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大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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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掌握的線索就這些了,再討論下去也不會有新結果,折騰了這麽久,大家也都累了,楊逍強打起精神守第一班,讓鄺洪義和蘇亭亭休息。
    蘇亭亭翻來覆去根本睡不著,一閉上眼睛,就是那些小孩子朝她走來,最後索性不睡了,起床來到桌邊,陪楊逍一起守夜。
    “謝謝你,楚先生。”
    蘇亭亭這句話是誠心的,沒有他,自己根本活不到現在,而且她能很清楚的感覺到這些所謂的老玩家對新玩家的排斥,楊逍也是新人,他完全是用能力獲得了老玩家的尊重。
    楊逍困得眼皮都要合上了,隻能一口一口灌著濃茶,敷衍道:“我也謝謝你,在台上還肯冒著風險提醒我。”
    “那是我應該做的,就是可憐了那些孩子。”提及那些慘死的小女孩,蘇亭亭的眼神黯淡下來,“沒想到封家居然做出了這麽多慘絕人寰的事情,他們被喜幺纏上是應該的,他們必須為自己的罪行贖罪!你肯定也是這麽想的,對不對?”
    沉默片刻,楊逍忽然問:“嗯你不困是不是?”
    蘇亭亭一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她正沉浸於悲傷的氛圍中難以自拔,“我我一想到今晚發生的事,就睡不著。”
    “那你守夜好了,我睡得著,我都困死了。”楊逍打著哈欠朝之前蘇亭亭的那張床走去,鄺洪義之前說過,今夜肯定不會有事了,況且天都快亮了。
    不過出於謹慎,楊逍還是提醒一句,“記住,守夜用點心,半小時後叫醒我。”
    說完後楊逍直接一頭栽倒在床上,很好,被子還是溫的,楊逍舒服的幾乎立刻就睡死過去。
    沒了楊逍陪著,蘇亭亭也不敢一個人坐桌子邊守夜,有了之前的陰影,她總是感覺窗後,或是門後藏著什麽東西。
    確認楊逍真的睡著後,蘇亭亭悄悄走過來,“楚先生?楚楚先生?”
    輕輕叫了兩聲後,楊逍毫無反應,這下蘇亭亭放心了,她試探著很輕的坐下來,隻占用床腳一點點的地方,距離楊逍近一點,她的安全感成倍增加,“呼——,就這樣一直到天亮好了。”
    一夜無夢,等楊逍醒過來,外麵的天已經亮了,陽光透過窗戶縫隙灑進來,在地上留下一道明亮的光縫。
    這一覺楊逍休息的很好,可他又有些不好意思,畢竟答應了鄺洪義守夜,自己一覺睡到天亮也太不負責任了。
    見到楊逍醒來,坐在桌邊的鄺洪義拿著茶杯走過來,遞了上去,“楚老弟,休息的怎麽樣?”
    “還還好。”
    鄺洪義順勢在床邊坐了下來,調侃道:“嘿,你睡得可真快,昨晚伱讓蘇亭亭叫醒我的時候,原本我還打算與你說兩句話,結果剛起來,扭頭一看你都睡著了,年輕真好,倒頭就睡。”
    “楚先生,洗洗臉。”說著蘇亭亭也走了過來,手中端著一個銅臉盆,肩上搭著條白毛巾。
    蘇亭亭偷著對楊逍眨了眨眼,楊逍立刻會意,鄺洪義並不知道自己偷懶睡覺,蘇亭亭幫自己瞞了過去,昨夜是她一直在替自己守夜。
    接過臉盆,楊逍道了聲謝謝,剛扭頭和鄺洪義聊了沒兩句,外麵就有腳步聲響起,劉管家急匆匆趕來。
    見到楊逍三人都在,劉管家緊張的神色才稍稍舒展一些,可還是語氣悲傷的通知:“三位福客,施福客死了,屍體正飄在湖麵上。”
    這個消息昨晚他們就知道,所以沒什麽意外的,鄺洪義直接將昨夜戲台發生的事情講了出來,當然,除了那些孩子,接著當麵質問劉管家是不是還有事情瞞著他們,畢竟昨夜招來的鬼東西根本就不是喜幺!
    劉管家聽完後人都傻了,好半晌沒回過神來,“不是喜幺?怎麽怎麽可能不是她?”
    “如果是喜幺的話,那施關明的死怎麽解釋?”楊逍也加入幫腔,“肯定是那個生辰八字出了問題!”
    “不可能,生辰八字一定是喜幺沒錯,我們專門找高人測算過,絕對沒問題!”劉管家態度強硬。
    “為封老太爺配親的當夜,有沒有其他怪事發生?”楊逍換了個思路,旁敲側擊。
    思考片刻,劉管家搖頭,“我記不大清了,可應該是沒有,你們稍等,我去把府上的老賬房找來,那夜戲班子來的人都有登記,每個人都得了府上的賞錢。”
    劉管家前腳邁出門,又轉頭說道:“對了,你們不用等史福客了,昨夜與他一起的施福客死了,他被老爺叫去問話了。”
    等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一個模樣蒼老的老人拄著拐棍來了,肩上還挎著一個布兜。
    老人約摸著要有70歲出頭,可按照古人的保養程度算,實際年輕可能才60左右,老人一進門先客氣的作了個揖,“在下是府裏的賬房,幾位可是老爺請來的福客?”
    “是我們,老先生。”
    上下打量了楊逍幾眼,老人拿下布兜,從裏麵掏出一本邊角泛黃的厚本子,“這就是白家門樓來的那夜,府裏支出銀兩的賬目,還有白班主親筆畫押的字據。”
    眾人接過來細看,雖然字據用的是古言,可好在字跡工整,楊逍也能大概看懂上麵說什麽。
    字據一共兩份,一份是整1000兩紋銀,另一份是200兩,兩封加起來白班主一共收到1200兩,而且字據中寫明都要現銀,不收銀票,這與封老爺所說的吻合。
    至於賬目,上麵顯示當夜除了支出這1200兩外,還有一筆支出,這些大都是散碎銀子,收賬人也沒有具體名字,都是一些奇怪的稱謂。
    “頭路,班主,大提調,二路角,文管事,武管事,小管事,底班子,箱頭,檢場,管彩匣人”
    “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蘇亭亭越看越迷糊。
    老賬房不緊不慢拱了拱手,“各位平時不聽戲,不知道也尋常,白家門樓算是鎮上有頭臉的大班子,整個戲班子上上下下有二,三十號人,隻要那天夜裏跨進我封府門的,都能拿到一筆賞錢,但賞錢多少,就和在戲班子裏的地位座次有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