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不能讓娘親發現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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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衿兒怎麽不喊那樣喊師父了?”
鳳蘇蘇搬來一個小板凳,含笑地望向衿兒,眉目中帶著些許期盼,她想聽衿兒喊她娘親呢!
“哈哈,那隻是小孩子的一時興起,你這丫頭還分不清嗎?”
薑河話說著,心中卻有些遲疑。
他的大徒弟薑元夏,在蒼梧界中同樣喊過他爹爹,喊的比衿兒還要熱切真誠。
起初薑河還真以為,元夏是隨口說個身份借以幫他隱藏。
可後來他漸漸發覺,她很可能是出於自賤……亦或者其他奇怪的心理作祟才喊他爹爹。
但衿兒,卻和元夏不是同一種人……
這丫頭,莫不是真把他當爹了?
他側頭一看,衿兒微微抿著唇瓣,望著他的眼神帶著一絲委屈,似乎對薑河一直否認的態度感到難受。
“不……薑河,我倒是覺得,衿兒在內心一直認為你是他父親。而且,哪有徒弟這樣依賴師父呀。”
鳳蘇蘇忽然驚呼一聲,她好像發現新大陸似的不停來回打量著兩人,
“天啊!薑河,你和衿兒好像真的有點像,尤其是瞳孔,都黑的很純粹……衿兒不會真是你以前無意中留下的孩子吧?”
蘇蘇什麽時候和她的姐姐一樣喜歡胡說八道?
薑河都被這丫頭整無語了,就算他以前的記憶並不是很清楚,然而,自己的元陽什麽時候不見的他難道不知道嗎?
前不久才被旻心霸占……
衿兒怎麽可能是自己留下的種。
然而,身側的黑發小女孩眼眸卻是亮了亮,拉著薑河衣角,軟糯糯地喊著:
“爹爹……”
“誒嘿嘿,這便是父女之間的緣分,讓你們以師徒的身份團聚了呀。”
鳳蘇蘇還在興致勃勃的講著,
“就算今生不是,或許你們前世就是父女呢?”
“無稽之談!蘇蘇,以前我可不知道你這麽會瞎想!”
薑河瞪了鳳蘇蘇一眼,少女訕訕的吐了下舌頭。
薑河雖是胎生,但他是穿越過來的!
換句話說這已經是他的又一世,意味著薑河的前世是在藍星上,那時他還是個雛男呢!
前世是父女的,斷無可能。
要說前前世,這才有一丁點可能。
呸呸呸,他胡思亂想什麽呢。
說不清為什麽,薑河發自內心地抗拒與衿兒的父女身份,但昔日對元夏卻沒有這種排斥。
或許是因為元夏絕不可能是他女兒,而衿兒卻好像有那麽一絲可能吧。
薑河苦笑地搖了搖頭,他竟然還真去思考兩人是否可能是父女,可這完全是不著邊際的事情。
“反正都差不多啦……乖女兒,快坐下,讓娘親給你洗腳腳哦,洗完了就睡覺去咯。“
金發少女嘿嘿笑著,嫩白的柔荑拍著小板凳,呼喚著衿兒坐過來。
“想抱抱。”
衿兒倔強地拉著薑河衣服,不肯放手。
就像是五年前風雪夜間,無涯門來訪時一般。
薑河自不會像以前因為無可奈何而一個個扳開她的手指,他伸出兩隻大手,將小女孩盈盈一握的腰肢握住,輕鬆地將這個柔弱纖瘦的女孩抱入懷中。
“這麽纏著師父,以後衿兒長大了該怎麽辦?總不能這樣纏一輩子師父吧。”
女孩的身子柔軟輕盈,薑河抱在懷中感受著她暖暖的體溫和淡淡的奶香味,對這個丫頭的未來感到擔憂。
隻是這種老父親般的擔憂還沒持續多久,薑河臉色驟然一變。
衿兒好看的眉毛蹙了蹙,軟萌萌地咬了下嘴唇,她清澈的杏眸中半是無知,半是信任。
女孩輕輕抓住薑河衣襟,極為小聲道:
“衿兒……”
怎麽回事……
薑河驚愕到失了神,丹田內的珠子滴溜溜地轉著,向他傳來歡快的情緒,似乎在對治好自己這件事上邀功。
可怎麽偏偏是這個時候?
而金發少女還對這一幕渾然不覺。
“唔——這樣嘛?但這可難不倒我!就算你抱著衿兒,我也能給她洗腳腳!”
鳳蘇蘇沉吟了一下,她本來還想三個人在一個盆一起洗腳呢!
她低下身子,幫薑河擦幹淨腳後,找來一個高一點的椅子坐下,繼而將小木盆托在膝上。
這樣,便能在薑河抱著衿兒的時候,給衿兒洗腳腳了!
“好啦!衿兒太纏你了,就連洗腳都要你抱抱,那今天晚上睡覺怎麽辦?要不今天還是讓衿兒和你一起睡吧。”
金發少女很是羨慕,她也想被衿兒這麽纏著。
哪裏像薑河這家夥身在福中不知福,他有時候被衿兒纏,竟然會隱隱有些無奈!
“我……咳咳,到時候再說吧。”
薑河連忙深呼幾口氣,他手指動了動,想將衿兒抱下去。
但衿兒若是被他抱去,自己的情況在蘇蘇眼中便一覽無餘。
雖然他是因為之前身體出現問題,導致氣火淤結,一旦爆發出來便勢不可擋。
可落在蘇蘇眼中,這件事任他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
指不定,還以為自己是什麽鬼師呢。
衿兒……可和元夏蘇蘇都不一樣。
金發少女低著頭,挽著袖口,給衿兒認真揉洗著小腳。
她忽然驚訝的發現衿兒的小腳驟然升高了一些,原來是薑河將衿兒抱得高了一些啊。
正當她想抬頭望一眼時,頭頂卻傳來男人大手的溫度,溫柔地摸著她的頭發。
應該就是這樣的了。
薑河多半是換了個姿勢抱著衿兒,才會讓衿兒看起來高一些。
鳳蘇蘇打消抬頭看的想法,繼續給衿兒洗著腳,她自顧自的笑著:
“誒,薑河,咱們要不要生一個孩子,陪一下衿兒呀?”
“嗯?蘇蘇想要有個孩子?”
薑河一邊敷衍著金發少女,一邊控製著自己。
他不想看見金發少女震驚和失望的眼神。
可是……
衿兒的身子柔嫩軟滑,抱在懷中更有著暖洋洋的溫度,讓人愛不釋手。
薑河再怎麽克製,都是適得其反。
“嗯。”
懷中一向冷淡的小蘿莉都開始輕輕蹙起眉心,說明她的確感到些許疼痛。
清澈的黑眸懵懂地望著自己,櫻粉色小嘴欲言又止:
“?”
濃重的罪惡感在薑河心頭蔓延著。
哪怕元夏喊著自己爹爹,還對他欲行不軌,薑河都從未有過負罪感。
但麵對衿兒這丫頭茫然的眼神,他卻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沒事的,衿兒不懂,她更不可能對別人說……
莫名其妙的,薑河腦海中飄過這個想法。
他低頭望去,女孩精致粉嫩的臉蛋上隻有不明所以的疑惑,沒有諸如厭惡,恐懼等想法,意味著衿兒確實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而且……
十幾天前,衿兒不是還不小心用籙關道法幫自己修行?
後來,也沒出什麽問題……
最重要的是,薑河隻是單純的抱抱衿兒,他有什麽錯?
“衿兒,師父給你抱高高。”
薑河顫抖著手,將女孩的身子稍微抱的高了一些,讓他有餘空去操作。
沒了直接頂撞的椅子,女孩蹙起的眉心漸漸平緩,又恢複成麵無表情的樣子,沒有絲毫異樣,讓薑河懸著的心放了下去。
“呀!薑河,你幹嘛,我在給衿兒洗腳呢!”
金發少女不滿地嬌嗔,她凶巴巴地揚起小臉,
“衿兒還在洗腳,你別逗衿兒玩啦!你要是把衿兒惹得不開心,我跟你不客氣了!”
黑發小女孩的裙擺沿著男人腿邊垂下,而薑河閑著沒事竟然抱衿兒舉高高,舉就舉嘛,偏偏在自己幫衿兒洗腳的時候舉高高,而且舉這麽一點高有什麽意義呀?
“蘇蘇……在我們老家,大人經常這樣陪小孩玩,既然洗的差不多了,那我陪衿衿兒玩一下吧。”
薑河攬住女孩纖細的腰肢,她的身體嬌小,落在薑河寬大的懷抱中,更顯小巧可愛。
“你別嚇到衿兒了!”
金發少女埋怨地拍了下薑河的大腿,他心怎的這麽大?不怕把衿兒晃暈嗎?
不過,看著這對師徒溫馨的玩弄,鳳蘇蘇的唇角忍不住勾起,捧著小臉溫柔望著兩人:
“沒想到,薑河也會這樣陪孩子玩呀?嘿嘿,以後說不定薑河和孩子玩騎馬呢,你是體修,到時候跑的比衿兒還快!”
黑色微卷的長發,帶著清雅的發香不停搖晃著,搖晃的速度越來越快,讓女孩發出低低的吐氣聲。
忽然,她眉心驟然一蹙,拚命的搖著小腦袋,對金發少女伸出白軟的小手,哭泣道:
“娘親……”
“怎麽了?”
鳳蘇蘇大驚失色,連忙握住衿兒的小手,卻見女孩咬著櫻粉色的唇瓣,隻是一味著搖著腦袋,卻不肯說一字一句。
而薑河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大手大腳的陪衿兒玩耍!
“蘇蘇,我剛剛不小心弄疼衿兒了,現在沒事了。”
薑河心頭一慌,他不小心沒對準,險些釀成大錯。
但毫無疑問的是,讓這個脆弱的丫頭疼到了。
可是。
他放不了手。
薑河近乎癡迷地將女孩攥緊,無視她的抗拒,繼續陪衿兒玩耍。
“娘親,衿兒不想玩了。”
破天荒,黑發小女孩眼角帶著淚花,第一次對鳳蘇蘇說了完整的話。
“乖,娘親在這……”
金發少女眸光晃動著,隻不過掙紮了一瞬,少女便狠下心來,伸手想要奪走衿兒:
“薑河,你瘋了嗎!你怎麽能這樣對衿兒!她不想玩了!”
然而,男人卻緊緊地抱著衿兒,語氣低沉:
“蘇蘇,我是為了衿兒好,你沒發現,她頭一次向你求助嗎?這不是以為這衿兒封閉的內心,漸漸打開,唔。”
“誒,誒?是這樣嗎?”
在黑發小女孩可憐兮兮的目光中,金發少女伸出的手遲疑地停下。
她無疑是相信薑河的。
薑河不可能欺負他的徒弟,那意味著其中另有陰晴。
“你看,我隻是把衿兒上下搖晃,讓這丫頭多活動一下,從而開闊內心。實際上她沒有受到任何傷害,隻是略微被驚嚇到了而已。”
蘇蘇方才洗過的白嫩纖足,轉眼就被汙染地更為膩白,滴答滴答地落在地麵。
纖細白嫩的腿兒,仿若染上無數道白色的裂痕,如蛛網般蔓延。
強行解釋後的薑河,冷汗直流。
他恨不得給自己剁了!
自己到底做了什麽……怎麽能這樣欺負衿兒?
況且,隻需要蘇蘇低頭看,她便能明白一切,兩人之間,恐怕會產生前所未有的隔閡。
蘇蘇,是真心把衿兒當女兒看待。
而衿兒,似乎也逐漸接納蘇蘇了……
可偏偏是這個時候,自己怎麽變成了一隻出生!
他已經和旻心,元夏兩人產生隔閡,絕不想再和蘇蘇產生隔閡。
眼下,隻需要蘇蘇低頭一看,便能看見衿兒髒兮兮的腳丫,若是掀開衿兒的小裙子,更能看到觸目驚心的真相。
薑河心跳如雷,幸好金發少女還未發覺,隻是愣愣不解地望著薑河。
忽然,鳳蘇蘇瓊鼻微動:
“等一下,薑河,這是……什麽味道?”
鳳蘇蘇困惑地皺了下小臉,她剛剛好像還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但仿佛是錯覺,一陣狂風卷來,這股氣味眨眼消失不見。
“應該是窗外傳來的味道,上京如今太亂了。不過幸好,隻有部分在街上的百姓受到波及,過不了多久應該能恢複平靜。”
薑河心頭一慌,暗中操縱靈力鼓動氣流,將這些氣味卷走。
可要不了多久,便又會散發新的氣味……
他順帶又施展熟練的清潔術,趁著蘇蘇沒注意,緩慢的清理著衿兒。
薑河隻能期望,這些細微的靈力波動不會讓蘇蘇發現。
“衿兒,現在沒事了嗎?”
金發少女琢磨了一會,放棄思考,握著衿兒的手再次問道。
黑發小女孩額頭濕漉漉的,是被嚇到流汗了嗎?
她清澈的杏眸尚殘存一絲害怕,讓金發少女不由得心疼萬分。
衿兒不適的別了別腿兒,在薑河緊張的目光中搖了搖頭:
“衿兒,沒事……”
“不行,今天晚上不能讓衿兒和你睡了,我不放心!”
鳳蘇蘇氣呼呼地將衿兒一把抱起,溫柔地拍著衿兒的背,瞪了薑河一眼,
“以前就聽過沒有危險時,父親就是最大的危險!沒想到竟然是真的,就算是為了治療衿兒,可也不能嚇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