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跨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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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門,炎國的城市。”
瓦倫丁轉過身,背靠在桌子上,看著外麵的夜景。路邊小店和層層疊疊的老舊招牌像是火柴盒一般擠壓在龍門外環,跟遠方鱗次櫛比的摩天高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如果不是隨處可見的漢字,瓦倫丁還以為自己仍在哥倫比亞,躲避著萊茵生命的追殺。
五光十色的霓虹燈布滿了整個龍門的貧民窟,將這片黑色的天空漆成炫目的彩色,即便是晚上貧民窟的亮度也不必白天差。穿著摩托夾克染了發的年輕人聚在一起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炫耀著自己的摩托和技術,肆意揮灑著自己的青春。街道上的行人三三兩兩,笑聲說話聲叫罵聲發散進了有些油膩的空氣中,讓瓦倫丁感到無比的熟悉。
跟他小時候居住的地方沒什麽兩樣。
在踏進龍門貧民窟裏的第一步時清道夫就消失了,瓦倫丁找了兩分鍾都沒看到對方的影子。考慮到自己在切城跟整合運動的那一戰以及作為一名新進幹員卻主動提出進行收集情報的任務這兩件事,瓦倫丁覺得羅德島派來個人來監視他們也不是什麽值得驚訝的事。
隻是羅德島不知道瓦倫丁認識基地裏的一大半幹員,也知曉eep的存在,即便是對方從沒在羅德島基地內出現過。
隻能說凱爾希運氣有些差,派來監視瓦倫丁的幹員正好是他前世最喜歡用的先鋒,清道夫的檔案他記得一清二楚。
雖然瓦倫丁沒有明確的計劃,不過他今天在龍門貧民窟裏的行動還是有效果的。大量難民湧入龍門,貧民窟產生的變化最大,隻是一個下午他就碰見了龍門近衛局兩次執法,被逮捕的都是切成難民,那一對小小圓圓毛茸茸的耳朵就是證據。
說實話他真的想擼一把凜冬的耳朵試試手感如何,不過考慮到自己和她的力量差距,瓦倫丁有些不甘心的放棄了這個想法。
邢一凰在打他的時候會控製力道,凜冬可不一定。
至於真理,瓦倫丁摸過好多次了,那還是在切爾諾伯格的時候。手感不錯,毛發有些硬,整體很軟,也很暖和,冬天甚至可以用來暖手。
代價就是被真理一本資本論給拍個半死,那本書還是瓦倫丁給他的。
“有沒有回到家鄉的感覺?”他輕輕撞了一下身旁的邢一凰,對方隻是回應了一個白眼。
“沒有。”
“我覺得我該點一根煙叼在嘴裏,在煙霧中看著遠處的行人裝深沉。”瓦倫丁轉過身來拿起一根筷子裝作吸煙的模樣,邢一凰隻是瞟了他一眼繼續將注意力放在自己的麵條上。
“吸煙有害健康。”一碗麵條放在了瓦倫丁的麵前,清湯上點綴著些許紅油和香菜。
“你要的麵條,請慢用。”頭上長著兩隻角的龍族廚師對著瓦倫丁笑了笑,轉身又去招呼其他客人。
龍族是炎國人數最多的種族,即便是在這個炎國最開放的城邦也是如此。
“貧民窟,霓虹燈,快餐車,麵條……賽博朋克的風格齊了。”瓦倫丁又拿起一根筷子攪了攪麵條,夾起幾根送進嘴裏。
味道一般,比不上拉斐爾的手藝。
當然,是廚藝熟練之後的拉斐爾。
不過考慮到這一碗麵條隻要五塊龍門幣,瓦倫丁覺得還是超值的。
“如果現在下暴雨就更有意境了……”瓦倫丁大口嚼著麵條,聲音含糊不清。
“什麽意境?”邢一凰擦了擦嘴,隨手將餐巾紙扔到垃圾桶裏。她吃飯總是很快,尤其是在吃中餐的時候。
這家快餐車的麵條比羅德島食堂裏的更有炎國味。
“賽博朋克,一種藝術表現形式,高科技低生活。大反派總是一些跟國家沒什麽兩樣的公司,主角都是在貧民窟裏出生入死討生活的‘賤民’殺手,帶有強烈的反烏托邦和悲觀主義色彩……”
瓦倫丁絞盡腦汁給邢一凰解釋這個概念。他對賽博朋克的了解並不深,感興趣全是因為那個未出先封神的遊戲“賽博朋克2077”。
“在遊戲裏你甚至可以啪偽娘。”
這就是他打開百度去搜索相關資料的原因。
“沒聽說過。”
邢一凰簡單過了一遍腦海裏的記憶,這是她第一次聽到這個詞語。
“那我就是泰拉世界的賽博朋克之父了?我現在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瓦倫丁吸溜著麵條,開始想象起自己成為大明星的生活。
“我覺得你想一下我們晚上住在哪比較好。”邢一凰很果斷的擊碎了瓦倫丁不切實際的想象,提出一個極為現實的問題。
他們現在跟剛從萊茵生命逃出來的情況差不多,沒有身份證明,烏薩斯的手機卡沒有信號,周圍的無線網都帶著鎖。
很明顯這個世界並沒有ifi萬能ey這種軟件。
“我永遠愛陳ir……噗。”瓦倫丁看著手機上能搜到的ifi信號,笑出了聲。
“這家夥不怕被近衛局查水表麽?星熊的盾一定會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你對近衛局很熟?”邢一凰把餐巾紙盒推到瓦倫丁的麵前。這個家夥剛剛笑的時候不小心噴出來一些麵湯,看起來就像個不好好吃飯的小孩子一樣。
“不熟,聽說過裏麵的一些緋聞而已。”瓦倫丁簡單擦了擦麵前的桌子,隨手將垃圾扔到地上,無視了腳邊的垃圾桶……
以及躺在垃圾桶旁痛苦哀嚎的小混混。
就在剛剛瓦倫丁尋找附近能用的ifi的時候,他們身後的兩幫人不知為何打了起來,聲音喊得震天響,下手卻完全不夠看,一幫人全在那掄王八拳,真正打臉上的沒多少下,打了幾分鍾就隻有幾個人躺在地上蠕動,跟烏薩斯的黑幫完全沒法比。
邢一凰看著麵前熱鬧的場景完全沒有去製止的想法,快餐車的老板兼廚師兼服務員也沒有害怕的意思,坐在桌子後麵一臉興奮,雙手還不停揮舞著像是一名在看拳擊比賽的觀眾。
“你不害怕麽?”邢一凰看了老板一眼,表情有些詫異,隻有一瞬間。
“為什麽要怕?他們就是一群毛頭小子,連武器都沒有,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幫派。”麵攤老板聳聳肩。
“對我來說完全就是消遣……當然如果他們敢弄壞我的餐車的話,就是另一種消遣方法了。”
麵攤老板舉起手臂,展示自己豐滿的肱二頭肌。
“你們是從切城來的吧?”
邢一凰點點頭。
此時瓦倫丁正劃拉著手機嚐試破解上鎖的ifi,一個個輸入123456碰運氣的那種。
城門的ifi是免費開放的,速度還特別快,結果進了城就沒網絡用了,真是龍門粗口。
“在你們眼裏這也算不上什麽和黑幫吧?聽說你們那的黑幫兩年前打了一場仗,死了不少人。”老板靠在桌子上跟邢一凰聊起了天,用的正宗漢語。
邢一凰是炎國龍族人,雖然一直在烏薩斯長大,但是漢語她也沒有忘記,隻不過口音有點怪。
“有這回事,一個幫派向另外四個幫派宣戰,幾個星期就統一了整個切城地下世界。”
而她和瓦倫丁就是那個地下世界權力最頂端的人物。
曾經是。
“龍門的黑幫跟你們那的可不太一樣。這裏的黑幫頭目隻有一個人,叫鼠王。”老板隨手推開了一名不小心靠過來的小混混,順便把餐車的門給關上。
“鼠王將貧民窟視為己出,製定了一大堆的規矩來管教這裏的幫派,隻要有人敢違反這些規定,等待他們的不僅僅是近衛局,還有鼠王的懲罰。”
“所以,龍門的幫派都特別乖,雖然偶爾有鬥毆的事件發生,但是搞出人命的極少。他們在貧民窟都有自己的產業,不少連鎖的快餐店啊,賓館啊都是幫派開的,就是給自己手下找個工作的地方,免得他們沒事找事,如果被鼠王盯上了麻煩可不小,同樣的,這些合理的產業也可以給那些違法的勾當鋪上一層偽裝。”
他指了指外麵還在打群架的小混混們“至於這些家夥,連幫派都算不上,打架也隻會喊喊口號用拳頭互毆,完全就是一群看了熱血黑幫漫上頭了的年輕人,鼠王都懶得管他們。”
“他們沒鬧出過人命麽?”邢一凰看著躺了一地還在互放狠話的小混混,覺得他們真的是丟人。
等這些家夥成熟一點之後再回過頭來看今天自己做過的事,絕對會羞恥的想躲馬桶裏去。
“如果他們敢帶著棍棒和利器出現在街道上,會有愛心市民教他們做人的——我指的是那些真正的黑幫成員。”
“真是……神奇的城市。”邢一凰看著還在對罵的小混混們,低聲感歎。
現在黑幫都怎麽了?一個比一個正規,還會主動去維護城市的治安……
“當然貧民窟裏也有不守規矩的黑幫存在的,很少。鼠王也沒有他們的把柄,所以這裏也不算很安全,至少沒有下城區和上城區安全,但是不用擔心會有人想奪走你的生命。”
麵攤老板似乎對邢一凰很有好感,話說起來沒完。
“近衛局也變得比以前重視貧民窟了,尤其是在一名新警司上任之後,每周都有近衛局的人在貧民窟巡邏,那些生活在下水道裏的家夥們就更沒有幹壞事的機會了。”
“總之,貧民窟很適合我們這些人生活,至少我們能在這裏找到一份可以糊口的工作,不用擔心自己的生命和財產莫名其妙的受到威脅,沒有高高在上的貴族壓榨平民的血汗。隻要你不惹事,你能在龍門的貧民窟一直平平安安生活到老死。”
聽到這話,邢一凰下意識的看了瓦倫丁一眼。
這個家夥似乎天生就是搞事的料,這次來龍門估計他也消停不了。
“謝謝你老板。”邢一凰點點頭,將一張龍門幣放在桌子上。
“這附近有什麽不需要身份證明就可以住的旅館麽?”她又拿出一張龍門幣放在桌上。
老板低頭看了看桌子,笑著把錢放進了兜裏“貧民窟每一家旅館都不需要身份證明,但是要繳納雙倍押金。”
得到答案的邢一凰點點頭,站起身拉起瓦倫丁的胳膊就走,完全無視了他的話語。
“喂喂喂……我還沒吃完呐!等一下你太用力了我胳膊疼!”
巷子裏傳來了某位瓦伊凡人的哀嚎。麵攤老板看著遠去的兩人,搖著頭嘖了兩聲。
“可憐的小夥子……被女方主導的愛情肯定不好受。”
就在他準備關門的時候,快餐車的後麵傳來一聲怒吼,震耳欲聾“死鬼!都幾點了還不趕緊關門!睡覺前把碗給老娘刷幹淨!明早我還要去買食材!趕緊做完工作睡覺!”
“明白了老婆!我馬上就洗完了!您先睡!”
麵攤老板拍了一下有些禿的腦袋,一臉的生無可戀,說話的聲音卻諂媚至極。
看著外麵依舊五光十色的深夜,男人歎了口氣,將剩下的碗扔進水池裏,打開了水龍頭。
————————感受的力量吧!————————
貧民窟的夜並不安靜。
瓦倫丁躺在床上,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邢一凰睡在一旁,距離他大概有一米的距離——中間正好可以放下一個大號床頭櫃。
邢一凰大概是睡著了,至少他們躺下後這半個小時,瓦倫丁沒有看到邢一凰翻身或者上廁所。雖然他們已經拉上了窗簾,但是那五光十色的霓虹燈光還是極為頑強的衝破了有些髒的窗簾擠進了房間。瓦倫丁躺在床上睜著眼,看著天花板上淡淡的顏色變化。
大概是他們玩累了,從還在吃麵時就一直縈繞在瓦倫丁耳膜旁邊的摩托引擎聲終於是停息了。整個世界在此刻都安靜了下來,貧民窟終於進入了夢鄉,隻有那些霓虹燈還在孤獨地閃爍。瓦倫丁解鎖手機,調了一下亮度。
“1點47分……”
已經很晚了。
“可惜我睡不著啊。”瓦倫丁輕歎一聲,翻了個身,將臉對著正在熟睡的邢一凰。
在來旅館開房的時候,瓦倫丁剛想說開兩間普通房的時候,邢一凰就已經從前台那裏拿到了一間雙人房的鑰匙。看著前台大叔豎起的大拇指和充滿暗示的眼神,瓦倫丁覺得心很累。
從跟邢一凰相遇開始,他們就住過三次賓館。第一次是因為錢不多他為了省錢開了一間雙人房。第二次也是為了省錢開了間雙人房,隻不過是邢一凰自己開的。這是第三次,他們在切爾諾伯格積累了兩年,雖說中途瓦倫丁大刀闊斧進行改革浪費了不少龍門幣,但是他們的賬戶裏的龍門幣還是有十多萬的,根本沒必要省這幾十塊……
瓦倫丁有些搞不懂這姐姐在想什麽了。
總不能因為邢一凰怕黑吧?
說出來他自己都不信。
如果是有什麽想法的話,瓦倫丁也沒見邢一凰有什麽實質的行動,依舊跟以前一眼跟在自己身後,堅決執行著她作為一名保鏢的義務……
順便在他作死的時候來一下物理糾正,兩人的關係就像是姐弟一般和諧。
說是姐弟是因為他們兩個的相處方式看起來完全不像是情侶。沒有擁抱,沒有i,沒有情話,有的隻是相互的信任和共同的道路。
瓦倫丁的身體有些痛。這是他成為感染者後留下的後遺症,身體內的源石結晶每到午夜就會顯示它們的存在感,就像是有無數根細小的針出現在了他的身體裏,不停刺激著他的痛覺神經,一下又一下,像是夜晚的海潮,有時候疼得不行,過一會又沒有了痛覺。這成為了導致瓦倫丁失眠的主要原因。隻有在注射羅德島的礦石病抑製劑之後的幾天他才能睡個好覺,這也是他一周就要注射一次的原因,尤其是在來到羅德島之後。
每天都要早起工作,不能像以前一樣睡到自然醒光明正大的摸魚了。
今晚大概是他第一次這麽認真地觀察邢一凰的臉龐。如果讓他用兩個詞來形容邢一凰的話,瓦倫丁絕對會脫口而出帥氣,瀟灑。
這也是邢一凰給大多數人留下的印象。
作為一名正值青春年華的少女,瓦倫丁從沒見過邢一凰穿裙子的時候,即便是那種很保守絕對不會走光的長裙也沒穿過,倒是西褲和熱褲深受她的喜愛,這大概跟她在切城的經曆有關。
作為一名幫派的頭腦人物,同時還要保護瓦倫丁的安全,邢一凰一直都是穿著職業裝示人,一身黑色的女式正裝,下半身卻不是標準的套裙和黑絲,而是長褲。
瓦倫丁曾提出過讓邢一凰穿上裙子的提議,但是在看到她身後隱隱約約的黑龍之後就把這個提議給收了回去,爛在了肚子裏。
但是現在瓦倫丁決定更改一下自己對邢一凰的印象,睡夢中的邢一凰很可愛。她側睡著,雙手放在胸前,嘴巴微張。黑色的發絲垂在她的嘴邊,隨著邢一凰的呼吸有規律的晃動著。瓦倫丁躡手躡腳的掀起被子,走到邢一凰身邊蹲下,仔細觀察著睡著的她。
……邢一凰睡覺時竟然會流口水。
瓦倫丁覺得自己發現了個大新聞。不過這也說明了邢一凰對他的信任,睡得那麽死,也不怕他來夜襲。瓦倫丁轉過身,把放在床頭的手機拿過來,打開了照相機。
他要把這一幕給拍下來,平常那麽帥氣瀟灑的邢一凰在睡覺時竟然會像一個小女孩一樣流口水,這事要是說給拉斐爾聽大概會笑話她一整月。
瓦倫丁大拇指摁著揚聲器,將手機調成靜音,免得拍照的快門聲吵醒她。如果醒了那後果就嚴重了,瓦倫丁可以直接給凱爾希打電話要求提前結束任務,原因是自己進了iu。
他拿著手機,拉開一點窗簾,讓透進來的光線更明亮一些。整個過程非常刺激,瓦倫丁一邊慢慢的拉著窗簾一邊看著邢一凰的臉龐,心跳的就跟高鐵一樣迅速。
很好,這姐姐沒醒。
瓦倫丁蹲下身,將手機攝像頭對著邢一凰的臉,找了一個光線最好的位置,摁下了拍攝按鈕。
一下閃光過後,邢一凰熟睡的麵容被清晰的記錄在了他的手機中。同時,瓦倫丁也吵醒了這頭沉睡的母龍。
他關掉了聲音,卻忘了關掉閃光燈。
看著一臉懵的邢一凰,瓦倫丁覺得今天他要度過一個痛並快樂的夜晚。
他閉上眼,把手機鎖好扔到了枕頭邊,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風暴。
五秒鍾後。
預想的拳頭沒有打在他的臉上,這讓瓦倫丁有些疑惑。他睜開眼,看到的是重新躺回床上的邢一凰。隻不過這一次她沒有對著瓦倫丁,而是麵朝裏睡著了。
“不應該啊……”
按照邢一凰暴躁的性格,瓦倫丁拍她的糗照肯定是要被拳頭伺候的,這次竟然沒揍他直接轉身又睡了,瓦倫丁覺得自己帶出來的應該是裝扮成邢一凰的拉斐爾。
將那些不切實際的想象拋到腦後,瓦倫丁撓了撓頭準備上床睡覺。既然沒挨打就好好休息吧,明天白天爭取再挨一頓——換句話說就是他皮癢了。
躺到被窩裏,瓦倫丁打開手機,找到了那張照片。照片中的邢一凰在閃光燈下看起來就像一個小女孩,很萌,甚至有些憨。很快,瓦倫丁注意到了這張照片的特別之處1097年1月1日,152。
他在這個世界停留的時間踏入了第三年。
瓦倫丁關閉手機,整個房間唯一的光源也消失不見。黑暗中,他看著不遠處邢一凰的後腦,心中湧現出一股莫名的情感。
“新年快樂。”
瓦倫丁笑了笑,躺在床上閉上了眼。
不知過了多久,邢一凰慢慢睜開了眼睛。黑暗中的一切似乎都會變慢,包括時間。她慢慢地轉過身,瓦倫丁的側臉進入了她的視野。
瓦倫丁已經睡著了,發出微微的鼾聲,偶爾伸手撓一下臉。
“新年快樂。”
她用隻能自己聽得到的聲音重複了那句問候,再次進入夢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