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三分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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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以回酒店慢慢聽。”
    周嶠環顧周圍的隊友一圈:“老大,她們似乎不太愛聽。”
    她們不愛聽,我就愛聽了?
    我都懷疑她叫我老大,是為了更合法的折磨我。
    “小陸總為什麽會選你來帶隊?”我發出了靈魂質疑。
    “因為我是ic頂級的攝影師。”周嶠含蓄道,“老大,如果你了解我,也會覺得我非常合適。”
    我:“”
    不是很想了解,並且覺得這人腦子好像有點問題。
    像個奇葩。
    一言難盡的表情被我強行咽了下去。
    我上下掃視一眼周嶠,覺得陸霖堯不至於因為我不陪他,以至於故意給我下絆子。
    大概率是因為這人真有點本事。
    天才總是奇葩。
    隻要是把好用的刀就行了,刀刃夠鋒利,沒人會在意刀柄上貼的是不是hello kitty的貼紙。
    “老大,沒有音樂的日子,我覺得分秒都非常難熬。請問我還要堅強的忍受多久?”
    “再堅強半個小時就好了,我給你們定了豪華監獄酒店。”
    “好的。”周嶠歎息道,“我會努力堅強。”
    把堅強姐帶隊的一眾人送進了酒店以後,我轉身就回了工作室。
    開玩笑。
    首都隻是我拚搏事業的地方。
    魔都的工作室才是我夢的。
    就跟回了土匪老家的大本營一樣。
    每個占山為王的土匪頭子,都對自己最先開辟的那一塊茅廁獨有情鍾。
    隻是一個比喻,不象征著工作室真是茅廁。
    但走到工作室門口時,我卻對這個比喻逐漸產生了懷疑。
    混亂到摔了一地的裝飾品,裏麵尖叫不止的嚎叫聲。
    這他爹的真不是茅廁嗎?
    試探性地推開了門。
    我剛走進去一步,就看見一坨黑色的不明生物,以極快的速度衝向了我。
    條件反射性地抬起腿,剛要踢上去,就聽到淒厲的喊聲:
    “白姐,腳下留狗!”
    過於尖銳的聲音讓我大腦短暫停止了一瞬。
    就這麽一會兒,那條狗直接撞在了我的腿上,徑直地咬住了我的小腿。
    我真他爹的騸了!
    該不會是條瘋狗吧
    黑狗尖利的齒尖深深陷入了皮肉裏,我都能感覺到撕裂疼痛從被咬的地方傳開。
    自我學了拳擊以來,少有人能讓我感到疼痛。
    這也不算人,算條狗。
    早知道出門就穿條秋褲了,不應該為了維持領隊人的形象,穿一條薄不拉幾的西裝褲。
    “白姐!”的喊聲再度響起,女高音從高到低,婉轉的宛如山不滑坡。
    聽的人更疼了。
    我怒吼道:“我還沒死呢,叫什麽魂?”
    “剛過年呢姐”小心翼翼的靠近我,她的手上是兩個巨大的狗爪手套。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應該是之前給別人拍寫真的道具。
    “姐,我不敢碰它”
    “瞧你那點出息。”
    我抬手想要拎著黑狗的脖子,手一靠近,它就從嗓子眼裏發出威脅的聲音。
    爹的,到底從哪整來的瘋狗?
    怪不得沒空來機場給我接機,原來是被狗給纏住了。
    我內心頓感一陣無力,不敢上前的,咬定青山不放鬆的惡狗。
    工作室裏沒一個能頂用的。
    莫非我還得腿上掛著條狗,一路拖到外麵尋求好心人幫忙嗎?
    也太丟麵了
    “別叫了,打電話給寵物醫院,或者去門口找幾個膽子大的人。”
    我冷靜地發號施令,拖著惡犬挪動了兩步。
    狗耳朵動了動,眼睛滴溜溜地轉到旁邊,忽然就鬆開了口,樂顛顛地朝著邊上的人影跑去。
    好消息,是熟人。
    壞消息,三分熟。
    梵然長身玉立的站在原地,終身冷凝的氣質將工作室襯得宛如初雪紛落。
    乍一看,清冷淡然的宛如剔透玉佛,唯獨我知道底下是頭多麽凶狠的惡狼。
    驟然在魔都看見梵然,我心跳都停滯了一拍。
    真他爹的點背。
    咬傷了我的惡犬,樂顛顛地跑到他的腿邊,圍著他的長袍轉了兩圈,伸出兩個爪子去撓梵然的小腿。
    跟剛剛咬我的瘋態完全不一樣。
    什麽主人養什麽狗。
    寧醫生養的小土狗,單純善良沒心機。
    梵然養的狗跟他本人一樣,才七八個月大就敢出來當狼崽子害人。
    他勾起唇,嗓音清冷,仿佛震顫的佛鍾:“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魔都?”
    我:“”
    困惑道:“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我阻止了疑惑的小腦瓜子繼續旋轉。
    不就隨口一說嗎?
    誰知道這小狼崽真從首都追到魔都了。
    他難道自己沒有家嗎?
    逃出去以後還賴定我了?
    我選擇性忽視了自己的所作所為,理直氣壯道:
    “代號不行嗎?工作室裏所有的攝影師都叫,她是一號,我是二號,你在這待著,你也可以是三號。”
    “是嗎?”
    梵然的手在小黑狗的腦袋上撫摸了一下,指尖都沾染上了我的血跡。
    我這才想起腿上受了傷,連忙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對著他瞪眼道:
    “你養的狗咬了我,你作為主人,是不是應該替它還債?”
    “它有狂犬病。”梵然柔白手指撚動著佛珠,像是誦經一般走到我跟前,憐憫道,“珍惜你人生中最後的24小時吧。”
    吾佛渡我。
    我自下而上的看著他那張神性的麵龐,一時間感覺他身後似乎都蕩漾起聖光,
    隻不過那聖光是催命的。
    旁邊的信以為真,痛哭流涕地抱著我的大腿哭喊道:
    “白姐你別死!都怪我沒攔住這畜牲,我一定會給你燒好多好多紙錢,用卡車給你拉,嗚!”
    一把按住她的腦袋,我氣得腦子疼:
    “我還沒死呢,你擱這兒哭什麽喪!提前存款去地府開戶是吧?”
    梵然嗤笑:“蠢。”
    她們倆鬧得我腦仁生疼,腿上的傷口都沒有頭那麽疼:
    “小佛子,過來替我上藥,不然我就去首都舉報你。”
    梵然臉色一變:“你敢?”
    “你可以試試我敢不敢,要是我傷口發炎了,這條狗連帶著你,我都要打包送回首都去。”
    梵然驀然抬起眼眸冷淡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