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真相敗露,失蹤的薑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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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河懷疑,是他帶壞了衿兒。
    雖然他有意地不在自己徒弟麵前做壞事,可畢竟朝夕相處,難免會有不留意的時候。
    更何況衿兒還是周天靈體……或許有時候做壞事的時候,衿兒就在一旁看著呢,隻是自己沒有發現。
    譬如之前和蘇蘇那一次,衿兒就在一旁眼睜睜地看著,而薑河卻渾然未覺。
    既然如此,會不會有衿兒在看著自己做壞事,而自己卻沒發覺的時候呢?
    薑河伸手握住衿兒的小手,沉吟道:
    “衿兒,你有沒有……無意中看見過師尊在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啊?”
    黑發小女孩不易察覺地慌亂了一瞬,她眼睛快速地瞥了薑河一眼,緊抿著小嘴不說話。
    “罷了罷了,應該是師父想多了。這些日子,衿兒一直在外界,怎麽可能看得見呢。”
    薑河苦笑,這些日子他都在蒼梧界中做壞事,衿兒怎麽可能看得到?
    除非她在自己身邊插了一個攝像頭才可能吧。
    “大人,聖子吩咐弟子前來,讓大人前往聖子的行宮。”
    聽到熟悉的女聲,薑河抬頭,眼前的正是善法殿弟子葉巧。
    他從搖椅上直起身子,覺得奇怪。
    元夏前不久剛回到善法殿,怎麽現在又忽然喊他過去?
    若是有什麽事情,為何先前邀請自己一起去她的行宮呢?
    葉巧看出薑河的疑惑,而薑元夏已經事先提醒過她,於是主動解釋道:
    “是關於一個仇人……聖子說她要和大人手刃這個仇人。”
    元夏口中的仇人,那便隻能是蛇尊者了。
    也就是說,元夏提前回去是為了確定蛇尊者的狀況,確定穩妥後再讓自己過去嗎?
    哪怕是這麽一想,薑河還是覺得有些奇怪。
    不過,既然元夏喊他去,他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薑河牽起衿兒的小手,正欲跟著葉巧走時,葉巧忽然開口道:
    “聖子說,大人不需要帶小徒弟過去,由我照看就好。畢竟,場麵血腥,不適合大人的小徒弟觀看。”
    “哦……那好吧。”薑河鬆開衿兒的手,女孩眼巴巴地望著他,但薑河想來也是這個道理,雖然蛇尊者曾虐待過衿兒,可還是不適合讓衿兒親眼目睹這所謂的複仇時刻。
    “師父馬上就回來哦。”
    想了想,薑河摸著衿兒的腦袋,溫聲道。
    “師尊……”衿兒不舍地拉著他的衣角。
    “大人放心,弟子定盡全力照看大人的徒弟。”
    葉巧向薑河打著包票,她對這個粉雕玉砌的小女孩也很是喜愛。
    如今的雲溪宗乃善法殿的地盤,在朱明域幾乎沒有不長眼的勢力敢來侵犯,尤其是在誅魔殿弟子逃亡之後,安全性更是得到保證。
    不過其實葉巧也挺疑惑,行宮又不是隻有一間牢房,將衿兒帶過去應該也不存在什麽問題,可既然是聖子的吩咐,那必然有她不知道的理由。
    這同樣也是薑河的想法,既然元夏說不要帶衿兒,那就不帶就是了。
    這一日似乎和往常一樣沒有任何區別,清風依舊徐徐,夕陽緩緩沉淪,秋千靜靜在微風下晃蕩著,靜謐安詳。
    隻是院中不再有著刻苦修煉的白發少女,也少了那個勤奮的像隻小蜜蜂在院中來回穿梭的金發少女。
    不知不覺,在這個雲溪宗外門小院中,薑河已經渡過不少的時間。
    之後,應該隻能再住幾天,等到旻心和蘇蘇出關,就該朝著蒼平城奔波了。
    薑河有些惋惜,他對於這個小院還是有著一定感情的,承載著他和徒弟以及蘇蘇的諸多回憶。
    “喂!薑河,我呢?不是說好了要帶我報仇!”
    鳳儀氣喘籲籲地不知從哪個旮旯鑽出來,氣鼓鼓地望著薑河。
    她知道內幕,明白這個仇人就是蛇尊者!
    “嗯……“
    薑河頭疼,這家夥的出現頓時毀了自己的心境。
    不過,讓這家夥摻和一手一起宰了那個蛇尊者得了。
    在鳳儀和他吐露了一些心底話後,薑河沒那麽想要折磨鳳儀了。
    好歹是蘇蘇的姐姐……
    “也行,那你跟我一起來吧。”
    薑河剛同意鳳儀的要求,葉巧就弱弱的伸出手製止道:
    “等等,薑大人,聖子說過,此行隻準薑大人一人前往,不可帶其他人。”
    “什麽啊?到底要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我怎麽不能過去!”鳳儀扭了扭眉毛,剛露出了喜色立刻就沉了下去。
    葉巧不悅皺眉,冷聲道:
    “還望這位道友嘴上客氣點,莫要無中生有!”
    “嗬嗬,人家父女之間,自然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鳳儀撇了撇嘴,笑容暗藏一絲嘲諷。
    既然薑元夏都這麽說了,自己也不可能跟著薑河過去,畢竟眼前的善法殿弟子無疑是更聽薑元夏的話的。
    她戳了戳薑河的胸口,癟了癟嘴,難得示弱地道:
    “薑河——你一定不要忘了帶我報仇啊,我都……我都什麽都給你了……以後密藏的東西,也全都是你的了。反正都這樣了……”
    金發少女的目光滿藏著希冀,薑河笑了笑:
    “之前我會和元夏好好說的。”
    鳳儀長吐一口氣,伸出小拇指勾上薑河的手指:
    “那就一言為定!不準反悔!”
    “好好好……”
    薑河無奈搖頭,和鳳儀勾了勾手指。
    這家夥的意誌還真是堅定,無論是原文還是現在,幾乎都將自己的一輩子用於報仇之上了。
    好不容易擺脫了鳳儀之後。
    薑河一路趕到雲溪神樹附近,這一路上出乎薑河意料,沒有一個雲溪宗亦或者是善法殿的弟子。
    似乎,元夏早早就將這附近清場,導致現在安靜到顯得詭異,尤其是在薑河看見元夏的行宮之時,這種詭異的感覺頓時攀升到。
    “元夏行宮,今天看起來格外的陰森呢……”
    漆黑森冷的行宮,懸浮在天穹之中,就好似一座天空監獄般陰沉。
    可在那一襲黑色長直發的少女出現時,這些陰沉之氣蕩然一清。
    “師尊……”
    聽到少女淡漠的聲音,薑河緊了緊手心,不做猶豫,上前和黑發少女為伴,徑直進入行宮之內。
    ……
    七天後。
    率先出關的是白旻心。
    她和薑河修行,受益匪淺的不止是薑河,她同樣收獲不菲。
    薑河身具上古真龍龍珠練就的玄黃珠,兩人修行中通過玄黃珠幫助白旻心快速覺醒血脈,如今她的修為,已然臻至築基圓滿之境,距離凝丹之境不過半步。
    突破金丹,對於她和薑元夏這般的天驕而言,哪怕是在大道不顯的時代,依舊是輕而易舉之事,若非是為了穩固底蘊,否則,白旻心恐怕現在就名列金丹真人中的一位了。
    在她出關的那一天,正值春夏轉季的暴雨時節,雨絲如簾,沿屋簷傾瀉而下,仿若天然懸瀑。黑發少女怔怔立於簷下,麵色蒼白,眼神恍惚。
    “師姐!嘿嘿,馬上我就要超過你了哦!”
    白旻心大大地伸了個懶腰,對著師姐不懷好意地笑著。
    清新的空氣灌入肺腑,令她心曠神怡,渾身舒暢。
    要是師姐奈何不了自己,那她想對師尊為所欲為,就再也沒人能阻止她了!
    之前師姐也才築基圓滿……等等……
    下一刻白旻心豁然發現,自家師姐竟然已經突破到凝丹境,成為了名副其實的金丹真人!
    “啊,師姐,怎麽這幾天就突破到金丹境了啊。”
    白旻心尚未察覺師姐神色的異常,她挫敗地挽住師姐手臂,滿眼期待地問道,
    “怎麽就見師姐一個人?師尊去哪了?可惡!我出關,師尊不洗的白白等我也就算了,竟然麵都不露一個!嗯?還有衿兒去哪了?”
    “旻心……師尊不見了。”
    “嗯??”
    白旻心的笑容一下子僵硬住,她死死望著師姐臉上的神情,不放過一絲一毫表情:
    “師姐,你……一定是在和旻心開玩笑吧?師尊怎麽會不見……”
    沒有給白旻心任何反應的時間,黑發少女看似痛苦地閉上眼睛,低語道:
    “還有,旻心,我們都被他騙了。”
    “騙?”白旻心茫然反問。
    “他從未被奪舍,更非一體雙魂,他始終是他,無論是昔日的薑河,還是如今的師尊,自始至終,唯有一人。他,一直都在戲耍我們……”
    薑元夏蹲下身,將頭深埋於雙臂間,聲音低沉而壓抑。
    “怎麽可能……我不信!”
    白旻心下意識的反駁。
    師尊,怎麽可能是“師尊”?
    她和師尊相處了這麽久,甚至……甚至還一起修行了。
    怎麽可能分不出這兩個人的區別!
    “此乃師尊親口所言……師姐無需欺騙旻心,其實,師姐和旻心一樣不願相信,但事實如此,不容半點僥幸。”
    黑發少女的小臉埋在雙臂中,讓白旻心看不出師姐此刻的神情變化,可微微顫抖的雙肩透露出她內心的煎熬。
    師姐,沒有欺騙自己的必要……
    過往的折磨與摧殘在這一刹那失控地湧進腦海,讓大腦混亂到爆炸,肉身無意識地戰栗。
    為什麽偏偏是這個時候……
    前不久,她還和薑河修行過……
    “不行,我要找他問個明白!”白旻心顫抖地喘著氣,拚命搖著頭,情不自禁地後退幾步,尤自不敢置信地自語,“怎麽可能?不可能……”
    “旻心,要是他就是他,你要怎麽辦,報仇嗎?”
    薑元夏幽幽的聲音聽不出感情,她呢喃道:
    “那些恩怨,早就刻骨銘心,旻心,你真的忘了嗎?”
    白旻心咬著嘴唇死死用手抱住自己,雖然風不涼,但她卻覺遍體生寒,那種從心底生出的寒意幾乎讓她冰封住。
    她聽不進師姐接下來的話了。
    對於師姐,白旻心無疑是信任的。
    可對於師尊,她同樣是毫無保留的相信。
    她本該會異常的矛盾,但此時此刻,過往師尊的話忽然浮現心頭。
    師尊,似乎早就說過了他就是他,隻不過是自己誤會了罷了。
    更多的疑點紛至遝來,師尊那常帶愧疚和自責的神情,那毫無保留仿佛贖罪般的示好……
    以往的她有意識地將這些事實忽略,可此時師姐的話,卻讓她不能再將這些事實忽略。
    百靈鳥似乎在她的嘴中掙紮著,她的猴子和老虎拖著血肉模糊的肢體驚恐地望著她,在她的腹中,她朋友的屍體正在翻騰著,抓住她的胃部,在逼問她為什麽不為它們報仇?
    它們看似隻是尋常妖獸,可對於白旻心來說,卻是亦友亦母的存在,是它們將幼時的白旻心哺乳長大。
    “嘔——”
    白旻心無法抑製地嘔吐起來,胃部劇烈收縮,帶來無盡的惡心與痛楚,骨節間仿佛有蟲蟻爬行,讓她渴望通過殺戮來宣泄這股情緒。
    黑發少女冷漠地注視著師妹的痛苦,不自覺地撫上自己的胸口,既為師妹感到痛心,又似乎帶著一絲難以名狀的快意。
    她一襲白裙,黑發如瀑,在雨幕中顯得格外超凡脫俗。而銀發少女則跪伏在她腳邊,瞳孔赤紅,痛苦萬分。
    薑元夏俯瞰著師妹,幽幽歎息:“難道,師尊贖罪,就能抹去過往的一切嗎?旻心,師姐……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我不信……我不信。師尊到底在哪裏,我要親口聽他說,一定有誤會……”
    “師尊,逃了。我,也不知道師尊逃到哪裏去了。這一輩子,都可能再也找不到他了。這樣,或許是最好的結局了吧……”
    “必須,找到他!”
    銀發少女的手死扣在臉上,遮住絕美的臉龐,些許滲人殘忍的紅光從指縫中乍現。
    她極力克製著內心膨脹到快要爆炸的複雜情緒,心頭還留有一絲僥幸。
    一定是有誤會!
    讓白旻心此刻不願意相信的是,比起師尊就是師尊,更讓她瘋狂的是師尊逃了……讓她一輩子再也找不到。
    眼前的視線忽然有些朦朧,她踉蹌地站起來,手指插進銀色發絲之中,用力拽著:
    “明明,忍了這麽久……明明,都已經修行過,為什麽偏偏在這個時候逃了?旻心,再也不忍了,必須把師尊馴養成一隻真正的公。狗,隻對旻心汪汪叫的公。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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