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靠石頭暴富,勾魂古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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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落接過手的時候並未感覺什麽,隻是隨便掂量了幾下,忽然他就“刷”的一下站了起來。
這可把正在和姑娘們對飲的魏浩然和陳鐵給嚇了一跳,紛紛轉頭看向葉落。
魏浩然陳鐵兩個人和葉落都是老相熟了,在南陽府的時候就找葉落購買大量的練武資源。有七八年的交情。
葉落可不是萬寶樓一般的小人物,而是經驗老到的行走,深得南陽萬寶樓大掌櫃的信賴。
萬寶樓的生意橫跨大半個大乾國土,在南陽府有一座規模巨大的分部。整個南陽鎮魔府司的很多資源,都是向南陽萬寶樓采購的。
而南陽萬寶樓的大掌櫃也是個精通人情世故的,得知青烏鎮魔房升格是長公主的意思,便讓葉落跟著來青烏縣當差,為長公主提供便利。
葉落能得大掌櫃倚重,自是水平高深,見多識廣,為人周到。
能讓葉落這般吃驚的寶物,也引起了陳鐵和魏浩然的詫異。
陳鐵丟給幾個賣藝的姑娘一些碎銀子,“都下去。”
“多謝大人厚賞。”
女子退去後,陳鐵湊到葉落跟前,“葉師傅,這白玉石有何神異之處?”
葉落輕撫玉石,連連稱奇,“真沒想到啊,在這小小的青烏縣,竟然會出現白蛹石。”
魏浩然大呼,“白蛹石?”
“嗯,錯不了。我在南陽萬寶樓的寶庫裏見過此物。”葉落捯飭一番做出判斷,隨後衝謝安解釋道:“白蛹石又叫做白蛹玉。很多頂級武師或者大人物在快死的時候,後人便會用白蛹玉切割成碎塊,再打磨成類似竹片的形狀,用金絲串聯起來做成衣服,給將死之人穿上。待其死去,再行下葬。類似金縷衣般,卻比金縷衣更好。可以吊住死者的一口氣,以圖他日複蘇。”
魏浩然和陳鐵相對年輕,對死人之事顯然涉獵不多。
陳鐵問:“真能吊住死者一口氣?還是心理安慰?”
葉落篤定道:“真能。白蛹石極為特殊,可以保存生命氣息。一些妖物尤其喜歡用白蛹下葬。畢竟妖物和人不同,多有玄妙之處。可將白蛹的作用發揮出來。”
謝安心頭了然。
難怪這玉石裏能夠滯留妖精氣,原來如此。
不過,如今這白蛹石內的妖精氣都被謝安給吸幹了,葉落他們也看不出白蛹石出自何方,更不會知曉和妖物有關,倒是讓謝安鬆了口氣。
但是,看葉落如此驚訝的表情,謝安感覺這白蛹石內就算沒了妖精氣,應該也是相當值錢的。
等著葉落主動開口就是了。
果然,葉落絲毫沒掩飾對白蛹石的喜愛,愛不釋手的撫著,“真是個好東西啊。若是拿去南陽萬寶樓,定能賣個好價錢。
總司大人,可有意出售?”
謝安道:“此物乃是先前我在大陰山偶然所得,不知個中價值如何。”
葉落一臉笑眯眯的盤算起來,露出一副老商人的模樣。
陳鐵見狀趕忙加了一句,“葉師傅,謝老哥可是我兄弟,你可不能把價格叫低了啊。”
咳咳。
葉落幹咳兩聲,掩飾尷尬,“陳大人還不知道我的為人嘛,對外人那肯定是按著生意規矩來。但總司大人乃我敬佩之人,絕不會叫總司大人吃虧。”
謝安一臉無語,暗忖剛剛瞧你那表情就是要宰人的樣子。
俄頃,葉落說,“數十年前,南陽府退休的周老將軍耗費一百五十萬兩,買下一套完整的白蛹衣。我便按照高於此價三成的價格來估算。這塊玉石大概能打磨十塊玉片,而製作一套成年男子的白蛹衣大概需要三千玉片。如此推算,這塊白蛹石大概值六千五百兩。
總司大人,你看如何?”
一塊被吸幹了妖精氣的白蛹石,還能價值六千五百兩?
五塊,豈不是三萬兩?
抵得上巨鯨幫搜刮多年的民脂民膏了。
恐怖啊。
雖然謝安心頭歡喜,但表麵上還是做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猶疑不決。
陳鐵有意幫謝安謀點好處,便主動給葉落倒了杯酒,“葉師傅背靠萬寶樓這座金山,何不湊個整?”
魏浩然也開始下場遊說,“就是啊。葉師傅家大業大,何不大方點。咱們這些年找你做的生意何止十萬兩?”
葉落臉色發黑,暗忖萬寶樓又不是自己家的。
不過,葉落麵對兩個人的一唱一和,還真是有些不好意思,最後道:“行,都說總司大人為人爽利豪烈,在下也不能小氣了。那就七千兩。你看如何?”
謝安心頭很是暢快。
五品總司就是好啊。
稍許皺個眉頭,五百兩就到手了。
身在大乾,還得做官才好搞錢啊。
謝安心頭早已同意,嘴上卻道:“既然葉師傅如此豪爽,那便成交。若是我還有一些白蛹石……”
葉落倒是沒含糊了,“一律按照此價。有多少,我都要了……”
話還沒說完,謝安又掏出四塊。
今晚來之前,謝安可是做足了準備。沒有銀子就把寶物都拿來了。
“我怪……謝總司你這是發現了一座金山啊。”魏浩然這位魏國公之子都不淡定了,“下回帶上我去大陰山尋寶啊……”
啪。
陳鐵敲他腦袋,“你要銀子,問你爹要去。”
魏浩然歎息,“誒,我爹前陣子還寫信斥責我,說我在這裏沒幹出什麽業績不說,還花錢如流水。要把我每月五千兩的零花錢削減到四千兩。日子不好過啊。”
謝安嘴角抽抽……頗想一腳把這貨給踹死!
媽的,一個月四千兩零花錢,還哭窮。
矯情!
忽然間,謝安理解趙青兒為什麽對這貨意見這麽大了。
……
謝安拿著三萬五千兩的巨款回到謝府。
臉蛋兒都笑開了花。
三萬五千兩!
穿越此世三十八年,從來沒這麽富有過。
他很想念白狐了。
這是自己的財神爺啊。
虧得之前還想抓捕人家,不禮貌了啊。對待財神爺不該是這個態度……
不過,按照葉落的說法,這白蛹石是用來給將死的大人物穿的,可吊住死者的一口氣,保證屍體不腐,還能圖謀複蘇。
那麽,白狐的白蛹……會不會就是從某個大妖的白蛹衣上扒下來的?
大妖臨死前穿上白蛹衣,然後一身的妖精氣都跑到白蛹石上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很合理了。
不對。
白蛹衣都是用白蛹石切割打磨成玉片做成衣服的,白狐給的白蛹石並不規則,不似白蛹衣……
“有沒有可能大妖對白蛹衣沒那麽講究?隨便用金線把白蛹石串聯起來,往身上一披了事?”
謝安覺得不能排除這種可能。
無論怎樣,有一件事是確定的:這白蛹石,應該是吸收了大妖的妖精氣。
白狐背後,有大妖。
如此這般,謝安對白狐越發的好奇了,很期待下一次的交易。
剛邁過垂花門進入中庭,就聽見雨荷的聲音,“老爺,什麽事這麽開心?”
謝安掏出一遝厚厚的銀票,遞給雨荷,“拿著,繼續買藥材培育寶植,寶植的藥不能斷。”
就謝安目前接觸的大乾銀票,最大麵額是一千兩。並沒有前世電視劇裏說的那般誇張,動不動掏出幾萬兩十萬兩的銀票。
主要是銀票的防偽技術雖然相對先進,但仍然存在被偽造的風險。為了降低這種風險,麵額普遍不大。而且銀票的使用對象和流通範圍也被限製在相對較小的範圍內,即主要是上層社會人士和商人之間。
至於普通老百姓,幾兩的碎銀已足夠滿足他們的需求,他們很少有機會接觸到銀票。
莫說古代了,便是謝安所在的前世,鈔票麵額也不大,都是考慮到偽造的風險。
若是貿然掏出萬兩十萬兩銀票,地方的官員和商人……誰敢收?便是拿給皇帝老兒,皇帝也得召集一幹大臣和技術人員進行反複辨別真偽。
便是千兩銀票,也是因為謝安接觸到了葉落這個萬寶樓的行走,才頭次見到。就縣城的一些錢莊,都兌換不了。
敢收十萬兩銀票的,是天地銀行!
雨荷細數銀票,大驚,“一萬兩!老爺你……哪來這麽多銀錢?”
謝安沒明說,“你收著就是了。”
哈欠。
謝安打了個哈欠,便進了正廳。他兜裏還留了兩萬五千兩,以留作他用。
雨荷愣愣的看著謝安遠去的背影,喃喃道:“老爺為了這寶植,也真是蠻拚的……”
……
翌日清晨,謝府的大門早早就被叩響。
雨荷前去開門,發現來的是個商人打扮的中年人,身後還跟著個帶刀護衛。
那中年人見到雨荷便禮貌拱手,“謝總司可是住在這裏?”
雨荷點頭,“你找咱老爺何事?”
中年人說,“昨晚總司大人和咱們做了筆生意,我是來送貨的。還請姑娘通知一番謝總司。”
內勁丸如此重要之物,中年人自然要親自送到謝安手裏的。
雨荷領他進門,見到謝安後,中年人親自送上一個紅漆的方盒子,一番寒暄過後才離去。
雨荷好奇的看著那錦盒,心頭嘀咕:也不知道老爺做什麽,最近總是神神秘秘的。
卻不想,謝安一把將錦盒遞給雨荷,“拿著,老爺給你的禮物。”
雨荷打開一看,陣陣藥香味撲麵而來,光是聞著就親人心脾,赫然是兩顆六重內勁丸。
她一把將錦盒還給謝安,“老爺,這太貴重了……”
謝安重新拿起,硬塞給雨荷,“你喊我老爺,幫我忙裏忙外,做老爺的也不能虧待了你,更不能耽誤你練武。好好拿著爭取早日突破六重武師,若是拒絕,便是不認我這個老爺。”
說完謝安就開溜,以免雨荷繼續搪塞。
雨荷看著謝安遠去的背影,眼眶紅彤彤的,最後做了個萬福,“謝謝老爺。”
……
謝安的日子再次變得平靜。
寶植有雨荷打理,給謝安省下了很大精力。他每天的生活,大概就是三點一線:家裏,鎮魔司,唐家堡。
自唐正陽閉關之後,謝安便擔起了護持唐家堡的責任,偶爾還是要去看看的。
再說了,謝府距離唐家堡本就沒幾步路,來回也方便。
小紅糖的學業越來越重。除了讀書認字,還開始學習另外五藝。
大乾和前世一樣,也講究六藝:禮、樂、射、禦、書、數。
才十一歲的小紅糖就開始卷了……
好幾次謝安去唐家堡,小紅糖都不得閑……
謝安雖然有些心疼,但也明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路要走。
謝安也隻好多買了些小紅糖愛吃的點心,禦寒的衣物等,送給唐林氏。
入冬後,風雪斷斷續續的下,氣候越來越冷。
雖然日子平靜,但謝安卻未曾懈怠,該努力的還是在努力。他倒是喜歡上了這種平平淡淡的日子。
無需為三鬥米折腰,無需擔心衣食住行,回家有人鋪床,有人做飯……有溫暖。出門在外,人人見了都得叫一聲總司大人。
在青烏縣,已經算過上了大爺般的生活。讓多少人都豔羨不已。
謝安最喜歡的並非他人的這份豔羨,而是這份閑適和平淡。
直到這天半夜——
轟隆!
一道粗壯無比的閃電劃破夜空,仿佛把整個蒼穹都給切成了兩半。緊跟著便響起震動天地的冬雷,震得大地都在顫抖。
正在房間裏盤坐的謝安都感覺耳膜一陣生疼,豁然從練功中驚醒過來,冷不丁起身走到屋簷下,抬頭看向蒼穹。
粗壯的閃電如巨龍在天空不斷穿梭,一次次切開天穹,滾滾雷聲,震耳欲聾。
雖說秋冬季節少見打雷,但也偶爾會有。並非什麽稀奇的事兒,但如此猛烈的電閃雷鳴,謝安也是第一次見到。
更令人煩躁不安的是,這般冬雷持續了整整一個晚上。
隻打雷,不下雨。
等到黎明時分,雷聲才慢慢的消停下去,隨後降下了暴風雪。
謝安關上門窗,盤坐床榻,開始修行明玉功。
不知道過了多久……
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謝安的閉關。
謝安收功,合衣開門,隻見頂著一頭積雪的雨荷站在門口,一雙眼睛瞪的很大,“老爺,你快來看。寶植長的可大了。”
謝安跟著雨荷到了中庭院牆邊,果然看到樹墩斷口的邊沿長出了兩根凸起,每一根有半尺高,雙拇指粗。
圓圓的似仙人掌,血紅血紅,裏麵仿佛包裹著濃鬱的血液。表麵上還長出了一根根的木刺。一副凶巴巴不許人靠近的模樣。
謝安驚喜交加。
這麽大?
不對啊……
昨晚謝安還看過,就是兩根小胚芽,都還沒冒芽。
一個晚上的漲幅,比過去數日還大?
冬雷的緣故?
可惜冬雷來的快走的也快,不可控。
總的來說,這是個好消息。
“這錢沒白花!雨荷你去一趟鎮魔司,幫我告假幾日。”
這一天,謝安沒出門,一直待在家裏。
他有種強烈的預感,晚上白狐會來。
這次的寶植嫩芽比上次的要粗大數倍不止,若是白狐來了……五塊白蛹石可不夠的。
必須要更多。
都要!
謝安早早吃過晚飯,回中庭,然後反鎖大門。
天空還下著雪,謝安便把醉翁椅搬到屋簷下,搬來火爐烹茶,再搬來個小案幾,擺上瓜果等點心。
人往醉翁椅上一躺,一口茶一口點心,那叫一個舒坦。
等待的時間,總是過的很漫長。
好在謝安耐心足夠,瓜果吃完,茶也吃飽了,謝安便躺在椅子上閉上眼睛,胎息入定,一邊修煉明玉十九節。
兩不耽誤。
終於,到了淩晨醜時初。
謝安耳朵微動。
窸窸窣窣~
這聲音就有點耳熟……
謝安猛的睜開雙眼,果然看到一頭白狐在牆角鬼鬼祟祟,謝安便忽然輕呼一聲,“想吃啊?”
白狐嚇了一跳,隨後停下腳步,蹲下身,小雞啄米般點頭。
謝安搓了搓手指,“拿白……石頭來換。”
這寶植謝安仔細研究過,似乎對自己沒多大用處,就算有也不打緊……它還可以再長啊。當務之急,謝安最缺的是類不死氣。
白狐用爪子在雪地裏寫了個“?”。
謝安知道這意思:問多少塊石頭……
經過上次的拉扯,謝安覺得沒必要玩虛的,“咱們按照體積來推算,上次你吃我兩根小小嫩芽,給了五塊石頭。這兩根大嫩芽有上次的十倍這麽多,得五十塊石頭。”
為了避免白狐和自己討價還價,謝安故作嚴肅的加了一句,“一口價,拒絕還價。”
白狐撓頭抓耳,隨後開動爪子在雪地上寫下一個4,還畫了個小圓圈。
謝安:“四塊石頭,加個別的?”
白狐嘎嘎低鳴,不住的點頭。
謝安權衡了一下。
四塊石頭,的確夠自己進階五禽戲了。小目標初步達成。
另外那個圓圈……應該是個好東西。
謝安決定先看看:“你把東西拿來看看,若是好東西,也不是不可以。”
嘎嘎。
白狐忽然鳴叫起來,一邊指著寶植嫩芽,一邊指著自己的嘴巴,又了指了指地上的4和圓圈。
謝安:“你想先吃,然後再拿東西來……那不行。先把東西拿來!”
你當我三歲小孩呢?
狐狸本來就狡猾,豈能輕易信你?
白狐耷拉下腦袋,感到很失望,最後一溜煙跳牆溜了。
大概兩刻鍾不到,白狐再次翻牆回來,嘴裏叼著個破舊的布袋子,警惕的走到謝安十米外,放下布袋子,然後退開數米。
“我看看。”
謝安打開布袋子。
裏麵果然有四塊白蛹石,大小和上次仿若。另外還多了一個巴掌大小的圓形銅鏡。
謝安了解白蛹石,長生命格也檢測出來,每塊石頭裏有三百縷妖精氣。這一部分令人放心。謝安的重點放在了那圓形銅鏡上。
長生命格沒有動靜。
可見不是什麽靈物。
不過這也實屬正常,謝安在這裏混了這麽多年,也才感應出仙盒一個靈物,可見靈物極為難得。謝安也沒指望這銅鏡是個靈物。
銅鏡觸感冰涼,上邊雕刻著很神秘的花紋,有點類似彼岸花。而且做工極為精美,雕花流暢,似一氣嗬成。背麵有一朵巨大的黑色彼岸花,刀工精湛,應該是一筆刻完的。
以謝安多年朝奉的經驗,初步判斷是很古老的物件兒,恐怕要早於天寶一朝。也就是四百年前……
若是拿去典當,千兩銀子是有可能的。
自己為了培養這寶植,何止花費了千兩?
這麽一對比,並不劃算。
可是……背麵的那朵彼岸花卻深深的吸引著謝安,看著讓人精神都沉入其中,不能自拔……
嘎嘎。
狐狸的沙啞叫聲,驚醒了謝安。
嘶!
我剛剛……怎麽迷糊了。
這鑒子,能勾魂不成?
謝安驚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