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腸案 第40章:還有一個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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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收不了手了。”他說。
    “我現在已經不怕輸了,輸了我可以繼續用馬丁策略往回贏。”
    “但如果贏了呢,贏了我就收手。”
    “但是後來,我就一直輸,我就加倍投,我借錢去投,我賣家產去投。”
    “我想隻要運氣再好那麽一次,那就可以一把就把輸掉的錢贏回來。”
    我看他鬼迷心竅了,就冷笑著提醒了一句:
    “你說的這個馬丁策略,聽起來邏輯上是挺對的。”
    “可你不要忘了,這其中還有賭場抽成,包括還有封頂。”
    “有這兩個條件卡著,什麽丁策略都沒啥用。”
    他點了點頭,表現出很讚成我的話:
    “所以,我沒錢賭了,還背上了高利貸。”
    “未未她真是個傻女孩,她說要幫我還。”
    “她說還上以後,想我和找個人少的地方好好生活,她讓我學個手藝等她。”
    “我學了,沒人要我。”
    “沒人要我,我就去跟我表舅學殺豬。”
    “可那天晚上,未未的電話怎麽都打不通,我一推開我表舅的門,發現他們就光著身子在床上滾。”
    “他是我表舅,他怎麽能動我的女人?”
    “我把我表舅打了,我想殺了他。”
    “但他卻說未未就是個賣的,我問未未是不是賣的,未未不說。”
    他渾身都開始抖。
    “我繼續問未未,你到底是不是?”
    “未未說不是,她要我信她。”
    “我問如果不是,為什麽上了我舅的床?”
    “她說是我舅強暴了她。”
    “我氣壞了,我舉起鐵鏟我想砸死趙元振。”
    “但趙元振給我看了他們的聊天記錄,轉賬記錄。”
    “她居然背著我在賣,他們居然背著我商量結婚的事。”
    “未未要我聽她解釋,我不想聽,她剛剛才騙過我,她還想找借口繼續騙我。”
    “我把她推到了床上,我想要她死,我想要他們都死。”
    “我又怕看著她死,我用棉被把她的頭裹住,我要悶死她。”
    “趙元振上來攔我,讓我用椅子砸了腦袋,他趴在地上沒了動靜,估計是死了。”
    “李未未還求我,她求我別殺她。”
    “她說再也不會騙我了,還說是為了我。”
    “為了我去賣嗎?為了我去和趙元振談結婚嗎?”
    “我悶死了她,我嚇壞了,我就逃走了。”
    “走了以後我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害怕。”
    “我推了車子過來,我又回到了那個房間。”
    “趙元振還躺在那裏,沒了呼吸?
    “李未未也沒了呼吸,李未未身子都涼了。”
    “我拖不動趙元振,我就想先把李未未的屍體藏起來。”
    “我給扔到了村外,在那土道上摔了車,我沒了力氣,就蹲在她屍體邊上抽著煙。”
    “我越來越冷靜,越來越憤怒,我要讓她受到該有的懲罰,死,對她來說太輕鬆了。”
    “我把內髒掏了出來,我從未有過那種興奮,從未有過那種自豪。”
    “我處理完了李未未,我就回去處理趙元振,可是他沒了,不見了。”
    “那時候我才知道,他沒死。”
    “我就裝作不知道,後來他就又啞了,也沒問我,我也沒給他好臉色看。”
    “死了這麽一個破爛,誰在乎呢?”
    我和師姐都聽的皺起了眉。
    看著莊民紅著眼,像是頭惡魔一樣坐在那裏,我又問:
    “那林瑩瑩和你什麽關係?”
    他先是一愣,問我:“誰是林瑩瑩?”
    接著又一笑:“是說那個白裙子的騷貨吧?”
    “我和她沒關係,但我就想要她死,要她痛苦的死。”
    “她和李未未是同一種人,我天天在酒吧門口看她和不同男人回家。”
    “她跟那些男的說的都一樣,都說隻和他們一個人回過家。”
    “她和李未未沒什麽兩樣,那她就得死。”
    “我要為其他的受害者做主,我不能讓她死痛快了。”
    “李未未沒有享受到的,我要讓她享受到。”
    “我要活著掏。”
    “人和豬沒什麽區別,快死的時候,豬會尖叫,人也會尖叫。”
    我有些痛惡的白了他一眼,但也沒罵他,隻是這麽一聽完,我更累了。
    後麵我又問了他所有的細節,他交代的很詳細,就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態度。
    出了審訊室以後,我直接把資料送到了師父辦公室。
    師父是看完了審訊的,此時多看了兩眼資料,確認了沒問題後又交給了我:
    “找人帶他指認現場吧,把最後的證據和口供鎖定一下,沒問題就結案。”
    他又說:“再審一下趙小雨,看看有沒有什麽遺漏,也做個佐證。”
    我皺了皺眉,問道:“那趙元振呢?”
    師父說:“他還有什麽問題嗎?”
    我撓了撓頭,想了半晌,提出了心裏的想法:
    “我就怕指認現場會對不上呀?”
    師父拍了拍腦袋,示意我繼續說。
    我說:
    “林瑩瑩那邊沒啥問題,指認現場後可以結案。”
    “但李未未的死還是蹊蹺啊。”
    “莊民說是他悶死了李未未,可李未未是被人勒死的。”
    “都是窒息死亡,但這肯定不是一碼事。”
    “莊民說的很明白,他之所以悶死李未未,是在那一刻不敢看到李未未的臉。”
    “可如果是用手臂勒死的話。”
    我一邊說,一邊舉起手臂,給師父展示出一套套動作。
    “就像是這樣,或者這樣,這行凶者的角度得是在被害人身後的。”
    “而莊民返回後,李未未已經死了,代入不是被悶死的,那這個時間差裏是發生了些什麽呢?”
    師父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他眯眼看著我,試探著問道:
    “你是說,很有可能趙元振是知道打不過莊民,就裝昏。”
    “在莊民離開以後,他醒了過來殺害了李未未,然後又躺在地上,等著莊民回來?”
    我想了想,又補充道:
    “也可能等的不是莊民,是時機。”
    “一個目擊者出現,或者可以報警的時機。”
    “目的很簡單,就是洗清他的嫌疑。”
    師父聽到這兒,直接就站起了身來:
    “天亮以後,讓二組他們帶莊民去指認現場。”
    “你和鹿竹再辛苦一下,把趙元振和趙小雨再給我審一遍!”
    我點了點頭,揉了揉快要睜不開的眼皮。
    我現在真是,眼皮困到睜不開,但是大腦卻十分亢奮。
    或許現在給我一張床讓我躺下,我都不一定睡得著,但眼皮是很難控製的。
    我沒敢多休息,就開始和我們組員的師兄們商量審訊計劃。
    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先審趙小雨。
    而這個時間段,再請心理醫生對趙元振做最後一次的檢查。
    還是那間審訊室,但我們的對麵換了一個人。
    我看著趙小雨,就衝他笑了笑:
    “趙小雨啊趙小雨,趙元振能開口講話了,全交代了,你還有話說嗎?”
    借著我們之間的信息差,我詐了她這麽一下。
    果然,她變得滿臉的驚恐:
    “他,他怎麽說的?”
    “他肯定會說是我兒子殺了人。”
    我一看她上套了,就站起身,笑著走到了她跟前:
    “欸?你怎麽會這麽想呢?”
    她直接就低下了頭,但是那眼睛緊張的四處亂看。
    我繼續追問:
    “給我講講來,就講講這個,你這麽判斷的邏輯。”
    “你怎麽就覺得,這個趙元振一能開口講話,就會舉報你兒子呢?”
    我就向她走了一步,繼續追問:
    “難不成,你兒子莊民,當時也在現場?”
    趙小雨急了,直接就衝我搖頭:
    “不在,小民不在。”
    我嗬嗬一笑:
    “莊民不在,那你為什麽擔心趙元振會無緣無故說是你兒子殺了人?”
    “他要說的話,應該得說是你殺的吧?”
    “畢竟在你之前的敘述中,莊民沒有出現,反而是你出現了兩次。”
    “趙元振他是傻子嗎?要嫁禍給一個不在場的人?”
    她沒了話說,開始在那裝啞巴。
    我也不慣著她,就給了她一個暴擊:
    “說個事哈。”
    “今天早上,在一家地下賭場旁邊的賓館裏,我們抓到了你兒子,莊民。”
    我的語氣很平靜,但換來的卻是波濤洶湧。
    她在求我,說:
    “小何,人是我殺的,和我兒子沒什麽關係,是我殺的。”
    我知道她是在護她兒子,當然這種事也得看證據。
    所以我還得給她繼續掰扯:
    “沒用,你兒子他承認了,不是他殺的他為什麽會承認?”
    她一聽到這,眼神就渙散了,但反應過來,有抓著我的手腕在那說:
    “小何,小民是個孝順的孩子,是他想替我頂罪。”
    “人是我殺的,趙元振也是我誣陷的,小民隻是怕你們抓我。”
    我冷哼一聲:“現在承認是誣陷趙元振了?”
    她瘋狂點頭:“我承認,我承認。”
    她的情緒已經在崩潰邊緣,但我並不想那麽輕易放過她。
    不緊不慢的來到桌子前,當著她的麵慢悠悠的翻著資料。
    這個時候,我越是慢,她越是著急,她的心就越會往上提。
    等時候差不多了,我說:
    “那我再跟您說個事兒,那天我們帶你來市局以後,莊民在下午回了趟家。”
    “他手裏有把刀,那刀還挺長的。”
    “他可是一點沒留情,直接拿那把刀捅進了我們一位年輕警員的肚子裏。”
    “那警員今年才剛畢業,二十出頭的小女孩兒,差點沒救回來,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
    “這件事不僅是市局,派出所兒,巡特警,醫院,這各方麵都保留了相關證據。”
    “這案子已經不能隻按襲警來算了,他這是要殺人了,還是殺警察。”
    “那我問你,這罪你也要頂嗎?”
    “你能頂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