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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    走廊窗邊,陳清軌低頭看著視頻,手裏還夾著煙,久久沒動一下。
    溫漓穿著飄粉色吊帶裙,很瘦,漂亮纖細,細細一截肩帶要掉不掉,精致的鎖骨往下,大片晃眼的雪白,根本遮不住什麽。
    遮住的部分,也很透,裏麵什麽都沒穿,一覽無餘。
    露骨,說色晴也不為過。
    像淫歲廣告裏的女主播。
    陳清軌愣了片刻,目光掠過女生胸前的月形胎記,緩緩來到她的臉。
    她的臉倒純得和色晴沾不上邊,黑發落在肩頭,垂著眼皮睫毛亂顫,表情極度羞恥,都不敢看過來一眼。
    都緊張成這樣,她都沒有遮住自己,抿唇忍耐著,胸口曲線一起一伏。
    陳清軌眼很深,想放輕呼吸,但控製不住,氣息越來越重。
    “秦、秦曉?”
    溫漓聲線發顫,叫了好幾遍,都沒人應。
    她終於覺得奇怪,慢慢抬起頭。
    這個時候,關掉視頻才是最好的選擇。
    可陳清軌沒有動,靠在牆邊,就這麽看著她的臉從紅,到白,不過幾秒鍾時間。
    手機另一端,溫漓看著鏡頭裏的陳清軌,大腦一片空白,條件反射抱胸蹲下身,聽到自己冷靜問:“你是拿錯了手機嗎?”
    “不是。”
    陳清軌的聲音濾過電流,清清冷冷,一貫沒起伏。
    “這是我微信。”
    “……”
    溫漓覺得他在瞎扯,她再怎麽緊張也記得她點進去的是秦曉頭像。
    不過她現在沒心情和他理論,貓著身子往上伸手,摸到手機後迅速長按關機鍵。
    聽到關機聲,她的神經才鬆懈下來。
    尷尬,窘迫,懊惱……鋪天蓋天席卷而來。
    溫漓絕望地想,他表現得那麽平靜,應該沒看到什麽吧。
    “阿漓,沒事吧?我好像聽到你叫了一聲。”伍玲敲門。
    溫漓調整好情緒,回道:“我沒事。”
    她脫了這身見不得人的衣服,本想直接扔了,可不好向秦曉交代,隻好留下。
    溫漓洗了個澡,換上普通的睡衣離開浴室。
    顏月和伍玲坐在一起看恐怖電影,楚彌在敷麵膜,沒人知道她剛剛在浴室發生了什麽。
    溫漓再次把情趣內衣壓箱底,將手機開機。
    她關機後,和陳清軌的視頻聊天自然而然斷了,他也沒發別的過來。
    溫漓仔細一看,發現他的頭像乃至昵稱,都和秦曉一模一樣。
    這是怎麽回事?
    她有點茫然,秦曉正好發來微信:
    【寶寶,八點了,你準備好了沒有?】
    溫漓現在不是很想看到他。
    【你和陳清軌的頭像怎麽一樣?】
    秦曉:【他打牌輸了,老宋讓他換我頭像在班裏找人告白,其實差別還是挺大的,同學很快就認出來了。】
    “……”
    溫漓心不在焉地回:【太晚了,你明天還得去醫院,早點休息吧。】
    秦曉連發三個問號:【說好的視頻呢?[哭]】
    溫漓已經沒那個心情了,【等你從醫院回來再說。】
    秦曉似乎很失落,但都聽她的,唯獨不肯讓她明天陪他去醫院。
    溫漓不願意,秦曉便道:【那你現在穿給我看。】
    “……”
    搞了半天還是在鬧脾氣。
    溫漓道:【那你自己去吧。】
    陳清軌看著被掛斷的視頻,直到煙頭燙到手知覺才回來,他淡去眉眼,彈了彈煙灰,轉身離開。
    宿舍,秦曉像條死狗一樣,癱在床上一動不動,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春風得意。
    陳清軌瞥了他一眼,道:“他怎麽了。”
    “鬼知道,可能惹溫漓生氣了吧。”
    錢航打著遊戲,幸災樂禍。
    “對了,剛剛教授打我電話,讓你明天上午去他辦公室一趟,問上次形態學實驗的事。”錢航說。
    “他還問你在幹嘛,電話總打不通。”
    陳清軌腦中浮現溫漓衣不蔽體的樣子,喉嚨有點癢,發幹,他沉著眼,隨便在床上拿了件衣服,走向衛生間。
    錢航愣了,“你幹嘛去?”
    “洗澡。”陳清軌關上門。
    “可是水還沒燒……“
    錢航聽見淋浴的水聲,咋舌。
    這麽冷的天洗冷水澡。
    真夠勇。
    周六,溫漓起得很早,想到秦曉要去醫院做檢查,靜不下心,打算去圖書館看書。
    天氣預報說今天會有雨。
    溫漓在宿舍找了一圈,沒找到自己的傘,忽然想起顏月好像借了沒還。
    她看向把頭蒙在被子裏玩手機的顏月,走近問:“顏月,我的傘你放到哪兒了?”
    顏月背對著她,“不知道,我又沒拿。”
    她昨天睡得晚,聲音有點不耐煩。
    溫漓:“你上禮拜借走了,你忘了嗎?”
    顏月越來越煩。
    “都說了不在我這,我還沒窮到偷你的傘。”
    她聲音很大,把她上鋪的伍玲都驚醒了,從床上彈起來。
    “咋了咋了?”
    溫漓不再開口,背上包走了。
    她走後不久,顏月想上廁所,下床看到桌上的抽紙用完了,記得書包裏還有一包紙,拿過來打開拉鏈。
    裏麵有一把藍色的折疊傘。
    正是溫漓的那把。
    顏月一頓,隨手拿出來扔到溫漓的書桌上,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天空烏雲籠罩,好像要下大雨了,溫漓在半路上猶豫過要不要回去,可都已經走了一段距離,想想就算了。
    京大圖書館在南區,很大,有六樓,藏書甚多。
    溫漓隻是來寫作業,沒想借書,去了一樓自習室。
    不是考試周,人不是很多,稀稀拉拉分散各處。
    溫漓隨便找位置,準備坐下,忽然發現隔壁桌的人有點眼熟。
    她正看著,陳清軌抬起了頭,平狹的眼尾略挑。
    “……”
    溫漓僵住,第一次看他穿白大褂,還戴副黑框眼鏡,差點沒認出來。
    陳清軌桌前堆了高高一摞書,似乎在查資料。
    昨晚記憶浮現,溫漓無法再把他當作秦曉普通的室友看待,尷尬得想找洞鑽進去。
    “不坐嗎?”陳清軌突然合上書,語氣稀疏平常。
    他摘去眼鏡揉了揉鼻梁,矜持又清貴。
    “順便聊下昨天的事。”
    溫漓佯裝淡定,“我已經不記得了。”
    陳清軌像沒聽見,平靜道:“昨天我手機卡了,看不到對麵,隻有聲音,還沒說完你就掛了。”
    “這樣啊。”溫漓不太信,不過他既然給了台階下,她便順著說下去:“昨天我打錯視頻了,實在不好意思,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希望你不要告訴秦曉。”
    陳清軌唇角微扯,“放心。”
    “我先走了。”
    經過那樣的烏龍,溫漓無法和他共處一室,轉身欲走。
    “轟隆——”
    窗外響起一道驚雷,陰沉許久的天劃過數道閃電。
    溫漓看著瞬間下起的大雨,啞然。
    “沒帶傘?”陳清軌往外瞥了眼,拿出傘,“我送你。”
    “不用。”溫漓脫口而出。
    她抗拒得太明顯,陳清軌表情沉默了一下,把傘扔給她,“這傘是我借秦曉的。”
    溫漓一怔,聽到他輕描淡寫說:
    “你幫我還他。”
    溫漓離開後,陳清軌漠然看著窗外的雨,不知坐了多久,教授打電話來催,問他資料怎麽查這麽久,還不過來。
    “馬上。”陳清軌掛了電話,把所有書歸位,走到圖書館門口,抬頭望天。
    原以為隻是雷陣雨,可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
    陳清軌無所謂收回視線,剛要踏出房簷。
    “那個,”
    身後傳來一道柔軟微弱的女聲。
    陳清軌腳步頓住,眼底驚訝轉瞬即逝,轉頭,看到溫漓竟然沒走。
    她站在牆柱邊,長長的發絲遮住側臉,抿了下唇。
    “秦曉說,讓你自己還他。”
    說著,她把傘塞進他懷裏,轉身衝進了雨裏。
    陳清軌看著雨幕裏女生清瘦的背影,眉頭蹙起,握緊傘,手指骨節泛著白。
    仁心醫院。
    秦曉看著確診結果,整個人都懵了,訥訥問醫生:“怎麽可能,診斷錯了吧?”
    一旁的趙綺豔捂住嘴,也不敢相信。
    “你可以去別的醫院複診,但確診幾率高達百分之八十。”
    醫生也沒想到他年紀輕輕就得了這種病,歎了口氣,“而且你自己的身體,你應該有所察覺吧。”
    “……”
    秦曉臉色慘白。
    醫生道:“你盡快聯係你父母,接受治療吧。”
    秦曉幾乎是被趙綺豔扶著走出去的。
    趙綺豔眼睛發紅,安慰道:“現在醫學水平這麽發達,肯定有辦法的,也不是沒有案例。”
    秦曉坐在走廊邊的椅子上,手肘撐著腿,掌心抓著頭發,一副難以接受的樣子。
    趙綺豔於心不忍,“你打算怎麽和你女朋友說?”
    “不能告訴她。”秦曉失魂落魄,喃喃。
    “絕對不能告訴她。”
    醫生說的對,他其實早就隱隱有預感,但不敢確認,也不敢讓她陪著來。
    “我和她家都沒什麽錢,會拖累死她的。”
    趙綺豔眼更紅了,“那怎麽辦,她遲早會知道的,她那樣的人,就算你和她分手,她也不會願意吧。”
    秦曉失神地看著前方,許久,嗓音沙啞地說道:“能幫我一個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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