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屍毒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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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夫人走了。
    隻剩細密的雪花自天空紛紛揚揚的飄落下來,積在謝安肩頭,幾片頑皮的雪花還拍在了謝安臉上,驚醒了愣神中的謝安,讓他閉合的嘴唇微微張開一個弧度。
    因為,五感過人的謝安,聽見了李夫人一家人在前方的其樂融融的談笑聲。
    “娘親,你好了不起。以後家裏的事都聽娘的。爹你覺得呢?”
    “……好。”
    “別給我戴高帽子了,都要感謝老謝頭仁厚心善。趕緊回去。小年錯過了,就好好準備過大年。”
    “……”
    聽著那些話兒,謝安心頭有一種罕見的鬆弛,還有欣慰。
    而在後邊的屋子裏,還傳來賀春利和韓立的狂喜大笑,謝安回頭看去。隻見韓立拿著贖身的手書和賣身契,站在凳子上,近乎發狂的揮舞起來,還一邊衝門外的謝安叫喊著。
    “師傅,我自由啦。”
    而賀春利因為屁股還沒好,做不得太誇張的動作,加上他脾性也偏向內斂,便雙手捏著贖身手書,抽泣落淚,“我終於可以做個人了!”
    聽著院子前後兩側同時發出的笑聲,感受著各自的人生愜意,謝安也被感染,臉上的笑容都忍不住濃厚了幾分。
    倆個徒兒興奮了好一陣子才緩過來。
    “韓立,快,去廚房弄點吃的。師傅這幾天為咱們奔波,都沒顧得上吃口熱飯。”
    “是是是,看我高興的都忘了形。不對啊……師傅高低也是大香主了,豈能跟咱們一樣吃粗茶淡飯?去飛雲樓,我請了。”
    “對對對,就飛雲樓。不過得我請客。”
    “那不行,得我來。”
    眼看兩個徒兒為誰請客爭執不休,謝安笑著出來說和:“都別爭了,就在這裏吃幾口。”
    師傅威嚴在上,親自開口,兩個徒兒自然不敢反駁,便興奮的跑去廚房翻找食材,發現沒幾樣拿得出手的食材,韓立便立刻捧上寶銀,匆匆出門去。
    看著徒兒這般忙前忙後,謝安隱約有一種家的感覺。
    “老爺,外邊冷。”
    雨荷笑著上前挽住謝安的胳膊,領著謝安進入客廳坐下,還給謝安泡上茶水,隨即繞道謝安背後。
    “老爺的徒兒出去買食材了,距離吃飯還得個把時辰哩,妾身給老爺捏捏背了。”
    捶背,捏背。
    手法一流。沒兩下謝安就感到全身舒暢無比。
    真不知道雨荷這一手推拿手法從哪裏學來的,技術遠比前世按摩的那些個金牌技師好。顏值那自然也是更好的。
    稍許享受了片刻,謝安便感覺自個不能這般墮落。
    按摩這玩意兒……真會上癮。
    “雨荷,老爺我乏了。需休息片刻。”
    雨荷立即停手,扶著謝安進入裏邊的小臥室。還主動給謝安鋪好床,並且問詢是否需要暖床……
    謝安心頭略微咯噔了一下,感歎這服務很周到,但還是狠心的拒絕。
    雨荷臉上並未表現出任何的失望,情緒一如既往的平靜,囑咐謝安幾句,便出門去了。
    隨著房門關閉,謝安才感到徹底的放鬆下來。
    許是因為謝安是穿越者的緣故,總是不可避免的感覺自己和周圍的人和事無法完全融合。總喜歡偶爾找個獨立的空間待一待,方才覺得這才是完全屬於自己的世界。
    謝安在腦海中複盤了一下過去幾天的經曆:
    再次回到自己生活了三十年的烏橋鎮,也算是回歸故裏了。
    得知兩個徒兒孝順,幫他們贖了身。
    李夫人的心結也沒了,當可康健養老。
    雖然這些看起來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做了之後……謝安心中是很舒坦的。
    “這幾日倒是耽誤了練武,這可是最要緊的事情,萬萬不可鬆懈。”
    別看自己回到烏橋鎮的時候受人追捧敬畏,貌似衣錦還鄉的樣子。但謝安心裏清楚,自己仍舊很弱小。而武學就是自己在這個世道立足的根本。
    若是沒有足夠的實力,自己在這亂世便什麽都不是。
    切不能因為些許的成就,便狂妄自大,不思進取。
    對於這些,謝安有著清醒的認識。
    掃除雜念,謝安開始演練養生功。
    由於雨荷在外麵,加上謝安對這女人總歸不是那麽放心,便沒有演練五禽戲,而是盤坐在床鋪,調息運氣,修行胎息功。
    【當前長生命格:一級!】
    【五禽戲:培內氣(54/100)】
    【胎息功:神光現(12/1000)】
    【餘年:35載】
    很快,謝安就感到小腹位置有一股熱流湧現,拇指頭粗。隨著謝安的運轉,這股熱流開始發散,化作細密的熱點,流遍四肢百骸。
    不一會兒,謝安就感到全身肌骨生熱,臉色也變得潮紅。
    旋即,那些散亂的熱點流遍全身之後,隨著謝安的運轉重新回歸到小腹位置,匯聚成拇指頭粗。
    呼!
    謝安這才深吸一口氣,慢慢睜開眼。
    “這就算是完成一個胎息周天了吧!?”
    前世的時候,謝安看過一些中醫方麵的養身書籍,裏麵就提到什麽氣沉丹田,運轉周天。但在前世……那些屬於玄學。
    在這世道,倒是具有實操性了。
    不過,謝安仍舊沒感覺到自己體內有什麽丹田,更沒什麽真氣。倒是爆肝了兩年的養生功,靠著胎息功的進度,做到了讓熱流遊走全身,反複循環。
    謝安覺得,這便是胎息功裏提到的運轉周天了。
    雖然這種循環非常的初級,但看著熱流發散聚合,循環往複……偽周天也算周天了。
    便是為了做到這一步,謝安也足足耗費了兩年的時間,極為不易。
    好在謝安性子穩重,並不急於求成。
    隻需努力獲得點滴進步,便感到高興,覺得付出的努力都值得。
    “按照神光現的說法,需要練到沒有一毫雜念起動,脈博不覺跳動,胎息停,定於虛空,形成入小定狀態。靜極生動,忽覺全身元氣向下丹田聚斂,現出一團熱氣,涵在絳宮。這就是絳宮之氣,”
    雖然沒有人指點謝安,但謝安敏銳的意識到……修煉出這個什麽絳宮之氣,會非常的重要。或許就是養生功徹底蛻變的時候。
    而氣感,和這個絳宮之氣應該是有緊密聯係的。
    隻不過,謝安至今還沒摸索出來其中的關係。
    “唐清雲約我去唐家堡過年,距離年關隻剩下四天的時間。到時候唐老太爺估計要問詢測試我的氣感。時間不多,我得加練養生功,精煉氣感才行。”
    謝安到了這把年紀,很多事兒都看開了,早就沒有了執著於這個那個的念頭。
    但……他不想老死啊!
    怕死啊!
    在死亡這件事上,謝安是認真的,該爭的必須爭,絕不含糊。
    如今謝安已經得到了仙寶,而明玉功就是打開仙寶的鑰匙。謝安說什麽都要去拚一把的。
    所以,謝安對唐家堡這件事,看的非常重。
    “再讓熱流走幾個周天……”
    謝安沉下心,繼續運轉胎息功。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直到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還伴隨著一個非常好聽的聲音。
    “老爺,吃飯了。”
    謝安這才停下調息,下得地麵,推門出了客廳。
    客廳那張老舊的八仙桌上擺放著一桌的佳肴美味,燒雞燒鵝,羊排豬肘子……濃烈的香味,極大的刺激著謝安的味蕾。
    韓立和賀春利已為謝安盛好飯,舀好湯,然後站在桌邊,靜等謝安過去。
    “都別站著了,坐下一起吃。雨荷,你也坐下來。”
    謝安大手一揮,入座吃飯。
    雨荷最初不太好意思,覺得不符合禮法,被謝安狠狠瞪了一眼後,也就乖巧坐下來一塊吃。許是因為雨荷容貌太過出眾,加上英氣過人,導致兩個徒兒都不敢正眼去看,每次說話都避開雨荷。
    不過倆徒兒贖身得果,興奮得很,加上這幾日和謝安的相處,早沒了生疏感,氣氛很是融洽。
    但謝安卻敏銳的發現:雖然菜肴豐盛,大肉多。但兩個徒兒都隻吃素菜和羹湯,多把大肉留給謝安。
    雖然他們出師了,但條件談不上好,夠不著頓頓葷腥。此刻明明難得的大餐,卻有此細節,委實讓謝安頷首認可。
    謝安吃的不多,很快就放下了筷子,問了句,“對了,這幾日怎麽沒見到陳遠掌櫃?”
    當初回烏橋鎮的時候,謝安可是特意備了份禮物給陳遠。一方麵是看望故人,也是感謝最初陳遠借給自己半本五禽戲,開啟了謝安的養生之路。另外打點好了陳遠,兩個徒兒以後也多個照應。
    韓立和賀春利見謝安吃飽,這才放心的拿起羊排大肉來吃。
    韓立狼吞虎咽的咀嚼著一塊雞腿,含糊道:“陳掌櫃前陣子告假去祠堂幫忙了。”
    謝安一愣,“祠堂?”
    賀春利補充道:“師傅你忘啦,陳家是烏橋鎮的大姓,僅次於李氏。前陣子鎮上的祖祠莫名坍塌了一角,陳雷和李裏老很早就張羅鎮上的鄉民湊錢湊力重修祠堂。
    陳掌櫃雖沒大的名聲,但能在鎮上做個掌櫃也算不錯了。他的名字,是要刻入祖祠的功德碑的。自然要去出力的。”
    說完,賀春利露出很羨慕的表情,一旁的韓立也是羨慕不已。
    謝安心頭也是感慨的。
    前世的時候,謝安就出生在農村,當時村裏講究字輩。取名的時候,除了大名之外,還有一個帶字輩的小名。先祖們故去後,立碑的時候,就會按照字輩,給後輩們取好名字。
    譬如謝安當時是獨子,上麵有三個姐姐,但是按照規矩女人不入先祖墓碑。倒是謝安有三個堂哥,都是尤字輩。
    所以,曾祖父過世的時候,祖父就在墓碑刻上:
    【曾孫:
    人才興旺。】
    謝安最小,便是旺。加上字輩“尤”,前綴姓氏,便組成了謝安的名字。
    可見,前世的時候就非常講究祖輩傳承,薪火傳續。祠堂文化,算是人的根,落葉歸根,便是這個意思。後來隨著城市化……人口大流動,農村衰落,這種傳承就被打破了。
    如今這世道,對祠堂和祖輩傳承,更為重視。
    雖然謝安從小就被人給賣了,不知道自己身世如何,但畢竟在烏橋鎮生活了三十多年,豈能對這片土地沒有感情?
    特別是到了謝安這個年紀,更是注重落葉歸根。
    自己在這裏一無爹媽,二沒子嗣……連個祠堂都入不得。
    雖然有了長生命格,但畢竟還沒兌現。更何況,長生又不是不死……
    就在謝安愣神的時候,當鋪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我去開門。”
    韓立趕啃下最後一口雞腿,匆匆跑去開門。
    來的是陳河,陳雷還有烏橋鎮最大的鄉賢李洪明。
    謝安在烏橋鎮生活了三十年,自然認得陳雷和李洪明。特別是李洪明,更是德高望重的叔公。說起來李儒這一支都屬於李洪明這脈分裂出去的。
    烏橋鎮自有記錄開始,由四大姓氏先祖來這裏定居,往後經曆了十幾代人。李氏一脈近古五代的字輩分別是:龍雲匣詩洪。
    活著的洪字輩老人,僅存李洪明一個。
    可見其地位之高。
    大乾慣例,縣城之下無官製。各大鄉鎮的秩序多由鄉賢豪紳維持。多年來,烏橋鎮沒出現大的內鬥爭端,還算鄉鄰和睦,李洪明功不可沒。
    謝安出門相迎,“李老,陳館主。”
    便是謝安這個五十有一的老頭,在李洪明麵前都是兒孫輩……
    尊老愛幼的禮數,還是要的。
    “謝香主也在,那敢情好啊。”李洪明雖然年紀大,但知曉謝安的身份,還是拱了一手。
    “外邊風雪大,進來喝杯熱茶再說。雨荷,上茶。”
    三人入得廳堂,雨荷給大家泡了茶。謝安還特意把火爐子挪到李洪明身邊。
    李洪明感激的看了謝安一眼,微微頷首,頓時感覺這位謝香主很是知曉禮數,平易近人,一番寒暄後道:“陳雷,你是武者,你來說。”
    陳雷忽然站了起來,麵露歉意,拱手道:“謝香主想來是和陳遠熟絡的。前陣子咱們烏橋鎮重修祠堂,有錢的湊錢,沒錢的出力。陳遠為人熱心,湊了銀子不說,還願意親自去祠堂幫工。我想著陳家是鎮上的大姓,理該帶頭表率,陳遠此舉也是好的。可是……昨晚本該是我三弟陳河留守祠堂值夜,奈何有個武館學徒半夜練功受傷,三弟便回去藥方,改由陳遠留守祠堂。
    不想,今早我們去祠堂上工的時候,沒找到陳遠,我當時就感覺不對勁。便讓人去找,就在剛剛……在祠堂後山找到了陳遠……他已經死了。死狀十分的淒慘詭異。”
    正在喝茶的謝安,驚的手都哆嗦了下。
    陳遠……竟然死了?
    這可是謝安在當鋪共事了二三十年的老搭檔了,當初的五禽戲還是陳遠給的呢……
    多年來,烏橋鎮都沒發生過特別的怪異死人事件。
    此地畢竟比較偏僻,終年都沒幾個外鄉客,民風淳樸,秩序井然。不似水燈鎮,靠近漕運大碼頭,外來人多,人員複雜,死個把人不是什麽稀奇事兒。
    “誒,都怪我!沒照應好本家人,陳遠好端端的一個掌櫃,勤勤懇懇幾十年,對鄉民都很好,不想卻慘遭橫禍。”陳雷低下頭去,十分的自責。頗有幾分對不起謝安的意思。
    陳河這時候道:“謝香主,此事被鄉民知曉後,鬧得沸沸揚揚,人心惶惶。李老和大哥知曉後立刻過來,打算通知李儒的……”
    啪。
    謝安放下茶盞,“韓立,你去一趟李府,說明情況。李老,請你帶路,我去看看。”
    若是死的是鎮上無關緊要的人,謝安是不想多管閑事的。還想著吃完這頓師徒團圓飯就回黑市去閉關養生功,準備歲旦去唐家堡的事情。
    但陳遠,並非什麽路人,而是幾十年的老搭檔,素來對自己都不錯。如今慘遭橫禍,謝安自然是要去看個究竟的。
    “有勞謝香主!”
    李洪明起身拱手長揖,心頭分外的感激。如今鎮上議論最凶的就是李氏當鋪的謝安了,做了虎狼門的大香主,人們都覺得這是鎮上最了不起的大人物了。
    李洪明想著,若有謝安前去壓陣,當能安撫惶恐的鄉民,修繕祠堂的事情也不至於中斷,或可繼續。
    要知道,陳遠死後,鄉民們惶恐不安,紛紛不敢繼續修繕祠堂了,各種說法都有。
    而對李洪明和陳雷這樣的鄉賢來說,深知祠堂的重要性。
    若是祠堂修不下去,他們死後名聲被人詬病不說,百年之後……自個下去見到祖宗,也沒法子交代,免不得被祖宗一頓訓斥打罵……
    烏橋鎮的祠堂,名為烏祠。
    傳承了兩百年之久,幾經修繕和擴建,每到逢年過節,鄉民們都要用竹籃子提上祭品,貼上紅紙,前往祠堂敬拜祖宗,一方麵求祖宗保佑,一方麵也當是盡孝了。
    拜廟宇,敬祖宗。
    都是這個世道鄉民們最為重視的禮俗,而且人們對祖宗的重視要超過廟宇許多。畢竟廟宇裏坐著的菩薩是那麽的虛無縹緲,而祖宗……那是有血脈傳續的,代表了自己的來處,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烏祠距離李氏當鋪不遠,大概三裏路,背靠烏橋嶺。烏橋嶺不高,蜿蜒往東南二十裏,便是大陰山了。
    謝安領著眾人一會兒就到了烏祠門口。
    雖是雪天,此地卻烏泱泱的聚集著一大群鄉民,若非陳氏武館的一群學徒阻攔,隻怕鄉民們早就衝進祠堂了。
    饒是如此,學徒們也是被鄉民們擠得連連往後退縮,他們又不敢真對鄉民動手,便隻能大嗓門的叫喊。
    “都別擠,別擠啊。”
    “大家放心,李老和陳館主已經在想辦法,肯定會調查清楚的。”
    有鄉民叫喚:
    “陳遠死的太淒慘了,好像被什麽東西吸幹了血。跟幹屍一樣。許是衝撞了祖先。我就說這祠堂當初倒塌就是先祖生氣了,不該修祠堂的。”
    “這祠堂不能修啊。”
    “……”
    就這時候,陳河的聲音從人群後麵傳來。
    “都讓讓,都讓讓。李老和陳館主來了。”
    嘩啦。
    聽聞這倆名號,人群主動讓開一條通道。
    卻還有人衝李洪明說,“李老,這祠堂不能修啊。”
    “是啊,請李老三思。”
    嘭。
    李洪明把龍頭拐往地麵重重一擲,喝道:“慌什麽?謝香主來了沒看見?有謝香主壓陣,有什麽好怕的?”
    這話果然有效。
    常年生活在此地的鄉民,雖然沒多大見識,甚至大部分都不識幾個大字,但虎狼門的赫赫威名……他們是知道的。
    躁動的人群立刻安靜下來,人人都用熾熱的目光看向謝安,仿佛謝安一下就成了整個鎮子的頂梁柱。
    謝安也沒說話,快步進入祠堂。
    祠堂裏到處堆放著青石磚,還有瓦塊,石材,以及名貴的木材。難怪需要人守夜,就是怕被偷。
    “謝香主,陳遠的屍體在祠堂後邊的山裏。跟我來。”陳雷帶著謝安走後門出了祠堂,行數十米,就看到了陳遠的屍體。
    身體被吸幹了血液,皮膚幹癟貼著骨骼,臉上的皮膜緊貼著顱骨,十分猙獰,膚色也變成了漆黑,說是幹屍一點都誇張。
    難怪鄉民們被嚇成這樣……
    謝安倒是不慌,蹲下身仔細查看,忽然生出一種熟悉的感覺。
    韋典當初身上的氣息……就和這個很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