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018：去做夢吧，靜也君
    第18章 018：去做夢吧，靜也君
    與學生會高層之間的交流並不複雜。
    似乎是因為虎徹勇音跟伊勢七緒都在其中斡旋了的緣故，當事人感覺這次的審問更像是走了個簡單的過場。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就已經回到了教室裏頭。
    應該沒有什麽關係吧。
    時入中午，按照之前約定好的那般，有馬靜也在門口處尋見了虎徹勇音。
    畢竟對方的個頭稍顯誇張，這種鶴立雞群的模樣，更是一眼就能將其捕捉的程度。
    “虎徹前輩，抱歉……久等了。”
    虎徹勇音露出溫和笑容，絲毫不在意般地說道。
    “沒關係，我也剛剛到。”
    兩人結伴入內，點餐，入座。
    得益於虎徹勇音的幫助，有馬靜也終於是嚐到了心心念念的牛排套餐。
    屍魂界的飲食風俗還是相對比較豐富的，既有著傳統日式的和風料理，也能找到比較時尚風格的西餐和甜品。
    僅是聞到味道就已是食指大動的程度，但有馬靜也還是多少有些不太好意思。
    畢竟坐在對麵的虎徹勇音，今日依舊隻是點了一碗白粥。
    “前輩，隻吃這些東西的話不會營養不良嗎？”
    後者雙手捧著熱碗，臉上露出頗為尷尬的笑容。
    “當然會啦，但我就是為了能少攝取一些營養，才會這樣控製飲食的。”
    畢竟身高是個非常讓人困擾的數據。
    似乎是已經跟有馬靜也混熟了的關係，原本略顯木訥的女子，也逐漸是變得活絡了許多。
    “入學之前明明還隻有一米七八來著，但這些年下來卻還是不受控製地長高了些……”
    “太讓人為難了，就這樣繼續長下去的到底會變成什麽樣子啊……”
    “喜歡的衣服穿不了，就連鞋子都很難購買到心儀的大小。這種事情從小時候就經常發生，現在長大了也是愈演愈烈。”
    “有時候甚至會覺得自己像是個電燈泡一樣顯眼，啊……所謂的人生，或許在我出生的時候就已經結束掉了吧。”
    不對不對不對，虎徹勇音原來是個負能量這麽滿的人嗎？
    多少得開導一下才行吧。
    有馬靜也思索著說道。
    “但是虎徹前輩也有自己的獨特之處，所以我覺得可以不用跟別人做這種比較吧。”
    “什麽意思？”
    “中性一點的打扮又何嚐不是種優勢呢？虎徹前輩也不必太糾結這種東西吧。”
    軟萌假小子賽道多香啊。
    隻是聽到了這話，當事人的心情卻似乎完全沒有被影響的意思。
    她雙手垂放了下去，不由得輕歎口氣。
    “是嗎？嘛，我就先聽一聽啦。不過話說回來，要是可以的話我也想養長發看看啊……”
    “為什麽？這樣子也很好看啊。”
    “因為隻要不開口說話，經常會被錯認為男性。”
    有馬靜也聽到這話差點沒繃住……
    雖然說真央靈術學院的製服都是分男女款。
    但那都是通過繡在胸前的藍紅色條紋進行分辨的，所以乍一眼從背後看來的話……
    那這個一米八開外，留著銀色短發，身材消瘦的家夥。
    或許的確會讓人誤以為是男性吧。
    想到虎徹勇音會露出那種窘迫而又糾結的表情，有馬靜也終於是沒能忍住。
    “……噗。”
    虎徹勇音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抬起右手指向有馬靜也。
    “啊！你果然也是這樣想的！”
    “不是不是，我想表達的不是這個意思，虎徹先輩冷靜一下～”
    不論如何，自己剛才的反應都有些過於誇張，得想辦法彌補一下形象才行。
    “短發也有獨特的魅力，特別像是虎徹前輩這樣的人，其實仔細看的話會覺得很可愛。”
    然而虎徹勇音似乎對這個已經免疫了。
    她雙手捧著白粥，湊到嘴邊吮了小口，一雙眼睛裏頭盈滿了‘嫌棄’的輪廓。
    “你這家夥啊……昨天也跟伊勢姐說了差不多的話吧。”
    咕。
    伊勢七緒原來還是個會打小報告的家夥？
    看著有馬靜也表情變得古怪些許，虎徹勇音眼中的嫌棄更甚三分。
    “果然是這樣的呢～有馬君很厲害嘛，不論對誰都能表現得這麽平易近人，阿拉真厲害，真是讓人感慨呢。”
    這種陰陽怪氣的語調，已經在讓有馬靜也腦袋開始冒汗了。
    事已至此，隻能說不論性格如何，女性總是能在某些微妙的地方保持一致的態度。
    所以這種時候道歉的話會管用嗎？
    “那個……虎徹前輩？”
    “什麽？”
    不經意地朝著一旁撇去，虎徹勇音喝著碗裏的白粥，視線卻並未停留在有馬靜也的身上。
    “請問……是在生氣嗎？”
    “沒有喔。”
    稍微有些意外的回答，有馬靜也看到對方搓著手中的小碗，目光平靜異常。
    “畢竟要跟誰接觸都是有馬君的自由，我本來就沒有權利去幹涉什麽。要說生氣什麽的……也未免太過頭了些。”
    而真要形容一下的話。
    是。
    或許用失落更合適一些吧。
    虎徹勇音的眸子微微低沉些許，她把半張臉都藏在了瓷碗後頭，像是自言自語般呢喃道。
    “明明我的鬼道水平也不算太差吧，為什麽這種事情不來問問我呢？”
    是抱怨？還是在指責？抑或是單純隻是說給自己聽？
    有馬靜也微微一愣，他抬頭看向對方，卻發現虎徹勇音的臉頰都在止不住地泛紅。
    仿佛隻是說出這些話就已經很讓人為難。
    真的假的……
    這種反應也太可愛了一些。
    雖然答案不得而知，隻是此時此刻麵對著少女的低語，有馬靜也便是必須要給出回應才行。
    “虎徹前輩，那我能麻煩……”
    “不行。”
    回絕得倒是很快，有馬靜也撓了撓嘴角，露出有些尷尬的笑容。
    “可是我還是什麽都沒說啊。”
    “反正是要請教什麽東西吧？你不是都跟伊勢姐約好了嘛，找她不是更合適一些？”
    剛才的表情仿佛隻是曇花一現，虎徹勇音目光兜轉了回來。
    如今臉上的表情頗有些‘忿忿不平’的意思。
    虎徹勇音，這家夥幾乎把心情全部都給寫在了自己的臉上。
    有馬靜也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你在笑什麽！”
    “抱歉抱歉，前輩，因為突然覺得您很像一種動物。”
    對方表現得有些好奇。
    “什麽動物？”
    “團起來的刺蝟吧。”
    渾身是刺，內心柔軟。做出這種行為也隻是出於自保式的行為，本身並具備多麽強烈的攻擊性。
    “真的真的很可愛啊，虎徹前輩。”
    如果是在之前的話或許會被會心暴擊，但此刻的虎徹勇音似乎已經有了抗性。
    哧溜地吸著白粥，她有些哼唧地說道。
    “……反正你跟別人也是這麽說的吧。”
    “不對，隻有虎徹前輩會讓我覺得可愛。畢竟第一次見麵前輩就願意幫我療傷，說明你的內心也是相當善良的人吧。”
    能夠成為四番隊的副隊長，這不僅需要一身的本領，同樣也意味著少女的理念被卯之花烈所承認。
    初代劍八的認可啊，如此含金量不可謂不高。
    “……”
    虎徹勇音剛剛建立起來的心之壁瞬間倒塌。
    本以為能保持的平常心瞬間再起波瀾，她佯裝咳嗽了兩聲，在這會兒擦了擦嘴，不至於讓自己表現得太緊張。
    “那……那這次就算了！下次要是有這種事情的話，記得也可以來問我！”
    真好說話。
    但這也正是虎徹勇音的魅力所在，畢竟善良可不意味著天真。
    得好好珍惜這份感情才行……
    起碼麵對著虎徹勇音此刻表露出來的心意，有馬靜也是打算將其珍視。
    少年笑得很開心，當下放下碗筷，恭敬點頭。
    “喔，那就到時候請多指教了！”
    從食堂折返，回教室，直至晚上再與東仙碰麵……
    有馬靜也開始了接連一個星期的循環。
    白天因為課程方麵的內容，已經沒有能夠收獲屬性點的餘地。
    所以有馬靜也這段時間就在著重思考著淺打的內容。
    魂魄融合到了什麽階段才能夠呼喚其名？
    針對這點，有馬靜也分別詢問了已知的幾位‘前輩’，得到的答案也是各不相同。
    伊勢七緒……
    這位還是暫時略過再說吧。
    虎徹勇音。
    少女在麵臨這個問題的時候，也隻能給予一些不那麽重要的意見。
    “畢竟我也隻是停留在了魂魄融合的階段嘛。”
    東仙要。
    “在完成了融合的基礎上，爭取跟淺打產生一些精神上的共鳴吧。”
    描述得略顯抽象了一些。
    但畢竟東仙要同樣還未掌握解放，所以這個內容也隻能用作參考。
    藍染惣右介。
    隻能說不愧是成為了指導老師的人物，他站在了東仙要的基礎上，為有馬靜也進一步地進行了知識方麵的拓寬。
    “始解嗎，真是讓人懷念的東西啊……想要做到這一點的話其實很簡單。”
    依稀回想起了藍染坐在椅子上，微笑著推了推眼鏡的動作。
    睿智的目光從框體之中平淡地傳遞了出來。
    “心意相通的彼此既然想要成為信任的雙方，那自然需要更進一步的交流。”
    “是，那便是對話與同調。”
    “讓彼此的脈搏貼近，呼吸趨同。而為了完成這一點，雙方都需要付出相對應的努力才行。所以啊……”
    “去做夢吧，靜也君。”
    在虛構出來的世界，去跟自己的本心對話。
    ——話雖然是這麽說的，但這究竟得是怎樣才能做到？
    簡單地回顧了一下原著裏頭的內容，有馬靜也完全能夠明白‘精神空間’的重要性。
    因為這就是心相的顯現，也是魂魄之表裏的結合。
    如何草莓哥每次進入空間時，天空都會下起大雨一樣……即便當事人自己並不認可，但身體與潛意識都會做出最為正確的反應。
    所以談論心聲就是必然要經曆的一步。
    那麽問題來了……
    ‘我該怎麽進去呢？’
    完全摸不著這方麵的頭緒啊。
    思索間，一根粉筆頭被彈到了有馬靜也的額頭上。
    “疼！”
    “喂，親愛的尖子生，能麻煩不要在我的課上發呆嗎？”
    “啊抱歉，穀山老師，不小心就有些分神了……”
    “真是的～這可是你今天第三次發呆了啊，雖然成績也好但這樣也不行啊，站在教師的角度，我是不會認可你這種學習態度的！”
    “我明白了，接下來會認真聽課的。”
    “就是應該這樣才像樣嘛～你肯定也是想要聽我的講課才會留下來的吧？多少給別人做個榜樣，榜樣～”
    偶爾也會有。
    像是這種拿著雞毛當令箭的家夥。
    畢竟眾所周知，每個年紀的班級排序都是有說法的。
    越是考前的班級越是成績優良，出身不凡之人。所以為其配置的資源也都是最為高檔的那類。
    相較之下，如有馬靜也這種‘平民班級’分配到的教師，能力也就相當有限了。
    盡管從實力來說對方完全不會是自己的對手。
    但因為雙方身份上的差別，這家夥就是可以如此輕鬆地對自己慪氣指使，說些風涼話。
    沒辦法，這也算是傳統糟粕的一部分。
    屍魂界的老家夥不在少數，守舊的意識與風氣盛行，是幾乎融在了骨血裏頭的東西。
    想要在這裏頭混口飯吃的話，多少也得提前適應一下才行。
    而且話說回來……
    要不是因為藍染在這個班級做指導教師，有馬靜也早就申請調到前列的班級去了。
    至於眼下？
    在心裏頭翻個白眼得了，不跟這種家夥計較。
    結束了上半日的課程，學生們正在收拾東西，屋外準備已久的藍染便是步入其中。
    “諸君，如我昨日所言那般，今天下午的課程將會臨時取消。被替換為本月的考試時間。”
    “至於考試內容，想必各位也都有說準備了才對。”
    “那便是作為四大基本功之一的白打。”
    “這是諸位第一次在身為前輩的眾人麵前展露自己的天賦，所以請務必全力以赴。”
    藍染臉上的笑容平和，他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直至最後停留在了有馬靜也的身上。
    “作為一個過來人來講，我在此給予一個溫馨提示……請諸君今日午餐時不要吃太多不好消化的東西。”
    “不然的話，到時候可能會表現得很狼狽，且難看。”
    “當然，我也很期待各位的表現。”
    “那麽……下午再見了，各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