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解藥(明天求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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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河下意識的張開雙臂,穩穩接住了薑元夏。
    能感受到女孩微微顫抖的身體,她將小臉深深埋入薑河的衣服。
    幾乎是貪婪般的呼吸他身上的氣息。
    女孩柔軟的身體,讓薑河手足無措。
    自從那次從東坊市回來以後,薑元夏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很主動的和他接觸。
    當初可是被自己碰一下都會不適。
    他還記得曾經給她梳理頭發,手指碰到她的脖頸,皮膚都會泛起雞皮疙瘩。
    現在卻如此反常。
    薑河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擔憂,輕輕拍了拍薑元夏的背,溫聲問道:
    “元夏,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師父?不要把事情壓到心底,什麽都可以對師父說的。”
    薑河的目光落在女孩身上。
    難道是因為那一天?
    薑河腦海中又浮現出薑元夏在荒涼的巷子中獨自啜泣的畫麵。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她會變成這樣?
    薑元夏沒有回應他。
    她緊緊抱著薑河,
    從他身上散發的每一處氣息都令她惶恐不安,令她作嘔。
    可是,與其讓別人受到傷害。
    與其讓自己變成薑河這種人。
    她更願意自己承擔這份難受。
    在如此親密的大麵積接觸下,胸中那股嗜血的**,比起對一衣之隔薑河的恐懼,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如同被冷水澆滅的火焰。
    餘下的隻剩冷汗浸透衣衫的冰涼感。
    隻要,他在身邊,我就不會變成他這種人。
    薑元夏神色恍惚,熱血衰退,幾欲虛脫。
    她不敢想象,如果薑河沒有回來。
    她會不會在控製不住自己**的情況下,對毫無防備的老婦人做出難以接受的事情。
    哪怕是那個男孩,曾經欺負過她,甚至還想做更過分的事情。
    可在他死後,那片灰暗的記憶也令她痛苦萬分。
    “師尊...師尊...”
    女孩情不自禁的低聲呢喃,柔柔弱弱,令人憐惜。
    “我在。”
    薑河捧起女孩的臉,她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
    用拇指拭去臉頰上的淚水,板正她的臉,逼她直視自己:
    “到底怎麽了?”
    “我......”
    薑元夏閃躲著眼神,吞吞吐吐,不安的扭動著身體。
    自那扭曲的**逝去,與薑河極為貼近的距離又讓她如芒在背。
    似乎有根針懸在眉心,晃的雙眼刺痛。
    她很想鼓起勇氣直視薑河的視線,卻始終抬不起眼眸。
    看到女孩害怕到快要閉上的眼睛,薑河隻得歎了口氣。
    現在還在鄰居家裏,不是逼問這些的時候。
    若真有什麽難以啟齒的事情,也不好在這裏說。
    看著女孩突然又開始戰栗,薑河隻當她是想起了那天的事情。
    輕輕將她攬入懷中。
    倒是沒有想到這丫頭這麽依賴自己......
    薑河轉向孫婆婆,老人已經默默的將手中的符籙收起。
    無奈的笑道:
    “我都說了是誤會吧。”
    沒想到真是自己想岔了,孫婆婆臉上一熱。
    恐怕是那血淋淋的儲藏室刺激到她了,這麽想來,還是她的過錯。
    最後還把責任推到薑河身上:
    “說起來,都怪我...”
    嗯?
    這和老人又有什麽關係,薑河心中納悶。
    孫婆婆也看出薑河的疑惑,她本想把打算傳授薑元夏傳承的事情隱瞞。
    因為以前身的性子,知道了這件事。
    不知道又要整出多少幺蛾子,她也放心不下。
    但現在薑河確確實實重新做人。
    她不知道薑元夏之所以靠近薑河,隻是以毒攻毒,克製自身的扭曲**。
    隻當女孩現在很依賴薑河。
    連受薑河迫害最深的幾個人,都開始相信他。
    孫婆婆覺得也沒必要瞞著他了,開口解釋:
    “我想將手藝傳承給元夏,她這孩子我放心。等以後長良開枝散葉後,再由她傳承回來。畢竟我一把老骨頭,怕是活不到那時候了。”
    “可是這孩子似乎受不了血腥的刺激...唉。”
    神色很是失望。
    薑元夏作為未來的符籙宗師,天賦毋庸置疑。
    就算孫婆婆沒有這個眼力,也能知道薑元夏是個好苗子,加上品行又端正。
    本是心中不二的人選,可沒想到有這個毛病。
    對於她的手藝來說,簡直是致命的缺陷。
    “不不不...”
    這個事件在原文中也有,隻是還在一年之後。薑元夏怎麽可能會怕血呢,她可是把前身的皮拔了下來製符的狠人。
    想到這裏,薑河毛骨悚然。
    不由得看向懷中的女孩,她埋著臉,隻能看見一席柔順的黑發。
    孫婆婆的傳承對於原文中薑元夏的發展可是至關重要的,奠定了她修行的基礎。
    薑河沒有猶豫,還是解釋道:
    “元夏前些日子,遇見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可能是心裏有陰影,今天晚上我再讓她過來。若是還是不行,那便算了。”
    聞言,孫婆婆有些躊躇。
    畢竟恰好是進儲藏室,薑元夏就不對勁。
    也未免太巧了。
    但再試一次也無妨,想找一個知根知底的傳人可是不容易:
    “好吧,晚上再試一次。”
    薑河聽到這話,也才恍然大悟,自己還沒征求元夏的意見。
    雖然身為師父,幫徒弟決定很正常。
    但他想以一種更加平易的態度和她們相處,低頭問道:
    “元夏,你願意學嗎?不願意那便算了。”
    這話聽的孫婆婆很是不解,自己的手藝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
    薑河在得知一切後,竟然選擇讓元夏自己做決定。
    那血淋淋,被吊著的獸皮又一次出現在眼前。
    但那嗜血的感覺還未升騰而起,便被對薑河的恐懼澆滅。
    薑元夏深深吸了一口氣:“我願意。”
    必須,要有更強大的力量。
    師尊,不是你說的嗎?隻有力量,才能對抗內心的恐懼...
    ......
    回去的路上。
    白旻心懷裏緊緊抱著先前在石鏡鎮采購的各色物品,她的雙臂環繞著那堆東西,顯得很吃力。
    她時不時地低頭查看懷裏的東西,確認它們是否都還在原位,那認真的模樣讓薑河都想上前幫她一把。
    可他牽著一大一小兩隻,念及家就在隔壁,也就作罷。
    反而忍不住調笑道:“所以,我到底做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