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羽從大衣內側的口袋裏拿出一張支票，兩根手指夾遞給她。
    她接過一看，真的是一千萬支票。
    眼睛霎時瞪成了大銅鈴。
    “真借給我？”幸福來的太快，她有點不相信。
    “嗯。”他想說表現好的話，也可以不還。
    以防她尾巴翹上天，他終究沒有說出口。
    以他對她的一點了解，她絕對是個不守本分的財迷。
    “債主大大，我晚上下班就回去。”她收好支票，抬頭衝他露出甜美乖巧的笑容。
    這個時候，洛九羽在一千萬及時雨的光環籠罩下，落到她眼裏的形象變得英俊美好。
    果然，在她眼裏錢比顏值更有吸引力。
    得到她這麽乖的笑，是他花一千萬得來的。
    夠昂貴。
    她的老同學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她燦爛的笑容，電話號碼，還有微信。
    而身為丈夫的他卻要為此付出一千萬。
    他心有不滿地戳了一下她的眉心，“做好心理準備，我爺爺奶奶明天來家裏。”
    力道之大，害得她往後退了一步才保持住身體的平衡。
    他把她新買的一堆東西拿走了。
    大概是順便幫她帶回家去。
    也好，省得她拿了。
    阿莫追上洛九羽的步伐，一邊回頭對她搖手拜拜。
    看在一千萬的份上，她對他的朋友也客氣地說拜拜。
    他爺爺奶奶明天去他家裏做什麽？
    不管了，他願意借錢，是想要她做戲給長輩看，她配合就是。
    她騎摩托車回到公司。員工們已經整理出一份報告。等她回來就交給她了。
    分析跟各個商家合作有可能會帶來的盈利和風險評估。
    黃雅聯係的兩名主播正好還沒找到新工作，談好薪資待遇，答應明天就入職。
    事業方麵一切都朝著順利的方向進行。
    她現在有了一千萬，公司資金鏈接上了，還可以把五百萬的創業資金還給花家。
    有時候一切太過順利，反而讓人莫名心慌。
    她坐在老板椅上轉了好幾圈，大好時光為什麽要心慌？閑的嗎！
    先喝杯奶茶壓壓驚。她點了奶茶外賣，請公司所有員工喝奶茶。
    欠員工的團建，今晚補上。
    地址選在星海廣場。
    晚飯吃海鮮自助烤肉，大家敞開肚皮吃個夠。
    飯後來場劇本殺，玩完還不想回家。
    星海廣場晚上十點就會關門。
    員工們還沒有玩盡興，於是她讓黃雅去找了一家ktv店，開了個大包廂。
    眾人換地圖，唱歌去。
    阿波羅娛樂會所。
    這家會所在天城頗有些名氣。開好些年了，一般都是有錢人來玩的，消費水平比較高。
    花莓莓這一次團建下了血本。
    她不是小氣的人，雖然公司現在的發展還不穩定，但是她想犒勞一下這些天辛苦的員工們。
    員工們有的是男女對唱情歌，有的是獨唱抒情歌曲。
    後來大家起哄，讓花總來唱歌。
    本來她默默地坐在沙發上喝酒吃花生，不想獻醜的。
    奈何大家極力邀請，她就不客氣了。
    偌大的包廂裏，“大河向東流哇／天上的星星參北鬥哇／嘿嘿參北鬥哇／生死之交一碗酒哇……”
    鏗鏘有力的歌聲響徹包廂，轟炸每個人的耳膜。
    隨著血性方剛的歌詞鋪展下去，花莓莓越唱越得勁。
    隻見她有節奏地舞動雙拳，抖動身體，恨不得瀟灑走一回江湖。
    歌聲充滿豪情壯誌，那股子灑脫不羈在包廂內肆意蔓延。
    員工們麵麵相覷，既被她的熱情所感染，又有些忍俊不禁，還有些無聊。
    她一曲唱罷，餘音繞耳，大家的耳朵裏仿佛還能聽見那個嗩呐聲，那一聲聲的哇／嘿呀……
    不唱則已，一唱停不下來了，她又點了第二首歌接著唱。
    眾人驚恐且安靜地坐在那裏，默看她激情昂揚地扯著脖子唱《向天再借五百年》。
    唱完了，眾人心不甘情不願地鼓掌。
    有人拍馬屁：“花總牛逼啊，這麽難唱的歌唱得這麽好。”
    花莓莓笑著點點頭，“我再唱一首過過癮，就把麥克風還給你們。”
    剛才拍馬屁的那個人立馬接收來自眾人的一頓白眼伺候。
    第三首是《萬物生》。
    她換了副清奇散漫的歌喉唱起來。
    包廂門外，阿莫舉著手機偷錄視頻。
    聽她三首歌錄下來，視頻長達十分鍾了。
    阿莫一直忍著笑全程錄完。快要憋不住時，急忙咬緊自己的嘴巴。
    受合作方的人邀請來這裏唱歌放鬆，路過花莓莓所在的包廂，他被裏麵的奇特歌喉吸引。
    想看看唱的鬼哭狼嚎的女人是什麽模樣。沒想到一看傻眼了，竟然是洛九羽的老婆。
    在辦公室開遠程會議的洛九羽，手機上收到阿莫的一條微信。
    他一邊聽著會議視頻裏麵的人說話，一邊點開阿莫發來的視頻。
    接著電腦那邊的一群外國人都聽見了花莓莓的歌聲。
    “哇，是誰在唱歌？”
    “唱的非常豪放。”
    “我一句都聽不懂，好像不難聽……”
    “哦天啊，我覺得這個歌聲很恐怖……”
    “我會中文，我能聽懂這個女孩唱歌很酷。我的上帝，她太可愛了。”
    一群外國佬嘰嘰喳喳用英語討論了起來。
    洛九羽微擰眉：“……”
    他退出了視頻播放。
    最後那首歌，花莓莓便秘般的歌聲，在他接下來的會議裏，占據他的腦海不停回旋。
    半夜一點。
    員工們不少人都喝醉了。
    花莓莓玩骰子她老是輸，被灌了不少酒。酒量不行，她有些醉了。
    “不玩了不玩了……”她嚷嚷著扔掉骰子。
    酒喝多了尿急，她去一趟衛生間。
    衛生間在走廊的盡頭。
    這條走廊很遠，這個會所實在是太大了。
    她的尿都快忍不住了。醉了又沒有力氣跑過去。
    男女衛生間對著門，她頭昏眼花不小心走進男廁。
    終於，將憋在膀胱的一大泡尿解放了。
    她洗手的時候，門口進來兩個年輕男人。
    他們一見到她，以為自己進錯了廁所，急忙退出去，看到門口的標識，然後又走了進來。
    “哇，極品美女。”兩個男人上下打量她的身材，樣貌，接著眼睛亮了。
    “絕了，在廁所也能撿到這種等級的美女。”
    “兄弟，你不上我上了？”
    “好兄弟，有福同享，一起上。”
    “嘿嘿……”
    兩個男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討論完了，接著走向花莓莓。
    她正要朝外走，看見兩個男人走過來，身體一激靈，腦子清醒了一點。
    “你們進錯廁所了？”她問。
    “美女，你在這幹嘛呢？”穿著粉色花襯衫的那個男人伸手去勾她的肩膀。
    咦。
    惡心。
    被陌生男人觸碰身體的不適感，令她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滾開。”她煩躁地推開男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