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司公子,你可要好生保管好我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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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片白色樹葉,瑩潤而透。
    樹葉形狀修長,宛如佳人之眉黛,又恰似月牙,邊緣呈鋸齒狀,卻規整而又細密,就好像是精心雕琢的藝術品。
    樹葉上,葉脈清晰可見,蜿蜒交錯。
    陳執安知道這是一件寶貝。
    畢竟上一次明鏡樓催發光輝,看到了虎丘山上的後天之氣,這一道後天之氣對於陳執安來說,助益很大,大大縮短了他修行的時間。
    而這片葉子看起來就十分不凡,可陳執安卻不知道這片葉子究竟該怎麽用。
    他低頭想了想,忽然想起黎序時來。
    此時正值傍晚,黎序時大概也要過來吃飯了,陳執安想著正好問一問他。
    並非陳執安輕信他人,而是通過這幾日的相處,陳執安始終覺得黎序時是一個好孩子。
    沒錯。
    哪怕黎序時是一位映照神相,踏入玉闕境界的玄門弟子,可陳執安卻始終覺得黎序時心理年齡不大,大概是他始終生活在與世隔絕的老劍山上,不曾見著廣大人士的原因。
    正因如此,黎序時待人真誠,有問必答,為陳執安解惑良多,讓陳執安打心眼裏覺得這黎序時確實有一顆赤子之心。
    更何況……
    黎序時乃是天下排名第四的玄門老劍山中的弟子,再加他的修為,陳執安覺得他視為珍寶的寶物,看在黎序時眼中,也許並不算什麽。
    他心中打定主意,直至有人送來飯食,他才到了後院輕輕敲了敲牆壁。
    不多時,黎序時就探出頭來,朝著陳執安咧嘴而笑。
    “這懸天京中的日子實在無聊,我有心出去逛一逛,又怕遇到師兄說的猛獸洞窟,壞了道行。”
    吃飯時,黎序時愁眉苦臉,他整日待在這皇城中,實在是有些厭煩了,可距離坐朝節卻還有些日子,讓他覺得這般繁華的懸天京,其實還不如人跡罕至的老劍山。
    “懸天京中還有猛獸洞窟?”陳執安不由疑惑。
    “我大師兄說的。”黎序時道:“據說那洞窟中猛獸漂亮凶猛,吞人骨髓不在話下,如我這樣的年輕人一旦染了洞窟中的魔物,道行就壞了。”
    陳執安側頭想了想,忽然想起一首詩來。
    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愚夫,雖然不見人頭落,暗裏教君骨髓枯。
    如果他所想的沒錯,所謂猛獸洞窟,大約便是那些紅袖樓閣。
    想通此節,陳執安臉上不由帶出笑容來,對黎序時道:“無妨,改日我帶你出去逛上一逛。”
    黎序時頓時高興起來。
    陳執安又拿出那片葉子,讓黎序時幫著瞧上一瞧。
    黎序時拿過葉子仔細一看,忽然輕咦一聲:“竟然是一件靈寶。”
    陳執安仔細詢問:“何為靈寶?”
    “就比如你身上穿的這件衣服。”黎序時道:“天下寶物大多出自玄門,被稱之為玄門寶物,也有些世家大府有懂得煉製寶物的人物。”
    “你這件寶衣,應當就出自某一座玄門宗派,乃是護體之用,品級卻不高,隻是尋常的寶物罷了。
    可這片葉子看似尋常,其深處卻蘊含著靈氣,一旦靈氣動了,這靈寶的力量被激發,你便知曉其中的不凡。”
    黎序時指腹摩挲著葉子上的脈絡,道:“而且還並非是一件普通的靈寶,隻怕上了品級,最低也是個三品靈寶。”
    “三品靈寶,算得上好嗎?”
    “靈寶隻分三品,卻還有些不入品級的靈寶,三品靈寶應當算是不錯了。”黎序時將這片樹葉遞給陳執安,道:“師兄,你注入真元時,還要用神蘊掌控真元,你真元流過這葉子的脈絡。”
    陳執安接過葉子,照著黎序時的話注入真元,又使真元流過樹葉脈絡。
    刹那間,陳執安隻覺得這樹葉中有一道奇異的氣息流過,自己的神蘊也與這片葉子互相連接。
    敕……
    一聲輕微的響聲傳來,眼前的葉子竟然驟然變大,變做一個渡河的小船大小。
    陳執安大為驚訝。
    一旁的黎序時也不由驚訝起來:“看走眼了,這靈寶隻怕最低都有二品,甚至極有可能是一品靈寶。
    即便放在玄門中,隻怕也十分珍貴。”
    “這寶物,有什麽用?”陳執安神蘊聯通樹葉,略一猜測,忽然跳上這葉子。
    隻見他神蘊一動,這葉子便朝前飛了起來。
    能飛!
    陳執安頓時睜大眼睛,臉上滿是笑容。
    這明鏡樓看到的機緣,果然不凡。
    陳執安有心借助神蘊,駕馭這寶物,直飛上天,看一看這廣大的懸天京。
    可忽然又想起前些日子,隨意一箭射下天上路過的鷹隼的端闕王爺,頓時打消了主意。
    隨意在懸天京上空飛過,可不是什麽好主意。
    黎序時此時叮囑說道:“師兄,靈寶不同於尋常刀兵,並非到手即用。
    你平日裏還要多多讓這件靈寶與你的神蘊相合,清晰記下這件靈寶中那複雜的脈絡,才可以如臂指使,否則即便這靈寶能飛,隻怕也飛不高遠,飛不快。”
    “若真是一品的靈寶,等到你到了先天修為就能催發其全部的速度,隻怕比那些真正的名馬還要飛的更快。
    哪怕是你現在的修為、真元,也能如天上雨燕,真元耗盡之前飛出千裏也不在話下,如今你可知這一品靈寶的珍貴?
    許多先天修士,也盼望著得一件哩。”
    黎序時耐心指點,陳執安心中越發開心。
    這位老劍山的少年劍主又繼續說道:“靈寶不需祭煉,若是到了至寶的品級,還需要用真元、神蘊仔細祭煉才可。”
    他說了許多,陳執安都一一記下,這才收回了這片樹葉。
    “這靈寶乃是一片葉子,形狀便如月牙一般,催發出來,卻又像是渡河的小舟,既然如此不如就叫月葉舟。”
    陳執安將月葉舟收入了承露戒中,心中也有一些好奇這承露戒不知是什麽品級。
    ——
    時間又過幾日,這幾日陳執安除了每日導練真元,凝聚神蘊以外,每日還去之前端闕王爺曾經帶他去過的草場。
    甚至帶黎序時也去了兩次,令他不至於那般無聊。
    這一日草場中,陳執安獨自大開大合修煉虎抱拳。
    其形如虎,肌肉盤結,一舉一動都暗藏殺機!
    他之所以前來這草場中修行,其實是後院裏實在逼仄,又有很多造景假山、小亭、流水,盤膝導練真元、凝煉神蘊、消化五禪藥力倒還好,若是真練起功來,空間實在捉襟見肘。
    於是陳執安便想到了這處草場。
    這草場是端闕王爺的產業,他坐著端闕王爺的馬車來過一次,甚至與端闕王爺聊了許久,掌管草場生意的孫執教自然記得。
    陳執安前來草場修行,若非他執意,孫執教甚至都不願意要他的銀子。
    他正在操場中修行,遠處的山頭卻有人在看著他。
    司遙皺著眉頭,騎著高頭大馬,遠遠看著陳執安。
    “司小姐,你認識那人?”
    與司遙一同騎馬的尚且還有,那幾人錦衣華服,胯下的馬也都身軀凜凜,線條流暢,一匹匹仿若匠師精心勾勒的墨寶,從頸至尾,一氣嗬成。
    尤其是司遙麾下的馬兒,毛色純然似雪,不染纖塵,宛如寒冬初降之瑞雪。
    應當是一匹極為有名的名馬。
    此時詢問司遙的人,乃是苑馬寺卿府上的公子,姓武名晟。
    今日他特意做局前來這草場中遊馬。
    司遙搖頭:“我知曉那人的名諱,卻不知此人竟還是個修行中人,而且他練的這套拳法,我頗為熟悉。”
    一旁另一位錦車將軍家的少爺聞言看去,搖頭笑道:“竟然是虎抱拳。”
    武晟頓時明白過來。
    虎抱拳乃是司遙的父親,當今的鎔天將軍在殺佛關時創立並推行於軍中的拳法。
    如今在這操場中,有人練這虎抱拳,自然能夠引起司遙的注意了。
    “此人是誰?能夠令司遙小姐記下名字來,必然是一位青年才俊,可我卻不曾聽過他的名字。”武晟再次詢問。
    “此人的名諱你們大約早已聽過,他便是那位這幾日在京中炙手可熱的年輕畫師陳執安。”
    司遙皺著眉頭說道:“我家老太君想要請他做畫,我幾次前去見他,都未能入他院中。”
    “陳執安?為朧月娘娘寫詩的那位?”一旁又一位小姐詫異道:“我早已聽過他的名字,可卻不知這陳執安竟然這般年輕,看起來約莫十七八歲的模樣。”
    武晟皺了皺眉,道:“不過是一位畫師罷了,司家相請竟然也閉門不見?這陳執安是什麽來曆?”
    錦車將軍家的少爺笑道:“既然是畫師,應當並無什麽來曆,虎抱拳雖然精妙,可終究是軍中煉體的法門,這陳執安十七八歲的年齡,竟然還在練虎抱拳。”
    司遙忽然搖頭:“你們隻觀其形,卻未看到內裏。
    這陳執安練的,可並非隻是什麽虎抱拳,他是借以虎抱拳血氣湧動、真元奔流,以此修煉一道煉體的玄功。
    而且這陳執安這煉體玄功的造詣……一定不弱。”
    “嗯?”司遙修為高深,她這般開口,眾人頓時仔細看去,頓時看出些門道來。
    那陳執安雙目炯炯,看似文弱,可練起拳來卻強健有力,肌腱緊繃,這般大開大合的動作透著衣袍隆起的血肉竟然不曾有絲毫顫動。
    他擊出拳來,聲如悶雷,雙腳牢牢鎖住地麵,每一次踏步,看似雷霆萬鈞,可卻甚至不曾踩壞草地。
    “確實如此。”那錦車將軍家的少爺不由驚歎:“是我眼拙了,此人對於自己血肉身軀的掌控,已然極為不凡。
    隻是他肉體強悍,真元卻未曾顯山露水,我竟看不穿此人到了什麽境界。”
    眾人這般在意一個練拳的畫師,令武晟臉上露出些笑容來,笑道:“今日在這西城草場中相見,倒也算是有緣,我想去結交一番,也許這年輕畫師,願意為我畫上一幅畫?”
    司遙頓時皺起眉來。
    她知道這武晟的性子,也知道武晟今日邀請他來,甚至讓她騎上這匹【剪水】名馬,是在向她表露心思。
    如今這武晟八成是想去為自己請來陳執安作畫。
    隻是……世家公子,向來跋扈慣了,麵對一位年輕卻無背景的畫師,又能用什麽手段?
    無非是恐嚇威逼罷了。
    司遙正要攔住握住馬韁的武晟,遠處忽然有人騎馬而來。
    “是侯圭兄。”武晟嘴角露出笑容來。
    他幾次邀請司侯圭前來,司侯圭都不曾來,今日這位雛虎碑上的人物,倒是有了閑暇。
    “嗯?侯圭兄認識這陳執安?”錦車將軍家的少爺,看到司侯圭騎馬朝著陳執安而去,不有疑惑。
    眾人看去。
    卻見司侯圭已然到了陳執安麵前,卻不曾下馬,仍然在馬上低頭注視著陳執安。
    陳執安卻氣定神閑,將虎抱拳收尾。
    “司三公子。”陳執安嘴角帶著笑,又看向司侯圭腰間:“今日你不曾配那鬥極長刀?”
    司侯圭目光烈烈,看著陳執安道:“我倒是小覷了你,沒想到你前來懸天京,竟然真就闖出了一番名頭。
    不過,你倒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為朧月娘娘寫詩,娘娘的容貌,也是你能窺得的?”
    陳執安這幾日不曾外出,聽到司侯圭這麽說也是一頭霧水,可其中的關節卻也並不複雜。
    如同司侯圭這樣的武人,也知道了這首詩,隻怕這首詩已經傳揚出來了。
    “明月宮主有令,命我寫,我便寫了。”陳執安神色不改:“宮中貴人之命,難不從命。”
    “不過……司三公子,許久不見,你還如以前那般,恣睢小氣,見了人,就隻想著逞些威風,實在是……上不了台麵。”
    司侯圭麵色一變。
    不遠處注視著陳執安與司侯圭的眾人頓時麵麵相覷,眼中還是許多不解。
    這陳執安,是什麽人物?
    竟然敢這般與司三公子說話?
    莫說他的家世出身,就隻說他的璞玉修為,說他雛虎碑上有名,尋常人又哪裏敢這般與他說話?
    可偏偏這畫師陳執安說了,而且說的極為自然,甚至連臉色都未曾改去分毫。
    司侯圭眯著眼睛看著陳執安,身軀輕輕扶了下來,雙臂撐住馬頸,道:“陳執安,早在我第一次見你時,你便對我出言不遜。
    我那時與你說,沒有實力,卻又忍耐不得,若是放在京城,我會打爛你的臉!”
    陳執安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神裏多了些厭煩了:“我好好在此練拳,你非要騎馬前來,激我一激。
    我以言語回你,你卻又嫌我不敬。
    怎麽偏偏天下的道理,都要被你司家三公子說了去?”
    “你憑什麽?”司侯圭耐心詢問,道:“莫不是憑你這宮廷畫師的身份,又或者你為朧月娘娘寫過詩?又或者,靠你這一身爛熟的虎抱拳?”
    陳執安忽然哈哈一笑,道:“公子,你又憑什麽?”
    注視著二人說話的諸位公子小姐,隻覺匪夷所思。
    卻又聽陳執安繼續說道:“司三公子憑的無非是司家的門楣,憑的無非是自小海量的修行資源堆出的修為,是雛虎碑上的天才之名。
    可我陳執安卻還想與三公子說一句話。”
    司侯圭靜默聽著。
    陳執安話語卻擲地有聲:“每逢你想要折辱他人時,你便記住,這世上並非個個都有你那般的出身。
    若無這出身,你遠不如我。”
    司侯圭身上頓時真元勃發,如同一重重大浪朝著陳執安壓來。
    陳執安卻巋然不動,又補上一句:“便是加上你的出身,司侯圭,你也不如我。”
    “好膽!”司侯圭拿起馬韁,正要抽爛陳執安的臉。
    陳執安卻瞥了瞥司侯圭的身後。
    司侯圭身後頓時傳來一道聲音:“三公子,陳先生乃是王爺的貴客,你若是驚擾了他,我便隻能將你請出去了。”
    “王爺的……貴客?”武晟咀嚼著貴客二字,心中忽然覺得這司侯圭來的正是時候。
    司遙沉默。
    司侯圭轉過頭去,卻見一位手中牽馬的壯漢正站在不遠處,遠遠向他行禮。
    “孫執教。”
    司侯圭仿佛沒有聽到此人的威脅,又轉過頭來,凝視著陳執安。
    陳執安忽然有些理解這些耀武揚威的世家子,身後有背景,有靠山,做起許多事來便沒有顧忌。
    就連……有人挑釁,罵回去都不必思前想後。
    簡單來說,就是有點爽。
    他全然不理會司侯圭森冷的眼神,也並不乘勝追擊,而是舒展了一番身體,便欲離開。
    恰在此時,司侯圭卻忽然道:“陳執安,你可記得你我之間的賭約?你可是賭了命的。”
    陳執安轉過身來:“自然記得。”
    “距離換榜不過五月時間,你可要好好享受,人死了,便一切成空了。”
    賭約、雛虎碑、賭命……
    再旁的眾人越發看不透這年輕的畫師了。
    天下又有誰人能保證自己上得了雛虎碑?
    可誰知陳執安卻隻是一笑:“三公子,既然你說起此事來了,我忽然想起我那把【鬥極】長刀來,不如公子拿出那把刀來,讓我入手看上一看?”
    司侯圭臉上露出笑容,探索之間,手中便多了一把漆黑長刀。
    隻見他握著刀鞘,將刀柄遞給陳執安,道:“來,給你,你且好好看上一看。”
    此時,司侯圭手中真元流轉,便如璞玉一般的真元緩緩流淌。
    他高坐在馬上,居高臨下,俯視著陳執安,一股雄渾的氣魄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便如風吹,吹動地上的草!
    便是隔這些距離。
    司遙、武晟,乃至其餘幾位修行弱些的少爺小姐,都能清晰的感知到司侯圭體內的真元,正在源源不斷落入那長刀中。
    想要拔刀,必受其害!
    就連司侯圭身後牽馬的孫執教都皺起眉頭,朝著陳執安搖頭。
    似乎是在提醒陳執安莫要衝動。
    可陳執安卻皺了皺眉。
    自從來了這懸天京,除了去李家一遭,暴打李扶疏之外,他始終都在忍耐。
    就好像這座天下,對於出身尋常的人來說就是一座巨大的牢籠,想要在牢籠中存活,便隻能夠忍耐。
    可偏偏陳執安今日不想忍了。
    一身所學,今日索性來驗上一驗。
    他心中這般想著,朝前踏出幾步,直來到那馬前!
    “那我便來看一看我的刀!”
    陳執安看似隨意探手,握住刀柄。
    刹那間,陳執安雙眼中如有金光爆射而出,周身氣息暴漲,他身上的寶藍長衣烈烈作響,仿佛有狂風呼嘯。
    一身經過六道神蘊凝練的白玉真元,在他體內轟然奔湧,宛如奔騰的江河決堤,狂暴洶湧!
    與此同時,六道神蘊操控真元,落入他每一個穴竅、毛孔中。
    熔爐煉體寶錄熬煉的肉身肌肉虯起,如同蛟龍翻滾,根根青筋爆起,脊背的肌肉便如虎踞龍盤,卻又顯得極為勻稱。
    每一塊肌肉都似蘊含著千鈞之力,
    白玉蟬蛻篇第三重法門源源不斷的運轉周天,為陳執安的身軀,注入雄渾的能量。
    一時之間,陳執安的身體仿佛化作一做即將噴發的火山,無窮無盡的力量在其中積聚、沸騰。
    這一切快到了極點。
    然後便在眾人的注視下,陳執安握住了刀柄,拔刀。
    司侯圭強則強矣,可刀柄在陳執安手中,司侯圭單單憑借自身的真元強度,甚至隔了一層刀鞘,就想要鎖住長刀!
    他覺得即便如此,蘇南府時不過真元修為的陳執安,也絕拔不出這刀來。
    鏗鏘!
    一聲金鐵之音傳來,打碎了司侯圭的思緒。
    結果便是司侯圭滿布在長刀上的真元,被陳執安強悍的力量碾碎。
    司侯圭猛然睜大眼睛。
    鬥極長刀便如此被陳執安拔了出來!
    長刀出鞘,宛如夜空中一道凜冽的閃光,寒氣逼人。
    陳執安手握鬥極,感知著從中中奔湧而來的重重偉力,大笑一聲。
    “不愧是八九千鍛的【鬥極】長刀!”
    他將那長刀送入司侯圭的刀鞘,轉身離去。
    “司公子,你可要好生保管好我的刀!”
    司侯圭麵色漲紅,竟然失態。
    司遙默默無語。
    她現在知道那一日攬月居中,為何端闕王爺會特意請去陳執安了。
    此人,可不是一個簡單的畫師。
    武晟悻悻目送陳執安離去。
    這人真猛。
    好險。
    ps:晚上還有昨天的月票破百加更,還是十一二點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