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楓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司馬山豈不是等於擁有了無限的天人強者？
    司馬山自然知道楊楓在想什麽，微笑著道：“對於你而言，這一具黑傀儡，應該沒有威脅吧。”
    他表達著自己的誠意。
    說明了他並不是來找楊楓的麻煩，或者是如同之前一樣要索取楊楓性命。
    可即便是如此，楊楓依然還是十分警惕。
    雖然他一步步的靠近坐在了男人的對麵，但身上的靈力依然還是沒有解除，眼睛盯著眼前司馬山的眼神。
    “你果真是司馬山？！”
    楊楓不敢確定，又問了一遍。
    男人微笑著，道：“我是山。”
    他並沒有直接回答。
    事實上，即便是有人猜測山河組織的背後是司馬山和司馬家。
    但是卻沒有任何人敢確定。
    因為目前司馬家還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
    而且即便是楊楓之前在司馬軒鳴的口中得知到了一些司馬家的事情，可那些不過隻是線索，卻不是證據。
    想要調查司馬家是否在隱世家族的情況下幹涉世俗，還需要更多的證據。
    楊楓眯著眼睛，似是明白過來，道：“你不願意承認。”
    他知道，司馬山不願意承認是因為，一旦承認了，就等於將司馬家暴露在外。
    “我並沒有要隱瞞什麽，一切都隻是在既定的計劃內行動，當然，你是一個意外。”
    山看著楊楓。
    他的目光多了幾分打量，最後點頭讚許道：“看得出來，你確實跟一般人不同，如此純粹的靈力，在如今駁雜的靈氣環境之中，已經非常少見了。”
    “……”
    楊楓沒有說話。
    但是他並不意外這個人能看出來。
    雖然目前真正能看出楊楓靈力純粹的人，也就隻有慕容婉還有諸葛家等少數的寥寥幾人，可是司馬山絕對在他們之上。
    隻是楊楓不明白的是，他為什麽突然找到自己。
    “你跟我，有什麽可談的？”
    楊楓直入主題。
    山露出笑容，道：“我想你應該已經見過青天了吧？”
    “是的。”
    楊楓並不否認。
    山提起青天的時候，微笑著道：“他確實是天縱奇才啊，幾百年內恐怕也就隻會出現他這一位了。”
    “如果他不遭人暗害的話，應該能做更多有益於古武者的事情。”
    楊楓目光尖銳的看著山。
    山也露出幾分惋惜，道：“是啊，非常可惜。不過我在你身上，其實看到了些許青天的影子。”
    “你果然是司馬山。”
    “不，我隻是說我對於青天感興趣，而且我跟你一樣，我也曾見過青天留下的幻境。”
    山的話，讓楊楓的臉色驟變。
    那種環境不是隻有接受傳承的時候，才能看到的嗎？
    “月痕，一種非常厲害的武技，青天如果不是天縱奇才，是絕對無法創造這種武技的。”
    山提起青天的時候，好像有著諸多感慨。
    可緊接著，他也感覺到自己的話有些多了，無奈道：“罷了，不說這個了。”
    “你應該說一些正事。”
    “是啊，應該說一些正事。”
    山停頓了一下，道：“其實我覺得如果以你的天賦，甚至說以你現在的實力，我用天才形容你，似乎都有些埋沒你了，雖然不知道你的師父是誰，但是我想他一定也是大能。”
    “這是自然。”
    “但是你好像不怎麽跟自己的師父聯係，對嗎？”
    “你們的人不是一直在關注我嗎？他們應該很清楚。”
    楊楓撇撇嘴。
    他顯然是不爽的語氣，讓山笑了起來，道：“其實我對於你並不隻是好奇，還有的是判斷，起碼在過去的一年時間裏，你給了我不少驚喜。”
    “是啊，一直派人來殺我沒殺掉，可不是驚喜嗎？”
    楊楓看著眼前的山，卻並沒有客氣道：“我不知道你找我的目的是什麽，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如果地鬼在今天之內還不離開林老的身邊，那下一個死的就是他。”
    他毫不客氣的語氣，是因為不希望林景華受到這種人的監視和威脅。
    山搖了搖頭，道：“這件事情並不歸我管，我也沒有辦法管的那麽細致，我來找你，是因為我對你感興趣。”
    “哦？該不會是之前勸降那一套吧？”
    楊楓眯著眼睛。
    山笑著，道：“不是勸降，是我們一起謀圖大事。”
    “大事？我很想聽聽，你的大事是什麽。”
    楊楓知道，山在試探自己的態度。
    但是他也想要試探一下，山河組織到底要做什麽。
    而眼前這個人，一定能給自己答案。
    山露出笑容，道：“我聽說過，你好像通曉曆史？”
    “那是我的工作之一。”
    “人類啊，好像是個幸運的種族。”
    山微笑的說著。
    楊楓沒想到山突然說這個話，懷疑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對於地質學感興趣嗎？”
    山問著。
    楊楓不知道他的意思，但還是道：“我隻是略微知道一些。”
    “時間是一個很無情的東西，在曆史的長河之中，即便是再偉大的人，在曆史長河之中也不過是滄海一粟。”
    山低著頭，道：“我看的太多了，有的人曾經是我的朋友，他們的一生波瀾壯闊，可是當你現在回過頭看去，他們許多人不過隻是你翻過的史書之中，輕輕留下的一頁，甚至許多人沒有留下他們的名字。”
    “這是你的感慨？”
    “算是吧，如今的史書，是我們人類有文字以來，幾千年的所有記載。史書的內容，算得上是驚濤駭浪，可不管如何說，這不過也隻是幾千年的時間。”
    山似乎是有些感慨，道：“而在幾千年之前呢？我們可能是某種智人，但這也僅僅不過是幾百萬年而已，在這顆星球的時間維度來看，可能僅僅算得上是驚鴻一瞥。”
    “你到底想說什麽？”
    “記得我之前說過，我們很幸運，是因為我們生存了這麽久，對嗎？”
    山看著楊楓，道：“但是在科學界，似乎也經常有一些不幸的事情被發掘，比如奧陶紀開始的生物大滅絕，到後麵距離最近的白堊紀恐龍大滅絕，起碼人類到目前為止，並沒有遇到過那樣的災難。”
    “如果你真的是司馬山，那你應該經曆過，明朝的小冰河時期。”
    “是啊，餓殍遍野，易子相食，許多可能你想象不到的事情，都發生了，但是那對於一段曆史來說，隻是冰山一角，而對於後人而言，隻是簡單的兩個成語。”
    山看著楊楓，問道：“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將來的某一天，這些東西會再卷土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