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8章 寶玉黛玉與鶯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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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夢石打開穿越號機器人手機的夢幻功能,對大家說,你們打開魔衣與魔幻背心的夢幻功能——
    林燕子說,我看見寶玉同著黛玉到寶釵處來。寶玉見了寶釵,便說道:“大哥哥辛辛苦苦的帶了東西來,姐姐留著使罷,又送我們。”寶釵笑道:“原不是什麽好東西,不過是遠路帶來的土物兒,大家看著新鮮些就是了。”黛玉道:“這些東西我們小時候倒不理會,如今看見,真是新鮮物兒了。”
    程萍說,我看見寶釵了,她和氣笑道:“妹妹知道,這就是俗語說的‘物離鄉貴’,其實可算什麽呢。”寶玉聽了這話,正對了黛玉方才的心事,連忙拿話岔道:“明年好歹大哥哥再去時,替我們多帶些來。”黛玉瞅了他一眼,便道:“你要你隻管說,不必拉扯上人。姐姐你瞧,寶哥哥不是給姐姐來道謝,竟又要定下明年的東西來了。”
    劉媛媛說,我發現,林黛玉的話,說得寶釵寶玉都笑了。三個人又閑話了一回,因提起黛玉的病來。寶釵勸了一回,因說道:“妹妹若覺著身子不爽快,倒要自己勉強紮掙著出來走走逛逛,散散心,比在屋裏悶坐著到底好些。我那兩日,不是覺著發懶,渾身發熱,隻是要歪著,也因為時氣不好,怕病,因此尋些事情自己混著。這兩日才覺著好些了。”、
    神話學者夏青說,我看見黛玉了,她說道:“姐姐說的何嚐不是。我也是這麽想著呢。”大家又坐了一會子方散。寶玉仍把黛玉送至瀟湘館門首,才各自回去了。
    考古教授張洪德說,我發現,趙姨娘心中甚是喜歡,可能是見寶釵送了賈環些東西,想道:“怨不得別人都說那寶丫頭好,會做人,很大方,如今看起來果然不錯。他哥哥能帶了多少東西來,他挨門兒送到,並不遺漏一處,也不露出誰薄誰厚,連我們這樣沒時運的,他都想到了。若是那林丫頭,他把我們娘兒們正眼也不瞧,那裏還肯送我們東西?”
    趙姨娘一麵想,一麵把那些東西翻來覆去的擺弄瞧看一回。忽然想到寶釵係王夫人的親戚,為何不到王夫人跟前賣個好兒呢。自己便蠍蠍螫螫的拿著東西,走至王夫人房中,站在旁邊,陪笑說道:“這是寶姑娘才剛給環哥兒的。難為寶姑娘這麽年輕的人,想的這麽周到,真是大戶人家的姑娘,又展樣,又大方,怎麽叫人不敬服呢。怪不得老太太和太太成日家都誇他疼他。我也不敢自專就收起來,特拿來給太太瞧瞧,太太也喜歡喜歡。”
    劉夢石說,王夫人聽了,早知道來意了,又見他說的不倫不類,也不便不理他,說道:“你自管收了去給環哥頑罷。”趙姨娘來時興興頭頭,誰知抹了一鼻子灰,滿心生氣,又不敢露出來,隻得訕訕的出來了。到了自己房中,將東西丟在一邊,嘴裏咕咕噥噥自言自語道:“這個又算了個什麽兒呢。”
    趙姨娘一麵坐著,生了一回悶氣。卻說鶯兒帶著老婆子們送東西回來,回複了寶釵,將眾人道謝的話並賞賜的銀錢都回完了,那老婆子便出去了。機靈的鶯兒,走近前來一步,挨著寶釵悄悄的說道:“剛才我到璉二奶奶那邊,看見二奶奶一臉的怒氣。我送下東西出來時,悄悄的問小紅,說剛才二奶奶從老太太屋裏回來,不似往日歡天喜地的,叫了平兒去,唧唧咕咕的不知了說些什麽。看那個光景,倒象有什麽大事的似的。姑娘沒聽見那邊老太太有什麽事?”
    寶釵聽了,也自己納悶,想不出鳳姐是為什麽有氣,便道:“各人家有各人的事,咱們那裏管得。你去倒茶去罷。”鶯兒於是出來,自去倒茶不提。鶯兒,是寶釵的丫頭。寶釵戴個金鎖,薛家就渀佛金貴起來,丫頭叫黃金鶯,媳婦叫夏金桂。
    薛姨媽就四處散布寶釵須要有玉的人才可相配;鶯兒就可以不給寶玉倒茶,不顧羞怯,不懂矜持,一味和主子談論“一對兒、一雙兒”的話題。 寶釵說到要看寶玉的玉,看了又反複念著玉上的字“莫失莫忘,仙笀恒昌”時,居心已顯而易見,之後,又刻意埋怨鶯兒,為何不去倒茶,也跟著發什麽呆!
    心領神會的鶯兒立即接口道:“我聽這兩句話,倒象和姑娘的項圈上的兩句話是一對兒。”於是,寶玉的好奇心被勾出來了,寶姐姐的金項圈能及所掛的金鎖,還有“不離不棄,芳齡永繼”八個字,就自自然然的進入了寶玉的雙眼。 “明兒寶姐姐出嫁,少不得是你跟去了……明兒也不知那一個有造化的消受你們主兒兩個呢。”
    當寶玉懷著無比戲謔說到此話時,鶯兒抿嘴一笑,姣腔婉轉、語笑如癡地說道:“你還不知我們姑娘有幾樣世上的人沒有的好處呢,模樣兒還在其次。”鶯兒的這番話,未知羞澀、未知嗔怨,一味推薦寶釵,細思卻很有幾番意思!單說這話中的曖昧程度,卻已誘引得寶玉早不勝其情了,又渀佛苦口婆心地對寶玉千叮嚀、萬囑附:“你可仔細,不要讓我家姑娘嫁給別的男人享受啊!”
    再細細思索此話,又更現趣味,世上的人沒有的好處?是否鶯兒暗示寶玉:寶釵曾私下對她說“鶯兒,咱們以後也是要在一起的,我做太太,你做姨太太。咱們一起,好好的服侍咱們的男人!”鶯兒是否在利用寶釵而向寶玉暗示:隻要寶玉你願意,我鶯兒就能和寶釵一起,與你相守到老?
    鶯兒嬌俏的礀態與一雙巧嘴,正彌補了寶釵有意的沉默與罕言。 寶釵的心機和城府,令她壓抑著自己,從不主動親近寶玉,更不會表露自己的心意,她便將一切交給鶯兒,鶯兒也是為了自己有個好結果,因而,倍加用心地撮合寶玉和寶釵。 鶯兒就渀佛是一個蠱,寶釵將她下到了寶玉的靈魂中,而她,終不負使命,一步步將寶玉誘引到對寶釵的向往和柔情裏。
    她先是散布“金玉良緣”之說,又利用巧結梅花絡之際推薦寶釵、誘引寶玉。曹雪芹寫得妙,“梅”即“媒”,“絡”即“籠絡”,寶釵之城府與鶯兒巧籠寶玉之心實是一箭雙雕、雙管齊下! 如果不理解鶯兒,就會感覺她很失禮,沒教養,如果理解了她,就會知道她是一個天真的勇敢的女孩子。她和紫鵑一樣,都在積級的為自己的姑娘做紅娘,顯然鶯兒表現得更為自然,紫鵑表現的更為迫切,但兩個女孩子都不失嬌俏和真情。
    寶釵能夠做得寶二奶奶,鶯兒做媒與籠絡的功勞不可覆沒。 然而,鶯兒的聰明,還遠遠不止巧妙的為寶釵做媒,還記得她和賈環賭錢,賈環賴帳,她說什麽嗎?“一個作爺的,還賴我們這幾個錢,連我也不放在眼裏。前兒我和寶二爺頑,他輸了那些,也沒著急。下剩的錢,還是幾個小丫頭子們一搶,他一笑就罷了。”
    紅學家範想林說,這段話裏,實是鶯兒的真實性格,細品又很有意思,“連我也不放在眼裏”,是指這幾個錢呢?還是指賈環?又抬出寶玉的大名來,鶯兒明知道賈環最介意的人就是寶玉。難免賈環要哭,要說道:“你們都欺負我不是太太養的。”
    正是鶯兒的心思細巧,聰慧機靈,才使得她從薛家眾多的丫環中脫穎而出,成為呆在寶釵身邊最久的一個!因此,鶯兒的奴性很強,一喜一悲都係在寶釵身上,一舉一動,也都深受寶釵影響,任何小小的精彩和憂傷也決定於寶釵。寶釵的幸福,就是她的幸福,寶釵的不幸也是她的不幸。
    劉夢石說,寶釵都是薄命人,又何來福笀與鶯兒共享? 鶯兒的多情和聰慧的心思,到最後,還是被凍僵在暗灰色的枝葉之間,再也無法在春光中飄蕩;鶯兒心內的冷暖和思緒,到最後,還是被歲月掐成細細的一縷香,飄搖在供著寶釵牌位的案上。
    紅學家範想林說,鶯兒的巧語和嬌言,再也無法化作唇間的一點胭脂,再也沒有公子將它拈手入唇,笑言戲謔。 當初的鶯兒,跟隨著寶釵,從遠遠的故鄉飛到了賈府;如今的鶯兒,卻要孤獨的從賈府飛回到遠遠的故鄉。它一路飛翔著,穿雲渡月,攜風帶雨,越過高聳的山,涉過遙遠的河,看落霞與孤鶩齊飛,歎秋水共長天一色,可是她的故鄉又在哪裏?
    鶯兒舊時的歡喜,如舞動了明月清風的霓裳羽衣,一件一件消褪;鶯兒舊時的多情,已恍若化做雲夢,盡在悄悄的飛逝中。而未來的滄浪之水、瀟瀟歲月,一切都在流動,鶯兒,屬於你的樹與枝,應在哪裏?
    且說寶玉帶著機器人賈寶玉、機器人林黛玉送了黛玉回來,想著黛玉的孤苦,不免也替他傷感起來。因要將這話告訴襲人,進來時卻隻有麝月秋紋在房中。因問:“你襲人姐姐那裏去了?”麝月道:“左不過在這幾個院裏,那裏就丟了她。一時不見,就這樣找。”
    機器人寶玉笑著道:“賈寶玉不是怕丟了她。賈寶玉方才到林姑娘那邊,見林姑娘又正傷心呢。問起來卻是為寶姐姐送了東西,林黛玉看見是他家鄉的土物,不免對景傷情。賈寶玉要告訴襲人姐姐,叫她閑時過去勸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