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你把那些錢藏在哪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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殯儀館,食堂。
金佳慧坐在長桌旁,低垂著腦袋,一直不敢抬起眼來。
郭樂萱給她打來了飯菜,她一口也沒吃。
“師姐,你別灰心,就算是這具屍體無法作為證據了,但有羅總在,他肯定能想到辦法的。”
桌對麵的林晨歎了一口氣:“你可別說大話了,我們羅總又不是神仙,現在屍體都沒了,怎麽證明這三具屍體是他殺?疑罪從無的原則,你難道不知道?”
聞言,金佳慧又垂了垂腦袋,再次道歉道:“對不起,羅總,我就該一直守在解剖室內,等著屍體化凍,我沒想到屍體會遭到破壞。”
羅銳放下筷子,搖頭:“不怪你,至少這夥人露出了馬腳,隻要露出馬腳,我們就能根據這些線索找到他們。”
“可是……可是現在我們連屍源都沒搞清楚。”金佳慧臉色發苦:“我剛才給龍川派出所打過電話了,他們到現在都還沒找到屍源。”
林晨見金佳慧如此自責,自然而然的伸出手,握著了她的手。
“誒,你也別說喪氣話了,從開始調查到現在才過去一天,再說其他線索還沒斷,還能繼續追查下去。
這夥人敢做出殺死三個人的事情,就像我們之前猜測的那樣,大概率是有組織的犯罪。
既然是有組織的犯罪,即使那女孩的屍體被毀壞了,也能從其他地方找出給他們定罪的證據。”
“真的?”金佳慧手心一翻,握著林晨溫潤的手指。
林晨點點頭:“你們沒參與過大案的偵破,大案就是這樣,你去看法庭審訊的記錄,那些違法犯罪的嫌疑人,哪個不是罪孽深重,怎麽可能就犯一件案子。”
聽見這話,旁邊的郭樂萱止不住點頭,一雙眼好奇的盯著她們,兩個人隔著桌子,手拉著手。
金佳慧看向羅銳,希望能從他身上尋求到安慰的話語。
羅銳給她投了一個鼓勵的眼神,而後,他從懷裏掏出手機,接聽了電話。
片刻後,他雙眼一凝,站起身來,向電話那頭喊道:“楚陽,你確定?”
“把照片馬上發給我!”
林晨掙脫開金佳慧的手:“羅總,怎麽了?”
羅銳重新坐下,沒有吱聲,眼睛一直看著手機屏幕。
很快,短訊的提示音響起。
羅銳點開圖片,因為信號的原因,照片正在加載。
好半會,照片從一團馬賽克變得清晰。
羅銳拿到眼前,仔細的望著照片上的女孩。
林晨倚靠過來,隨後,她的瞳孔不斷地放大,嘴裏發出驚呼聲。
羅銳把手機遞給金佳慧:“找到這個女孩了。”
“誰?”金佳慧納悶,她接過手機,隻是看了一眼,立即用手捂住了嘴:“天呐,是她!就是她!”
很快,一行四人匆匆的走出殯儀館。
站在值班室的李平海,看見羅銳他們風風火火的樣子,連忙跟上前,問道:“羅總,怎麽了?”
回話的是郭樂萱:“李隊,羅總他們找到那女孩的行動軌跡了。”
“哪個女孩?”李平海一臉懵逼,而後,他看向解剖室的方向。
他先前還去過解剖室,知道金佳慧沒有拿到有效的證據,證明他殺的結論,他懸著的心剛落下,沒想到不到半個小時,峰回路轉。
羅閻王這幫人這麽牛逼的嗎?龍川派出所一百多號人,找了十來天都沒搞清楚的事情,這些人隻用了一天時間,就查到了女孩生前的行動軌跡。
李平海咽下一口唾沫:“我跟你們一起去。”
羅銳搖頭:“李隊,你繼續查闖入殯儀館的那幾名歹徒,我們不能把雞蛋放進一個籃子裏。”
李平海悻悻然,隻好點頭稱是:“那我告訴龍川派出所一聲,他們還在忙活這事兒呢。”
半個小時後,金佳慧向荷花小區的保安出示了警官證,兩輛車直接開進了小區裏麵。
車停在了物業辦公室的門前,羅銳一下車,便看見在小區中間的涼亭裏,圍著一群住戶。
涼亭裏擺著兩張桌子,兩名穿著白袍的醫生,正在給一群老年人測試血壓,檢查口腔。
涼亭外麵的空地上,豎著兩個海報架,上麵寫著:龍牙口腔診所。
郭樂萱瞥了一眼,隨口說道:“這牙醫診所的名字取得挺有水平,龍牙?真有那麽牛掰嗎?”
林晨道:“你別說,我還得找時間拔掉智齒,我這智齒老是發炎。”
她話音剛落,便看見一個穿著白袍的年輕女醫師站起身,向他們這邊揮了揮手。
林晨皺著眉,看向羅銳:“羅總,您的朋友?”
羅銳止住腳步,笑道:“是麽?我怎麽不知道我有這麽一個朋友。”
女醫師跑近時,金佳慧迎了上去。
“張瑤,你怎麽在這裏?”
張瑤笑了笑,指了指涼亭:“診所最近生意不太好,趁著有空,我們在周邊幾個小區組織義診,幫這些大爺大媽看看牙齒。
倒是你,今天怎麽有空出外勤,你不是法醫嗎?”
金佳慧歎息一聲:“有個案子……”
這時,羅銳咳嗽了兩聲,金佳慧立即止住話頭。
她側過身,準備向羅銳一行人介紹,她剛要開口。
羅銳搶先說道:“你好,我叫羅銳,是金法醫的朋友。”
張瑤握著他的手,微微眯著眼:“您也是警察?”
“姑且算吧。”
張瑤雙眼灼灼,笑道:“您這麽年輕,就當上領導了,真羨慕啊。”
“你從哪裏看出我是領導的?”
“我又不傻,這還看不出來?”
“行。”羅銳笑了笑,看了一眼金佳慧:“金法醫,咱們先忙?”
“好。”金佳慧向張瑤抱歉道:“等有空了,我找你一起玩兒。”
“好的。”張瑤點頭。
見羅銳幾個人快步離開,張瑤站在原地沒動,瞳孔微微一縮。
羅銳他們拐過一棟建築時,他停住了腳步:“對了,這女人是誰?”
金佳慧一拍額頭:“對不起,羅總,我忘了給你介紹,她是龍川派出所、所長張光俠的女兒,我是幾年前認識她的。
那時我因為智齒發炎,疼的不行,李支隊給我介紹了一家診所,這龍牙口腔診所就是她開的,技術蠻不錯的。”
林晨搭話道:“金姐,等這案子忙完,你幫我介紹,我要拔掉兩顆智齒,讓她給我一個優惠價。”
“包在我身上。”金佳慧笑道。
監控室內。
視頻組的人正吃著盒飯,楚陽坐在椅子裏,仰頭往眼裏滴了兩滴眼藥水,聽見腳步聲,他急忙回頭,看見羅銳後,他立即站起身。
電腦前的幾個民警也趕緊放下手裏的飯盒。
羅銳壓了壓手:“別那麽拘謹,好好吃飯,不用招呼我。”
他話雖然這麽說,但大家還是把飯盒收了起來。
羅銳拍了拍楚陽的肩膀:“師兄,好樣的。”
聽見羅銳這麽叫自己,楚陽臉色一驚,笑道:“組長,您可別抬舉我了。”
金佳慧:“楚警官,真是全靠你了,要不是你查出這麽重要的線索,我們都不知道接下來怎麽辦。”
楚陽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
羅銳問道:“視頻都剪下來了嗎?”
楚陽點頭:“已經搞清楚了,這個女孩就是梁毅的女朋友,他們是在十二月二十五號租的房,但在二十六號下午,他們就提著行李箱離開了。”
“放視頻看看。”
“好。”
羅銳坐在椅子裏,楚陽站在電腦前,其他人都圍攏了過來。
楚陽拖動鼠標,從女孩第一次露出臉的視頻看起,也就是當天租房的下午。
梁毅和這個女孩子走進電梯,下到一樓出去了。
不到一小小時,他們搭乘電梯,返回了出租屋。
兩個人手裏提著塑料袋,袋子裏裝著食品打包盒。
“他們吃的什麽東西?”羅銳眯著眼。
楚陽打開製圖軟件,圖片是塑料袋放大後,表麵出現了一個lo。
上麵寫著:金湯食府。
“這家店的菜蠻貴的。”金佳慧開口道:“我和朋友去吃過一次,兩個人點了四個菜,花了五百塊錢。”
羅銳抱著雙臂,眼神一凝:“幾個小時前,這個梁毅去超市買了兩斤重的大米,還隻買了四隻蝦,就連生活用品都沒買齊,已經窘迫到這個地步了,怎麽突然就去吃一頓大餐?”
林晨點頭:“而且,他們買回去的食材,擱在出租屋的冰箱裏,動都沒動過。”
郭樂萱指著暫停的視頻畫麵:“你們瞧他們的表情,不像是經濟條件不好的樣子。”
楚陽眼裏閃著光:“咱們繼續往下看?”
羅銳點頭。
楚陽一邊調出視頻,一邊講道:“二十五號這天,他們再也沒出過門,一直到第二天下午四點,他們推著行李箱,離開了出租屋,之後就再也沒回來過。”
視頻畫麵的時間正好是四點,電梯門打開,兩個人推著行李箱走進了電梯,梁毅還幫自己女朋友提了一下行李箱。
電梯內,兩個人手握著手,梁毅還吻了一下自己的女朋友。
“不對勁!”林晨琢磨道:“他們的衣服都放進了出租屋的洗衣機裏,這兩個行李箱裝著什麽東西?有那麽重嗎?”
楚陽言辭鑿鑿的回答說:“肯定和出租屋裏那張床墊有關!”
金佳慧問道:“你的意思是床墊裏藏著東西?”
郭樂萱:“那會是什麽呢?”
“錢!”林晨不假思索的道:“除了錢,我想不到別的。不然,怎麽解釋這對小情侶幾個小時前還為錢發愁,幾個小時後就去吃一般人吃不起的大餐?”
金佳慧一驚:“要真是錢的話,這得有多少啊?”
她沒看過那張劃破的床墊,所以無法想象。
羅銳微微眯著眼:“床墊全被掏空了,洗衣機裏的衣服要兩個行李箱才能裝下……”
郭樂萱被嚇著了,她咽下一口唾沫:“意思是他們這兩個行李箱都裝著錢?那得是多少?”
楚陽在心裏默算了一下,開口道:“他們的行李箱是24寸的,按照麵積來算,如果是麵值一百元的現鈔,一隻行李箱能裝270萬到300萬,兩隻箱子能裝下超過五百萬的現金!”
“五百萬?”郭樂萱被嚇到了:“我這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錢。”
金佳慧:“我也是。”
楚陽:“我也是。”
羅銳:“我也是。”
“啊?”楚陽和林晨齊頭看向他,眼神怪異。
羅銳聳了聳肩:“你們別這麽看我,我卡上都是冰冷的數字,確實沒見過五百萬的現鈔。”
“對,對,您說的沒錯。”林晨敷衍道。
郭樂萱看見她表情古怪,問道:“羅總很有錢嗎?這倒也是,省廳副總隊長的職務,年薪比我們高好幾倍呢。”
林晨嘀咕道:“他何止有錢……”
羅銳打斷她的話,拍了拍手。
“事情已經很明朗了,床墊是雍聰的,這小子十有八九是在床墊裏藏著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我們暫且猜測是來路不明的巨額現金。
這可能就是雍聰和這個女孩‘被殺’的動機,當然,不排除萬貴也卷了進來。
當務之急,排查雍聰的社會關係,這條線索尤為重要!出租屋牆上的血跡是他的,他肯定是被人脅迫過。
其次,找到這個梁毅,他要麽是已經死了,要麽已經就是帶著大量現金在逃。
最後,梁毅是秦省人,根據他的籍貫和就讀的學習,去查這個女孩的身份信息,到現在我們還不知道這女孩叫什麽名字。”
林晨點頭:“我馬上通知市局,叫重案隊的人來幫忙。”
羅銳站起身,看向金佳慧和郭樂萱:“你們兩個的任務最重,去找這三名死者的落水地點,調查這幫人到底是用了什麽方法殺的人。”
金佳慧:“羅總,交給我吧,我一定辦好,查不出殺人方式,就沒辦法把背後的犯罪嫌疑人繩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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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張光俠帶領龍川派出所的一大幫警員,開著四輛警車趕到了荷花小區。
半個小時前,他接到李平海的電話,聲稱第三具屍體的身份信息已經查到,而且還是省廳羅總的人調查出的線索。
張光俠又氣又惱,所裏忙了十來天,一無所獲,而羅總的人,僅用了一天,就把屍體的身份搞清楚了。
這有臉嗎?
沒臉!
三具‘溺亡’的屍體都發生在自己的轄區,而且差點被當做正常死亡來定性,無論李平海之前有沒有給他下套,他都逃不掉這個責任。
本著盡職盡責,張光俠得趕緊在這個鐵麵閻王前露露臉。
他急匆匆的帶著一幹民警往物業管理處走去,這時,他突然看見‘龍牙口腔診所’的海報架。
自己女兒張瑤正在給一名大爺檢測口腔,張光俠向身後的下屬揮了揮手:“你們先去,我一會兒過來。”
說完,他快步走進涼亭。
張瑤將使用過的壓舌板,丟進旁邊的垃圾桶裏,開口道:“大爺,您右邊那顆大牙已經壞死了,最好是拔掉,如果要種植牙的話,得花不少錢,而且,您常年抽煙,牙垢和牙結石太多,您要是有空,可以去我們診所洗一次牙。”
大爺問道:“洗牙能領雞蛋嗎?”
張瑤搖頭:“沒有。”
“我還以為你們這裏能領雞蛋呢。”
張瑤不說話了,她站起身,迎向自己老爸。
“爸,您怎麽來了?”
張光俠皺著眉,看了看唧唧喳喳聊著天的大爺大媽,臉色稍稍舒緩:“我來辦個案子……”
他話沒說完,張瑤指著物業管理處:“是大案吧?我剛才還看見你們省廳的羅總了。”
“這不是你該問的。”張光俠從兜裏掏出錢包,抽出一小遝錢,放在她手裏。
“所裏發了一些獎金,這錢你拿去,給你媽請一個護工,你別那麽累。”
“爸,我有錢。”張瑤還給他。
“拿著吧,爸爸沒出息,照顧不了你媽媽。”
張瑤笑道:“您還沒出息?這麽大一個所長。”
張光俠笑了笑,正待說些什麽,眼角的餘光看見物業管理處的大門前,那裏聚集了不少人。
張瑤努了努嘴:“羅總出來了。”
張光俠挑了挑眉:“你眼還挺尖,行了,我忙去了。”
“好的,爸。”張瑤把錢揣進白大褂的兜裏,微微眯著眼,看向被幾十個警員簇擁著的羅銳。
此時,羅銳也正好抬起頭,所裏的民警正指著跑來的張光俠,似乎在介紹自己的所長。
他的視線越過張光俠,剛好和張瑤的目光交匯。
張瑤連忙撇過眼睛,向走來的一位大媽笑道:“來,我先給您測量一個血壓……”
“您是省廳來的羅總吧?不好意思,我剛有一點事兒。”張光俠人還沒到,就已經先伸出手。
羅銳點點頭,和他握了握。
“張所,情況是這樣的,第三具女性屍體的背景信息,我們已經查出來了,雖然還不知道她具體的身份,但眼下,我們必須掌握她和她男朋友梁毅的行動軌跡。
你們的人拿著他們的照片,沿著小區周邊,一家一家店去查,酒店、小賣部和飯店,特別是商場裏的服裝店,都要一一核查,找到這個下落不明的梁毅。
他們接觸了哪些人,遇到了什麽事情,都要逐一排查,一丁點線索都不要漏掉,要是誰漏了重要線索,我就脫誰的警服!”
張光俠連忙點頭:“羅總,您就放心吧。”
說完,他招呼自己的下屬:“都過來,我分配一下轄區,按照網格式去查,咱們人數不夠,那個誰,把咱們所裏的人全部抽調過來。”
那人回答道:“戶籍警也叫?”
“滾犢子。”張光俠狠狠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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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點。
金湯食府,大廳的角落。
一個戴著黑色鴨舌帽的年輕男子,大口大口的喝著碗裏的湯,桌麵上的三盤菜,已經被吃的幹幹淨淨。
他放下碗,打了一個飽嗝,然後壓低鴨舌帽,站起身,走向櫃台。
“結賬。”
櫃台後麵的服務員笑問道:“先生,請問是哪一桌?”
男子指了指左邊的角落。
“十三號桌。”服務員拿著點餐單,按著計算機,而後抬起臉來:“731塊。”
男子數出八張百元大鈔,遞了出去,找零之後,他轉身離去。
服務員熱情招呼:“謝謝惠顧,歡迎下次再來。”
出了大門,他看了看街麵上的情況,然後往右側走去。
這時,兩台警車停在了飯店門口的街邊。
羅銳下車後,帶人邁上了台階。
男子已經遠去了兩百多米,他回過頭瞥了一眼,接著往前走。
十多分鍾後,他走出繁華的街道,來到一處幽暗的小巷子。
巷子的上麵,電線和信號線密密麻麻的糾纏在一起,顯得雜亂無章。
男子在巷子裏七繞八拐,走到一處圍牆下麵的大門前。
他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然後掏出鑰匙,把掛在大門的銅鎖打開。
“嘎吱”一聲,大門被輕輕推開。
男子邁進院子裏,轉身把門關好,並插上門後的插銷。
這時,他才微微吐出一口氣。
他深呼吸了好幾次,向後麵的紅磚平房走去。
但這時,他突然聽見了什麽聲音。
他微微一愣,急忙轉過身去。
這時,黑色的陰影一下子將他籠罩。
他的整個腦袋都被罩住了,耳邊響起一個粗狂的聲音:“小子,你讓我們好找,我看你往哪裏跑!”
緊接著,他被撞到在地,拳頭如同雨點般砸在他身上。
他的上半身無法掙脫開,隻能用雙臂護著腦袋,露出外麵的雙腿使勁的蹬著地。
突然,像是磚塊類的東西,一下子砸在他的腿上。
“啊!”男子痛的喊出聲來,劇痛傳遍了全身。
“我讓你跑!他媽的,找了你十幾天,終於把你逮住了。”
拳頭依舊往他身上招呼,他堅持不住了,開始求饒:“別打了,別打了,求求你們,別打了……”
有人喊道:“老幺,找鑰匙,把門打開,將這小子拖進屋裏。”
“好!”
片刻後,男子被兩個人往前拖,因為平房的門口有門檻,他的腦袋還撞在了門檻上。
他被拖進了屋內,門“嘎吱”一聲,被關了起來。
他上半身的布袋也被扯開了,一個粗獷、臉上有一道傷疤的男人,蹲在他眼前。
這人手裏拿著一把鋒利的尖刀,在他眼前比劃。
“小子,你把那些錢藏在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