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怎能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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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太廟。
無數道大乾先祖牌位,密密麻麻的祭祀在高台之上。
大乾國祚綿延至今,已有近千年了,輝煌的時候也曾稱霸一時,四海鹹服,萬邦來朝。
可現在,早已不複當年之勇。
鍾鼓之聲,不絕如縷。
蘇清兒身穿龍袍,但身上卻背著一根與龍袍格格不入的荊條,上麵的針棘時不時的透過龍袍紮在蘇清兒脊背上。
縱然她身為九品武者,區區荊條還不足以讓她感到疼痛,但這份屈辱卻是烙印在了心頭。
文武百官就站在太廟之外,頗為誌得意滿的看著堂堂大乾女帝,在他們的“請求”下,來到太廟向列祖列宗賠罪。
蕭羽看了一眼,同自己一塊兒站在百官前列的蘇晨,嘴角不由得浮起一絲微笑。
“我大乾國情自與大越不同,大越終究是蠻夷之地,雖然最近在你的幫助下強大了不少,但終究還是缺少禮數。”
“大乾就不一樣了!我們乃是禮儀之邦,就算是陛下違背了禮數,也照樣會受到百官的監督和責問!”
“正如你所看到,即使身為大乾女帝,陛下也會在這太廟之中負荊請罪!”
蕭羽雖然聽起來是在向蘇晨講解大乾的國情,但蘇晨乃是何等聰明之人,自然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無非是在警告他,不要妄圖插手朝堂之事,否則大越國朝堂百官定會聯合起來,與之抗衡!
哪怕是女帝,也不見得能保住自己!
“禮因時製。倘若某些禮法傳承了上千年的時間而不知變通,反而會阻礙大乾的強盛了!我來這裏,就是為了打破規矩的。”
蕭羽聽到蘇晨這麽說,嘴角一陣抽搐。
眼神中更是閃過一絲忌憚之色。
別的不說,蘇晨能帶領大越一步步蠶食周邊各國領土,最終成為附近眾國之間對為強盛的存在,能力還是有的!
萬一他真的打算全力輔佐蘇清兒,說不得還真會將他們這些權臣扳倒!
“我拭目以待!”
蕭羽說完之後,便大踏步走進了太廟之中,取出了早就已經草擬好的祭祖詔書,開始大聲宣讀起來。
“敬告大越各先祖…今有不肖女帝蘇清兒,敗壞門楣,有辱國體,於斯負罪,祈於上天,敬拜先祖…”
這份祭祖詔書之中,並沒有使用春秋筆法,將蘇清兒所犯之過一筆帶過,而是露筆直書,極盡羞辱之能事。
蘇清兒就像是沒有任何思想的提線木偶一樣,靜靜的等待著蕭羽將詔書宣讀完畢。
“陛下,還需要在這太廟之中呆足一日,臣等還有要事在身,就先告退!”
蕭羽朝著蘇清兒行了一禮,轉頭便帶著文武百官離開了太廟。
等人都走光了之後,蘇清兒這才揉了揉腿,大大咧咧的在太廟之中坐了起來。
聽著身後傳來的腳步聲,蘇清兒不由得一陣委屈。
“你也看到了朝堂上的形勢了吧?若是你覺得大乾已無藥可救,大可以直接離去!群城那邊朕自有說法。”
蘇清兒在蘇晨麵前已經徹底放飛自我了,她直接毫無風度地癱倒在太廟的地上,自下往上的打量著蘇晨。
不得不承認,蘇晨倒是真的有一副好皮囊,不管從任何角度看過去,都能讓人眼前一亮。
“我倒也沒想到,朝堂之上,權臣當道,竟然已嚴重到了這種地步!大乾到底是怎麽搞的?”
蘇晨笑著搖了搖頭,走蘇清兒到身邊坐了下來。
“誰知道呢?先帝就是莫名其妙的被群臣廢了,又莫名其妙的把朕給推上了皇位,朕也想安安穩穩的過公主生活啊!”
蘇清兒無奈至極。
“朝堂之上,最大的權臣或許就是蕭羽了,我聽說他們家族也已經綿延了上千年的時間,甚至在大乾立國之初就已經存在了。”
“像這等門閥世家,在大乾勢力範圍盤根錯節,甚至說不定與他國有染,你自然不是對手。”
“似今天這般,請直接讓你在這太廟之中呆上一天,和軟禁又有何區別?都已經當上女帝一兩年的時間了,你手中當真是一點權力都沒有,真是失敗啊!”
蘇晨看著躺平在地的蘇清兒,頗為失望的搖了搖頭。
既然蘇清兒權臣的威脅,按理說應當暗中早做準備,利用女帝的身份,培養自己的勢力才對。
蘇清兒撇了撇嘴:“你說的倒是輕巧,朕的一言一行幾乎都被朝堂百官監視著,哪裏有機會去做這些事?”
“暗中修煉到九品境界,培養了張淼等一眾親信,這已經是朕最大的努力了。”
“所以朕才會不惜以半壁江山的代價,從大越將你帶回來!你可得好好的幫我想想辦法,改變當前的朝堂局勢。”
說完這些,她便一臉期待的看向蘇晨。
“剛才我已經給過你反悔的機會了,既然你沒有掉頭就走,肯定是想繼續幫我吧?”
蘇晨一臉苦笑,蘇清兒在自己麵前跳脫的就像是一個小姑娘一樣,甚至連自稱都不用“朕”了。
“陛下以半壁江山為代價,救了我的性命,我自然是要幫你收拾朝堂的。更何況…就算是我現在走,又能回哪兒去呢?”
話說到這,蘇晨麵露痛苦之色。
遭到背叛的滋味,仍然如鯁在喉!
蘇清兒也察覺到了蘇晨內心的痛苦,她坐直了身體,麵色嚴肅的看著蘇晨。
“朕是絕對不可能背叛你的!將來若是改變了朝堂局勢,讓大乾回到正軌,不管你是想隱居山林還是封王拜相,朕將會滿足你的任何要求!”
蘇清兒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麽,麵色突然變得紅潤起來。
“若是…若是你實在不放心,哪怕是我自己,都可以交給你。”
回過神來的蘇晨有些詫異的上上下下掃了她一眼。
迎著蘇晨的目光,蘇清兒強忍住心頭的羞澀,不由得挺起了傲然。
“朕自問不比那大越女帝差!無非是夏冰遇到你的時日早一些罷了,若是讓朕早一點遇見你,或許在你心頭念念不忘的就是朕了!”
蘇晨笑著搖了搖頭。
“陛下和上次相見相比,確實長大了不少,但…也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