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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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河抹去她唇瓣上的糖漬,屈起指節,敲了敲她的腦殼:
    “傻丫頭,我不是再是以前的那個總是欺負你們的混蛋了,現在我會好好照顧你們的...”
    白旻心的情緒在這短短的幾句話跌宕起伏。
    原來是這個意思,
    原來是這個意思...
    原來是這個意思!
    他一直都是他,難道說聲對不起,以前犯的錯就可以忽視不見了嗎?
    那天買劍器時,女修的話似乎又在她耳邊回蕩:劍逢敵手方顯銳,在實戰中才能看出本質。
    兩種色彩不同的記憶衝擊著她的腦海。
    將她的手指扳上劍柄,
    撬開她的嘴,將百靈活活的塞進去,
    數不清的虐打。
    又想起他拉著自己的手逃亡,
    抱著她用自己的身體擋住蛇吻,
    在最絕望的時候對她低聲說:“該回家了。”
    她分不清,真的分不清哪一個才是他的本質。
    分明知道他不可能是被奪舍的,隻有元嬰期的真君才能做到元嬰出竅,奪舍他人。
    而以他這種表現...又怎麽可能是真君呢?
    真君,又怎麽看得上他這副軀殼。
    她想給自己找一個借口,為了當初的那一點安心。
    薑河能感受到她的不安和迷茫...
    在那一刻,他差點就告訴她,我不是那個虐待你們的前身,而是來自藍星。
    但是,白旻心真的能夠信任嗎?
    這是他心中最深的秘密,不敢想象一旦這個事情泄露出去,等著他的會是什麽結果。
    察覺到一旁的女孩忽然停下了腳步,薑河伸出手,在她眼前輕輕揮了揮,然而她卻毫無反應。
    薑河心知肚明,這段時間他的努力並非白用之功,都被白旻心看在眼裏。
    然而,她對前身的仇恨實在太深,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
    隨著薑元夏進入修行狀態,周邊的靈氣呈現漩渦狀湧入她的身體。
    伴隨靈氣不斷的湧入,一襲烏黑如瀑的長發,在無風的情況下輕輕飄舞。
    氣色不佳甚至顯得蒼白的小臉,透著一股令人心疼又略帶妖異的魅力。
    “這就是修士了嗎?”
    薑元夏睜開緊閉的雙眼,凝視著手上湧動的靈光。
    原來,修行這麽簡單?而師尊隻是練氣七層...
    似乎是想起什麽,女孩的呼吸略顯急促,連同臉上都湧現一縷病態的潮紅。
    說起來,旻心已經練氣二層了。
    沒想到她的天賦這麽高呢...
    那一幕——白旻心細心照料毫無意識的薑河,如附骨之蛆般深深烙印在她的心頭,揮之不去。
    薑元夏的秀眉緊蹙,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透不過氣來。
    不可能的,旻心那麽恨他,一定是我誤會了...
    她不停的給白旻心找借口,可大腦總是不受控製的亂想。
    看見白旻心和薑河結伴出門,終於按捺不住。
    深深吐出一口氣,將袍子裹在身上,鬼鬼祟祟的跟了上去。
    如同老鼠一般穿梭在人群,緊緊盯著那一大一小兩個身影,翻滾的思緒,讓她忽視了對那些陌生人的畏懼。
    直到有人拉住她的衣服,她才恍然回過神來,這裏已經遠離坊市,四周偏僻,隻有一些荒廢的屋舍。
    早已不知道身處何方。
    “嘿嘿,沒想到是你...怪不得有點眼熟呢。”
    男孩雙眼放光,他比起先前欺負薑元夏那時憔悴了不少。衣衫襤褸,張嘴便吐出一口臭氣。
    自從照料他的父親死去之後,他便一直在坊市四周混跡生活。
    “你...你要幹嘛?”
    薑元夏驚慌的退後半步,袍子都在他的拉扯下脫落。
    她沒想到又在這裏遇見了他,而現在這裏四顧無人...
    “我要幹嘛?”
    男孩情不自禁地打量著她清純端正的小臉,在薑河這幾天的照料下,她已經逐漸長開,不複先前的麵黃肌瘦。
    而柔弱且能激發保護欲的氣質,又令他心中生出摧殘的**。
    再往下,那雙纖細筆直的雙腿不住的發抖。
    男孩不由得想起了父親還在的時候,每天夜裏帶回來的那些妖豔女人。
    父親毫不避諱他在一旁,甚至以此為樂。當著他的麵,將白白嫩嫩的長腿扛在肩上...
    呼吸仿佛都帶上幾絲灼熱的氣息,伸手一把拉住她的長發,拖著她進一旁的廢棄巷子裏。
    聽著女孩吃痛的喊聲,心髒跳的都更加激烈。
    看著那黑水晶似的眸子又充盈著霧氣,男孩又想起薑河當初的毆打。
    頓時一股惡氣從心中而起:“要怪,就怪你師父!”
    也不知過了多久。
    哭泣的喊叫聲逐漸變的沙啞難聽,其中還伴隨著某種暢快至極的笑聲。
    當薑河回到這裏時,就聽到若有若無的啜泣聲。
    這是?元夏怎麽可能在這裏呢?
    一股極其不祥的預感悄然從他內心深處升起,如同陰霾一般。
    薑河凝下心神,感受先前種下的靈氣。
    然而卻毫無反應,這種粗淺的打入靈氣從而標記的手段在她們踏入修行後就形如虛設。
    試探的喊道:
    “元夏?”
    仿佛是順應他心底的那種預感,一個女孩跌跌撞撞的從邊上的屋子中跑來。
    她臉上滿是淚水幹涸後的淚痕,僅僅穿著中衣,發絲淩亂。
    如同乳燕歸巢,不等薑河詢問就撲進他懷裏,聲音嘶啞:
    “師尊...”
    這還是薑河頭一次看見薑元夏如此的主動,但種種的異樣讓他心神不寧。
    元夏為什麽在這裏?她早上穿著的白裙呢?為什麽在哭...
    白旻心早就忍耐不住,握住薑元夏的手,急切道:
    “姐姐,怎麽了?”
    “我...我想回家。”
    懷中的女孩將臉埋入薑河衣襟中,似乎是不想讓他看見此時的臉龐。
    自己好不容易養好的徒弟,如今卻變成了這番模樣。
    薑河怒上心來,但看在她虛弱的樣子,終是沒有開口追問。
    輕車熟路的將她抱起,女孩也自然的將自己的手搭上他的肩頭。
    白旻心輕輕抽動鼻子,有異味...
    她看向薑元夏深深埋入薑河衣襟的臉龐,眼底藏著困惑。
    姐姐好像在掩飾著什麽。
    目光不由得看向那巷子,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從那傳來。
    明明很近,但卻極淡,明顯經過處理。
    連一旁的薑河都未曾發覺,然而她五感極其敏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