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交白卷，沒有的事！”
    楊凡幹笑一聲，還打算垂死掙紮一下。
    就算是放榜，還能公開展示他交了白卷不成？
    隻要自己抵死不認，那就沒有！
    然而，陳喆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無奈的說道：“楊兄，曆年交白卷的名單是會和金榜一起公布的……”
    “什麽？！”
    連交白卷也公布？
    這豈不是說所有人都知道他楊某人交了白卷？
    楊凡臉色一黑。
    他終於知道為什麽陳家兄弟會如此表情了，幹咳兩聲，隻好說道：“這其實是事出有因……”
    他的話音未落，朱月仙就從外麵走了進來，一臉不善的表情。
    “事出有因？那能和本王說一說，是什麽事，什麽因嗎？”
    她的聲音冰冷徹骨。
    也不怪她憤怒。
    本以為自己可以親手招攬一位大才，沒想到對方竟是個沽名釣譽之輩，連恩科考試都交白卷！
    一想到自己大半夜親自來東林書院，把父皇賜下來的明慧丹送給這種人，她就覺得自己的臉被人狠狠抽了一記！
    陳家兄弟見到朱月仙進來，立馬縮到了一旁。
    顯然不想受到對方的怒火波及。
    “原來是越王殿下！不知殿下前來，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楊凡也沒想到朱月仙這麽快就到來。
    不過，此刻的他已經整理好情緒，神色也變得平和起來。
    不就是交了白卷嘛！
    我楊某人為了突破大儒，沒時間答題也很合理吧？
    “嗯？”
    朱月仙微微挑眉。
    她本以為對方會慌亂，可沒想到，對方非但沒有半點兒慌亂，反而一副平和坦蕩的模樣！
    是有恃無恐，還是無知無畏？
    真的以為她的東西就是這麽好拿的嗎？
    一時間，她的眼底不禁閃動起一團危險的光：“你表現得倒是鎮定。”
    “庶幾無愧，自然能鎮定心神。”
    楊凡笑了笑。
    晉升了大儒境界，對他來說，不僅是能實質化展現出《道德經》的力量，還有個好處則是徹底洗去了他身上的浮躁。
    “好一個庶幾無愧！”
    朱月仙被氣笑了。
    不過，正當她打算說什麽時，突然感覺到楊凡身上的某些異樣。
    “你……”
    朱月仙的臉上劃過一抹驚疑之色。
    剛剛因為憤怒，並未察覺到對方身上的變化，此時仔細感受，對方身上竟似有深沉如淵海般的力量存在！
    這股力量不是蠻橫武力，亦不是佛道力量，而是文道偉力！
    大儒！
    唯有大儒身上，才會有此氣數！
    朱月仙沉吟片刻，看了眼旁邊站著的陳家兄弟，眼神一閃，說道：“你們下去吧，本王要和楊林單獨談談。”
    “是！”
    陳家兄弟對此求之不得，出去的時候，還把書房的門給帶上了。
    書房裏。
    朱月仙打量著楊凡，緩緩說道：“真讓本王沒有想到，楊林你的隱藏的如此之深，怨不得會交了白卷，隻怕狀元之位都不放在你眼中吧。”
    頓了頓，她目光裏閃過一絲異色：“不過，上次本王竟沒能察覺出你的深淺，你實話跟本王講，你是新近突破，還是早就晉升？”
    你自然察覺不出我的深淺，不過，對你的深淺，我卻清楚得很。
    楊凡心裏嘀咕一句，臉上卻一本正經：“說來也是巧合，在貢院寫題時偶有感悟，又目睹張文龍晉升，才有了這水到渠成的大儒境！”
    “原來如此！”
    朱月仙點了點頭。
    這麽說也就說的通了，怨不得會空了兩場。
    等等，那豈不是說第一場的題目他寫了答案？
    這讓她忍不住有些好奇，也不知道他第一場的考題裏寫了什麽，竟能生出如此感觸，一舉踏入了大儒境界。
    或許可以找機會得到他寫得考卷。
    一位新晉大儒的手書，也是有些收藏價值的！
    “當然，也是由於越王殿下賜丹，不然，我這次絕無可能晉升。”
    楊凡繼續說道。
    “這也是楊林你積累到了，換做旁人，就算是有本王賜丹，恐怕也很難如你這般。”
    朱月仙臉上的笑容更濃，顯然對於楊凡的話頗為滿意。
    本來她隻想招攬一位狀元之才，沒想到狀元沒了，反倒是得了一位大儒！
    這簡直是邀天之幸！
    一時間，朱月仙的表情越發和善。
    楊凡自然也鬆了口氣。
    他當然看出來朱月仙的招攬之意。
    有這般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說不得能順勢擴大他的學院勢力。
    有了文道大儒的身份，《道德經》也正式轉化為了自身經典，傳道時將更加方便，完全可以以教學的方式傳播。
    而不再擔心傳道可能引來的麻煩。
    書房外麵。
    陳家兄弟勾肩搭背，腦袋湊到一起，嘀嘀咕咕。
    “那越王怎麽還不出來？”
    “我怎麽知道，說不定看上了楊兄也說不定。”
    “就楊兄那交白卷的水平，越王能看上他？越王，那可是要爭大位的人，若楊兄這次中了會元，興許還能讓越王高看一眼……”
    “但是楊兄長得好看啊，還能幹！”
    “……”
    “沒見剛剛越王剛剛怒氣衝衝的進去，看了楊兄後，立馬消了大半，現在又在裏麵待了這麽久，恐怕氣早就消了。”
    就在此時，書房門終於開了，兩人趕緊背過身子去，隻是暗中有眼神朝這邊瞥。
    果然，朱月仙和楊凡兩人一前一後，有說有笑的從書房裏麵出來。
    送朱月仙離去後，楊凡才回來。
    陳家兄弟都看呆了，二臉懵逼的看著他：“這就沒事了？”
    說好的越王殿下震怒呢！
    “能有什麽事？”
    楊凡不解的看著兩人。
    “你，可是交了白卷啊！”
    陳靖的聲音很大，連周圍的學子都忍不住看了過來。
    楊凡看了眼陳家兄弟，又看了眼周圍的學子：“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了，我在科舉時交了白卷……”
    “可是，這乃是事出有因！”
    楊凡平靜的掃過在場所有人的臉。
    在所有人驚疑和困惑的注視中，他輕輕攤開了一隻手。
    “而這，就是因！”
    刹那間，青芒湧現，文氣翻滾，如同浩蕩長風席卷而過。
    他手心托著一本文道經典，宛如神人！
    大儒！
    在場眾人無不流露出震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