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大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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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得很!”盧卡斯露出胳膊上的肌肉,“年輕人都不是我的對手,要試試嗎?”
    聽到盧卡斯新的一輪‘宣戰’,好幾個人圍過來,期待的看向這場‘最佳鬆露獵人’之爭。
    羅南對他們擺擺手:
    “我和盧卡斯有事情聊。”
    農夫們惺惺的抱怨兩句,去別的地方喝酒了。
    羅南知道盧卡斯買好了做鬆露培育的第一批地,正在進行首次菌絲培育,特奧經常有意無意的在他麵前提這些事。
    但盧卡斯一個多月沒找他,羅南過了那段‘敏感’時期,敢主動提這件事了。
    “和奧利維爾鬧矛盾了?”羅南壓低聲音問。
    鬆露培育需要兩到三年時間,盧卡斯現在顯然不是為最終的結果不及預期而傷神。
    羅南猜要麽是在和研究院合作的過程中發現自己被騙了,要麽是奧利維爾給盧卡斯製造了什麽麻煩。
    第二種的可能性更高一些,盧卡斯不止一次在言語中表露出對這個合夥人的不滿情緒。
    盧卡斯不置可否的拎起酒瓶子,走向其他桌子:
    “你不玩我去找別人。”
    羅南抓住他的胳膊:
    “現在停下來還來得及......那批地可以用來幹別的。”
    別再繼續投入了,及時止損啊。
    盧卡斯在羅南的肩膀上用力捏了兩下,笑著掰開他的手。
    很快,又有一個角落熱鬧起來,盧卡斯找到了新的挑戰者。
    叫喊聲、拍手聲、口哨聲再次把老酒館淹沒......
    羅南和康奈爾喝了幾杯酒,看時間不早了,起身離開。
    走到門口,一個黑色不明物體從最熱鬧的人群中飛出,差點砸到羅南臉上。
    羅南用手擋下那東西,拿到手裏,發現是一把車鑰匙。
    “去接父母別丟了麵子。”盧卡斯收回視線,對四周大喊,“下一個,下一個!今晚我強的無敵!”
    ......
    複活節是法國非常重要的一個節日,在每年春分月圓之後第一個星期日,是基督教紀念耶穌被釘十字架受死後第三日複活的節日。
    複活節的法定假期一般是三天,但在小長假前一天,馮珍和馮天海就坐上了開往阿維尼翁的火車。
    這是羅南建議的,他說明天普羅旺斯的道路會非常擁堵,如果不想在路上浪費五六個小時,最好早一天來。
    “終於能見到羅南了。”列車還沒到站,馮珍的心已經飛到兒子身邊,“得有三個多月沒見了吧?也不知道羅南有沒有曬黑......這裏的太陽太大了。”
    羅天海麵色陰沉的低頭看手裏的報紙,對馮珍的話不聞不問。
    馮珍用胳膊肘懟了他一下:
    “見到兒子不許擺臭臉!就三天時間,你就不能忍忍?”
    羅天海把二郎翹到另一邊,不鹹不淡的說:
    “我可不敢。”
    你們母子齊心,我算個什麽啊?
    你啊,你就繼續寵他吧!
    馮珍白了羅天海一眼,用嘴型罵罵咧咧了兩句,之後湊上去用蠱惑的聲音說:
    “想讓羅南回巴黎,就好好和他相處,可能兒子早就後悔了,但一想到回巴黎天天看你這張老臉,寧願在普羅旺斯吃苦也不回去。”
    “他是成年人了,要為自己做的決定負責,混不好就換地方,誰要給他——”
    馮珍掐著他的胳膊,‘凶狠’的說:
    “就問你想不想讓兒子在身邊?少給我講那麽多大道理!”
    羅天海‘哼’了一聲:
    “就這三天。”
    ......
    下午三點。
    馮珍和羅天海的列車停靠阿維尼翁中央站。
    阿維尼翁中央站始建於1849年,現有的站房建於1860年,由法國著名建築師設計。
    它坐落於阿維尼翁市區中部,老城區以南,整體風格延續了阿維尼翁的‘羅馬式’主基調。
    “這城市挺好看的啊。”馮珍很少有機會離開巴黎,更是沒來過南法,一出站就被這裏的建築風格所吸引。
    羅天海同樣沒來過南法,但他不會表現出來:
    “真熱。”
    四月份,巴黎的平均溫度隻有十幾度,普羅旺斯的白天已經三十多度了。
    “歡迎來到沃克呂茲省!”一個車站‘誌願者’見到兩個黃皮膚的乘客出站,還左右張望,馬上熱情的過來用英語和法語兩種語言打招呼。
    “你好!”馮珍用法語問,“請問停車場在哪裏?”
    雖然羅南已經讓父母提前來了,但馮珍和羅天海還是會遇到旅行人潮。
    怕在車站裏找不到彼此,約定在停車場門口見麵。
    那人熱情的指了一個方向:
    “一直向前。”
    說完,她把一個小冊子遞給馮珍:
    “關於沃克呂茲省的一切都可以在裏麵找到答案。”
    羅天海接下來,說了一句感謝,帶著妻子向停車場的方向前行。
    ......
    羅南三口人的外形都很好認。
    還沒走到停車場入口,馮珍就看到了戴著墨鏡的羅南。
    她拋下老公和好幾個大箱子,張開懷抱向羅南跑去:
    “兒子!”
    羅南也發現了父母,小跑過來和母親擁抱到一起。
    “你黑了.....”
    “吃的不好是不是,你都瘦了!”
    “哎呀我兒子戴墨鏡真帥啊。”
    見父親像母親雇傭的搬行李力工一樣,與他們母子倆格格不入,羅南主動拉近距離:
    “路上累不累?吃了嗎?要不要在阿維尼翁吃點東西再回去?”
    羅天海指了指前麵:
    “先回......去吧。”
    他本想說‘回家’,又覺得有點奇怪。
    羅天海唯一認的家在巴黎。
    “我們帶的行李有點多,裝著裝著就裝多了,不過我和你爸爸擠一擠應該能放下。”馮珍開心的摟著兒子胳膊,嘴一刻不停歇。
    這趟出行,他們倆每人都拉了兩個行李箱,身後還背著大書包,裏麵的個人用品隻有一點點,大部分是給羅南帶的。
    誰知道下次見麵什麽時候呢?
    羅天海往遠處眺望起來,尋找大巴的停靠點。
    實在裝不下,他就坐大巴去,不就是晚點到嗎?
    “裝的下,絕對裝的下。”羅南笑著說。
    “哎呀——”馮珍大叫一聲,向停車場裏的一輛吉普車走去。
    那輛車的四周有幾個人圍著,馮珍不敢走太近,回頭給兒子介紹:
    “這車你爸爸在雜誌上給我看過。”
    車是男人一輩子的玩具,羅天海看到喜歡的車話也多起來了:
    “1984年美國AMC公司生產的切諾基,車廂布局、外形、舒適度和越野能力都沒話說,唯一的缺點是貴。”
    他在巴黎都沒見過有人開,沒想到在普羅旺斯看到了。
    馮珍拉了他一下:
    “行了,走吧,人家車主在呢,看兩眼得了。”
    羅天海意猶未盡的看了兩眼,推著箱子走了。
    羅南壞笑著問:
    “喜歡?”
    羅天海瞥了他一眼:
    “誰能不喜歡?”
    羅南拿出車鑰匙摁了一下,那輛車四周圍觀的人馬上跑了。
    他把鑰匙放到羅天海麵前:
    “那你開吧,我來的路上開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