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被困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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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漁民駕著船往回走,夏春光和陳溪用帆布和麻繩把船舷的破洞堵得嚴嚴實實,生怕船漏水沉了。
船行到一片開闊水域,老漁民剛鬆油門想喘口氣,夏春光突然指著左前方罵了句髒話:“操!那倆孫子怎麽來了?”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兩艘藍色快艇正以極快的速度衝過來,艇上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上午跟他們起衝突的那兩個老外。
金發男人舉著望遠鏡,看到他們的船時,臉上露出猙獰的笑,還衝他們比了個下流的手勢。
“他們是故意來的!”
徐蔚然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沒等老漁民調轉方向,其中一艘快艇已經像瘋狗似的撞了過來。
“砰”的一聲巨響,船身劇烈搖晃,夏春光沒站穩,狠狠摔在甲板上。剛才堵住的破洞被這一撞徹底撕裂,海水像噴泉似的湧進來,船尾瞬間往下沉了一截。
“艸尼瑪,這兩個混蛋!”
林宇想去掌舵,卻被第二下撞擊掀得差點掉進海裏。
那兩個老外顯然是鐵了心要置他們於死地,駕著快艇在周圍轉圈,一次次用船尾撞擊他們的船身,嘴裏還發出囂張的大笑。
老漁民急得用當地話大喊,試圖讓他們停手,可回應他的是更猛烈的撞擊。船身的傾斜越來越厲害,木板發出“嘎吱嘎吱”的斷裂聲,像是隨時都會散架。
“快跳船!”
林宇當機立斷,一把將徐蔚然推下海裏,夏春光和陳溪也跟著跳了下去,老漁民最後一個躍入水中,剛浮出水麵,就看見他們的船像斷了線的風箏,頭朝下往海底沉去,激起一大片渾濁的水花。
兩個老外站在快艇上,看著船沉下去的地方,得意地拍著手大笑,金發男人還對著他們做了個割喉的手勢,然後駕著快艇一溜煙沒了影,隻留下一道白色的浪痕在海麵上慢慢散開。
“媽的!”
夏春光在水裏氣得直罵,想追卻根本追不上,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消失在視野裏。
林宇抹了把臉上的海水,強壓著怒火:“別罵了,先想辦法。”
他看了看四周,除了茫茫大海,沒有任何東西,“都檢查一下,有沒有受傷?”
幸好幾人都會遊泳,落水時也沒被撞到,隻是嗆了幾口海水。徐蔚然緊緊抓著一塊漂浮的木板,臉色蒼白:“現在怎麽辦?船沉了,咱們怎麽回去......”
老漁民遊到林宇身邊,喘著氣說:“這片海域離海岸遠,平時很少有船經過,就算有,也得等好幾個小時。”
夏春光往嘴裏灌了口海水,又吐出來:“總不能一直在水裏泡著吧?太陽這麽毒,沒等船來,先被曬脫層皮了,萬一再遇到鯊魚......”
“別烏鴉嘴。”陳溪瞪了他一眼,卻也忍不住往水裏看,生怕突然冒出個黑影。
林宇望著遠處的海平麵,忽然問老漁民:“這附近有沒有小島?哪怕是塊礁石也行。”
老漁民想了想,眼睛亮了一下:“往東南方向走,大概兩海裏的地方,有個小荒島,漲潮時隻有一小塊露在水麵,退潮後能露出半畝地大小,我們可以先去那兒等。”
林宇當即翻譯給其他人聽。
“那還等什麽?走!”夏春光立刻往東南方向遊,被林宇一把拉住。
“別亂遊,節省體力。”林宇指了指那塊木板,“把能漂浮的東西都集中起來,輪流用,保持體力。”
幾人把漂浮的木板、塑料桶都聚到一起,徐蔚然和陳溪輪流趴在木板上休息,林宇、夏春光和老漁民在旁邊推著,朝著老漁民說的方向慢慢遊去。
陽光像火一樣烤在身上,海水裏的鹽分蟄得眼睛生疼,可誰都沒說話,隻有海浪拍打身體的聲音,在這片空曠的海域裏顯得格外清晰。
林宇回頭望了望船沉下去的地方,心裏的怒火還沒消,但更多的是冷靜,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且不說在海裏泡著會怎麽樣,要知道,大海裏的生物可多著呢,這要是突然冒出個啥來,想保住小命有些難。
遊到小島岸邊時,每個人都累得像攤爛泥。
林宇第一個踩著礁石爬上去,回頭伸手把徐蔚然拉上來,她的胳膊被礁石劃出了血痕,卻隻是咬著唇沒吭聲。
夏春光和陳溪互相攙扶著上岸,老漁民最後一個上來,癱坐在沙灘上大口喘氣,黝黑的臉上淌滿了汗水和海水。
這小島確實小得可憐,繞著走一圈恐怕用不了十分鍾。
腳下的沙灘燙得像鐵板,往中心走幾步就是硌人的礁石,一眼望去全是灰撲撲的顏色,連點像樣的植被都沒有。
隻有島中心那塊最高的礁石上,孤零零長著幾棵椰子樹,樹幹歪歪扭扭,葉子卻綠得發亮,像是這片荒蕪裏唯一的生機。
“這地方......漲潮真能淹了吧?”陳溪望著岸邊不斷上漲的浪花,聲音發虛。
她的嘴唇已經開始發白,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顯然是脫水的跡象。
徐蔚然靠在礁石上,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了,隻是點了點頭。
太陽像個火球懸在頭頂,曬得人皮膚發疼,沙灘上的熱氣往上蒸騰,連呼吸都帶著灼人的溫度。
幾人沉默地坐在樹蔭下。
所謂的樹蔭,不過是椰子樹稀疏的影子。
誰都沒說話,眼睛都望著遠處的海平麵,盼著能看到一點船影。可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海麵上除了偶爾掠過的海鳥,連個漂浮物都沒有。
“不行了......我渴得要命。” 夏春光舔了舔幹裂的嘴唇,喉嚨裏像卡著砂紙,“再這麽下去,不等船來,咱們就得先渴死。”
陳溪已經開始頭暈,靠在徐蔚然肩上,臉色蒼白得嚇人。
老漁民閉著眼睛,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林宇站起身,看了眼那幾棵椰子樹:“得想辦法弄點水。”
“你想摘椰子?”夏春光也跟著站起來,望著那幾棵不算太高的樹,“那玩意兒硬得很,能弄開嗎?”
“試試總比坐著等死強。”林宇撿起塊鋒利的礁石,“你幫我搭把手,把樹幹穩住。”
那幾棵椰子樹不算粗,但樹幹上全是堅硬的纖維。
林宇踩著礁石往上爬,樹皮磨得手心生疼,爬兩步就往下滑。夏春光在下麵托著他的腳,使勁往上推:“再加把勁!快夠著了!”
試了三次,林宇終於抓住了最低的那根樹枝。
他晃了晃樹幹,幾顆青綠色的椰子晃了晃,卻沒掉下來。
“得用東西砸!”他朝下喊。
夏春光撿起塊石頭往上扔,沒砸中。
陳溪強撐著站起來,指著旁邊一根帶叉的樹枝:“用那個!”
夏春光撿起樹枝,瞄準一個最大的椰子使勁扔過去。
“咚”的一聲,椰子終於掉了下來,滾到沙灘上。
緊接著,他又扔中了兩個。
林宇爬下來時,手心已經磨出了血泡。
他撿起一個椰子,用石頭使勁砸,可椰子殼硬得驚人,砸了十幾下才裂開道縫。夏春光搶過去,用礁石的棱角猛撬,終於把殼撬開了個小口。
“先給她們喝。”林宇把椰子遞給徐蔚然。
清甜的椰汁順著小口流出來,徐蔚然喝了兩口,蒼白的臉上終於有了點血色。陳溪也喝了些,呼吸漸漸平穩下來。
老漁民喝了半顆,精神好了不少,開始用石頭幫他們砸剩下的椰子。
“這玩意兒救了命了。”夏春光捧著個椰子,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抹了把嘴,“就是太少了,這幾個椰子不夠喝多久的。”
林宇望著遠處的海平麵,眉頭緊鎖:“再等等吧。要是天黑前還沒船來,就得想別的辦法。”
他看了眼那幾棵椰子樹,“至少現在,咱們還能撐一陣子。”
陽光依舊毒辣,海麵上依舊空蕩蕩的。
但手裏的椰子汁帶著清涼的甜味,像是給幾人注入了一點活下去的底氣。
夕陽把海麵染成一片橘紅,最後一絲餘暉掠過遠處的礁盤時,海麵上依舊空蕩蕩的。連盤旋的海鳥都歸巢了,隻剩下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單調得讓人心裏發慌。
“這都快天黑了,咋還沒船來?”夏春光揉著咕咕叫的肚子,聲音裏帶著焦慮。
他往沙灘上一坐,抓起一把沙子又狠狠攥掉,“早知道剛才多留幾個椰子了,現在倒好,渴是解渴了,肚子餓得能吞下一頭牛。”
陳溪靠在椰子樹旁,臉色比下午好看些,但還是沒什麽力氣,聽到“餓”字,下意識地抿了抿嘴。
徐蔚然也望著海平麵,眉頭擰成個疙瘩,手裏無意識地摩挲著衣角。
林宇抬頭看了看天色,最後一點霞光也沉下去了,遠處的海水開始發暗。
他深吸一口氣,拍了拍夏春光的肩膀:“別等了,看樣子今天是不會有船經過了。天黑前得弄點吃的,不然晚上扛不住。”
“咋弄?” 夏春光一下站起來,眼睛瞪得溜圓,“連個魚鉤都沒有,難不成去水裏抓魚?就算有魚,咱這手無寸鐵的,還不夠喂鯊魚的。”
“急啥。”林宇笑了笑,指了指腳下的沙灘和不遠處的淺灘,“這小島再小,也是塊陸地。你看這沙灘上的小水窪,退潮後肯定能留下些東西;淺水區的礁石縫裏,說不定就藏著海螺、螃蟹啥的。總能找到口吃的,餓不死。”
老漁民聞言,也跟著點頭,用手比劃著往海邊走,嘴裏說著生硬的英語:“那邊......有蛤蜊。”
林宇看懂了他的意思,招呼眾人:“走,分頭找找。夏春光跟我去淺灘翻礁石,蔚然和陳溪在沙灘上看看有沒有擱淺的小魚小蝦,注意腳下別被貝殼劃破。”
“行!”夏春光立刻來了精神,仿佛肚子餓都成了小事,“隻要有吃的,哪怕是生的,我也能咽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