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再見,哥倫比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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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有經曆過黑暗的人,才會如此的向往光明。
    
    時間似乎在此刻凝固了,瓦倫丁在半空中張開雙臂,盡情的感受著失重帶來的快樂。空氣就如凝膠一般粘稠,托著他緩緩下落,也固定住了所有人的動作。無數玻璃碎片反射著上午的陽光,倒映出塞雷婭驚詫的麵孔。
    
    克洛代爾看著空中如天使一般的瓦倫丁合上了眼簾,動作緩慢。塞雷婭咬著牙齒伸手去抓外麵的瓦倫丁,手掌距離瓦倫丁的腳踝隻有幾厘米,卻無法再向前。
    
    近在咫尺,隔著深淵。
    
    塞雷婭還是低估了瓦倫丁,也高估了她自己的決心。
    
    半小時前。
    
    在享受一頓美味的中餐後,瓦倫丁決定去黑鋼國際的總部去找克洛代爾。雖然從員工宿舍到公司隻有十分鍾的路程,瓦倫丁還是決定早一點去。畢竟自己是個新員工,給上司留下一點好印象還是必須的事。
    
    就在他整理好著裝準備出發時,門響了。
    
    瓦倫丁打開房門,映入眼簾的是身穿便服的亞曆山大。因為沒有穿作戰服的緣故,亞曆山大身上的肌肉看起來更加明顯了,尤其胸前的兩塊胸大肌,看的瓦倫丁忍不住想要上去摸一把。
    
    所有人都喜歡強大美麗的東西,無論男女。
    
    對此亞曆山大早已見怪不怪。哥倫比亞是個開放的國度,同性戀這種事也是合法的,像瓦倫丁這種的眼光他不知道了見過多少次。以前他都不予理會,但是瓦倫丁是自己的手下,亞曆山大覺得還是跟他說一說比較好。
    
    “伊西斯,龍是個好女孩。”亞曆山大把手放在瓦倫丁的肩膀上,語重心長。
    
    ???
    
    瓦倫丁懵了。
    
    “我知道她是個好女孩不過老大你過來就想跟我說這個?”
    
    亞曆山大搖搖頭。
    
    “有些時候,你不僅要你喜歡,也要注意到那些喜歡你的人。”
    
    瓦倫丁覺得有點不對勁了。自己和邢一凰被誤會成情侶是很正常的事,畢竟這是一個偽裝,故意表現出來給外人看的。
    
    但是老大你專門過來就是跟我說這個?
    
    原來‘知心姐姐’不是玩笑是真的?
    
    看著亞曆山大富有深意的眼神,瓦倫丁覺得他已經是誤會了什麽,但絕對不是這件事。他決定終止這個話題。
    
    “老大剛剛oss打電話叫我過去,是有什麽事嗎?”
    
    亞曆山大的神色立馬就變了,從原來的複雜、欲言又止變成了嚴肅、遺憾。
    
    他從挎包裏拿出來了一遝龍門幣,放在了瓦倫丁的手中。
    
    “這是10萬龍門幣,你和龍的任務獎金。”
    
    “哦哦。”瓦倫丁接過,順手把錢遞給了身後的邢一凰。他現在是要出去見老板的人,揣著一大堆鈔票可不好看。
    
    不過第一票就能賺這麽多也是出乎他的預料。如果能在黑鋼國際繼續待下去的話,用不了多久就會變成百萬富翁了吧?
    
    仔細一想遊戲裏的龍門幣……似乎一百萬並不多,精二一個六星都要十八萬,還有各種麻煩的材料,也不知道d32鋼和酮陣列這玩意在這個世界裏賣多少龍門幣。
    
    “你知道我為什麽給你現金嗎?”亞曆山大提出了一個問題,這時候瓦倫丁才想起來不對。出任務的前一天晚上瓦倫丁好好地熟悉了一下黑鋼國際的員工手冊,裏麵明確提到薪資和獎金都是直接發到員工的銀行賬戶裏的,不會以現金的方式發放。
    
    瓦倫丁搖頭表示不知道。
    
    “因為oss根本沒有給你開通銀行賬戶。”
    
    “啊?”瓦倫丁一臉問號。“說不定這次就是讓我過去準備手續呢?畢竟我沒有合法身份證明啊。”
    
    “不需要這玩意。”亞曆山大搖頭。“這現金就是oss讓我給你的。”
    
    瓦倫丁覺得問號都快把他給淹沒了。
    
    “oss說,這些錢可以讓兩個人偷渡到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亞曆山大拍了拍瓦倫丁的肩膀,轉身離去。
    
    “喂!老大!”他呼喊著亞曆山大,得到的隻有亞曆山大漸行漸遠的背影和告別的手勢。
    
    “這是啥意思啊……怎麽感覺他們想讓我辭職似的?”瓦倫丁撓撓頭,百思不得其解。
    
    “這裏是哥倫比亞。”係統的聲音恰到好處地出現在瓦倫丁的腦海,雖然說的話跟亞曆山大一樣難懂。
    
    “我知道啊。”瓦倫丁坐在沙發上,盯著邢一凰跟係統說話,雙眼漸漸失去焦點。
    
    “這裏有萊茵生命。”邢一凰淡淡開口。
    
    瓦倫丁身子一顫,瞳孔猛然收縮。
    
    一語驚醒夢中人。
    
    “她能聽得見你說話?”這是瓦倫丁在詢問係統。
    
    “當然了,這次事關你們兩個,我肯定都要交流一下。”
    
    “那一凰說那個萊茵生命的意思是……”
    
    “對。”係統的語氣不容置疑。“萊茵生命在你老板的辦公室布下了埋伏,等你自投羅網。”
    
    “所以呢?”瓦倫丁站起身握了握拳頭。“這件事該有個了解了。我知道最好的辦法是直接離開,但是在離開之前,我要讓他們明白一件事。”
    
    “我再也不是以前那個任人拿捏的試驗品了。”
    
    他歪歪腦袋,骨節哢哢作響,心中燃起以前從沒有過的戰意。
    
    “我跟你一起去。”
    
    既然萊茵生命已經查到了他在黑鋼國際,那這個公寓也不安全了。如果讓瓦倫丁一個人去的話很有可能被各個擊破,她一個人也很難在這片土地上生活下去,不如一起離開。
    
    現在正是一天剛開始的時候,朝陽已經升起城市也徹底蘇醒了過來,一幅生機勃勃的模樣。瓦倫丁看了眼掛在天空上的太陽,心裏有些苦澀。
    
    不知何時自己也能像普通人一樣正常的生活在這片大地之上啊……
    
    也許那一天來得很快,也許來的很晚。
    
    但總會到來。
    
    ————————強行加好感————————
    
    十分鍾後。
    
    瓦倫丁坐在克洛代爾麵前的椅子上,他周圍有十多名全副武裝的幹員圍繞著,十多把手弩都放好了弩箭,對準了他的頭顱。
    
    但這個小龍人絲毫不慌,他甚至還想帶個墨鏡點個煙順便轉個鉛筆。
    
    “你不該來到這裏。”克洛代爾雙手撐著下巴,看著麵前一臉淡定的瓦倫丁,聲音滄桑,夾雜著些許遺憾。
    
    “沒辦法啊oss,那時候我啥都沒有,隻有一身的源石技藝,這裏是最適合我的地方。”瓦倫丁抖了抖眉毛,表情看起來像是在開玩笑。
    
    “喂7點鍾方向的哥們,你的手弩上的箭頭都紮到我了,往後稍稍好不好。”
    
    一名防衛部幹員抬起頭,看向門口的塞雷婭。
    
    塞雷婭點頭,防衛部幹員得到示意把手弩往後挪了幾公分。
    
    “塞雷婭主任,好久不見呀。”瓦倫丁抬起手打了個招呼。
    
    “伊西斯,我還是那個要求,你明白。”塞雷婭看了眼克洛代爾,沒有多說什麽。
    
    “那邢一凰呢?”
    
    “照舊。”
    
    “不不不。”瓦倫丁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我說的是你們當初答應她的要求。”
    
    “隻要她能完成我們的要求。
    
    “但是你們隻是在無休止的進行實驗。”瓦倫丁一針見血。
    
    “你們在拖延時間。”
    
    塞雷婭沉默了。她本來就不是擅長打嘴炮的人,更何況瓦倫丁說的是事實。
    
    “你可以提出你的條件,我會向上級反映。”塞雷婭想了想,還是決定退讓。
    
    “這可不是談條件的樣子吧,塞雷婭主任。”瓦倫丁摸了摸他身邊的箭頭。箭頭很尖,尾部還有暗黃色的源石炸藥,他毫不懷疑這玩意的破壞力。
    
    “你的破壞力超乎我們的想象。”塞雷婭提出了反對。“我隻能選擇最穩妥的辦法。”
    
    普通的醫療術士當然不會讓萊茵生命如此大動幹戈,但是瓦倫丁擁有著憑空變出武器的能力,這讓塞雷婭對他的危險度評估提升了好幾個等級。
    
    “如果擔心他們的安危的話你自己來抓我不就好了?幹嘛還要叫一堆人來?”
    
    塞雷婭再次沉默。談判是個技術活,但是她極其的不擅長。萊茵生命的高層也明白這件事,但他們沒有給塞雷婭安排談判專家。
    
    因為高層的命令很簡單:要麽把實驗體活著帶回來,要麽讓他們死,絕對不能讓他們活著離開哥倫比亞。
    
    打架這件事塞雷婭最擅長,但是高層也明白她的小心思,特意安排了十名最精銳的防衛部幹員。就算塞雷婭不下死手,這些防衛部幹員也能幹掉瓦倫丁和邢一凰。
    
    但是,凡事總有意外。
    
    “塞雷婭主任,請允許我叫你一聲姐姐。”瓦倫丁從座椅中站起,轉過身看著塞雷婭,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防衛部幹員們緩緩後退,箭矢依然對準了他的頭顱。
    
    “從瓦伊凡聯盟逃脫出來之後,我沒遇見過一個對我友好的瓦伊凡人,作為一名感染者,我受盡了白眼和蔑視。”
    
    “後來我被騙到了萊茵生命,除了一開始的海靈頓醫生,我沒感受到任何的溫暖,每天籠罩著我的隻有冰冷的實驗機器和痛苦的藥物。”
    
    “我跟您見麵的時間很晚,那時我在實驗中醒來,手裏還拿著一把複合弓。我用那把弓偷襲了您,很抱歉。”說到這裏,瓦倫丁對著塞雷婭微微低頭,表示歉意。
    
    “即便是一個普通人,在握住武器的時候,也會用盡全力衝向那些讓自己痛苦的家夥。隻不過我沒有想到,您的實力竟如此強大。”
    
    塞雷婭救下安德莉婭對瓦倫丁而言其實並不意外,他意外的是那個被炸飛出去還能飛回塞雷婭腳邊的方形盾牌。
    
    “但是後來經曆的一些事,給了我一些人生經驗。”瓦倫丁用手指了指腦袋,笑容慢慢消失。“我還是太天真了,天真到以為這個世界真的溫柔對待每一個人。在這個世界裏,沒有實力,隻能任人宰割。”
    
    “有了力量,才能主宰自己的道路。”
    
    瓦倫丁周圍的防衛部幹員們肌肉一緊,紛紛將手放在扳機上。隻要瓦倫丁有一點多餘的動作,他們就會扣動扳機將這個家夥射成篩子。
    
    “您是唯一一個對我友好的普通人,即便您才遇到我幾個小時的時間。在逃離萊茵生命實驗室的時候,您有很多次機會將我擊敗帶回去,但是您沒有做,隻是看著我跟邢一凰一路跑出實驗室大樓。”
    
    “談判的時候,您跟我說會給我合法的身份證明和跟更好的實驗條件,我相信您,但我不相信萊茵生命的高層。”
    
    “我會盡力去爭取。”塞雷婭皺起眉頭。
    
    她有些莫名的急躁,總感覺接下來會發生某些事。
    
    “哈。”瓦倫丁笑了。“果然。其實您今天來接到的任務是殺了我們吧。”
    
    一陣激烈的衣服摩擦聲響起,包圍著瓦倫丁的數名幹員的精神進入高度戒備狀態。
    
    “不……我……希望你們能平安地活下去。跟我回去吧。”塞雷婭默認了瓦倫丁的說法。
    
    對她來說,任何一名感染者都是她值得努力的對象,無論是伊芙利特,還是瓦倫丁、邢一凰,他們都本該在外麵享受著正常人的生活,卻因為該死的礦石病和日漸腐爛的萊茵生命來到這裏遭受折磨。
    
    炎魔事件前她還是萊茵生命的堅定支持者,但當她看到伊芙利特失控時臉上的淚水之後,看到每個夜晚伊芙利特在夢中喊疼的時候,她內心的那塊石頭就出現了裂縫。在瓦倫丁逃離的時候,她確實是放了水,很大原因也是因為瓦倫丁給她說的那番話。
    
    現在,瓦倫丁站在她的麵前,塞雷婭隻是看到自己的麵前有兩條路。
    
    是時候做出改變了。
    
    “那麽,塞雷婭醫生,我相信我們很快就會見麵,也許是一年,也許是兩年。”瓦倫丁的聲音把她拉回了現實。
    
    “等等,你要做什麽?”塞雷婭看到了瓦倫丁的小動作。
    
    那是一顆震撼彈。
    
    淦!
    
    “全體臥倒!”塞雷婭大喊一聲衝了上去,想要把瓦倫丁手中的震撼彈搶過來。但是瓦倫丁的速度更快。
    
    足以令人失明的強光和令人失聰的爆鳴聲再次籠罩了她,塞雷婭心中默默地做了個決定。
    
    下次在和瓦倫丁戰鬥一定要先把耳塞和墨鏡準備好!
    
    不準備好的話她就直接召喚背後靈先掄這個混蛋一拳!
    
    似乎是被震了太多次的緣故,這次塞雷婭很快就恢複了知覺。當她睜開眼睛時,看到的是被打倒在地的全部防衛部幹員,以及站在落地窗邊的瓦倫丁。
    
    “伊西斯!你要做什麽?冷靜一下!”塞雷婭想衝上去製止瓦倫丁,結果被克洛代爾阻止了。
    
    一把手銃頂在了塞雷婭的後腦上。
    
    “克洛代爾?”塞雷婭咬牙。
    
    “很抱歉,有人讓我阻止你。”克洛代爾的聲音很平靜。
    
    “你應該知道你的下場是什麽!”塞雷婭大吼著,眼睛卻從沒離開瓦倫丁。
    
    “我知道。”克洛代爾打開了手銃的保險。“這把是使用重型源石蝕刻彈藥的手銃,近距離威力不亞於狙擊銃。你可以試一下是你的鈣質化快還是子彈的出膛速度快。”
    
    塞雷婭掃了一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防衛部幹員們,沒有吭聲。
    
    “哈,沒想到啊oss,你竟然會幫我。”瓦倫丁對著克洛代爾做了個傭兵通用的敬禮手勢。“謝啦。”
    
    “還有塞雷婭,希望我們的下一次見麵別在這麽劍拔弩張。赫默博士的意見很有用,伊芙利特也隻是個孩子。”
    
    他彎曲雙腿,猛地向前一蹬。
    
    劈啪!
    
    整扇落地窗裂開了,無數的碎片飛向了天空,反射著陽光在玻璃上倒映出瓦倫丁的笑臉和塞雷婭的驚詫的麵孔。塞雷婭沒有管身後的克洛代爾,直接衝到窗戶麵前去夠瓦倫丁的腳踝,但是她夠不到,就差幾厘米。而這幾厘米,不過是一個生與死的距離。
    
    瓦倫丁在半空中張開了雙臂,盡情享受著失重帶來的快感。時間的流速似乎變慢了,他就像一片秋天的落葉一般在空中緩緩飄落。
    
    克洛代爾看著窗口處的塞雷婭,緩慢地合上了眼簾。
    
    瓦倫丁看著窗口處的塞雷婭,有些調皮地歪了歪腦袋。他對著塞雷婭做了個ok的手勢,然後轉過身,使勁向外張開四肢。
    
    啪!
    
    一套飛鼠裝出現在了他的身上。
    
    “告訴伊芙利特,我永遠喜歡……”瓦倫丁在半空中調整著姿勢滑翔著,同時扭過頭對著塞雷婭大喊。
    
    然後話還沒喊完就一頭紮進了另一棟大樓裏,直接用頭撞進去的那種,塞雷婭看著都覺得疼。
    
    “真是一個充滿驚喜的小夥子。”克洛代爾出現在了塞雷婭的身旁,微笑著看著遠處那棟大樓的缺口。
    
    塞雷婭瞟了他一眼。
    
    克洛代爾冒出一頭冷汗。
    
    “那把銃裏沒子彈,大家都是演員。”克洛代爾小聲地解釋。
    
    塞雷婭沒理他,徑直走出房間,甚至連地上昏迷的防衛部幹員們都沒看上一眼。攝像頭在萊茵生命防衛部進入辦公室之後就失效了,克洛代爾的小動作除了塞雷婭沒有任何人知道。
    
    他看著滿地狼藉,覺得腦袋有點疼。
    
    三小時後。
    
    瓦倫丁站在一艘輪船的甲板上,看著不遠處逐漸縮小的新約克城,吐出一口濁氣。
    
    “沒想到啊……才出來兩天就要離開這個國家了。”瓦倫丁閉上眼,語氣有些失落。
    
    海上的微風拂過他的臉頰,帶著絲絲的涼意和一縷淡淡的香氣。這是邢一凰身上的味道。
    
    “洗完澡了?”瓦倫丁看著身邊的邢一凰不懷好意的微笑。
    
    “恩。”邢一凰無視了瓦倫丁的笑容,伸出手拂了一下自己的頭發。發絲輕輕擦過瓦倫丁的臉頰,帶起了陣陣芳香。
    
    瓦倫丁覺得她就是故意的。
    
    “真是抱歉啊,因為係統的一句話就讓你跟著我東奔西跑。”瓦倫丁看著邢一凰的側臉,決定不皮了。
    
    “這沒什麽好道歉的。而且,我也相信你。”邢一凰扭過臉看著瓦倫丁,露出一個微笑。
    
    這女人竟然該死的甜美!
    
    瓦倫丁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那個,一凰……”他覺得應該趁現在說點什麽,那層窗戶紙如台風中的雨傘般搖搖欲墜,似乎稍微一用力就會捅破。
    
    “中午了,該吃午飯了。”邢一凰突然冷氣上湧,再次回歸到了三無少女狀態。
    
    看著邢一凰離去的背影,瓦倫丁感覺一口老血憋在喉嚨裏,但他現在也隻能咽下去。
    
    未來的時間還很長,機會有的是,這一時半會的,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