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莓莓覺得費辰風朋友圈那張照片很眼熟，像她昨天中午吃的。
    因為她在碗裏留的一點渣渣裏有一塊酸菜梗，圖片上一模一樣。
    “費辰風，你朋友圈那個碗是我吃過的吧？”花莓莓心直口快，直接問了。
    電話那頭的費辰風一愣，忙笑了，“是啊。”
    “你拍它幹嘛，哈哈什麽相逢應是曾相識，你不會是在感歎咱倆的相逢吧？”
    什麽社交禮節，她不管，有話直說。
    按正常人可能心知肚明也不挑破，她偏不。
    費辰風沒想到她的性子現在變得這麽歡脫，便也笑了，“是啊。我們算起來有七年多沒見了。感歎一下，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你隨意。”她心裏無甚感慨，相比費辰風的懷舊，她顯得沒心沒肺。
    “今天有時間嗎？我請你吃晚飯？”費辰風說。
    “好啊。”花莓莓正好有時間。
    “你想吃什麽？”
    她說：“我不挑食，好養活。”
    客廳裏，洛九羽坐著不動。
    電視上播放著慕斯冉的古裝電視劇，被他搞靜音了。
    她房間裏傳出來的聊天聲音，他聽得一清二楚。
    約好吃飯的時間跟地點後，電話掛了，花莓莓沒有再出來。
    慕斯冉的古裝美得不可方物，巧笑倩兮，他盯著電視畫麵裏的美人，心思漸漸被勾了去。
    有多久沒見慕斯冉了？
    她十六歲演了一部電影出名後，就很少再來洛家。那年他十五歲。
    後來他十八歲離開洛家獨居，也沒再回洛家。那一年慕斯冉十九歲，因為一部電影拿了最佳女主角。
    看到新聞，他買了一張電影票，跑到電影院裏麵看那部電影。望著電影熒幕上的她，心裏一片空白。
    她太過耀眼，他如何在幾年內跟上她的步伐？
    這幾年裏，慕斯冉在娛樂圈混得風生水起，沒空談戀愛。
    偶爾在新聞上看到狗仔跟拍的疑似約會對象，看身影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洛恩。
    洛家集團現在仍是他父親洛明哲在掌權，可洛明哲已經在慢慢地交權到大兒子洛恩手上。
    洛明哲的孩子有三個，在洛恩和洛九羽之間還有一個女兒，叫洛青青。
    洛青青常年在國外讀書，很少回家。
    洛青青跟洛恩是同父同母，他們和洛九羽都不親近。
    在洛家，隻有老爺子和老太太還算在意他。
    然而二老孫子孫女眾多，一共有九個，他是最小的那個。孩子一多，二老分給他的注意力就少一些了。
    所以算起來，他在洛家是非常不受重視的那一個孩子。
    加上他母親的緣故，他從小在洛家的日子不好過。
    思緒飄得太遠，洛九羽有些心煩，抓過遙控器關了電視。
    他回房時發現花莓莓的房門還沒關，她呢——像隻青蛙一樣趴在床上睡覺。
    被子也沒蓋。
    他蹙眉，抬腳進了主臥。
    片刻後，他退出來，進了花莓莓的房間。
    不知道是好人心作祟還是有強迫症，他就是想給她蓋上被子。
    蓋好被子後，又幫她帶上了門。
    現在是四點多，他聽見花莓莓跟費辰風約好的晚飯時間是六點。
    冬天的夜來的早，五點半左右天就黑了。
    花莓莓穿上新買的藍綠色漸變羊毛連衣裙，天藍色刺繡鬥篷大衣。畫上美美的妝容，拿上一個精致的手包。
    妥妥的白富美形象。
    來到玄關處，挑了一雙新買的白色高跟短靴。
    對著玄關處的鏡子轉了一圈，滿意地吹著口哨出門去了。
    麵對費辰風那種極品帥哥，她就當是出去約會了。
    坐在落地窗邊吊椅上看書的洛九羽，把她的舉動看在眼裏。她一出門，他有些煩氣地將書放了下來。
    看書不喜人打擾。
    被人打擾了，就沒心思看書了。
    花莓莓到小區門口準備打車。
    小區大門外停了一輛寶馬，車牌尾號h52。
    費辰風就站在這個寶馬旁邊。
    見到她出來，舉手衝她招呼。
    他看起來也是精心打扮過，穿得很帥氣，頭發做了造型，跟昨天見的不太一樣。
    “咦，你怎麽在這？”花莓莓詫異地上前去。
    “來接你啊。”費辰風笑道。
    “你怎麽知道我住這個小區？”
    “或許你打的車太多了，你不記得我的車牌號。”費辰風神秘笑笑。
    花莓莓是真不記得了。
    “你第一天直播，下播忙到深夜打了一輛車，那輛車就是我的。”他提醒她細節，又想起什麽似的忙解釋，“那晚夜太黑我沒敢確認是你，所以沒跟你打招呼。後來每天看你直播，覺得應該就是你。”
    她不記得車牌號，但記得是一輛寶馬車。
    “你平時兼職開車掙外快？”她問。
    費辰風為她拉開副駕駛的車門，邀請她上車：“偶爾吧。”
    她看他不像缺錢的樣子。或許兼職賺外快是為了打發無聊的時間。
    他們上了車，向約好的飯店開車過去。
    寶朗飯店。
    裝修時尚優雅的用餐環境，適合約會。
    寶朗飯店是連鎖的餐飲店，小有名氣。環境高檔，消費水平略高，但在可接受範圍內。是年輕小白領們最喜歡吃飯的地方之一。
    費辰風本來想請花莓莓吃西餐。她不喜歡用刀叉吃飯，還說不用去太貴的地方，所以他就帶她來寶朗飯店。
    “你喜歡吃什麽？”費辰風把精致的菜譜本子放到她麵前。
    “喜歡吃肉。”她說著翻開了菜譜。
    他微笑指著菜譜上一張圖片，“聽說這家店招牌酥皮鴨還不錯。”
    他的手指白皙修長，真好看。
    她忍不住盯著看了一下。沒看他指的圖片。
    費辰風發現她的目光，便把整張手掌微微張開放在菜譜上，讓她看個夠。
    男人的臉長的好看，手也生得這麽漂亮，不給女人活路嘛。
    費辰風見她不知道點什麽，開始翻菜譜，一一給她介紹比較有名的菜。
    他的手指緩緩地在菜譜本子上動來動去，對著美食圖片指來指去。
    花莓莓心思都放在他手上了，沒有注意哪道菜看起來比較好吃。
    “看了這麽多道菜，沒有喜歡的嗎？要不換家店？”費辰風說。
    剛好他手指停的地方是一張豬血腸圖。
    她說：“要一份酥皮鴨，和這個。”
    費辰風看了一眼豬血腸，微微皺眉，“你喜歡吃豬血腸？”
    “沒吃過，嚐嚐。”花莓莓一笑。
    “……行。”費辰風不好讓她掃興。
    兩人又點了兩個菜和兩份開胃奶酪甜點。
    奶酪先上了桌，等菜的空閑兩人聊了起來。
    “聽說這些年你一直在天城，過得還好嗎？”費辰風問。
    花莓莓抿了抿嘴，“就那樣，俗人一個，每天吃喝拉撒唄。”
    費辰風被她不羈的態度逗樂，笑了一下，“你的性格變了好多。”
    “嗯，女大十八變。”
    “越變越漂亮了。”費辰風帶著欣賞的目光看她。
    “謝謝。”花莓莓被他盯得有點不自在，叫他吃奶酪。
    兩人低頭吃了一會奶酪。空氣有一點點安靜。
    “你不是出國了嗎，現在回來是？”花莓莓打破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