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藝術家和粉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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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黛利居住的地方很符合羅南對‘藝術家’居住環境的遐想。
    那是村子外圍一個很安靜的農舍,麵積比羅南家大,附近沒有農田,但有不少鄰居。
    巴蒂給羅南介紹,瓦朗索勒許多做藝術的人都生活在這附近,這一塊區域是瓦朗索勒的‘藝術林’。
    聽著巴蒂滔滔不絕的介紹,羅南忍不住的想:
    如果盧爾馬蘭也有這種藝術氛圍就好了,佐伊可以多許多朋友。
    藝術離不開氛圍,藝術同時也需要碰撞。
    其實一直有一個巨大的問題在困擾著羅南:
    在他重生回來的21世紀,並沒有聽過佐伊的名字。
    也就是說,佐伊的藝術家夢並沒有完全成功。
    往好的方向想,也許佐伊隻在普羅旺斯有名氣。
    往不好的方向想佐伊可能並沒有達到預期的高度。
    佐伊是羅南最愛的人,幫助佐伊完成夢想是他義不容辭的事情。
    而且一個人的幸福不是幸福,周圍的人全都幸福才是真正的幸福。
    所以羅南一直在留意可以幫助佐伊變強、變好的因素。
    巴蒂在一間綠色屋頂的房屋前停下:
    “這裏住了我的一個朋友,一位年輕的女畫家,19歲卻有著不輸29歲女人的魅力——”
    他壓低聲音對羅南說:
    “身材頂級!帶你認識一下?”
    羅南做了一個‘饒了我吧’的表情:
    “別鬧了巴蒂,我有女朋友。”
    這是巴蒂沿途給他介紹的第十一個‘朋友’。
    這家夥說他來到瓦朗索勒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這裏的藝術家組織,並通過組織認識了不少‘條件’不錯的女藝術家。
    他還說,給羅南介紹的都是‘精挑細選’過的,那些有家庭的都不在其中。
    巴蒂聳肩,無辜的說:
    “隻是認識一下而已,你在想什麽?”
    羅南繼續向前走:
    “我要去赫黛利家了。”
    你夠了!
    巴蒂依然不放棄,對羅南的背影喊:
    “你先去吧,我待會帶著‘朋友們’去找你!”
    羅南:“.”
    赫黛利的家庭情況和佐伊相同,和父母、弟弟一起居住。
    但她所從事的行業和佐伊大不相同。
    她的工作室也是牛棚或者驢棚改的,裏全部是重型機械,氣溫比外麵高不少,羅南很難想象這是一個女孩子的工作環境。
    赫黛利機器下的鐵棍像薯條一樣脆弱,輕而易舉的彎成了‘麻花’。
    看到羅南的表情和材料一起扭曲起來,她開玩笑的問:
    “有興趣也學學鐵藝嗎?”
    羅南連連擺手:
    “專業的事還是找專業的人吧。”
    他家已經夠熱鬧了,就不摻合這種力量感十足的工藝了。
    赫黛利忙完手裏的事情,把羅南帶到她的小倉庫:
    “有不少成品,也有一些樣品,你看看有沒有你需要的。”
    羅南對椅子的要求並不高,樣式簡潔就可以了,還有一點是便宜。
    經過仔細比對,他順利的在赫黛利這裏訂購了90把戶外鐵椅。
    法國消防法對餐廳的通道寬度有嚴格要求,而且來普羅旺斯旅遊的人也不喜歡太擁擠的環境。
    再考慮進去遮陽傘的麵積和景觀的麵積等因素,羅南給218平米的戶外餐廳區域設計了30張桌子。
    大部分是2人桌和4人桌,少量68人長桌,靈活適應於情侶、家庭和團隊遊客群體。
    羅南選的這款椅子是樣品,沒有現貨。
    “我不著急,你慢慢做,10月份做好就行。”羅南善解人意的說。
    羅南不著急,赫黛利卻是個急性子:
    “這款非常簡單,今天開始做十幾天就可以全部做完。”
    “沒必要那麽趕。”羅南建議道。
    赫黛利語氣輕鬆的說:
    “不要小看那些機械,在它們的麵前金屬像貓咪一樣聽話,說不定你從瓦朗索勒離開時可以帶著你的椅子一起。”
    羅南低頭摸了摸鼻子:
    “跟我一起走恐怕時間不太夠吧。。”
    赫黛利問羅南:
    “你哪天走?”
    羅南斟酌了好一會:
    “以我的學習進度,最多5天就可以離開了。”
    這已經是極限,羅南明天就想離開了。
    赫黛利五官擠到一起,聲音尖銳起來:
    “5天?”
    羅南平攤雙手:
    “那些藤條在我的手裏也像貓咪一樣聽話。”
    赫黛利對佐伊男朋友的印象多了一個——這家夥挺幽默的。
    早知道羅南是這個態度,她根本不會冒著生理不適和那個該死的巴蒂說話。
    赫黛利決定,晚一點要和佐伊通個電話。
    她和佐伊對用‘玩玩’的心態學手藝的人印象都不太好。
    赫黛利想問一問大學最好的同學,是否看清自己男朋友的全部了呢?
    不能因為這個家夥長得不錯就降低標準啊
    赫黛利正想著這些,聽到院外傳來巴蒂熱情的嗓音:
    “赫黛利,你又漂亮了!”
    赫黛利無奈的扶了下額頭,崩潰的問:
    “你怎麽又來了?”
    一抬頭,她發現巴蒂居然不是自己來的,在他身邊還有好幾個女孩,而且這些人赫黛利還都認識,全部是住她家附近做藝術的。
    巴蒂指著羅南,給身邊的女士、小姐們介紹:
    “就是他!我說的那個天才!沒有騙你們吧?瓦朗索勒來了一個帥小夥兒藝術家!!”
    巴蒂身邊的女人們用探究的眼神上下打量羅南。
    有的疑惑皺眉,似乎不太滿意;有的眼神遲疑猶豫,難下決斷;有的已經笑著對羅南走來了。
    巴蒂得意的對羅南挑了下眉毛。
    這麽多不同類型的女孩還留不住你嗎?!
    現在換做羅南崩潰了。
    我真謝謝你啊巴蒂!
    赫黛利是佐伊的大學同學.你想讓我死在瓦朗索勒嗎?
    而赫黛利僅用一句話便輕鬆化解了羅南的生死危機。
    她也指著羅南給那些女士、小姐們介紹:
    “他是佐伊的男朋友。”
    性格熱情的女孩們腳步更快了、態度遲疑的女孩也不遲疑了、覺得羅南沒長在自己審美點上的挑剔女士也露出了笑臉。
    她們把羅南團團圍住,七嘴八舌的問:
    “佐伊怎麽沒一起來呢?”
    羅南徹底懵了。
    佐伊那麽有名了嗎?
    巴蒂小跑過來,舉著紅葡萄酒說:
    “邊喝邊聊!”
    赫黛利抵觸的說:
    “我不喝紅葡萄酒。”
    其他幾個女生和赫黛利的反應差不多:
    “巴蒂,你就別妄想加入我們的聚會了,拿著你的紅葡萄酒離開吧,我們隻喝粉紅酒。”
    巴蒂嬉皮笑臉的說:
    “忘記你們女藝術家有自己的‘流行藝術’了,等著,我去買兩瓶。”
    羅南比巴蒂還熱情的說:
    “我去買,大家坐下好好聊聊!”
    粉紅酒什麽時候成女藝術家的‘流行藝術’了??
    羅南本就想感謝赫黛利的幫忙,又發現了和粉紅酒有關的新線索,闊綽的再次請了客。
    帶著酒回來的時候,巴蒂正在添油加醋的說自己的‘教師’水平多麽多麽的高超,教育出了一個藤藝編織的天才。
    赫黛利半信半疑的問:
    “巴蒂說的是真的?你真學的那麽快?”
    羅南搖頭:
    “不是我學的快,是巴蒂教的好,他耐心又盡責。”
    巴蒂感激了看了一眼羅南,主動給他道酒:
    “你女朋友是佐伊啊?”
    夥計,這麽關鍵的信息你怎麽不告訴我呢?
    羅南笑著說:
    “我以為你知道。”
    巴蒂難道的正經起來:
    “如果知道我肯定會主動和你提的,佐伊是最近普羅旺斯藝術圈出現最多的一個名字。”
    赫黛利拿著酒杯說:
    “現在藝術環境艱難,不複以前的輝煌,新藝術家想要熬出名堂太艱難了所以有哪個新藝術家‘橫空出世’,會得到非常多的目光關注。”
    其他幾個女孩也紛紛表達了她們對佐伊的祝賀和羨慕,希望羅南能夠幫忙轉達。
    誇佐伊比誇自己還讓羅南開心,他的嘴角始終沒有落下:
    “我會替大家轉達的。”
    見大家的杯子裏都倒上了粉紅酒,羅南問她們:
    “你們都很喜歡粉紅酒?”
    赫黛利和幾個女孩互看了一眼:
    “是的,我們都隻喝粉紅酒。”
    羅南喝了一口粉紅酒:
    “我也是,我在盧爾馬蘭隻喝粉紅酒,不過我是因為要賣粉紅酒,你們是因為什麽?”
    羅南身邊唯一一個對粉紅酒‘情有獨鍾’的就是佐伊。
    而佐伊也是搞藝術的。
    這其中有什麽聯係嗎?
    赫黛利聳肩:
    “說不出來為什麽,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聚會上大家都隻喝粉紅酒了。”
    巴蒂回憶著說:
    “很多艾克斯官方組織的藝術家聚會上會供應粉紅酒,粉紅酒在艾克斯的出現頻率比在尼斯還高。”
    赫黛利思索了一下:
    “你這樣說我也想起來了,我好像也是在艾克斯愛上粉紅酒的,瓦朗索勒沒什麽人喝粉紅酒。”
    赫黛利旁邊的女孩開口說道:
    “我不是在艾克斯愛上的,隻是那些酒評人越詆毀粉紅酒,我對它越有興趣。”
    另一個女孩嗤之以鼻的說:
    “那些‘冥頑不靈’的家夥隻會拿文化和底蘊說事情,像不像對我們作品品頭論足的‘專業人士’?他們一樣的令人討厭。”
    羅南默默聽著這幫藝術家的發言,沒有說什麽。
    藝術和粉紅酒這兩種東西居然能聯係到一起?
    他若有所思的盯著麵前的粉紅色液體看了許久。
    似乎抓到了什麽關鍵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