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0章 寶玉悲歌悼晴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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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學家範想林說,晴雯無異是曹雪芹最鍾愛的人物之一,但看那字字珠璣句句血淚的《芙蓉女兒誄》就知道了。可是在浩瀚如海的《紅樓夢研究》文章中,卻很少有評論文章專門寫晴雯的,原因是什麽就不知道了。曹雪芹在《紅樓夢》中沒有正麵描述晴雯的美麗,但是讀者都知道晴雯的美麗出眾,是因為曹雪芹用鋪墊渲染的手法,讓一些反感晴雯的人從口中說出來,這就使得晴雯的美麗更加突兀。
    劉傻子說,我們現在讓穿越號機器人手機繼續講述《紅樓夢神遊》的故事——
    賈寶玉帶了兩個小丫頭到一石後,也不怎麽樣,隻問他二人道:“自我去了,你襲人姐姐打發人瞧晴雯姐姐去了不曾?”這一個答道:“打發宋媽媽瞧去了。”寶玉道:“回來說什麽?”小丫頭道:“回來說晴雯姐姐直著脖子叫了一夜,今日早起就閉了眼,住了口,世事不知,也出不得一聲兒,隻有倒氣的分兒了。”
    寶玉忙道:“一夜叫的是誰?”小丫頭子說:“一夜叫的是娘。”寶玉拭淚道:“還叫誰?”小丫頭子道:“沒有聽見叫別人了。”寶玉道:“沒有叫我嗎,想必沒有聽真。”旁邊那一個小丫頭最伶俐,聽寶玉如此說,便上來說:“還真提醒了我,真的喊了寶玉。不但我聽得真切,我還親自偷著看去的。”
    寶玉聽說,忙問:“你怎麽又親自看去?”小丫頭道:“我因想晴雯姐姐素日與別人不同,待我們極好。如今他雖受了委屈出去,我們沒有別的法子救他,隻能親去瞧瞧,也不枉素日疼我們一場。就是人知道了回了太太,打我們一頓,也是願受的。所以我拚著挨一頓打,偷著下去瞧了一瞧。晴雯平生為人聰明,至死不變,見我去了便睜開眼,拉我的手問:‘寶玉那去了?’我告訴他實情。他歎了一口氣說:‘不能見了。’我就說:‘姐姐何不等一等他回來見一麵,豈不兩完心願?’他就笑道:‘你們還不知道。我不是死,如今,天上少了一位花神,玉皇敕命我去司主。我如今在未正二刻到任司花,寶玉須待未正三刻才到家,隻少得一刻的工夫,不能見麵。世上凡該死之人閻王勾取了過去,是差些小鬼來捉人魂魄。若要遲延一時半刻,不過燒些紙錢澆些漿飯,那鬼隻顧搶錢去了,該死的人就可多待些個工夫。我這如今是有天上的神仙來召請,豈可捱得時刻!’我聽了這話,竟不大信,及進來到房裏留神看時辰表時,果然是未正二刻他咽了氣,正三刻上就有人來叫我們,說你來了。這時候倒都對合。”
    賈寶玉一開始覺得是小丫鬟在討好自己,故意說晴雯在問自己,談到花神,賈寶玉相信了,於是,寶玉忙道:“你不識字看書,所以不知道。這原是有的,不但花有個神,一樣花有一位神之外,還有總花神。但晴雯不知是作總花神去了,還是單管一樣花的神?”
    小丫鬟忘記了晴雯說自己是什麽花神,恰好這是八月時節,園中池上芙蓉正開。這丫頭便見景生情,忙道:“我記起來了,我問他晴雯是管什麽花的神,晴雯說:‘天機不可泄漏。我告訴你,你隻可告訴寶玉一人。除他之外若泄了天機,五雷就來轟頂的。我是專管芙蓉花的花神。”
    寶玉聽了這話,感慨地指著芙蓉道:“晴雯有資格管這樣美麗的花,我料定晴雯雖然是丫鬟,其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她脫離苦海進入仙人,應該慶賀,隻是遺憾的是,我與晴雯從此不能相見,實在是傷感思念。”寶玉說完,淚流滿麵。
    賈寶玉接著說:“我要去看黛玉。”遂一人出園來,往前次之處去,意為停柩在內。誰知晴雯哥嫂見她咽氣便回立即來了,希望早些得幾兩例銀。王夫人聞知,便命賞了十兩燒埋銀子。又命:“即刻送到外頭焚化了罷。女兒癆死的,斷不可留!”
    他哥嫂聽了這話,一麵得銀,一麵就雇了人來入殮,抬往城外化人場上去了。剩的衣履簪環,約有三四百金之數,他兄嫂自收了為後日之計。二人將門鎖上,一同送殯去未回。寶玉走來撲了個空。
    紅學家範想林說,賈寶玉寫給晴雯的祭文是《芙蓉女兒誄》,這是《紅樓夢》中賈寶玉為悼念丫鬟晴雯所作的一篇祭文。以下是對《芙蓉女兒誄》的詳細介紹:
    晴雯是賈寶玉身邊的大丫鬟,性格直率善良,容貌豔麗,卻命運悲慘。她被逐出大觀園後含恨而死,觸動了賈寶玉的情感,也引發了作者對女性命運的同情和對封建禮教的批判。於是,賈寶玉深感哀傷,特作此誄文以祭奠晴雯。
    《芙蓉女兒誄》采用楚辭體,語言華麗,情感深刻。這是《紅樓夢》所有詩文詞賦中最長的一篇,全文情感真摯,文采飛揚。賈寶玉在誄文中以熾烈的情感、生動的比喻、形象的敘述,回想晴雯在世時的種種美好。他用最美好的語言,熱情讚頌這個“心比天高,命比紙薄”被迫致死的女婢。文中稱讚晴雯的品質比黃金美玉還要高貴,心地比晶冰白雪還要純潔,智慧比星辰日月還要光華,容貌比春花秋月還要嬌美。同時,賈寶玉也痛斥了那些製造悲劇的當權者和卑鄙無恥的奴才。
    “維太平不易之元,蓉桂競芳之月,無可奈何之日,怡紅院濁玉,謹以群花之蕊,冰鮫之縠,沁芳之泉,楓露之茗,四者雖微,聊以達誠申信,乃致祭於白帝宮中撫司秋豔芙蓉女兒之前曰:……憶女兒曩生之昔,其為質則金玉不足喻其貴,其為性則冰雪不足喻其潔,其為神則星日不足喻其精,其為貌則花月不足喻其色……”
    《芙蓉女兒誄》是理解《紅樓夢》中人物關係和主題思想的重要篇章,全麵體現了作者曹雪芹的不世文才。晴雯是服侍賈寶玉的四大丫環之一,她長得風流靈巧,水蛇腰,削肩膀,眉眼有點像林黛玉,又稱“黛影”。她口齒伶俐,針線活尤好。
    劉傻子教授說,晴雯聰明過人,個性剛烈,反抗性極強,敢愛敢恨,曾為賈寶玉補過雀金裘,深得賈母的喜愛。可正是因為她長得風流靈巧,經常和賈寶玉說說笑笑,就被王夫人認為是晴雯帶壞寶玉,把她趕出了賈府。不久,晴雯就病死了。因此,有的人也說,晴雯,這位賈府之中最美麗的丫環就是林黛玉的影子,她的死也就是林黛玉的真實寫照。
    那麽,晴雯究竟有多美?書中一直沒有正麵描述晴雯的美麗,但是,凡讀過《紅樓夢》的人都知道晴雯的美麗出眾,聰慧過人。雖然,她出場較早,但是一直是很低調的。在第五回出場時,就是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的:賈寶玉在秦可卿的臥室睡覺,有四位丫環服侍他,其中就有晴雯。
    然而,直到《紅樓夢》的七十四回,才第一次描述晴雯的長相,依然沒有正麵描述晴雯的美麗,而是出自最恨晴雯的王善保家的口中。王善保家的道:“……一個寶玉屋裏的晴雯,那丫頭仗著他生的模樣兒比別人標致些.又生了一張巧嘴,天天打扮的象個西施的樣子……”
    王夫人向鳳姐道:“上次我們跟了老太太進園逛去,有一個水蛇腰,削肩膀,眉眼又有些象你林妹妹的……”鳳姐道:“若論這些丫頭們,共總比起來,都沒晴雯生得好……”
    這個“水蛇腰,削肩膀”就是那個時代美麗女性的標準體形,後來,王夫人一見晴雯釵鬢鬆,衫垂帶褪,有春睡捧心之遺風,而且形容麵貌恰是上月的那人……就這樣,在王夫人的眼中,讓大家再一次看到了晴雯是個“美人”“病西施”。不言而喻,晴雯的美麗是賈府上下一致認可的。
    晴雯不僅像王熙鳳說的那樣比其他丫環“生得好”,而且聰明智慧也是其他丫環雖難以望其項背的,並深得賈寶玉的重用和賞識。可以說,在怡紅院的大丫環中,賈寶玉尊重的是襲人、信任的是麝月、喜歡的卻是晴雯。凡是他和林黛玉私下傳情的事情,都是差遣晴雯去辦理,晴雯也深深理解寶黛的感情,傳話送物爽朗颯利。像賈寶玉病中惦念林黛玉,給林黛玉送舊手帕,就不能讓襲人等發現而偷偷的讓晴雯送去。
    範想林說,賈寶玉喜歡晴雯,當然,晴雯也喜歡賈寶玉,但是,晴雯對寶玉的喜歡,與其襲人不一樣。在賈寶玉與晴雯的交往中,經常說笑打鬧,甚至在寒夜裏,賈寶玉把淘氣的晴雯拉到被中替她焐手。即便如此,也沒有讓晴雯像襲人一樣對待,原來,對襲人雖然喜歡,缺乏尊重,對晴雯更喜歡,卻也更尊重。
    劉傻子教授說,本來,晴雯比襲人高,她雖然身世堪憐,十來歲上被賣到賴家,但因生得伶俐標致,得到賈母喜愛,像個小寵物一樣帶在身邊,稍大又下派到寶玉房裏,雖然因資曆問題,薪水不如襲人,卻是賈母心中寶玉二房的重點培養對象,前途相當可觀。而自以為是的襲人,雖然也是賈母給寶玉的丫鬟,但是在賈母的心目中,其分量遠遠沒有晴雯那樣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