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變成小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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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雲山,清風觀。
    “師父,你不能死啊?你若是死了我該怎麽辦啊?師父你可是我的靠山呀!”
    奄奄一息的老者躺在床上,艱難的伸出手想揉揉自己的太陽穴,發現根本做不到,無奈的歎口氣。
    “你這逆徒啊?我怎麽就收養你這個逆徒呀!”
    張小蕊一雙大眼,咕嚕咕嚕轉了兩圈。“師父,瞧你這話說的,我可是你最乖的徒弟呢?
    師父你這都快嘎了,要不,就把你的財產分給我吧。”
    躺在床上的老者無奈的皺了皺眉,“你這丫頭,我可是你師父,你這不孝的徒弟,我的悲哀呀!”
    十五年前,張有德外出給人看風水回來的路上,發現一個約莫五六歲的女童,站在垃圾桶旁,似乎是再找東西吃。
    張道長看著女童可憐,心生憐憫之心,就這樣,他把女童帶回了道觀。
    張小蕊原本是京市張家的大小姐,生母生她的時候難產而死,沒多久她的父親張興旺又娶了一個老婆。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有後媽就會有後爸。又加上後媽又生了個女兒。原本在張家過得不咋地的張小蕊。
    從那一刻起,她的日子簡直舉步維艱,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她五歲那年。
    後媽還是把她給攆走了,用後媽話來說就是,“你媽就是個災星,你也是個賠錢貨,你趕緊給我滾。”
    就這樣,張小蕊被掃地出門,後來被師父帶回了道觀。
    “小蕊,前不久翻修道觀,欠了300萬,這個就靠你償還了,一定要把道觀發揚光……。”
    甚至那個大字還沒有說完,張有德呼吸急促,眼看是不行了。
    “師父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張道長頭一歪,他走得是那麽的任性,走得是那麽瀟灑。
    走的是那麽的幹脆不帶走一片雲,不帶走一滴雨,可是,剩下張小蕊又該如何繼續生活啊?
    生不生,死不死的先不說,重要的是沒錢吃飯啊?張小蕊坐在道觀中的台階上,一臉的愁容滿麵。
    “師父啊?你怎麽就這麽走了啊,留下徒弟我一個人應該怎麽活啊?
    師父啊?你……,你,老頭你不能就這麽走啊?”
    此刻的張小蕊恨不得把老頭子拎起來一頓胖揍,當然她隻能想想。
    天空突然一聲炸響,張小蕊被嚇了一大跳,“師父,我沒有想湊你呀!我隻是想想而已,千萬不要往心裏去。”
    她是真的很無語,一分財產沒有得到,竟然還欠下了三百萬的巨款,她看著空蕩蕩道觀。
    一雙大眼中,竟有一絲的水氣纏繞在雙眼之中。
    從此以後,整個道觀就剩下她一個人,“師父,我的好師父,你…你坑我不淺呀!”
    張小蕊人如癲狂,雙手拍打著地麵,一副全家死光光的樣子,那神情是那麽的悲傷欲絕。
    當然,這也不能怪她了,她師父活著的時候,雖然說道觀中也不怎麽富裕吧?最起碼填飽肚子還是可以的。
    她們修道之人,死亡不代表結束,隻是另一個開始,師父死了,她並不傷心。
    張小蕊起身,“呼嚕,呼嚕”
    她的肚子又一次不爭氣發出了呼叫食物的聲音。張小蕊一臉的生無可戀,一張小臉上滿是淚痕,
    這個時候可能會有人問了:要說這女娃還挺孝順的,師父都死這麽多天了,咋還這麽傷心呢?
    若是各位這麽想,那就大錯特錯了,這妮子那是因為懷念她師父才這麽傷心啊?
    她這是完全餓的了,話說回來了,在如今這個科技發達的時代,又有幾個人相信那些虛無縹緲的玄學之術,
    又或者是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這麽一說的呢?道觀的人流量越來越少,到如今兩三天,甚至十多天還不來個人,
    哪裏會有香火錢,沒錢她吃什麽喝什麽啊?最最最重要的是,現在她還要背負300萬的外債好吧。
    這心梗的感覺誰懂呀喂,張小蕊起身麵向西北,張開大嘴不停地呼吸新鮮空氣,
    一邊呼吸一邊還伸出兩隻白嫩的小手,往她的嘴裏麵送空氣。隻是,她呼吸著,呼吸著卻感覺渾身都不好了。
    因為她聞到了一股臭氣,其中還包含著一股的尿騷味,這時,她才睜開雙眼,當她睜開眼睛看到麵前的東西的那一刻。
    她的腦海裏麵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蒼天啊?大地啊?我不活了,讓我去死吧,這日子沒法過了。”
    離她沒多遠的距離赫然是一個廁所,剛剛的那一股非常正宗的味道,就是從那裏麵飄過來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就地取材省得生火了。
    張小蕊一臉的生無可戀,雙眼之中竟然流下了兩行熱淚,她真的很想大叫一聲,“老天爺你為什麽要對我如此的不公啊?為何要讓我受如此之罪啊?”
    當然了,不是有那麽一句話嗎?不是魚翅鮑魚吃不起,廁所的氣息更有性價比。
    張小蕊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她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喃喃自語道:“哎,跟著我,也是讓你受苦了。
    目前擺在她麵前最需要克服的事情,就是掙錢吃飯,萬事先從吃飽飯開始。
    若是飯都吃不上,又怎麽完成師父臨終前交代她的任務,把道觀發揚光大呢?
    想到這裏,張小蕊的神情更加的暗淡了幾分。
    張小蕊回到屋子裏,看著桌子上碗裏的那個已經幹巴的饅頭,她咽了咽口水,伸了伸脖子,隨後又舔了舔有些裂出血的嘴唇。
    然後默默地伸手拿起那個饅頭這就吃了起來,心中那個氣呀!想她堂堂一代玄學大師。
    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就連吃飽飯都是一種奢侈,張小蕊義憤難平。不一會,饅頭吃完了,可是她,還覺得餓怎麽辦。
    突然,在她的腦海中浮現了一句成語,望梅止渴,想到這裏,她伸手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一個屏幕都有些破碎的手機。
    她想的是盡管現在沒有飯菜吃,
    那麽也可以刷一些美食博主,看看她們都是吃的什麽,哪怕吃不到,最起碼也能望梅止渴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