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8日。
    《白蛇傳說》上映，首日票房613萬。
    作為有李蓮傑領銜主演的大製作電影，總投資片方宣傳在1.8億，但水分再大，也差不多過億了。
    何況‘白蛇傳’作為華夏千年神話故事，也算是大ip。
    這種情況下，首日票房才這麽點兒，屬實讓業內人士大跌眼鏡。
    要知道，程曉東另一部執導電影《一個人的武林》，可還在上映中。
    兩邊比起來，簡直一邊天一邊地。
    後者還是業內公認落寞的功夫片。
    程曉東+趙紋卓+徐銘的陣容居然強勢壓下程曉東+黃勝依+李蓮傑的陣容，這事兒不敢細想，不然都會覺得徐銘大過李蓮傑。
    “第一天，觀眾對這種奇幻電影有遲疑很正常，而且還是周三，咱們的宣傳預熱不充分，等明天肯定暴漲。”秘書道。
    於棟臉色不好看，可也跟著頷首，表示認同。
    不然按眼下這個趨勢，《白蛇傳說》怕是連本都收不回來。
    哪怕有冤大頭巨力影視分攤風險，這部電影的失敗對博納來說也會是不小打擊。
    這個巨力影視老板便是揚子。
    這波屬於是重金捧愛妻了，這倆人現在還做著成為國際巨星的夢。
    卻不知道十多年後，將會齊聚在某檔綜藝，受到麥神的折磨，鬧了一場好大的鬧劇。
    第二天，《白蛇傳說》當日票房999萬，連千萬都沒過去。
    “咳咳，口碑在發酵。”秘書道。
    於棟臉色晦明不定，也不接腔。
    第三日，《白蛇傳說》當日票房1246萬，三天加在一起居然沒破三千萬。
    不及《一個人武林》一天的票房。
    “咱們瞄準的是國慶檔，今天是國慶迭周六，觀眾百分百集中在這兩天觀影。”
    秘書擦了把汗，心中祈禱著電影大賣。
    於棟想想也是，假期才是觀眾觀影熱情爆發的時刻。
    10.1日，1707萬票房。
    猶如一個狠狠的巴掌抽在片方臉上。
    這個成績給任何中小製作電影，都稱得上驚喜。
    唯獨大製作，還是總投資過億的《白蛇傳說》，宣告著大失敗。
    首周末票房都衝不上去，後麵就更不用提了。
    不是哪部片子都能像《泰坦尼克號》那樣，票房走勢上映一個月都穩如老狗，那是口碑爆炸的情況下。
    反觀《白蛇傳說》，光影購票網評分4.6分，某瓣評分4.8，口碑崩成爆米了都。
    於棟麵無表情地看著秘書，後者神色如同便秘。
    但凡有一丁點兒能誇的地方，他都能找話找補回來。
    偏偏崩到沒眼看。
    “我覺得吧，今年下半年觀眾的觀影熱情被消耗差不多了，您看這國慶檔的電影，咱們電影都已經屬於領頭羊了。”
    “錯不在咱們，在整個市場啊。”
    秘書腦筋轉動到最大，硬是給圓上。
    於棟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轉而問道：“徐銘的新片子定檔哪天？”
    “您說的應該是《超時空同居》，他和楊蜜合作的電影，啟銘對外公布是11月11日。”秘書小心翼翼道。
    “再看看。”
    於棟眼中閃過猶豫。
    他倒要看看是整個市場環境不好，還是就徐銘的環境好。
    ……
    對於博納的《白蛇傳說》。
    徐銘並不怎麽關注，奈何是程導的作品。
    他不問，也總有人向他傳遞。
    看到首周末6100萬票房的數據，還是沒忍住把大白牙拿出來晾了晾。
    敵人的失敗，有時候比自己的成功還令人歡喜啊。
    表麵上，他和於棟那點過節好似過去。
    但實際上，他相信包括對方在內，有機會對付互相的時候，都不會猶豫。
    “可惜了程導，本來有望轉型成功導演，這下一夜回到解放前了。”徐銘搖頭。
    “我倒覺得程導更應該感謝您，沒有您和他合作那部電影，他往後導演之路隻會更艱難。”小娟在一旁道。
    那倒也是。
    自打這部片子後，這貨好像就沒片子上映了。
    嗯，他想起來了，後來還執導了一部肖展主演的《誅仙1》，票房慘敗得跟這次《白蛇傳說》差不多。
    還榮獲了金掃帚獎。
    至於為什麽失敗好幾部，還能執導這種大製作。
    徐銘覺得這廝外號不如改名叫‘洗米棟’算了……
    時間流逝。
    《白蛇傳說》的失敗讓影壇難得沉寂下來。
    而沒有了徐銘的娛樂圈，也變得安靜無比，讓不少觀眾和媒體不習慣。
    10月11日。
    光電在電視劇廣告方麵進行政策性的調整。
    其中核心條款，一是19:0021:00黃金檔電視劇禁止插播廣告。
    二是每小時商業廣告時長不得超過12分鍾。
    每一條對衛視都是巨大打擊，相反視頻網站卻是異軍突起。
    優酷土豆股價暴漲20%，視頻網站也正式拉開版權大戰。
    這讓藍莓台對啟銘的封殺成了一個笑話。
    它們如今自己還自顧不暇，哪有功夫應對啟銘。
    最關鍵的是黃金檔電視劇受打擊，但綜藝還有空子可鑽。
    這時候，啟銘籌備的大型音綜，無疑讓先前不敢接近的衛視們想了起來。
    靴子沒落地之前，他們跟啟銘製作的音綜合作，和徐銘本人幹係不算大吧？
    應該牽扯不到。
    一時間，身在劇組的徐銘，電話又頻繁起來。
    “喂，吉台啊，抱歉真不是我有其他想法，跟搜狐那邊獨家合作的合同簽過了，實在不好意思。”
    “哎呦，您這麽大一台長怎麽還親自打電話？什麽，您還親自撒尿？忒親民了，嗬嗬，不開玩笑，《好聲音》真沒法合作，當然搜狐那邊要是願意，我沒意見。”
    徐銘跟京台的副台長嘮了好一會兒，什麽都好說，什麽都不答應。
    他倒不至於置氣，純粹是跟搜狐的合約限製。
    原本這個合約是徐銘用來體現，自己堅決站在視頻網站這頭，向張潮陽表達的誠意。
    沒想到限廣令這一茬。
    前世也是自這個條令之後，國內視頻網站的生存環境瞬間好了許多，鬥得那叫一個火熱。
    次一點的衛視都不配作為對手，像湘南台這些熱門台還被衝擊得焦頭爛額，後來推出了‘芒果tv’來應對。
    這種情況下，搜狐除非頭昏腦漲，不然不可能把《好聲音》這種獨家版權的綜藝給分享出去。
    正是爭市場份額的時候。
    緊跟著遼台那邊的電話也打了過來。
    徐銘好一番解釋，才把這些人給忽悠得去找搜狐商量了。
    誰料公司的事情又找上來。
    “卓威，怎麽了？”
    “關於姚大嘴的東西搜集得差不多了，我們打算正式動手。”
    卓威的話語，讓徐銘神色一怔，麵色變得嚴肅。
    “萬全嗎？”
    “不算，且拿她試一試刀，若是不利就再磨一磨。”
    “公司不會出麵，隻能靠你們自己。”
    盡管全天下都知道卓威後麵站的是自己，但親自下場和代理人出馬是兩回事。
    從這廝先前跳出來跟著李曉婉等人搞事的那一刻，就列入他的黑名單了。
    對方的身份不大不小，正適合讓啟銘立威。
    “我明白，真有什麽事情，我會第一時間跟公司切割。”卓威坦蕩道。
    這種髒活他幹得多了，早已習慣如老鼠般東躲西藏的日子。
    “那倒不必，別讓人查到首尾就成，資金、資源方麵你盡管調動，做得漂亮些。”徐銘沉聲道。
    有老板這句話，卓威心中算是有底了。
    起碼自己東家不是怕事兒的人。
    這才是他願意跟著後者的原因，啟銘網絡若是怕這個怕那個，那他還不如繼續搞自己那個風行工作室。
    撂了卓威的電話。
    徐銘長出一口氣，繼續投入到拍攝中。
    不論是啟銘娛樂還是啟銘網絡，全都依附於他一人的位置。
    他登頂，公司都跟著受益。
    他完蛋，公司都跟著垮台。
    沒辦法，從一開始啟銘就深深刻上了他的個人印記，這是無法褪去的底色。
    到了晚上收工，徐銘回到下榻酒店。
    打完一遍通背拳，感受著愈發強健的身子骨，緩緩收攻。
    小娟則是提早將藥給煎好遞過去。
    等到稍微放溫熱，徐銘捏著鼻子一口灌進嘴裏。
    怎一個苦字了得。
    嗡嗡嗡——
    “搜狐張董電話。”小娟道。
    “接。”
    徐銘言簡意賅，實在嘴裏發苦，多說幾句他怕吐出來。
    “小徐，你不地道啊，這麽提早收到信兒，是一點風聲不給我露。”張潮陽帶著試探道。
    今天各方電視台的電話匯聚搜狐，把他給忙得夠嗆。
    答應吧，那不可能，眼看其他視頻網站動作頻出，搜狐自然也得跟上。
    拒絕吧，太得罪人，左右不是人。
    反倒始作俑者置身事外，讓人牙尖癢癢。
    “什麽風聲？”徐銘納悶。
    “還能什麽風聲，限廣令唄，你要不知道，怎麽會提前找上我們搜狐。”
    張潮陽心裏嘀咕起來，難道誤打誤撞？
    不應該啊，他之前還迷惑對方為什麽放著衛視不合作，專門找他們搜狐。
    本以為是鬧了矛盾，現在看來明顯是小徐棋高一招。
    “您說那事啊，我真不了解，我就一農村出來的孩子，連您這地位都收不到消息，誰又能給我通風報信？”徐銘誠懇道。
    隻是他越誠懇，就越讓張潮陽心裏拿捏不準。
    要知道對方是幹什麽的，演員啊。
    這台詞可夠自然，絲毫聽不出作假的痕跡。
    張潮陽心中認定徐銘肯定有背景，這下後者短暫又迅猛的崛起史就能解釋了。
    “我懂，不問了好吧，等你來搜狐了，哥哥請你喝酒。”
    張潮陽掛斷電話，摩挲起下巴。
    思慮好半晌跟助理問道：“咱們與啟銘合作的業務目前為止效益如何？”
    “具體效益得找專門負責人查看最新報表，不過我有關注過，全部盈利。”助理道。
    還說你沒背景？
    張潮陽頓時不作他想，囑咐道：“全司通報，往後集團與啟銘合作的業務可以適當進行讓步，捆綁得再深入些也沒關係。”
    “呃，這個讓步的程度是……”助理猶豫。
    “保本即可。”
    張潮陽說完，嘴角上揚，感覺又引領集團走上正確方向。
    另一邊。
    聽著手機裏的忙音，徐銘撓撓頭。
    他真就誤打誤撞而已，沒料到對方會想那麽深入。
    更不清楚就因為這點誤會，搜狐對啟銘的合作關係上升到最高等級。
    但有他這個重生者的引導，啟銘的項目除非他想坑人，不然想虧都難。
    屬於是過程全錯，答案全對了。
    ……
    10月15日。
    淩曉肅的經紀人句春雷率先挑起戰火。
    一篇圍脖長文拉開了又一輪輿論大戰的帷幕。
    瞬間相關話題衝到圍脖熱搜榜前列。
    盡管姚大嘴沒有絲毫回應，但不妨礙卓威等人進行下一步。
    各種通稿發出，網絡輿論四起。
    這時候，有記者不知怎麽琢磨的，跑去采訪跟姚大嘴去年合作過《愛出色》的劉曄，而對方現男友便是當時劇組的攝影師。
    而劉曄的嘴又是出了名的漏風……
    但姚大嘴也並非孤軍奮戰，好歹是華藝的人。
    問題是啟銘網絡也不是吃幹飯的。
    尤其是徐銘答應公司資金、資源任由卓威調取的情況下，雙方你來我往。
    當圈內人意識到不對勁後，按捺住站隊的衝動，觀察了起來。
    這不單單是感情問題，更摻和了新山頭和舊山頭的競爭。
    再看逐漸一邊倒的輿論趨勢，心中頓時有數。
    啟銘這柄刀，果然夠利。
    而說著不摻和的徐銘，到了次日還是沒忍住發了條博文——【物是人非】。
    也不知是指感情，還是內娛的格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