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替我守家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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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這一刻忽然明白,為什麽有些在城鎮裏贅不到老公的女人,總是喜歡進廠亦或是進深山找男人。
沒有任何依靠的男人,是最容易被愛情騙走的存在。
可惜我隻想睡他,不想愛他,把他騙出去,也不是為了他好,是想從他身上謀取更多的利益。
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有利益聯結,怎麽稱不上一種牢固的維係呢?
我抬手扣住了冉洛的脖子,在他躲閃之際低下頭,沉聲道:
“跟我走吧,我需要你。”
冉洛的呼吸逐漸加重:“我對你沒有任何作用。”
“但我想開通這邊的業務。”我道,“你和你弟弟一起,替我守住這份產業,你願意嗎?”
“我隻是一個男人。”
“你可以。”我毫不猶豫道,“替我把舒立業弄下台,我比她更需要你。”
“帶我去找她們,隻有你知道她們在哪裏。”
藏區的夜晚極寒,海拔高的地方,人總是會極度渴望熱量。
舒立業早在幾日前就逃離了,隻留下了冉洛一人守在這,不然梵然也不能輕而易舉的進出。
隻可惜冉洛不開口作證,其他人也不敢擅自闖入,畢竟冉洛屬於舒立業名義上的養男,在沒有足夠的人證和口供的情況下,就算報警把舒立業抓進去,也會因為證據不足無罪釋放。
唯一能把她摁死的,就是那曾經被她囚禁了許多年的男人。
隻可惜舒立業早早就將人轉移走了。
除了她自己以外,根本就沒有人知道,被帶走的美夫去了哪裏。
不過這並不包括冉洛。
縱使院落裏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舒立業的去向。
我也相信冉洛一定會知道。
事實證明,我的第六感並沒有出錯。
吉普車開到荒蕪的地區,越往深處開,腹地越發明顯。
在冷風和後麵跟隨的警車鳴笛聲中,冉洛的頭始終未曾抬起。
舒立業更換的居所,比之前的豪華的院落,簡直破落了不知道多少倍。
我懷疑這種危房,根本就不會有人居住,看上去像放牧途中,被遺棄了許多年的破敗房屋:
“你確定是這裏?”
“應該是。”冉洛道,“她不會防備我,因為她看不起我。”
被當做傭人隨意使用的冉洛,早就失去了人權,連閱讀一本書籍,都需要朝自己的雇主申請。
他能知道舒立業的去向,不是因為舒立業有多信任他,純粹是因為舒立業隻把他當做沒有腦子的貨物。
誰又會對貨物生出戒備?
女人向來是對著比自己更強大的生物,才會生出防備心。
站在門口,我看冉洛推門而入,裏麵的空間分明不大,時間卻仿佛成了膠質,讓火烤出來的暖意,隨著開門的那一瞬變冷。
舒立業扶著男人坐在沙發上,如果忽視掉男人腿上被囚禁的傷痕和鎖鏈,這般依靠在她懷裏的樣子,當真是一對恩愛的中年愛侶。
我停了停,站門邊上沒動,看著冉洛走進去,恰好是個能縱觀全局的角度。
冉洛剛打開房門,舒立業手指神經性就抽動了一下,在看見是他以後,卻露出了一個笑容:
“冉洛,過來。”
冉洛沒有動。
舒立業臉上的笑容褪去:“冉洛,你要害死你的阿爸嗎?”
冉洛嗓音沙啞地與他對峙:“你騙我,你說我阿爸死了。”
“那是為了保住你阿爸!”
舒立業加重了語氣道:“你不知道你阿爸來這裏投奔我的時候,有多可憐,他身上都是你阿媽虐待出來的傷口,要是沒有我,他早就死在牧區了。”
“這就是你拆散我們父子的理由嗎?”冉洛道:“我一直以為我阿爸跟我弟都死了,結果你把他囚禁在這裏,把他當作你的玩物。”
“冉洛,誰允許你這麽跟我說話的?”
舒立業厲喝一聲,眼神愈發陰沉,嘴角的笑意卻越扯越高:
“之前我們不是商量的好好的嗎?你在這裏侍奉你阿爸,我們一家三口好好過日子,以後我也不會阻攔你們倆相見,就像以前一樣,不好嗎?”
“我以為我夠不要臉的了,沒想到世上還有比我更不要臉的人。”
我推門而入的那一瞬,舒立業的臉色,從剛剛的和善,直接變成了驚愕:“你!”
她的眼神轉到了冉洛身上,眼中透出了一絲驚恐:“你和她們串通好了,你想害死我跟你阿爸?”
“別說得那麽難聽,隻有你死,他阿爸可什麽事都沒做錯。”
我掃視了周圍一圈,這擺明了就是舒立業早就準備好的居住地。
每一處都柔軟舒適,用的都是些昂貴的器具物品。
難怪冉洛之前會狠心趕走梵然。
這對於冉洛而言,跟梵然出去麵對未知的挑戰,才是最為恐怖的事。
在此刻,一直充當他保護傘的雇主,給出了一條看似還不錯,能跟父親團圓的提議,他會選擇離開才有鬼了。
要不是中途插入了我這個不安因子,恐怕冉洛等警察來了,都不會吐出任何可作證的話。
舒立業順利度過難關,繼續做她的大善人,藏區慈善家。
誰也不會知道,她的家中囚禁了一個男人。
有一個家庭,因為她的舉動破碎。
人性真是複雜到可怕。
每當我以為這已經是底線最低處時,總會有人一寸寸打破我的想法。
我往旁邊稍了稍,指尖夾著的煙,重新收回了口袋裏。
從後麵魚貫而入的警方,直接人贓俱獲,將舒立業按壓在地上。
混亂的場景,濃鬱的夜色,嘈雜的聲音和哭喊聲,喧鬧的糅合在一起。
我望著重新歸於空曠的屋內。
已經昏迷的男人,被醫護人員小心的帶上了救護車。
冉洛在救護車上一直緊握著我的手,我感覺他的脈搏和心跳,似乎比昏迷的男人還快,疑心他才是真正需要使用氧氣機的人。
“緊張什麽?不會有事的。”
冉洛搖搖頭:“我害怕。”
他害怕什麽?
是害怕未知的未來,還是害怕父親醒後,不願意接受事實的現實。
到底與我無關,這是他的生命,我隻能做他生命中的過客,而不能負載著他一路前行。
或許我有能力給她一個家,讓他從此擺脫這一切。
可我不願意獻出我的自由。
看著冉洛情緒逐漸變得焦灼,等到確定他父親無礙以後,他整個人都像精神鬆懈一樣,靠著牆根滑落在地上。
我在他肩膀上按了按,這一回卻不再是溫聲細語的勸解,隻是平靜的敘述:
“有問題聯係我,我這段時間,可能要去處理點事,等我忙完了再來找你。”
“好。”
冉洛的手沒有鬆開,我疑惑地看了冉洛一眼,他解下貼身佩戴的項鏈,塞進我的手中。
是我送他的那塊純金牌子。
冉洛愛惜地握著我的手,在背後刻著的小字上磨蹭了一遍,吐出了一句藏語。
我道:“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