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位置，你們暫時不用想了。”
    “不過楊蜜和倪旎的待遇，你們還是有機會追逐一二。”
    “蜜蜜現在外麵報價電視劇一集20萬，電影200萬，倪旎是電視劇一集10萬，電影250萬。”
    徐銘把楊蜜和倪旎拉出來給眾女當榜樣。
    這兩人在內娛也算是沾到一線的邊了，尤其是楊蜜，影視兩開花，外界眼裏當之無愧的啟銘一姐。
    至於倪旎，兩部擔綱女主的電影總票房快過十億了。
    現在又成了張國師新戲的女主之一，很受外界看好。
    《京城遇上西雅圖》這部電影若是能盈利，她的商業價值將會更進一步。
    畢竟她之前的電影都有徐銘參與，有抱大腿的嫌疑。
    “我還要向倪旎學習才是，電影上她是前輩。”楊蜜笑道。
    “蜜姐姐才是榜樣。”倪旎道。
    兩人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看得徐銘後槽牙疼。
    要是演戲時，能爆發出這麽自然的表演就好了。
    叮鈴鈴！
    手機響起，徐銘拿出來看了眼，臉色微變，朝眾女擺擺手就轉身出去。
    等到他離開，房間裏和諧的氣氛瞬間詭譎。
    “我真羨慕你，不但能出演張導的電影，還有部薛導的女主角，可憐我下部電影還沒著落。”楊蜜歎氣道。
    “《超時空同居》馬上快破六億了，蜜姐你的起點才讓我們大家羨慕呢，何況還有徐總親自為你寫的歌，影視歌三棲了。”倪旎笑道。
    楊蜜臉色一滯，她都分不清是嘲笑還是真的誇獎。
    《愛的供養》剛開始的火爆後，在網上快被網友給調侃壞了。
    讓她生出的歌手之心破碎得厲害。
    還有，誰是你姐，差兩年而已，看起來明明自己更年輕。
    原本纏在一塊的眾女，逐漸分成兩撥，頗有涇渭分明之勢。
    徐銘並不知道自己眼裏和睦的鶯鶯燕燕，已然派係林立。
    此時的他正接著春晚節目組工作人員的電話。
    相比起去年直接由導演聯絡。
    這次聯絡人員的降級看似尋常，實則寓意出了許多。
    “哎呀，實在抱歉，我最近忙得過分，《智取威虎山》正上映，宣傳上走不開，過段還有部新片要上映，抽不出時間想節目。”
    徐銘裝模作樣地長歎口氣，“替我跟哈汶導演說聲對不起，明年，明年春晚我一定上。”
    深知春晚未來走勢的他，在去年唱完《時間都去哪了》之後，就決定不再上了。
    “哎哎哎，別介，沒節目那多好說，找首歌唱也行。”春晚工作人員道。
    “唉，我是一點空閑都沒，不然能錯過這麽大的舞台嗎？”徐銘接著婉拒。
    他很清楚，人家請他是去彩排，不代表就一定能上。
    去了說不準就是給新上任的哈導刷聲望。
    往後提起來，本山大叔師徒二人全被她給拒了，多有原則。
    他還就不上趕著。
    電話那頭一聽，倒也相信。
    春晚這麽大舞台，有幾個藝人不想上？
    “對了，我師父那邊的節目定了嗎？”徐銘明知故問道。
    “呃，這事兒我不清楚。”
    工作人員匆忙掛斷電話。
    其實台裏頭早就瘋傳起來，哈導把本山大叔的節目給斃了，還連斃兩個。
    這透露出來的信號就非比尋常。
    徐銘聽著電話裏的忙音，心中一沉，看來風波比自己想象中要來得快。
    琢磨了下，他給師父打了過去。
    響了好幾下，電話才接通。
    “師父，剛才春晚那邊喊我去彩排。”徐銘說道。
    “那不挺好，你早就到了獨當一麵的時候。”本山大叔道。
    “我給推了。”
    徐銘沒說理由，師徒倆隔著手機突然沉默下來。
    “我節目被斃是不符合今年春晚的主旨，你小子沒必要摻和。”本山大叔勸道。
    他以為自己徒弟是知道自己節目被連斃兩個的消息，選擇為自己出氣。
    “跟那沒關係，我是真沒時間，而且忙了一年，想休息休息。”徐銘說道。
    “我連上二十一屆春晚還沒喊累，你才上幾年就想休息了？”
    本山大叔笑了下，幽幽道：“自打那次進ICU，我就想透了許多道理，人這一輩子有起有落，不能老讓自己繃著，早晚要斷。”
    “放鬆放鬆，勞逸結合才是正道，往後我就在鐵嶺養養身子，伺候老家的地，你啥時候閑了就過來坐坐……”
    師父難得變得絮叨，有那麽一瞬間，徐銘感覺對方像是在交代後事。
    對方以為他毫不知情，他也樂得‘毫不知情’。
    那一層窗戶紙，看著是薄，但是沒捅開之前，他還能裝作看不見房間裏的大象。
    一旦捅開，無論他是否願意，都會被牽扯進去。
    所以還是不知情好。
    有時候當個傻子，要比聰明人活得更久。
    “你年紀輕輕，就算我跟春晚節目組鬧得不愉快，也跟你幹係不大，該咋地就咋地。”本山大叔補充道。
    “說破天，您也是我師父，脫不開幹係。”
    徐銘頓了下，“不過您放心，我這人多雞賊您是知道的，真要有點什麽，比您這老胳膊老腿跑得快多了。”
    本山大叔沉默。
    內心暖流湧過，對方這話倒沒錯，兩人師徒的名分永遠斷不開。
    從《不差錢》開始，就綁在一起了。
    “不過您該休息就休息，師兄弟那邊我答應過您幫忙照看，不會食言。”
    “我準備開個電視劇，找他們出演，傳媒要不要跟著投點？”
    徐銘雖然之前跟傳媒刻意分割幹係，與師父鬥過心眼兒，但捫心自問，他還是記著後者情分。
    自己出道至今，享受過不少師父和傳媒帶領的紅利。
    沒有《不差錢》的一夜爆紅，就沒有他開局就火遍全國的超高起點。
    沒有師父的庇護，他最早自攢項目，不知道要交多少保護費和學費。
    如華藝、橙天這些圈內集團，也早就對他動手了。
    他這人盡管一向自詡沒有道德沒有底線，可恩怨還是分明。
    說到底，壞得不夠透，好得不徹底。
    人嘛，本來就沒有黑白之分，往往是一道精致的灰。
    而他拋出的這個問題，也是對師父的一次試探。
    在對方自身難保的情況下，若是還要投資自己提出的電視劇項目，意味著對方對他這個徒弟也沒多少情分。
    那他也就無須再記掛這個師父。
    老實說，徐銘現在的心情同樣矛盾，既希望對方接受，也期望對方拒絕。
    “算了，傳媒自己的項目還忙不過來。”
    本山大叔找了個蹩腳的理由拒絕，跟著道：“你公司如今發展得不錯，不用惦記著我和你師兄弟這邊，萬事還是要以自己為主。”
    他以前掌控欲是強，但多是對手下徒弟們的不放心。
    說是徒弟，實際上都是帶藝投師。
    無非就是交份保護費，在傳媒抱團取暖，出去演出什麽的不受欺負。
    但要說這幫徒弟裏麵沒幾個是老實人。
    想想看，能在東北的線下演出混出點名堂，哪個會沒點心眼兒？
    不管著點，那是真能翻天。
    可現在自己上了年紀，再加上身在漩渦，反而變得寬容大量起來。
    “好嘞，我明白，您老照顧好身體。”
    徐銘閑聊幾句，掛斷電話，長吐一口氣。
    拒絕了也好，留有一絲師徒情分，大家往後還能接著處。
    至於給小沈陽、宋曉寶他們弄個什麽電視劇項目，他心裏已經有了想法，就等著後麵慢慢完善。
    ……
    《智取威虎山》票房走勢勢如破竹。
    同檔期幾乎無一合之敵，徐銘年的名頭愈發坐實。
    正當所有人為徐銘道賀之際。
    本山大叔退出2012年春晚的消息不脛而走。
    起初，大家還不在意，哪年沒有這種傳言，到最後本山大叔還不是笑眯眯地站在春晚舞台上。
    春晚沒有本山大叔，就像西方沒有耶路撒冷一樣扯淡。
    但隨著時間推移，傳言非但沒有破，反而逐漸浮現出其他佐證。
    頓時大家夥懵了。
    圈外人頂多就是覺著春晚導演瘋了，台柱子說推就推。
    但業內人卻嗅出了不同的味道。
    春晚是哪家主辦的？
    央媽。
    它還有一層身份，那就是官家喉舌。
    這裏麵傳達出的態度就有點讓人忍不住想多了。
    本山大叔若是倒了，其後首當其衝便是他如今最得意的徒弟徐銘。
    所謂‘徐銘年’也好，還是即將實現的十進八的霸榜。
    在這麵前，不值一提。
    於是，一雙雙眼睛朝著啟銘的方向注視過去。
    他們很想看看，這種情況下一向跳脫的徐銘，要如何處置。
    “老板，公司好幾個正在推進的項目都被合作方叫停了，還有您的一些通告邀請也被撤銷……”
    湯生站在徐銘辦公室，神色沉重。
    如果隻是一家兩家，他還能說是巧合，但成批就有點不對勁了。
    “剩下與外界還沒進行的合作主動暫停吧，正在進行中的看合作方意願，想中止就應下，不收違約金，不過告訴他們這項目再開，就不會有他們機會了。”
    徐銘沒有特霸氣地宣布敢取消合作的，以後通通不合作。
    那是自找麻煩。
    但小懲還是要給的，不然規矩就亂了。
    “是。”
    湯生心中一凜。
    按照老板的意思，這是要自斷一臂啊。
    “我們從成立到今天，攤子鋪得很大，收獲也很大，是時候好好消化一下了。”
    徐銘瞟了一眼對方，“包括管理架構和管理人員的素質，都要進行優化和提高。”
    這個念頭盤亙在他心頭很長時間了。
    公司發展的步伐快是快，但也容易扯著蛋。
    到如今甚至有些管理人員，他都不熟悉，這就是個危險的信號。
    公司管理層他如果不能如臂驅使，早晚要出問題。
    畢竟啟銘目前規模並不大，這個弊病留下去，隻會愈發糜爛。
    今年一整年他是停不下來，整個啟銘也停不下來。
    趁著這個機會，正好停下來緩口氣，將自身的問題重新整理和解決。
    “我提議自我開始，每個管理層人員都要向您寫一份對公司未來的規劃和想法，以及自身工作範圍的內容和成果。”湯生麵容嚴肅道。
    他深知自己的工作能力跟不上公司發展，一直兢兢業業。
    現在老板有整頓管理層的想法，哪怕這刀有砍在他脖子上的可能，也絕不會猶豫。
    倒不是他多麽忠厚，主要是知道玩不過自己老板，還不如坦然一些。
    “嗯，這個提議不錯，即時向下麵擴散吧。”
    徐銘點頭，繼續道：“除卻目前手頭正在製作的項目，公司接下來的發展方向，要以自製精品為主，附帶培養幕後人員。”
    “另外，渠道上加大投資，文創產品、藝人經紀、海外發行這些都是對公司項目很好的補充。”
    “前期我不求有任何收益，賠本砸錢也得給我砸出點名堂來。”
    在他看來，再沒有比華夏更適合做對外渠道收入開發了。
    作為全球最大的生產國，本土無論是人員成本還是產品成本，都能在國際上占據優勢。
    甚至就算是物流，也能通往全球各地。
    可惜對外文化輸出不給力，再難有下一個程龍那般全球聞名的巨星了。
    後者被譽為巨星，可不僅僅是因為在好萊塢闖出了名聲。
    而是全球任何一個隻要能看電影的角落，就沒有人不認識‘Jackie Chan’這個名字。
    哪怕是現在，依舊有非洲偏遠地區的人在看著程龍八九十年代的電影。
    這就是程龍二字的含金量。
    放眼全球，都是影響力斷檔級別的演員。
    也就是在華夏，大家對程龍太熟悉，反而會生出質疑來。
    就像是郎朗，全球排得上號的鋼琴大師。
    綜藝上一口東北話冒出來，瞬間把所有人對高雅藝術的濾鏡給打破了。
    太特麽接地氣了。
    “明白。”
    湯生應聲，聽出了幾分言外之意，暗含激動道：“您是打算朝海外市場發展了？”
    最近徐銘在公司人事、商業等多方麵的動作，都在證明著這艘船要轉向。
    “嚐試一下，國內市場還是小了點。”
    徐銘並不否認，當然還有一層意思，那就是避一避本土的風波。
    裏麵咱不敢輕舉妄動，外麵總管不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