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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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信天翁活動在遠離陸地的汪洋大海,但整個世界已經被海洋淹沒,靠信天翁尋找島嶼方向,顯然比宋終漫無目的漂泊容易。
    信天翁智力尚可,理論上可以溝通,留下來當個夥伴也不錯。
    不過首先……得馴服它。
    宋終撈起一塊章魚須在空中晃了晃,“吃嗎?”
    信天翁狹長雙翼無法一直拍打著飛行,顯然也不想放棄碰見的食物,很快調整方向,重新俯衝。
    白鳥如箭,風勢淩厲!
    信天翁方向明確,宋終一抓一個準。
    宋終沒敢用力,輕輕抓住鳥身,無奈搖頭,“停一停,停一停,還沒到給你熱水去毛的時候。”
    “嘎!!!”信天翁大叫著撲騰翅膀,扭著脖子努力回頭啄人,寫滿了不服輸。
    宋終手中羽毛亂飛,隻好猛地往下一甩。
    嘭!
    “嘎——!”淒厲的叫聲中,大鳥砰地砸在木筏上,加固後的木筏晃了晃。
    信天翁長喙歪著,兩眼發直,張開超過一米的翅膀癱平,隻剩下身體還在微微抽搐,已然暈了過去。
    宋終拎著鳥,“醒醒,醒醒!壞了,不會被我摔死了吧……”
    “嘎、嘎?”信天翁一雙豆豆眼透出懵逼,搖搖晃晃站起來,依然掙紮不停。
    怎麽被人抓住了?人怎麽能抓住???
    宋終歎了口氣,“不服?繼續。”
    嘭!嘭!嘭!
    木筏上沉悶的撞擊聲連成一片,哀鳴和木筏的晃動此起彼伏。
    宋終邊揍鳥,邊注意著麵板。
    第一下被信天翁嚇了一跳,沒控製住力氣,脆弱的身體再次拉傷。宋終中途抽空披上毯子,邊揍邊回血。
    宋終掄了幾下,跟打球似的,別說,還揍出了點節奏感。
    宋終右手拎著鳥脖子,左手晃了晃章魚須,“吃嗎?”
    漫長的熬鷹時間壓縮成短短一會,沛然莫禦的暴力下,不臣服既是死亡,信天翁的豆豆眼迅速有了光輝。
    “嘎……”信天翁長喙蹭了蹭宋終的左手,禿了幾處羽毛的背脊和翅膀瑟瑟發抖。
    宋終笑眯眯地鬆開它,“乖。以後叫你小白吧?”
    信天翁跌跌撞撞站起來,展翅欲飛,在宋終的注視下,沒敢動。信天翁低頭啄了啄章魚須,一仰脖子吞下去。
    “你不反對,就是答應了。”
    宋終和藹可親地摸了摸白鳥腦袋,“說起來……你會下蛋嗎?”
    遊戲裏養海鷗能吃蛋,四舍五入信天翁也是海鳥,對吧?
    信天翁正狼吞虎咽,突然感覺屁股後麵一陣寒意,悄悄把尾羽轉了個方向,遠離注視。
    宋終從成股的細麻繩裏拆出一根,係在信天翁腳爪上。小白不安地在原地跳了兩步,啄了啄腳上多的繩子。
    “吃吧。”宋終吃龍蝦肉吃得差不多飽了,把鍋裏剩的章魚須都撈給它。
    有了吃的,小白立刻不反對了。
    宋終一鍋湯還沒喝完,小白仰頭“嘎嘎”叫,麵前的章魚須一根沒剩。
    宋終“還想吃?”
    “嘎!”
    宋終“還想吃就得幹活。你從哪飛來的,帶我去。”
    小白撲通倒在木筏上,翅膀收攏,仿佛死了。
    宋終……?這是聽懂還是沒聽懂?
    宋終重複了一遍,小白站起來,再次撲通倒下去。
    宋終若有所思,“那裏危險,你是逃出來的?”難怪餓成這樣。
    能被信天翁視為危險的,不是鯊魚就是海怪。
    看遇到的漂流物資數量,宋終嚴重懷疑,她不僅開局被骨魚怪堵門,骨魚怪島嶼離她也很近。
    骨魚怪是二十九天後第一批出現的怪物之一,海怪島嶼還沒到開啟時間,不代表不存在,隻是還不能大量自由進入海洋。
    放著不管,隨著隔絕減弱,活躍在附近海域的骨魚怪會越來越多。
    ……獲取物資的概率也會越來越低。
    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
    宋終忍痛拿出一塊龍蝦肉,在小白頭上晃晃,“帶我去。”
    小白扭頭,用後腦勺對著她。
    “真不去?”宋終磨了磨牙,拿出骨魚怪肉,語帶威脅,“上一個不聽話的,變成了儲備糧,烤海鳥不知道……”
    話沒說完,小白嗅到味道,一骨碌站起來。
    一雙豆豆眼呆滯地盯著骨魚怪肉,小白啄了啄,“嘎”地大叫一聲,拍打著翅膀飛起。
    它斜向上,飛向宋終初次看到骨魚怪的方向。
    黑色翅膀張開,轉著圈迅速攀升,信天翁的飛行速度極快,麻繩飛快繃直。
    小白在空中停滯,俯衝飛回木筏,跳到宋終麵前,豎起翅膀指向剛剛飛行的方向。
    “嘎!!!”小白叫得比宋終還著急。
    宋終古怪地看著它。
    總感覺……像是急著帶路回去報複的狗腿子是怎麽回事?什麽仇什麽怨?
    “好,知道了,往那個方向走。”
    宋終喝完最後一口湯,拿著木槳,跟上小白的方向劃動。
    小白站在宋終旁邊,叼著骨魚怪肉吃得嘎嘎響。
    簡易蒸餾器拍賣帖還在刷新,眼睜睜看著木筏升級圖紙被拍走,大家都明白要抓緊機會。
    宋終掃了一遍,最終停在【腳踏船槳圖紙】上。
    就它了。
    時間越長,活下來的人裏能製作蒸餾器的越多,拖久了反而賣不上價格。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圖紙到手,製造列表+1。
    【腳踏船槳】木板x4,麻繩x2,金屬碎片x1。
    做出來的船槳和江南烏篷船用的有些像,一邊搭在水裏,另一邊支架固定。側坐在木筏邊緣屈膝踩一腳,木杆搖動,牽著木槳劃向前方。
    船槳和小木槳一起發力,木筏移速稍稍快了點,宋終一邊劃一邊刷論壇,倒不覺得無聊。
    陽光漸弱,估計還有一個小時太陽就要落進海裏。
    夜裏隻能看到朦朧輪廓,難以辨認方向。宋終停下劃槳,趁著還能看清周圍,收拾一下木筏,準備睡了。
    小白飛起來在空中盤旋一圈,俯衝回來,長喙碰碰船槳催促。
    “這麽急著吃魚怪肉?”宋終無語地敲一下鳥嘴,“明天再繼續。該睡覺了。”
    “嘎!”小白重複飛起又落下,翅膀指著前方。
    宋終心裏一動,“難道快到了?”
    宋終站起來眺望前方,卻看不到任何島嶼凸起的輪廓。海平麵一條直線,什麽都沒有。
    漂在海麵上的木筏仿佛孤島,宋終回頭,看到蒸餾器爐子裏明亮的火光。昏暗的傍晚,火光照亮了木筏中心一小片區域,帶來讓人安心的光與熱。
    宋終擼了把小白腦袋,“信你一次,再劃一會。大不了抹黑收拾。”
    船槳拍打水麵的聲音再次響起,遠遠的,宋終忽地看到了一個黑點。很小,像是一條魚浮在水麵上。
    宋終精神一振。
    有東西!
    宋終選中綁在木筏上的所有材料,除了不好收起的種植箱和蒸餾器,全部打包放進交易板塊。
    平時可以讓木材在外麵多曬曬晾幹,同時增加載重讓木筏更穩定,加速時,東西越少越好!
    趁著天還沒黑,全力加速!
    沒了大部分載重,木筏肉眼可見地加速向前。
    能被眼睛捕捉到的黑點,大概距離四公裏左右,正常劃船半個小時,有小木槳加速,還能快一點。
    劃了十幾分鍾船,宋終慢慢看清了黑點的輪廓。
    那是一座小島,很小很小的島,看起來隻夠栽一兩棵樹。
    島上正中央隻剩下半截樹樁,不知道被什麽折斷了,邊緣的礁石上有的還有些綠色,有的隻剩下嶙峋石塊。
    小島並沒有漂亮風景,落在漂了兩天的人眼中,卻如此親切。
    宋終剛浮出笑容,忽然想起一件事遊戲裏,自然小島會在夜晚沉沒。
    糟糕,快沒時間了。
    宋終踩著木槳的腳快踩出火星,直奔小島。
    百米!五十米!十米!
    迷你小島就在前方,小島後側水麵突然嘩啦一聲,水花四濺,豎起一個灰色夾雜紅點的腦袋。骨魚怪嘴邊,還咬著半塊石頭,嘎嘣合攏嘴巴。
    又是一條骨魚怪!比上一條腦袋小了一圈,但形狀完全一致。
    骨魚怪如一道灰色閃電,掀起浪花飛快遊來。
    小白驚慌地撲棱著翅膀,往宋終身邊躲,“嘎!!!”
    骨魚怪腥臭的嘴巴大張著,像每一次吞噬周圍一切時一樣,隻懂得兩個動作張嘴,吃。
    “滾!別礙事!”
    宋終抄起放在手邊的唐刀,在骨魚怪張嘴啃來的瞬間,砰地砸下。
    早已卷刃的唐刀落在骨魚怪嘴上,像砸破了一張紙似的,哢嚓碎裂聲炸開,骨魚怪凸起的嘴巴瞬間凹陷,頭骨從下而上裂開,血色迸濺。
    懸在木筏下釣魚的龍蝦頭,大概和它會很有共同語言。
    電光火石間,木筏與骨魚怪擦身而過,宋終壓根沒多看它一眼,劃槳的速度一點不減。
    骨魚怪被砸開腦子,垂死掙紮掀起浪花,反倒送了木筏一程。
    木筏撞到迷你島嶼上,歪斜著微微翹高,僅剩的兩個設備晃了晃,斜著穩在原地。
    血色在海浪中蔓延,最後的陽光同樣在天幕抹下一道暗紅,宋終三步並作兩步,跳到島上。
    【恭喜求生者宋終,完成首次登島探索!】
    【恭喜你完成首次登島探索,額外獲得探索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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