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李淮謀反的幕後主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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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山穀。
    自淮南王和李昊入駐南山穀之後。穀主裘齒和夫人周玉小兩口過的並不快樂。
    原先兩個人都是南山穀說一不二的大人物,手下們敬他們如敬神明一般。可現在不同了,手下們也敏銳的發現了,穀主二人說的很多話並不算數。
    還處處需要去請示。
    雖然手下不知道裘齒夫婦去請示何人,但也知道南山穀如今來了一個坐鎮的大佬。得益於這位大佬的幫助,南山穀迅速吞並了天龍幫。如今正在和真武門火拚。而且占據了相當大的優勢。
    隻需按照如今這個趨勢發展下去,拿下真武門不過遲早的事情。
    到那個時候,南山穀就會成為雲州城外的第一大幫派。
    無數手下們想想就感到十分激動。
    門派裏有大腿啊。
    得益於南山穀的迅速擴張,裘齒和周玉對那位李先生的不悅之感,也衝淡了許多。
    畢竟,若無李先生,南山穀在他們手上一輩子都達不到如今這個高度。
    這天夜晚,裘齒和周玉帶人衝擊真武門的一支旁係部隊,得勝歸來。便回到自己的院子裏,讓手下準備一頓豐盛的采藥,拿來美酒,很痛快的吃喝起來。
    酒過三巡,周玉抑製不住的激動道:“雖然李先生對我們呼來喝去,令人不爽。但這位李先生的確頗有手段。且不說實力非凡,而且運籌帷幄的本事更是了得。如今真武門已經被拔去了半數據點,要不了多久,真武門就要滅亡了。”
    裘齒端起酒杯,和周玉碰了一杯,頗有幾分邀功的味道,“我早就跟你說過。此番我請回來坐鎮的高手極為不凡。你還偏偏不相信,如今見識到了吧。”
    周玉用媚眼橫了裘齒一眼,“是是是,就你眼光好。之前是我格局小了行吧。”
    裘齒哈哈一笑,順勢撫了把周玉的腿,“這就對了嘛。混跡江湖,成名天下,也並非全要靠自己的雙手去打拚。找個大腿,就是捷徑。將他人的力量,為我們所用。豈不快哉。”
    周玉渾身一哆嗦,卻並未推開裘齒的手,倒是眼神裏有幾分柔情似水的味道。
    裘齒見了周玉的反應,感到十分高興,“今晚我不要住外麵了吧,咱們許久未曾同眠了。”
    周玉低下頭去,臉色微微發紅,“嗯。”
    嘿嘿。
    裘齒頓時高興不已。多久了啊……
    “廢物,以後別碰我了。”周玉非常鬱悶的哼了一聲,合衣下地,滿臉的憤懣。
    裘齒則非常羞愧的穿上衣服,跟著走到周玉身後,強行解釋道:“夫人莫要誤會,許是這兩天我四處奔波,過於疲勞。這才表現不佳。夫人再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好好表現。”
    周玉不以為然的哼道:“你又不是最近才這樣的。什麽德行我還不知道嘛。以後別來招惹我,分房睡。”
    說完,周玉跺了跺腳,轉身就要出門去。
    才走兩步,周玉忽然就停了下來,瞪大眼睛盯著前方。
    後方追來的裘齒還以為是夫人改主意了,不由心頭大喜,可走到周玉身旁的時候,裘齒也瞪大了眼睛。隻見前方出現了一個黑衣人,就坐在客廳的椅子上很悠閑的喝茶。
    不對啊。
    周玉和裘齒都是五品宗師,剛剛在房間裏這麽長的時間,竟然沒感覺到客廳有人……
    而且,南山穀戒備森嚴,這人怎麽穿過層層守備出現在這裏的?
    細思極恐。
    兩人都感覺到這黑衣人隻怕不簡單,紛紛運轉體內的密藏之力,隨時準備動手。
    裘齒身為男人,還是想在夫人麵前表現一番的,便主動往前走了一步,將周玉擋在身後,故作強硬道:“閣下何人,來此有何指教?”
    黑衣人謝安很悠閑的抿了口茶,隨後“奪”的一聲放下茶杯,淡淡道:“我正在做一個實驗,需要抓幾名武道宗師去測試一番。隻得委屈兩位了。”
    裘齒夫婦頓時目瞪口呆,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那黑衣人。實在不敢相信,這麽大膽的話,竟然能用如此平靜的語氣說出來。
    幾乎同一時間,裘齒和周玉同時拉開架勢,一左一右的站在黑衣人兩側,封住了此人的一切退路。而且兩個人的站位十分有講究,呈現出一個很微妙的掎角之勢。隻需打起來,必定能讓黑衣人顧此失彼。
    這套戰法,裘齒和周玉在戰鬥中嚐試過無數次,屢試不爽。即便是麵對比他們高一個品級的宗師都可以應付。
    四品宗師,他們都不虛。
    豈會因為黑衣人的一句話就嚇到?
    裘齒覺得站位很好,心中有了底氣,“閣下未免太過小看我夫婦二人了。若你就此離去,我夫婦二人就當此事沒發生。”
    雖然裘齒不虛,但眼前這黑衣人給他一種非常危險的感覺。若此人能夠離去,自然最好。裘齒並不想冒險。
    謝安卻道:“來都來了,豈能空手而歸?”
    說完,謝安便站了起來,步步朝著裘齒走去。
    裘齒驚怒交加,“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休怪我不客氣……”
    他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黑衣人忽然加速,快的超出了自己的視線捕捉極限,轟然出現在跟前,直接伸出右手,無視自己的一切反抗,直接捏住了他的脖子。
    隨著“哢嚓哢嚓”兩聲,裘齒就感覺到全身調動不得絲毫力量,整個人如小雞般被黑衣人給拎起來了。
    絕對的壓製!
    站在另外一處的周玉此刻都嚇傻了,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可怕的手段。
    怎麽會……
    啪!
    謝安鬆開裘齒,任憑裘齒軟綿綿的倒在地上,下一刻便踏出一步出現在周玉跟前。周玉早早就做好了準備,準備拔劍而擊,同時身體後撤……
    可是,周玉發現對方的速度太快了。不等自己拔劍出鞘,身體就被一股極強的力量給定住了,任憑她如何發力都動彈不得。
    至此,周玉終於意識到……今天遇到了死亡的危機。
    眼前這人的實力,至少三品,甚至達到了驚人的二品……
    謝安找來一根繩子,把兩人綁好,隨後便打算離開。周玉這時候忽然道:“大人可是打算抓我們回去做實驗?”
    謝安並未隱瞞什麽,“不錯。”
    周玉說:“是否實力越強的宗師,實驗效果就越好?”
    “自然。”
    “我們南山穀有一個頭領,實力遠在我和裘齒之上。大人抓他去做實驗效果豈不更好?我和裘齒實力一般,隻怕耽誤了大人的實驗效果。”
    謝安一愣,隨後停下腳步,“可!”
    隨即,謝安竟然給兩人鬆綁,“帶路。”
    在兩個人的帶領下,謝安來到一處更加隱秘的別院,這別院的牆壁很高很厚,顯然經過了特別的加固。門外守衛森嚴,若非裘齒和周玉帶路,外人都進不得其中。
    入得院子,謝安並沒有大意,而是打開氣感,仔細查看周圍的任何一個細節。
    此地不比龍門鎮,理當沒有武聖。但謝安素來謹慎,多防一手總歸是沒錯的。
    到了大廳的外,謝安給了周玉一個眼神,後者立刻走到大廳門外,衝裏麵拱手道:“周玉求見李大人。”
    並未回聲,裏頭靜悄悄的。
    氣感過人的謝安,卻感知到後院有動靜。
    似乎有兩個人在逃跑……
    自己才來,就跑?
    而且,有一個氣息還很熟悉……
    謝安二話不說,一步衝了出去,化作一道黑影消失不見了。
    ……
    無人的山脈之中。
    兩個人發瘋的順著山路狂奔。
    “爹,你是不是多慮了?謝安隻來了一個人,咱們坐擁整個南山穀,武道宗師就有七八個。何必懼怕他?”李昊雖然一路狂奔,但是心中顯然有些憤懣,更覺得父親小題大做了。
    李淮冷冷道:“此人橫壓了裘齒和周玉,實力不俗。我方才瞧他氣色,隻怕已經踏入了武聖的境界。你我若是被他逮了,必死無疑了。”
    李昊大為震驚,“武聖?怎麽可能啊?”
    李淮嚴肅道:“事實擺在眼前,有什麽不可能的。若是不想死,便跟緊我。去前方的難民營,那裏環境混雜,方便躲藏。”
    兩人一路狂奔到難民營附近,找了兩個落單的難民,將其殺死,隨後穿上難民的衣服,混進了難民的隊伍之中。
    兩個人拿著陶碗,排著長長的隊伍,去前方的粥棚領了白粥,然後蹲在難民群裏麵喝下。喝粥的時候,李淮還不住的看向四麵八方,打量環境。
    李昊則一臉的不情願,喝了兩口粗米粥,就忍不住吐了起來,暗忖:這是人喝的?父親就是太謹慎了。他到現在都不相信謝安此人成了武聖。
    當初在青烏縣的時候,李昊雖然沒和謝安直接發生過衝突,但也關注過此人,知曉此人的實力和自己差不多。
    怎麽才十多年的時間,就成為武聖了?
    兩人在難民營一待就是十多天,期間李昊多次想離開,卻遭到了李淮的阻攔,“別出去。謝安就在暗處盯著我們。”
    李昊癟了癟嘴,雖然沒有明確表達出不滿,但心頭已經意見不小。
    這裏的生活條件太艱苦了。
    從小含著金鑰匙長大的李昊,十分不適應。
    受不了。
    李淮仿佛看出了李昊的想法,便嚴肅提醒:“莫要覺得我言過其實。我是一品宗師,能夠感覺到先天元氣的波動。而且我們都修煉了隱藏後天元氣的秘法。這才能躲開對方的追蹤。一旦離開此地,你我必死無疑。”
    李昊終究不敢忤逆父親的話,便點點頭,“我知道了。”
    又過了兩天。
    難民營死了人,還染上了瘟疫,天天有人死去。整個營地都橫七豎八的躺著腐爛的屍體,臭氣熏天。不少難民都離去了。
    剩下的難民,越來越少。
    李昊實在受不了這般的惡劣環境,心態幾乎崩潰,“爹,大家都走了。我們也走吧。這地方真不是人待的。更何況,都快過去半個月了。謝安肯定走了。”
    李淮環視一圈,最後道:“為了謹慎起見,現在不能走!”
    李昊的耐性已經很小了,心頭積壓的不滿情緒也達到了巔峰,便顧不得父親的威嚴,“爹,我們還要在這裏待到什麽時候?一年?十年?再不回去,南山穀都要控製不住了。我們來雲州的謀劃都要失敗。如果爹不想走,我先走一步。順便去看看南山穀的情況。”
    他當然知道自己說的話都是假的。
    核心的原因隻有一個:他實在無法忍受此地的生活。
    每一天都是煎熬!
    他一天都不想待在這裏了。
    李淮深深的凝望著李昊,大概也知道李昊的情緒到了崩潰的邊緣,任憑自己這個做父親的如何阻攔都沒用了。
    最後,李淮歎了口氣,“你若是實在受不了此地的生活,便先去吧。”
    李昊大喜,“多謝父親。我立刻去南山穀查看情況。並且叫上人馬來此地幫忙。”
    李淮伸出右手,輕輕的拍打著李昊的肩膀,“嗯。一路珍重。”
    李昊十分感動,隻當父親終於理解了自己,眼眶都有點發紅,“知道的。父親也多多注意。我去去就回。”
    李淮揮揮手,示意對方離去。
    李昊深深鞠躬,這才轉身離去。可是才走出兩步,他就如遭雷擊般的停了下來,不可思議的低頭,看著一把短劍從胸口透了出來,鮮紅的血順著劍鋒“滴滴答答”的滑落在地上。
    李昊吃力的扭過頭,看向身後的李淮,“父……父親。你,你在做什麽啊?”
    李淮老淚縱橫,喃喃道:“昊兒,做父親的本來對你寄予厚望,即便拋下舍業也要帶上你。就是希望你能夠為我李家再立大功。可惜,你不聽話啊。那父親便沒辦法了,隻好送你一程。
    謝安是見過你的,若是你被抓了,他便會知道我的身份。為了成全父親,隻好委屈你。”
    李昊忽然笑了,“你,好惡毒啊!!”
    說完,李昊到底而亡。
    李淮收了匕首,把李昊的屍體藏在死去的難民堆裏,然後左顧右盼,發現沒人注意到這個角落,才鬆了口氣。
    接下來,李淮跟沒事人一樣,假裝成了一個難民。席地而睡,白天就去領白粥喝下。所有的舉動,都和難民沒有兩樣。
    日子一天天過去。
    直到這一天,難民營爆發了衝突。
    無數難民受不了這裏的環境,要求衛所的士兵找來郎中和防疫設備,遭到拒絕後,雙方打了起來。李淮無疑就是帶頭起哄的那個。
    一旦爆發衝突,李淮就偃旗息鼓,找了個人沒有人注意的角落,偷偷離開了難民營。
    一路走出很遠,沒發現有人追上來,李淮這才鬆了口氣,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看來我的決策是對的。那個人給了我一個秘法,我能夠感覺到先天元氣的存在。雖然謝安隱藏的深,但我還是感覺出來了。此人就是個武聖。
    我絕對不能被朝廷的人發現,這是當初我和對方達成的協議。一旦被發現,我就沒有活路了。
    昊兒啊,我會我你報仇的。”
    李淮化作一道殘影,快速的順著大山狂奔。衝出很遠的地方,到了一處山頭的位置,李淮才停下來,回頭望向遠處的南山穀方向,露出十分不舍的表情。
    “誒,可惜啊,我在這裏謀劃了十多年,本以為能做一方雲州城外的霸主。然後伺機找到空桑古城的存在。不想到頭來,因為一個謝安,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不得不放棄此地的基業。
    謝安啊謝安,你真是可惡啊。”
    李淮狠狠咬牙,最後狠心的離開此地。
    打算去個沒人的地方,繼續另起爐灶。
    行數百米,李淮忽然停了下來,不可思議的看著前方路口站著的一個黑衣人,目瞪口呆。
    謝安!
    雖然心頭大驚,但李淮表麵上還是裝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閣下攔我,有何賜教?”
    黑衣人謝安慢慢的朝著李淮走來,淡淡道:“李淮,別在我麵前賣關子了。”
    嘶!
    李淮心頭狂跳,全身如遭雷擊了似得,嘴上卻故作淡定道:“什麽李淮,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閣下想來是認錯人了。”
    謝安道:“早在多年前,我就跟蹤過李昊。他去了南山穀就消失了。之前你和李昊一起逃亡。你的身份自然就是李淮了。不過你可真夠狠的,為了自己的身份不被暴露,連自己的兒子都殺了。”
    李淮知道隱藏不過去了,便狠狠道:“謝安,你和我無冤無仇。沒必要如此吧?”
    謝安步步往前走,“當然有必要。若非你當初謀反,青烏縣這方故土也不會生靈塗炭了。不知道多少人死在戰亂之中。我的很多故人,被迫背井離鄉。此事總歸有個交代。朝廷都在通緝你,我把你抓了,交給朝廷便是。”
    說完,謝安一步出現在李淮身前,抬手一壓,便碾碎了李淮的一切反抗,將他狠狠的拍在地上吐血連連。
    武聖和一品宗師之間的巨大差距,絕非很多術法能夠彌補的。
    隨即謝安便拎小雞般的拎起李淮,大步流星的朝著雲州城的方向走去。
    謝安和李淮談不上私仇,但若是把他交給長公主處置的話,想必對長公主站穩朝堂是有幫助的。
    “你莫要掙紮什麽,我不會殺你。我把你交給長公主後,自會有人處置你。”
    長公主……
    李淮聽到這話後反而鬆了口氣,“你當真不殺我?”
    謝安道:“殺你,對我毫無意義。”
    李淮不再說話了。
    如此這般,謝安拎著李淮回到了南山穀,本欲抓裘齒和周玉去做實驗的。不想這對夫婦還很懂事,竟然主動捆綁了四個宗師,交給謝安。還跪在地上求饒。
    裘齒道:“大人,這四個宗師是真武門的,被我們給抓了來。交給大人做實驗最適合不過。以後我們南山穀願意以大人馬首是瞻。”
    周玉連忙附和,“是極是極。想來大人的實驗未必一次就能夠成功。若是後續還需要武道宗師,不妨給我們下命令。我們代勞,去抓宗師給大人。豈不是為大人省去了不少功夫?”
    謝安想了想,道:“可。”
    隨即,謝安找來馬車,把四個宗師和李淮一起綁入馬車,自己趕車離去。
    周玉和裘齒親自送謝安離去的。
    看到謝安的馬車徹底消失在視野裏,兩個人才敢從地上爬起來。
    裘齒道:“李大人都被此人給抓了。此人莫非是個武聖?”
    周玉道:“這大人似乎不太嗜殺。若我南山穀能傍上這條大腿,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
    謝安先駕著馬車到了雲州城外,然後拎著李淮翻牆入城,廢掉李淮的修為實力,打斷雙腿。再找了個小廝,給他寶銀,讓小廝把李淮送到蘇玉卿的住處。
    完成這一切,謝安才翻牆回到城外,駕著馬車,帶著四個武道宗師的試驗品朝著七星寨趕去。
    此番抓了李淮,算是一大收獲了。
    也算為故土做了點事情。
    心頭很是舒泰。
    ……
    蘇玉卿住處。
    她收到了小廝送來的李淮,自然知道幕後的人是謝安。
    想到這裏,蘇玉卿還是很感謝謝安的,還覺得謝安此人和自己頗有默契。沒有直接來府上,而是通過陌生人傳遞貨物。
    想來謝安也知道自己被葉南天盯上了。
    當真聰明謹慎。
    蘇玉卿賞了那小廝一塊寶銀,讓他離去。隨後拎著李懷進入院子裏進行審問。
    抓捕李淮,事關重大。
    “李淮,沒想到啊,你竟然到了此地,還被抓了。按理說我應該立刻押解你入京,讓你接受三法司的審問。隻是眼下情況緊急,我便在這裏先審問你。”
    蘇玉卿拿出冊頁和筆墨,一邊記錄一邊問:“從實招來,當初為何謀反。各種細節全部交代出來,是否有幕後主使等等。”
    李淮搖頭不語。
    任憑蘇玉卿怎麽問詢,李淮都一句話不說。
    最後蘇玉卿也是惱了,“非要上大刑才肯招是吧?”
    李淮說,“你上大刑也沒用。這個案子你接不了,我勸你到此為止。放我離開,對你對我都好。”
    蘇玉卿眉毛一挑,“口氣不小,還有我接不了的案子?”
    李淮又是低頭不說。
    雙方拉鋸了好幾天。
    最後,李淮許是知道了自己不可能有活路了,也放棄了求生的希望,因此想法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便道:“哈哈哈,蘇玉卿,你真的很可悲啊。”
    蘇玉卿皺眉,“想亂我心境?”
    李淮猙獰大笑,“其實說句心裏話,我挺佩服你的。當年你本該和北涼和親的,但是你為了謀取機會,便主動去了南陽府,布設三十年。破開了大陰山的百年死局。一樁一樁的大事,都在你手中完成的。
    你是真的愛惜這天下的蒼生,是真的想為朝廷做點事情。可惜啊,你卻生錯了時代。這個朝廷之下,你注定會成為一個悲劇。”
    刷。
    蘇玉卿一把拿出鎮魔刀,架在李淮的脖子上,“若你說這些話,隻是為亂我心境。那我奉勸你死了這條心。我蘇玉卿此生有自己的意誌和宏願。練武之人,見自己,見天地,見眾生。我有我自己的道。”
    “哈哈哈。”
    李淮絲毫不怕死了,猙獰的大笑道:“好一個見自己,見天地,見眾生。或許在你看來,我是個十惡不赦的人,是我挑起南州戰亂,是我讓南州生靈塗炭。”
    蘇玉卿道:“難道不是嗎?”
    李淮道:“可你就沒有想過。大陰山一戰後,死了二十幾個宗師,北涼的武聖妖女都生死不明。我為何要在這樣的情況下,還去謀反?”
    蘇玉卿心頭一愣,這也是她心頭一直的疑問,“為什麽?”
    李淮大呼:“我何嚐不知道這樣的謀反必死無疑,根本毫無勝算。你以為我想嗎?若有活路,誰又會選擇死路啊。”
    說到這裏,李淮忽然仰天大呼,悲憫大笑,最後轉頭死死的盯著蘇玉卿,無比猙獰的道:“我真的走投無路啊。因為逼迫我必須謀反的人不是別人……而是你爹!景泰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