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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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一天天過去,林宇與巡海、望風的關係,像海邊的潮水般慢慢浸潤,從最初的陌生試探,變成了後來的默契相依,每一個細微的變化,都藏在日常的點滴裏。
    起初,林宇按楊友江的叮囑,每天清晨親自開籠。
    剛打開竹籠時,巡海還會猶豫著往後縮,望風則會撲棱著翅膀飛到船桅上,得林宇拿著肉條輕聲喚上好幾遍,才肯慢慢落回他手邊。
    喂食時,林宇的手指偶爾碰到它們的喙,小家夥們還會本能地往後躲,眼裏帶著幾分警惕。
    楊友江總在一旁提醒:“別急,多跟它們說話,讓它們記著你的聲音。”
    於是林宇每次喂肉時,都會絮絮叨叨地說:“巡海,今天要好好練認船影;望風,別再把肉條掉海裏啦。”
    日子久了,再開籠時,兩隻雛鷹會主動跳出來,圍著他的腳邊打轉,發出“啾啾”的輕叫,像是在跟他打招呼。
    到了訓練時,這種默契更是肉眼可見地增長。
    一開始,林宇吹哨的力度總掌握不好,短哨吹得忽高忽低,巡海和望風常常愣在原地,不知道該飛還是該停。
    楊友江手把手教他調整氣息:“舌尖抵著牙齒,力度要穩,像你撒漁網那樣,心裏有數才行。”
    林宇反複練習,嘴唇都吹得發麻,終於能吹出清晰的短哨和長哨。
    有一次,他對著遠處一艘小鬼子的漁船模型吹了聲短哨,巡海立刻振翅飛過去,在模型上空盤旋兩圈,又飛快地飛回他肩上,嘴裏還叼著一根從模型上扯下的布條。
    那是楊友江特意係上去的 “目標標記”。
    林宇又驚又喜,伸手摸了摸巡海的腦袋,小家夥竟主動蹭了蹭他的掌心,眼裏沒了往日的警惕,多了幾分親近。
    後來,楊友江留在村裏,林宇獨自帶著兩隻鷹出海。
    這時候的巡海和望風,早已不是當初的小雛鷹,翅膀長得更硬實,羽毛也從灰褐色變成了深褐色,眼神愈發銳利。
    每天出海前,它們會主動落在林宇的肩膀上,用腦袋蹭他的臉頰;航行時,林宇不用吹哨,隻要輕輕偏一下頭,巡海就會明白他的意思,振翅飛向遠方警戒;遇到魚群時,望風會低空盤旋,朝著魚群的方向鳴叫,像是在給林宇指路。
    有一次,海上突然起了霧,能見度不足十米,林宇正擔心找不到返航的方向,巡海突然從霧裏飛回來,落在他手邊,嘴裏叼著一根熟悉的海草。
    那是碼頭附近淺灘特有的海草。
    林宇心裏一暖,跟著巡海的指引,果然順利回到了村裏。
    自巡海和望風熟悉了船上的生活,1號船出海的日子,再也沒了往日的單調。
    天剛蒙蒙亮,船還沒駛離碼頭,兩隻鷹就會從竹籠裏跳出來,撲棱著翅膀在甲板上轉圈,一會兒啄啄王大春的褲腳,一會兒又飛到小虎肩頭,用腦袋蹭他的臉,惹得船員們笑著躲閃,清晨的困倦瞬間被驅散。
    “哎哎!望風你別啄我漁網啊!”小虎正整理著漁網,望風突然俯衝下來,用尖喙叼住漁網的一角,像是在幫他拉網,卻把漁網扯得歪歪扭扭。
    小虎又氣又笑,從口袋裏摸出一小塊魚幹遞過去:“給你給你,別搗亂了!”
    望風立刻鬆嘴,叼著魚幹飛到船桅上,小口小口地啄著,巡海見了,也撲騰著翅膀湊過去,兩隻鷹擠在桅杆上,你啄我一下,我碰你一下,像兩個鬧別扭的孩子。
    船行到漁場,林宇會吹一聲短哨,讓兩隻鷹去遠處警戒。
    可大多時候,巡海和望風總愛偷懶。
    它們會追著海麵上的飛魚玩,飛魚躍出水麵,它們就低空俯衝,翅膀掠過水麵,濺起一串細小的水花;有時還會跟在漁船後麵的海鷗 “打架”,用翅膀拍打海鷗的尾巴,把海鷗惹得“嘎嘎”叫,自己卻得意地飛回甲板,等著林宇誇它們。
    “你們倆可真能耐,連海鷗都敢惹!”林宇笑著摸了摸巡海的腦袋,從桶裏撈起兩條新鮮的小魚,遞給它們當獎勵。
    巡海和望風立刻湊過來,叼著小魚蹲在林宇腳邊,吃得津津有味,偶爾還會抬頭看他一眼,像是在邀功。
    到了中午,太陽最毒的時候,船員們坐在甲板上休息,吃著王玉芬準備的玉米餅子。
    這時候,巡海和望風就成了“小饞貓”,它們會飛到林宇身邊,用爪子輕輕扒拉他的胳膊,發出 “啾啾”的叫聲,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手裏的餅子。
    林宇故意逗它們:“這是餅子,你們也吃?”
    說著,掰了一小塊遞過去,望風試探著啄了一下,發現不好吃,立刻吐了出來,惹得船員們哈哈大笑。
    “還是給它們吃魚吧,這倆小家夥可是肉食動物!”小周從魚艙裏拿出一條小鮁魚,扔給兩隻鷹。
    巡海眼疾手快,立刻叼住鮁魚,飛到船舷邊,望風跟在後麵,兩隻鷹一人一口,很快就把鮁魚吃了個精光。
    吃完後,它們會懶洋洋地趴在甲板上曬太陽,翅膀展開,像兩塊褐色的小毯子,船員們偶爾會伸手摸它們的羽毛,它們也不躲閃,反而往人手邊湊了湊。
    有一次,海上起了微風,小虎突發奇想,把自己的草帽摘下來,放在望風的背上。望風像是知道他在玩,竟帶著草帽飛了起來,草帽在它背上晃晃悠悠,引得船員們拍手叫好。
    望風越飛越得意,還故意在甲板上空盤旋了兩圈,最後穩穩落在小虎肩上,草帽剛好掉在小虎頭上。
    每當夕陽西下時,漁船滿載而歸,巡海和望風會落在船頭,迎著晚風,時不時發出幾聲清脆的鳴叫,像是在為一天的收獲歡呼。
    船員們一邊收拾漁網,一邊聊著天,偶爾逗逗兩隻鷹,原本枯燥的返航路,也變得熱鬧起來。
    有這兩個小家夥在,海上的日子不再是隻有風浪和勞作,多了許多歡聲笑語,連捕魚的疲憊,似乎都減輕了不少。
    漁網剛沉下海,林宇便讓船員們歇口氣,王玉芬早上準備的玉米餅子還帶著餘溫,就著醃海帶和鹹魚,眾人圍坐在甲板上吃了起來。
    海風裹著潮氣吹過,帶著幾分愜意,唯獨林海啃著餅子,突然皺起了眉頭。
    “哥,你不覺得奇怪嗎?”林海放下餅子,看向林宇,“咱這都出海快半個月了,別說小鬼子的漁船,連他們的海警船都沒見著一艘。”
    這話一出,甲板上頓時安靜下來。
    小虎咬著餅子的動作頓住了:“哎,你這麽一說還真是!以前隔三差五就能撞見幾艘小鬼子的船,有時候還會遠遠跟咱對峙一會兒,這陣子倒好,連個影子都沒有。”
    老周也點頭附和:“是啊,之前南棒和小鬼子打得那麽凶,按說他們該在這海域盯得更緊才對,咋反倒沒動靜了?”
    王大春卻滿不在乎地擺擺手,咬了一大口餅子:“沒看見就沒看見唄,有啥好奇怪的?說不定是上次被咱攪了局,又跟南棒打輸了,慫了不敢來了!”
    他瞥了眾人一眼,“咋的?你們還盼著見著他們?看不見才好呢,省得麻煩!”
    “我不是盼著見,就是覺得不對勁。”林海搖搖頭,“小鬼子那性子,能這麽輕易認慫?之前為了搶漁場,跟南棒鬧得頭破血流,哪回不是硬撐著?這突然沒了動靜,總覺得心裏不踏實。”
    林宇沒說話,隻是慢慢嚼著嘴裏的餅子,眉頭卻漸漸擰了起來。
    林海的話戳中了他心裏一直隱隱的疑惑。
    自從上次南棒和小鬼子械鬥後,這片海域就反常地平靜,不光小鬼子的船少了,連平時偶爾能見到的其他國家的漁船都少了些。
    他抬頭望向遠處的海平麵,灰蒙蒙的天和海水連在一起,看不到半艘船影。
    以往這個時候,總能看到幾艘船在遠處捕魚,今天卻空曠得有些嚇人。
    一種說不清的壓抑感湧了上來,像暴風雨來臨前的悶熱,讓人喘不過氣。
    “是不太對勁。”林宇放下手裏的餅子,聲音沉了些,“小鬼子要是真慫了,頂多是暫時避著咱,不會連整片海域都撤了。而且他們之前有槍,就算跟南棒結了仇,也不至於連日常捕魚都停了。”
    他想起之前南棒漁民說的,小鬼子那次械鬥後就沒再露麵,當時隻當是對方吃了虧要休整,現在想來,倒像是有什麽更大的動作在醞釀。
    “這安靜太反常了~!”
    林宇指尖無意識地敲著甲板,“我總覺得,這不是結束,是風雨欲來的前奏。”
    王大春原本滿不在乎的臉色也變了變:“你這麽一說,我倒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了......那你說,他們會不會是在憋著什麽壞?”
    林宇沒接話,隻是站起身,朝著巡海和望風吹了聲長哨。
    兩隻鷹立刻從船桅上飛下來,落在他肩頭。
    “巡海,去東邊看看,有沒有船影。”他摸了摸巡海的腦袋,又指向西邊,“望風,你去西邊。”
    兩隻鷹應了聲,振翅飛向遠方,很快變成兩個小黑點。
    林宇望著它們消失的方向,心裏的不安越來越重。
    這片反常的寂靜背後,到底藏著什麽?
    是小鬼子在暗中集結,還是有其他更棘手的情況在等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