻著白眼,把頭扭到了一邊。
    最後很嫌棄的衝我擺了擺手:“你們這些小男生,真夠自信的。”
    我沒慣著她,也回了一句:
    “你們這些老女人,也夠口是心非的。”
    她氣的臉一下就紅了起來,但最後看了一眼我的賭桌,也咬牙忍了下來。
    “何郎,反正你也輸的差不多了,待會兒借錢,看我收不收你二十分利!”
    她這個智商啊,說實話,沒有想象中的那種大姐大的感覺了。
    說到底還是個女人,而且女人比男人更細膩。
    她這樣的女人缺少一些感情的東西,也容易犯糊塗。
    我擺了擺手,就自由自在的推開擋在我麵前的所有壯漢,向著賭桌走去:
    “誰說我非得跟你借了,我輸光了我不玩了就得了,非得玩到傾家蕩產嗎?”
    “我一個月就玩二十萬的,輸贏就那些,我才不上頭。”
    我嘟囔著,回去坐下。
    偷偷看她的時候,她已經氣的咬牙切齒了。
    這次我把剩下的錢全押了,押的是莊。
    就算是輸,我也得要莊。
    “莊九點,閑八點,莊贏······”
    荷官的話一落,門口突然“轟隆”一聲,緊接著一連串的腳步就傳了進來:
    “臨城特警,所有人放下手裏的東西,原位置不許動!”
    “市局經偵,你,手抱頭。”
    我聽到這些熟悉的聲音,我真想哭爹喊娘。
    我的天呐,家裏人總算是來了啊!
    人群中,師姐在最後麵走了進來。
    她衝我一笑以後,指了指胸前的執法記錄儀:
    “市公安局的,來,所有人抬頭看這兒。”
    我知道她是在逗我,想把我的臉也給錄上,但我還是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