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喬喬,逃出生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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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在袋子中,小玩偶的神情越發振奮起來。
    她強忍著內心的激動,故作無可奈何地道:
    “我……已經認命了,但你之後能不能放過我師兄他們一命……”
    放過青陽仙宗一行人一命?
    坦白說,在薑河眼中,這一行人就跟攪屎棍似到處摻和,偏偏還總是針對元夏,讓他頭疼了不是一次兩次。
    可若是放過他們,倒也不是不行。
    不過,直覺告訴薑河,小玩偶心懷鬼胎。
    如此幹淨利落的坦白一切,不是她的性格。
    喬喬骨頭極硬,她不會因為可能遭受折磨而提前出賣青陽仙宗,非得等她近乎神誌不清,逼不得已之時才會勉強讓步。
    更何況,身為誅魔殿弟子,心理素質有這麽低下麽?
    隻是感受到了仙宗的氣息,就忍不住驚疑出聲,將破綻賣給他?
    “放過他們一命,當然可以。甚至……要是讓我滿意了,放你一命也不是不行。”
    薑河揉捏著袋子,在這個小巧的袋子裏麵,放著的則是他通過玄黃珠篡來的真靈。
    既被玄黃珠攥來,哪怕沒有攝入珠內,可身上的每一處,早就打滿了他薑河的印記啊……
    薑河冷笑,但袋中的喬喬渾然未覺,激動的小拳頭都攥在一起,她低聲道:
    “這是席長老的神通,名曰生生不息,此法慣常不用於鬥法,在席長老進入誅魔殿以前,他依靠此法,在仙宗的藥華峰擔任長老一職,負責靈草生長。”
    “靈草生長?這種動靜你和我說是一介種植靈術就能做到的?”
    薑河放眼望去,諾大的上京無數的劍氣暴漲,收割著凡人生命,這種神通,竟不擅長鬥法?
    “嗯……席長老天賦異稟,將這個秘法結合自身道種加以重編,直至如今,甚至能對隨手施展的法術進行加幅,讓其在施展之時,都能自發借用天地靈氣。”
    喬喬捏了一手的冷汗,極力克製著心中的驚喜。
    這也意味著,她能通過席長老的神通吞吐靈氣。
    她現在的形態,依仗自己的能力隻能勉強吸收天地間微薄的靈氣,因而靈力積蓄緩慢,隻是簡單的逃跑,就耗費了她辛辛苦苦吞納的所有靈力。
    可一旦她和席長老的秘法產生交互,她就能借由生生不息,快速積攢靈力,從而從薑河手中逃脫!
    一旦回到仙宗,以仙宗的手段,哪怕自己僅有真靈,也能輕而易舉重塑肉身。
    而且,薑河不知用了什麽手段,她的真靈直到如今都完好無缺,比起真靈,倒不如說她此時是精魄,到時候都不需要通過長命燈重生!
    “的確可怕……“
    薑河若有所思,這名叫生生不息的法術,和衿兒的周天靈體的特質有點相似,親和天地靈氣,能隨手將其化為己用。
    若是如此,衿兒豈不是有能力製止這快要成形的劍氣?
    小玩偶又深呼了一口氣,試探地道:
    “我需要進一步和這秘法接觸,要不……你將靈氣借給我,讓我感悟下秘法氣息?這樣一來,說不定我能確定席長老他們的位置呢。”
    “你不會是想趁此機會,向他們求救吧?”
    薑河解下袋子,在袋子中,清秀少女小心翼翼地隻探出個腦袋,好奇地觀望著四周,不經意間,露出半個圓潤白皙的肩頭,而自肩頭之下,一片雪白,未著寸縷。
    她小臉一紅,提住布袋邊緣,低順著眉眼道:
    “就算我向他們求救,可我現在還在你手心中,生死不由己,他們來救我也無濟於事。況且……我現在的情況,要是被仙宗得知,後果比死還慘。”
    這些話發自喬喬內心,哪怕逃了出去,這段經曆她也不能接受讓任何人知曉。
    更何況是讓仙宗弟子眾目睽睽地看她在薑河手心中被其蹂躪?
    逃,也得逃得悄無聲息……
    “行吧。”
    薑河答應得很幹脆,他兩根手指夾住少女的臉頰,緩緩給她渡入靈力。
    此時的喬喬,顧不上這羞辱性的動作,忙不迭地通過薑河的靈力,運轉生生不息決。
    她並未有席汝漸的神通,施展的法術自然沒他的偉力,可卻能藉由此,來探知席汝漸種於劍氣之中的生生不息決的種子。
    不過片刻,少女眼睛一亮,她能垂下眸光:
    “單是這樣,還不能尋找到他們的位置,你幫我攥來一抹劍氣,我才能通過席長老種下的靈種去感知。”
    薑河默默望了她一眼,忽然一笑:
    “麻煩事還不少啊,沒事,都依你。”
    喬喬微不可查地慌亂一瞬,嘟囔道:
    “不都是為了幫你?我可是出賣了仙宗……”
    如今的上京,到處都有肆虐的劍氣。
    不時還能看見夜空中有靈光竄動,這些多是神感教弟子。
    雖神感教是個動輒屠城的魔教,可大部分屠的都不是自家城,更不會做出竭澤而漁的愚蠢舉動。
    況且,大齊上京還是朱明域的人口大城,對神感教有非同一般的地位。
    薑河微微一歎,如此一來,本就複雜的上京局勢進一步陷入混亂,無論蕭黯能否藉此機會斬殺韓安夢,誅魔殿一行人都能趁著水被攪渾之時,掩蓋行蹤。
    倒是一個不錯的手段,隻可惜,代價是上京無數的平民百姓生命。
    不多時,薑河就隨手攥來一道劍氣,重回樓頂,居高臨下觀望上京的局勢。
    “嗯?隻是劍氣,竟然淩厲至此。”
    薑河凝眉望向掌心中不斷扭曲,想要掙脫的一抹劍意,對神劍之威有了進一步的認知。
    不愧是原文中的金手指,殺伐無雙。
    “呼——”
    喬喬忍不住深深吐出一口氣,在薑河的護道下,小心地煉化著那一抹劍氣。
    暗中悄悄運轉生生不息決,將席汝漸種下的靈種渡入己身。
    當感受到靈種成功進入軀殼,喬喬幾乎熱淚盈眶,險些哭了出來。
    時隔多日,她的逃亡之路終於邁上了新的台階,至此之後,自己就有能力加快靈力的吞吐,進而尋求逃出生天的可能!
    過往的這些折磨,侮辱……統統都會消失不見!
    正當喬喬心血澎湃
    “練完了嗎?“身側的男人忽然幽幽地問道。
    “嗯。”喬喬下意識地答道,下一刻,就發現自己的身子一輕,被男人塞到衣襟之內。
    清秀少女小臉一慌,小手推搡著薑河胸膛:
    “喂,你幹什麽!這裏是樓頂!我還沒跟你說席長老他們的位置呢!“
    “外麵風大,讓你進來暖和暖和,你怎麽還埋怨上我了?”
    “可是……唔……”
    哪有,裏外都幫人家暖和的說法……
    ——
    奇怪。
    黑發小女孩呆呆地看向春風滿麵的師尊,情不自禁地咬著手指尖,百思不得其解。
    師尊的狀態,和她想的不一樣。
    明明,師尊身邊,就隻有她一個小女孩呀?
    “衿兒,怎麽咬起手指啦?”
    薑河心安理得將黑發小女孩嬌軟的身子抱入懷中,坦坦蕩蕩,一點都不心虛。
    衿兒悄悄挪了挪臀部,眼神一沉,發現事情的嚴重性超乎她的想象。
    師尊,竟然起來不能了!
    薑河揉了揉衿兒的腦瓜子,身側的兩個金發少女則忙裏忙外地布置著陣法。
    這還是鳳儀出的主意。
    昨天給這丫頭嚇壞了,她好好地在上京竄來竄去,收集著情報信息,忽然就有衝天的劍氣向著她絞殺而來,讓鳳儀還以為是白旻心來找她算賬,當即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得跑回來。
    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兩間客房打造的密不透風。
    看來旻心和元夏二人,對鳳儀造成的心理陰影麵積頗大啊。
    “你還笑!昨天你又不在外麵,不知道那局麵有多可怕!”
    鳳儀瞥見含笑的男人,氣不打一處來,挺起小胸脯,指著薑河振振有詞,
    “一個大男人,還讓我這樣的女人幫你忙裏忙外保護你,現在還好意思嘲笑我!氣死我了!”
    “好啦,姐姐。”
    另一個金發少女拉住鳳儀的袖子,溫聲勸阻,
    “薑河已經很忙啦,他之前駕駛靈舟了六天呢,這兩天都沒休息好,就四處奔波。”
    “奔波?奔波什麽事情?是忙著和我的妹妹親親,還是和衿兒貼貼呢?”
    鳳儀翻著白眼,慢悠悠地轉了轉食指,語氣調侃,
    “再看看我,在外短短一日,就知道了如今的韓安夢深受重傷,正在皇宮內休養。而神感教的人現在還在對付那無休止的劍氣,要是我們趁現在繼續趕往蒼平仙會,絕對一帆風順!”
    這鳳儀,真是一身的反骨。
    少女的白眼讓薑河恨不得現在就把她按住,讓她白眼翻個不停,誰讓她這麽喜歡翻白眼?
    薑河輕笑一聲:
    “的確沒忙什麽事情,也就是知道了誅魔殿修者的下落,之後,還要和韓安夢會麵,商議如何對付蕭黯罷了。”
    聞言,還在喋喋不休說著自己功績的鳳儀臉上僵住。
    她所打聽的一切加起來,也比不上薑河正在處理的事情十分之一分量。
    可鳳儀也知道薑河不會因為賭氣,就隨口胡謅,對他的話基本是信任的。
    她瞪大眼睛:“怎麽可能?那韓安夢一直龜縮在皇宮,你是怎麽找到她的?而且,就連神感教的長老都找不到誅魔殿一眾人,你初來乍到,為何比他們還快?”
    鳳蘇蘇的神情,則和她的姐姐完全不同。
    少女緊張地搓著小手,擔心道:
    “薑河,韓安夢是陰陽殿聖子,她找你,恐怕不懷好心啊……”
    “無妨。具體的事情我就不一一解釋。”
    薑河稍微安撫了兩個少女,他揉著衿兒毛茸茸的腦袋,沉思道,
    “韓安夢身受重傷,留不住我。況且,我還有事相求。你們兩個,就和衿兒一起在這等我吧。對了,蘇蘇,記得讓五色孔雀回來護住你們,如今上京的局麵越加混亂了。”
    “嗯!已經讓小孔雀回來了,這孩子很貪玩,好不容易才叫回它。”
    鳳蘇蘇輕聲吹了個口哨,一個小巧的鳥兒聞聲撲騰著翅膀從窗外飛來。
    薑河細細看去,才發現這正是之前足有一人高的孔雀,而現在它體型縮小得如同尋常小鳥,隱蔽性極佳。
    五色孔雀乃凝丹境的靈禽,縮小身形自然輕而易舉。
    有了五色孔雀,薑河對三人的安全也放下心來,伸手撓了撓小孔雀的翅膀:
    “小東西,記得保護好她們,回來給你買小蟲子吃。”
    五色孔雀撲騰著翅膀,逃離薑河的魔掌,還特意斜著眼睛睥了薑河一眼,滿是瞧不起的意味。
    嘶……
    這小孔雀怎麽和鳳儀一個德行,難道也想翻白眼了?
    薑河抽抽嘴角,當即不再停留,和幾個少女告別後,就獨自回到了房間,等待韓安夢的到來。
    寂靜的房間內,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窗外的月色漸濃,已經超過了當初兩人約定的時間。
    “奇怪,韓安夢當時說,會讓人帶我去皇宮的……”
    薑安平皺皺眉心,有些不解。
    說起韓安夢,有一點讓薑河想不明白。
    她既然知道蕭黯會對她造成威脅,為何不去尋神感教的長老,反倒尋他?
    此人,莫非已經被她人頂替了身份。
    聯想到韓安夢身上那格格不入的氣質,薑河越想越有可能。
    “呼——”
    一陣微風卷著血腥味,吹開了窗扉。
    不見人影,但身後悄然多出了一道呼吸聲。
    薑河回頭一看,果然,女人已經端坐在他的床上,漫不經心地打量著他。
    “今天你怎麽親自來了?還帶了一個麵紗?”
    薑河詫異地望向女人。
    她的傷勢明顯比前些日子還要重的多。
    那一夜他都沒察覺到任何氣息,韓安夢就悄然出現在他身後。
    而這一次,未見其人,卻已經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
    “沒辦法,誰讓……我想見你呢?”
    帶著麵紗的女人輕輕一笑,笑聲帶著幾分無奈。
    薑河毛骨悚然,他對陰陽殿的女人向來避而遠之,況且是她們的聖子?
    “韓聖子說笑了,既然你親自來會,那有什麽事情,便在這裏說個明白吧。”
    念及仙法一事,薑河溫聲道。
    “不行哦,有些事情,譬如仙法,要在大齊皇宮之內,我才可設法幫你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