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唯一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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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聽韋香主吩咐。”
“韋香主,您要多多保重身體啊。”
謝安張林兩個人拱手送別韋典,不忘說一些關心的好話。
待得韋香主走遠,兩人才收手,如釋重負。
誒。
張林忍不住後怕歎息,“真沒想到,此番我們圍剿梅花怪竟折損這麽嚴重。死了七名執事,劉香主戰死,李香主沒了雙腿……大陰山的土匪當真恐怖!”
謝安雖然表明淡定,但心頭也是一陣後怕。
都說小心駛得萬年船。
還好自己一直秉持著這個原則,若是方才因為熱血上頭,激勇好鬥,火急火燎想著去立功出頭,隻怕那些屍體之中……得加上自己。
混在江湖,當真危險的很,一刻都大意不得。
當然,謝安也是占了信息差的便利。他之前就見過梅花怪殺夜壺小夥,知道了仙寶的消息,還把仙寶拿在手裏了。
所以,今晚剛來的時候,謝安就意識到陳大和方白羽可能在用假仙寶做局,引誘梅花怪入局。
當時謝安就覺得,今晚的行動壓根不是什麽白羽堂圍剿梅花怪,不過是滿足方白羽追求仙寶的私欲罷了。
如今堂口折損的那些香主執事,也不過是在為方白羽的個人野心買單了而已。
如此看來,這位方堂主是個非常危險的人物。
謝安腦海中浮現出前世某部狄仁傑電影中武則天的一句話:欲成大事者,至親亦可殺。
首先,謝安對這話極其不認可。但感覺用在方白羽身上很恰當。
以後需要重點提防此人。
“此地大戰剛過,保不齊還有梅花怪的其他餘孽過來,我們先離開再說。”
張林連連點頭稱是。
由於韋典並未要求謝安把牽走的馬兒上繳,可見是有意給謝安點恩惠。謝安自然不會放過這筆橫財,便和張林到林子裏把栓好的馬兒牽出來,趕著馬兒上路。
一番折騰下來,倒是耽誤了不少時間。
再次路過陳府大門口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道路空曠無人,兩側林濤陣陣,蟲鳴鳥叫不絕。聽得謝安心情舒暢。
他在心頭複盤了今晚的行動。
此番圍剿梅花怪,似乎……大家都是輸家。
贏家隻有謝安一個。
一方麵謝安從梅花怪口中得知了仙寶的來曆,還牽扯出前朝國教,修士大佬李長春。也知道了打開仙寶盒子的關鍵——修煉明玉功。比較可惜的是李長春隻把明玉功傳給兩個親傳弟子,要搞到口訣屬實不容易。好在謝安知道了唐家老太爺就是李長春的親傳之一,隻需自己將養生功修出氣感,未必不能尋到明玉功。
另外一方麵,謝安敏銳的意識到:白羽堂經過這一次的重創,空缺出來大量的核心位置。或許……自己有機會升職。
雖然謝安對升職沒有太多的執念,但升職的好處無疑太多了。最核心的就是可以獲得更多的練武資源,這卻是謝安求之不得的事情。
最後,謝安還結束了張衡水這個隱患,以後不必再蒙麵了。
一箭三雕!
哦是了,還有十二匹馬兒……四五百兩到手了。
這算是一箭四雕?
嘶!
謝安腦瓜子有些激動。暗歎自己這波操作委實太過精妙……
走在一旁的張林亦是心情不錯,“老哥哥,我認識水燈鎮的一位馬場老爺,姓馬。專門養馬為生,也負責給衛所馴養軍馬。明個兒我就找馬老爺來一趟黑市。把這批馬兒出手了,爭取談個好價錢。”
謝安欣然同意,“好啊。馬兒賣了銀錢,到時候咱們對半分。”
張林大吃一驚,“那怎麽可以。路子是老哥哥想的,已經幫襯我許多。我咋還能厚著練皮要錢。就給老哥哥跑個腿。”
時至今日,張林的姿態已經擺的很端正了。
謝安退了一步,故作強硬態度,“那就三七開。張兄若還不同意,那便是顯得生分了。”
察覺到謝安態度堅決,有股子不容置喙的味道,張林才答應下來,心頭卻是感動不已。
十二匹馬兒,賣個五百兩差不多。三成就是一百五十兩,已經相當於張林半年的收成了,絕非小數目。
敲定了銀錢分配,兩人心情都十分舒泰。
“按著方才韋香主的說法,此番堂口損失慘重,劉香主身死,李香主腿殘,這兩個香主的位置便空缺出來了。方堂主當會找有能力的人頂上缺漏。以老哥哥的能力,保不齊過不多久,就可以升任香主了。”
香主?
謝安腦海中念叨著這個詞,覺得有些恍惚。
加入虎狼們已經大半年的時間了,他一直都在安穩的發育練功。倒不是謝安就沒有野心,而是他感覺香主這個位置距離很遙遠,從來沒想過去競逐什麽香主。
如今堂口損失極大,的確出現了機會。
但謝安仔細思考下來卻沒那麽樂觀。
此番堂口重創,麵臨重建。方白羽的確可能瞞著上麵緊急提拔能人頂替香主的空缺。越是這種檔口,方白羽更大的概率是提拔自己的心腹為主。
但是……謝安也察覺出來,韋典和方白羽的關係並不好。而且韋典受了重傷,於方白羽而言已經沒有價值了。搞不好韋典的香主位置都會被方白羽你拿下。
而自己是跟著韋典的,也有可能遭到牽連打壓。
搞不好,經此一役,自己的待遇還不如現在。
危機危機……便是危險和機會並存。
隻怕危險比機會更大。
謝安自然沒把這些說出來,隻是謙虛道:“張兄說笑了,我並無什麽大的野心,隻想好好打理黑市,安穩度日即可。”
張林隻是笑笑,暗道老哥哥心態真好。
就這時候,陳府院牆內傳來淒慘的求救聲。
“大人饒命啊!”
謝安和張林同時吃了一驚。
“梅花怪一行人不是被殺光了嘛,怎麽還有人在陳府殺人?而且聽這求救聲,似乎是陳府的家眷。難道……梅花怪這幫惡匪還有活口?”
謝安卻是搖頭,“我白羽堂既然贏了,就不可能給惡匪留活口。屠戮陳家的……隻怕不是惡匪。”
嘶!
張林倒吸了一口冷氣:“是……我白羽堂的人!”
謝安壓低聲音道:“能下這等命令的,隻有一個人……可還記得先前我問詢韋香主是否要進去善後,韋香主說方堂主不讓……”
張林脫口而出三個字:“下令屠戮陳府的是……方白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