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盡一生一世，來將你供養~”
    “隻期盼你停住，流轉的目光~”
    隨著楊蜜歌聲的娓娓道來，《宮鎖心玉》首播結束。
    聽著前者的大白嗓，以及業餘的唱歌技巧。
    行內人士臉上不禁閃過錯愕。
    唱成這樣，也好意思拿出來當主題曲？
    正當其中不少人打算在光影購票網點評一二，後者已然代替某瓣，成了影視作品新的打分聖地。
    剛敲下第一行字，腦海中便回蕩起大蜜蜜那糯聲糯氣的歌聲。
    不，不是，這破歌怎如此有魔性？
    而此時徐銘正跟搜狐代表通著電話。
    “一集八十五萬？嗬嗬，不著急，等明天收視率出來再說。”
    “徐總，這價不低了，我敢保證沒一家現在能出得更高……”
    “我說，再等等。”
    徐銘語氣不容反駁，這價是不低，可還沒達到他的預期。
    現在是沒有更高價格，但收視率出來就不同了。
    他在賭《宮鎖心玉》能成為劇王級別的爆款，並且這個賭有九分把握。
    剩下一分是怕自己驕傲。
    “好吧。”
    搜狐代表這邊掛斷電話。
    徐銘收起手機，看向錄音棚裏正緊閉雙眼，傾情獻唱的王霏。
    對方正錄著他為《無名之輩》‘創作’的片尾曲《胡廣生》。
    至於主題曲，直接定下了李宗勝的《凡人歌》。
    在他看來，這首歌明顯更貼切於電影。
    “好，霏姐這遍不錯，可以定版了。”
    李榮昊戴著個金絲眼鏡，整個人看起來都上升了一層氣質。
    他在成為啟銘的音樂部主管後，一時間倒頗為如魚得水。
    “好，不耽擱電影首映就好。”王霏笑了笑。
    她瞥向徐銘，好奇道：“這首歌你怎麽琢磨出來的？這胡廣生就是你飾演的角色吧，把人物都摸透了，我都有點迫不及待想看電影了。”
    她這人雖然對搖滾情有獨鍾，但麵對才華過於橫溢的才子也禁不住心生讚賞。
    尤其徐銘這種，每部電影都能創作出貼合的歌曲。
    可惜我生君未生，君大我已婚呐。
    她還猶記得初次見對方時的情景，彼時雙方，她是主導方，對方算是嶄露頭角的後輩。
    如今，對方在整個華夏娛樂圈攪風攪雨，已是頭角崢嶸。
    論起來，很多地方她還要仰人鼻息。
    再想起自己老公，做什麽生意什麽生意失敗……
    “夢出來的。”
    徐銘隨意回答道。
    到他這個地步，說什麽理由都自有大儒為他辯經，也就無所謂了。
    看看後世的周董，寫出‘哥的胸肌給你靠’，還能被人誇有少年氣。
    等到王霏從錄音室裏走出。
    徐銘提及這回見這位天後的正事。
    “明年上半年有檔期嗎？”
    “應該有，有事？”
    “我在籌備一檔音樂選秀節目，打算邀請你來當個導師。”徐銘笑道。
    “導師？”
    王霏一怔，想起《快樂女聲》這些節目，立馬搖頭：“我做不來。”
    她清楚自己幾斤幾兩，沒正經學習過音樂，走到今天時也運也。
    “一季一千萬。”
    徐銘使出擅長的金磚大法。
    王霏流露出意動之色，沒人會跟錢過不去。
    但凡她不缺錢，也不至於退隱多年還出來開演唱會。
    “而且這檔選秀節目絕對破天荒，跟世麵上的選秀節目都不一樣，看過《荷蘭之聲》嗎？”
    徐銘繼續誘惑著，“導師背對舞台，不看選手長相，不看家庭背景，隻聽歌聲來決定錄取與否，一旦有心儀的學員，你隻需要……”
    啪！
    他猛地一拍桌子。
    嚇得正認真傾聽的王霏和李榮昊一激靈。
    “一拍按鈕，椅子自動就轉過來了，我打算麵向全國選取學員，到時候把辣英也給喊來，肯定好玩。”
    徐銘對辣英並無特殊觀感，這位大大咧咧的性格正適合綜藝節目。
    甚至表現得招罵，對節目也是一種增幅。
    之所以請王霏，也純粹是看重對方的名氣。
    “這個，我考慮考慮吧。”王霏猶豫道。
    她已經很久沒上過綜藝，這種通告還是要跟家英姐商量下。
    “行，我等你答複，不過導師陣容最遲十月份就得定下來，你盡快。”
    徐銘點點頭，他早就把《荷蘭之聲》的版權給收入囊中，倒不擔心被其他台搶占先機。
    畢竟這節目投資大，國內又無先例，沒幾家衛視有這等破釜沉舟的勇氣。
    等到導師陣容定好，他再去跟衛視談，就掌握了絕對優勢。
    國內娛樂市場徐銘早就明了規則。
    什麽這個那個，都不如多請大腕更吸引電視台。
    無他，這是最直觀的收視率保障。
    將王霏送走後，徐銘找到李榮昊。
    “你專輯錄得怎麽樣了？”
    “就打算七月底發行，目前在預熱階段。”李榮昊說道。
    他本來早就想發，可是成為主管後，雜七雜八的事情太多就拖到現在。
    “往後壓一壓吧。”
    徐銘迎著李榮昊驚疑的目光，解釋道：“我剛才跟王霏提的那檔綜藝，明年你上完後再發專輯會更合適，相信我的判斷。”
    《好聲音》這檔綜藝造星的能力，沒人比他更清楚。
    以李榮昊的實力，再加上他這個金主，哪怕拿不了冠軍，能進前三都能吸引不小的關注。
    前世一眾十六強都走出不少明星。
    “好。”
    李榮昊反應過來，連忙答應。
    他當然聽得出徐總是在提攜自己。
    “我的第二張專輯也可以著手準備了，這次走情歌路線，正好之前寫過的《說散就散》《體麵》這些，都能直接拿來用。”
    徐銘有一種隻有他自己清楚的緊迫感。
    這次《好聲音》的籌備，便是給公司鋪的另一條路，朝幕後製作的方向深耕。
    選秀綜藝的造星能力，能補全啟銘根基尚淺導致的新血不足。
    老是挖人也不是事兒。
    ……
    第二天。
    《宮鎖心玉》收視率出爐。
    首日破2%，同時段毫無爭議排名第一。
    放在2011年，這個收視率後續隻要穩住就是妥妥的爆款。
    往上走高，等於預定今年劇王。
    瞬間，各大視頻網站坐不住了。
    對於它們來說，今年同樣是競爭上市的時刻。
    錢都是其次，要的就是擠占市場份額。
    “優酷報價一百零五萬一集，樂視一百一十萬，其他視頻網站都在這兩家之下，至於搜狐那邊還沒發消息。”小娟匯報道。
    嘖嘖嘖，還是賈老板大方。
    果然，花股東錢就是不心疼。
    如無意外的話，徐銘就打算賣給賈老板了。
    樂視後來如何，跟他沒關係，錢給到位，節操都能賣，何況一部劇的播放權。
    “《無名之輩》預售方麵呢？”
    “目前一億一千萬，院線方麵票源能放都放出來了，基本到達極限值。”小娟遺憾道。
    沒辦法，這塊上麵有規定，要留有足夠票源給線下。
    再加上國內院線尚在發展，電影院數量終歸有限。
    不然她不敢想象在觀眾這股熱潮的推動下，預售能衝到多少。
    但即便如此，破億的預售數字出來後，也震驚了業內外。
    在國產電影破億就是天大榮耀的時代。
    預售破億，一時間讓同行有種自己不屬於這個時代的荒謬感。
    這是內地電影能做到的？
    ‘神’還沒造出來，神跡先顯現了。
    關鍵是大眾熱情依舊，由於後續不再放預售票，竟然陰差陽錯營造出饑餓營銷的效果。
    真真正正的一票難求，而不是當年《英雄》張大炮故意做出來的場麵。
    “那就把精力放回到上映後的宣傳，讓卓威他們小心輿論走勢，口碑一定要穩住。”
    徐銘頓了下，“我估計有些人要狗急跳牆，什麽髒招都有可能使出來。”
    他若隻是登頂，興許那些人刺激都沒這麽大。
    可要是造神的話，沒幾個人能忍得住。
    盤子就那麽大，他吃得多，哪還有別人的生路，特別是跟他不對付的人。
    “是。”小娟臉色認真起來。
    叮鈴鈴。
    電話打斷徐銘思緒。
    是搜狐代表打來的。
    “我這兒有很多份報價，但一直在等你這一份。”徐銘開口道。
    他的誠意是表現出來了，就看對方的誠意了。
    如果搜狐還是摳摳搜搜，那他就得考慮後續更換合作方。
    “一百二十萬一集，我爭取的最高價格。”
    搜狐代表深吸一口氣，苦笑道：“徐總，我可是把寶全押在你身上了。”
    《宮鎖心玉》共35集，120萬一集等於搜狐要給啟銘四千萬，這還隻是網絡播放權。
    溢價之高，他報上去的時候都感覺自己瘋了，而上麵答應後，他覺得大家都瘋了。
    要知道去年《步步驚心》才不到五十萬，不到一年翻了一番。
    除了清穿劇的爆火外，國內影視行業的通貨膨脹可見一斑。
    “得了吧，你們押我身上的錢，不知道回了多少本了。”
    徐銘輕笑一聲，“但凡《宮鎖心玉》達到預期，單是股市上的回報就夠你們吃香喝辣，看你們這錢掏得這麽不爽快，要不然我還是換樂視吧。”
    “賈老板應該比張老板更需要這劇的播放權。”
    從來都是他讓別人欠人情，哪有欠別人人情的時候。
    搜狐代表愣了下，隨即趕忙道：“我就隨口一說，別往心裏去，樂視那邊就是一錘子買賣，哪有咱們這細水長流的關係好。”
    這年頭給人送錢，都得當孫子。
    徐銘這都不止是站著把錢掙了，是讓人跪著求他掙錢。
    “看你麵子上，先這麽定了吧。”
    以前是買方市場，製片方多，收購方少。
    現在隨著資本的湧入，狼多肉少，倒成了賣方市場。
    尤其是精品劇集。
    從電視台到視頻網站那都是眼巴巴盯著，生怕被別家搶跑了。
    就說孫麗主演的《甄嬛傳》，去年拍的時候，前者片酬就高達30萬一集，拿了兩千多萬。
    而橫店群演，普遍日薪還在六十元到八十元。
    可見影視市場如今的畸形程度。
    “感謝徐總給麵。”
    搜狐代表一副倍感榮幸的語氣，然後道：“還有個事我們董事長讓我問您，光影購票網首輪融資那麽久了，該第二輪融資了吧？”
    正常來說，作為首輪融資之一的股東，搜狐應該很慶幸二輪越晚越好，這會讓他們手裏的股份更值錢。
    但光影購票網的表現，著實超出他們預期。
    以至於恨不得拔苗助長，早點將市場份額擠占完。
    “嗯，你不提醒，我都忘了，網站資金確實用得差不多了。”
    徐銘點點頭，“第二輪會再拉兩家進來，不過具體哪兩家，等我另行通知。”
    “徐總，參與投資的公司多不一定就是好事。”搜狐代表急了，“咱們三家股權清晰，我們也一直都是站在你這邊……”
    “我說的還不夠清楚，這是通知，不是詢問。”徐銘沉聲道。
    他從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資本。
    因為他知道自己當老板的時候有多沒人性，這跟品性無關，坐在那個位置上，就很難不被異化。
    “好，我會轉達給張董。”搜狐代表無奈。
    他發現對方越來越強勢，問題是搜狐方麵毫無抵抗的能力。
    搜狐有的，徐銘也能從其他人那裏得到。
    相反徐銘有的，搜狐卻很難找到替代品。
    這樣下去，自己作為搜狐方麵跟徐銘的聯絡人，前途堪憂啊。
    他正琢磨著，就聽見電話那頭徐銘的聲音響起。
    “當然，我的態度是對你公司，不是對你本人，咱哥倆從開始到現在處得還不錯，什麽時候不打算在搜狐幹了，兄弟這兒歡迎之至。”
    “以你的能力，創個業也能闖出一片天地，到時候我給你投資。”
    對方的話語宛如惡魔的低語一般。
    讓搜狐代表內心砰砰直跳起來，都說啟銘鋤頭揮得又快又狠，他以前還不信。
    現在貌似以身試法了。
    “徐，徐總，你別開玩笑了。”
    “沒事，這個承諾一直有效，你心裏記得就行。”
    徐銘嘿嘿一笑，掛斷電話。
    嘴裏哼哼了起來。
    “我種下一顆種子，終於長成了果實，今天是個偉大日子~”
    聽著老板怪腔怪調的歌聲，以及奇奇怪怪的歌詞。
    小娟眼中閃過憐憫。
    果然，成為‘神’是要付出代價的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