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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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    晚上,路彌確認自己感冒了。
    薑茶並不管用,王姨翻了翻家裏的藥箱也不敢亂給他吃藥,“還是喊家庭醫生吧?怎麽會突然感冒了呢?樓上的暖氣壞了嗎?”
    路彌:“……”
    路彌弱弱地:“是我洗了冷水臉。”
    他沒想過自己這麽容易生病,以前生活並不規律的時候反而沒這樣過。
    王姨哎呀了聲,“我先喊家庭醫生過來,藥不能亂吃的。”
    路彌還沒來得及阻止,王姨就給家庭醫生打了電話。
    打完電話,王姨想了想,這麽大的事情還是得跟沈先生講。
    路彌看起來精神並不好,王姨知道他大抵睡了一整天,中午吃飯的時候就沒什麽精氣神,也一直沒讓人上去打掃臥室。
    那會兒她問路彌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路彌隻說自己沒休息好,她就沒有再過多詢問。
    早在路彌問自己要薑茶的時候她就應該警覺起來。
    王姨多少有些自責。
    告知沈談路彌身體不適之後,王姨連忙去找了體溫計,她擔心路彌發燒。
    路彌確實發燒了,38.5的體溫,但他沒感覺到自己身體有什麽其他不適,隻是比平時更怕冷,哪怕屋裏暖氣開得很足,他還是覺得冷,也比平時更嗜睡。
    吃過早餐後他本來想去圖書館,但太困了,他以為是昨晚沒睡好的緣故,準備稍微補一會兒覺,沒想到一覺醒來已經到了中午,下午也是提不起什麽精神,又睡了很久。
    路彌披了條王姨抱來的毯子靠在沙發上,手裏捧著杯熱水,扭頭看向不停看時間的王姨,忍不住出聲:“王姨,我沒事,隻是小感冒而已。”
    “路彌先生,您發燒了。”王姨語氣多少有些著急,“您先回臥室吧?醫生很快就會來了。”
    “我在這裏等他就好。”路彌小口小口喝著熱水,見王姨神色一點也沒有緩和,路彌抿著唇思考好一會兒,“王姨,是我自己沒注意好身體。”
    他看得出來王姨在擔心自己,也在自責。
    但這跟王姨沒關係。
    他不希望王姨因為自己而不高興。
    王姨又看了眼時間,聽見這話愣了下,“這哪是您的問題?誰都預料不到自己會生病的呀,您現在應該好好休息,早點恢複健康就好了。”
    路彌神色有些愧疚,本來生病就讓他看起來麵色蒼白,看得王姨更加心疼。
    她知道路彌這話多半在安撫自己。
    雖然不知道在此之前路彌過的是什麽生活,但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她也多少能摸到一些路彌的性子,路彌並不喜歡麻煩別人,也不習慣被人關心和重視。
    與其說是不習慣,不如說是以前他大概從來沒受到過重視。
    他也不相信沈先生。
    不然不會這麽久了在這個家裏還是這麽生分,連身體不舒服也不會告訴她,更沒有告訴沈談。
    沈談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
    王姨一晚上沒睡,生怕路彌有什麽不舒服醒來找不到人。
    她在樓下沙發上眯了一會兒,聽見沈談進屋的聲音連忙起身去迎接沈談。
    沈談神色比平時冷淡許多,“他睡了嗎?”
    王姨發消息過來的時候他在隔壁市談生意,本來晚上還有一場國際會議,現在隻能讓周風頂上。
    “打了點滴沒多久就睡著了。”王姨沒敢抬頭,她在沈家待了很久,知道沈談這時候在生氣。
    隻是他向來很少情緒外露。
    “你可以去休息了,早餐我會讓餐廳送過來。”沈談說著脫掉外套把路彌落在沙發上的毯子抱起來,也沒急著上樓。
    他剛從外麵進來,如今氣溫驟降,他不怕冷,身上寒氣太重,得在屋裏暖和一會兒。
    沈談這話沒明著說,王姨卻懂了。
    沈談在怪罪她,讓她休息是讓她暫時不要再照顧路彌了,不然也不會讓餐廳送餐。
    不過王姨反倒是鬆了口氣。
    這樣說明沈談確實很在意路彌。
    臥室裏一片漆黑,路彌的拖鞋規整地擺在臥室門口。
    沈談低頭看了眼,脫了鞋進去。
    他沒開燈,黑暗裏也能看清一些東西。
    臥室裏暖氣開得很足,路彌身上的被子被他踹掉了一半,沈談摸了摸他的臉,摸到了一手心的汗,不隻是臉上,脖頸上也是,睡衣都被汗浸濕。
    路彌睡得並不安穩,呼吸比之前要亂許多,大抵人還是不舒服。
    沈談幫他把被子蓋好,去拿幹毛巾的功夫,他就又把被子踢掉了。
    比平時不聽話。
    沈談幫他擦幹身上,重新係上睡衣扣子,蓋好被子,整個過程路彌都沒醒來。
    隻是等沈談要去把毛巾放回浴室的時候,手卻被抓住了。
    路彌掌心都是汗。
    怕再著涼,他把暖氣調高了,被子也蓋得嚴嚴實實,睡過去之前就已經出了一身汗,他能感覺到自己沒有之前那麽怕冷了,應該是在慢慢退燒,就安心睡下了。
    隻是越睡越熱,身體本能地在尋找降溫的方式。
    迷迷糊糊間感覺身上的黏膩似乎減少不少,也涼快許多,但比起這個,似乎有另外的體溫令他感到舒適。
    路彌忍不住抓住了那道體溫。
    他隱隱約約知道那會是誰,但意識太迷糊,怎麽也喊不出來那個名字,隻剩下潛意識的行為讓他把人拉到自己身邊,也慶幸對方並沒有掙紮並沒有拒絕離開,而是順從他的意願在他身邊躺下。
    路彌摸索著對方的手,對方的手臂到脖頸,發著熱的掌心觸碰到微涼的皮膚,讓他舒服得恨不得整個人貼上去。
    他也確實是這麽做了。
    隻不過隔著衣服多少有些礙事,但路彌還沒那個在睡夢裏扒人衣服的本事,幸虧對方隻穿著很薄的襯衫,就算是現在這樣也能感受到彼此的體溫。
    路彌舒服地把腦袋靠在對方懷中,抓著對方的手腕輕聲,“……沈談,是你嗎?”
    還沒能得到答案,路彌就猛地睜開眼,被完全驚醒。
    眼前確實一片漆黑,但觸感是真實的,他拉著人把自己擠進對方懷中也是真實的。
    他還拉著對方的手腕,掌心的汗大概都蹭在了對方懷裏。
    他下意識往後縮,但被摟得太緊了。
    “喊了我又要離開是什麽意思?”沈談的聲音從他頭頂傳過來。
    在視覺受限的空間裏聽覺變得格外敏銳,連呼吸和心跳聲都一清二楚。
    “我生病了……會傳染給你。”路彌隻能臨時找個借口。
    雖然這也是事實。
    “我知道。”沈談很強硬地抓起路彌的手,把他的手放進自己的衣擺下方。
    掌心貼合到更舒適的溫度,路彌瑟縮了一下,連著心髒一塊兒被拉扯,但又忍不住覺得舒服,他在黑暗裏看不見沈談的神色,腦袋貼在沈談胸口短暫性失明,感覺自己好像沒有之前那麽怕沈談了。
    又或者是因為人在生病的時候會本能尋找庇佑。
    哪怕沈談沒有再用力壓著他的手,路彌也沒有把手抽開。
    “現在你應該明白上次我並沒有欺騙你了。”沈談似乎並不在意生病這種事,“既然你知道是我,那就應該記得剛剛自己是怎麽把我拽到床上的。”
    路彌自然記得,但用拽這個詞是不是不太妥當。
    他不記得自己有那麽大力氣能夠拽得動沈談。
    但他也不敢反駁。
    沈談說的是實話,確實是他把沈談“拽”到床上的,他貪圖沈談身上的溫度。
    而現在他徹底被沈談抱在懷裏,被子不知所蹤,應該是被他踢到床下去了。
    但一點也不冷,也沒那麽熱。
    擁抱傳來的溫度恰到好處。
    路彌低低嗯了聲,“……記得。”
    “你可以把手再往上一點,不過不能放到容易讓我失去控製的地方,你知道是哪裏嗎?”沈談握著路彌的手腕引導他,路彌聽不出他語氣裏的喜怒,但又覺得他此刻多半是怒多於喜,否則不會沒有像平時一樣說話的時候帶著笑意。
    但路彌猜不出他到底為何而怒,大概率不會是因為自己把他拽到床上,不然他完全可以直接掙脫離開。
    路彌隻能順著他的意思掌心往上,貼合著沈談腹部的肌肉,路彌也沒敢再繼續往上。
    再往上大概就是會讓沈談失去控製的地方。
    路彌並不敢亂碰。
    沈談沒有再說話,隻是路彌感覺被他抱得更緊了,有些喘不過氣來,掌心底下那片皮膚已經被他捂得很熱,但沈談跟沒感覺一樣。
    剛醒來那會兒路彌還有些犯困,但大概是燒退了下去再加上白天睡了太久,他現在反而更加清醒。
    動了動腦袋,路彌小心翼翼開口:“沈先生,你睡了嗎?”
    “這裏沒有叫沈先生的。”沈談的聲音聽不出來一點睡意。
    剛剛喊沈談的名字隻是無意之舉,直接喊名字多少顯得他們過於親密,路彌知道自己沒那個資格直呼沈談大名,所以一直以沈先生尊稱。
    他沉默片刻,向沈談解釋:“我剛剛沒有睡醒。”
    “看來你在睡夢裏都在想我。”沈談總有曲解他話裏本意的本事。
    雖然這話確實沒錯。
    他確實在夢裏下意識想起了沈談,但那也並非完全是夢,他並不覺得自己在做夢。
    路彌貼在沈談肌肉上的手指動了動,特別低聲地不好意思地問:“你幫我擦了身體嗎?”
    他已經學會了轉移話題。
    沈談倒也沒揪著剛剛的話不放,嗯了聲,“除了我應該沒有別人能做這種事,我給你脫了衣服擦了身體,本來不想再幫你把衣服穿回去,那樣更方便一些。”
    他說完感覺腹部被抓了一下。
    但路彌指甲修剪得十分平整,並沒有造成什麽實質性傷害,隻不過像是被連指甲都沒長齊的貓撓了一下而已。
    路彌自己也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連忙放鬆下來讓自己不要亂動,隻是沈談這話多少有些令人麵紅耳赤。
    他明明記得沈談隻是幫他擦了身體而已,衣服也隻是解開了扣子。
    他不敢再亂說話,就這麽貼著沈談胸口好一會兒又開始泛起了困意,等快睡著的時候才想起來什麽,拖著困倦的聲音道:“……我感冒了,會傳染給你。”
    “我的身體還沒這麽虛弱。”沈談壓住路彌亂動的雙腿,“你要是不想這麽睡,可以直接提出來,不過我今天大概率不會答應。”
    換成平時路彌大概會在心底拒絕。
    但今天他沒有拒絕的心思。
    他第一次覺得安心。
    至少在生病的時候有人陪在身邊,雖然那個人是沈談。
    但也幸好沈談今晚回家了。
    他第一次在清醒的狀況下和沈談相擁而眠,很快就沉沉地再度睡了過去。
    黑暗裏沈談始終睜著眼,一直到懷裏的人呼吸又像平時一樣沉穩,他才低下頭,在路彌額頭上落下一個很輕的吻。
    無關情欲。
    第二天一早沈談去打了幾個工作電話,回來的時候路彌還沒睡醒。
    路彌的感冒並沒有好,淩晨的時候沈談聽見他呼吸又重了起來,但並沒有再度燒起來。
    坐到床邊給家庭醫生發了消息讓他再過來幾天,沈談表情越發淺淡。
    路彌看起來比昨天瘦了些,神色憔悴,比在餐廳見麵那次更加脆弱。
    手機振動起來,沈談摁掉電話,神色晦暗地起身準備去隔壁臥室洗個澡,路彌放在床頭的手機倒是震了起來。
    來電顯示是“公會”。
    看了眼還在睡眠中的路彌,沈談拿起路彌手機去了外麵。
    “昨天怎麽沒直播?算了這不是重點,你跟阿墨的事情平台處理結果出來了。”電話一接通,對麵的人口氣就不怎麽友好。
    公會管理本來也不想打這個電話,但昨天路彌直接失聯,直播沒請假,後台消息未讀,多半是被阿墨的事情影響。
    見路彌不說話,他正忍不住脾氣想開口,那頭卻傳來一聲低沉的,“什麽事?”
    聽起來完全不是路彌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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