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大陸。
    神戰遺址。
    通過瘟疫大陸神戰遺址，艾琳娜帶著芙蓮輾轉遺跡，通過無數交互碎片，來到了一處隱秘遺跡。
    這是一處神戰曆史間隙，行走其中需要對曆史與時間足夠了解。
    否則，稍有差錯就會踏錯方位，陷入未知時間，再也無法返回。
    ——這也是之前，艾琳娜需要【災禍使者】記憶的原因。
    她對近萬年之內的曆史並不了解。
    她的目的地不是千年前的神戰。
    甚至不是萬年前的近古神戰。
    她要去上古神戰。
    她們在這固定曆史投影裏漫無目的的走著，已走了許久許久。
    “我們要去哪兒？”芙蓮皺了皺眉。
    她剛剛替自己算了一卦。
    ——「大凶」。
    要知道芙蓮很少算卦出錯。
    這讓她多少有些不安。
    “隨便走走。”艾琳娜平靜回應。
    雖說是隨便走，可艾琳娜的路線看起來一點都不隨意，反而像是精心測量過。
    每一個折角都在芙蓮的意料之外。
    有好幾次，艾琳娜帶著芙蓮直直往牆壁撞去，那動作和趕著投胎似的。
    ——嚇得芙蓮以為艾琳娜腦子有問題。
    “你是魔族子嗣？”艾琳娜忽得詢問。
    芙蓮疑惑側目，“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嗎？”
    “你們是在魔族把我撈出來的。”
    艾琳娜微微一笑，詢問：“你還記得你家有幾口人，你又是什麽種族。”
    芙蓮極快回應，“吾乃天魔族公主，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父母皆是年輕力壯，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艾琳娜微笑，繼續詢問，“那你與天魔羅是什麽關係？”
    芙蓮思索了片刻，皺著眉頭，疑惑道，“他應該是我的父親吧？”
    “嗬嗬，你別這麽說了。”艾琳娜抿嘴一笑，隻覺萬分有趣。
    據他了解，墮魔族族長死在了美食節時前夕，且是無端暴斃，身體莫名湮滅，僅剩靈魂飄散。
    而那個時間節點，恰好是芙蓮與蘇北遇見，且承認她是墮魔族族長女兒的時候。
    芙蓮承認她是墮魔族公主，所以墮魔族族長暴斃了。
    這便是因果。
    墮魔族族長無法承受這因果，承載不住芙蓮“父親”這二字的重量。
    而這間接表明了芙蓮的身份。
    所以芙蓮是誰呢？
    地位超然，且能夠掌管著一整個英靈殿。
    艾琳娜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祂是「黑暗」。
    那個被「光明」殺死，被域外邪神汙染墜落，化作一整座深淵的「黑暗」女神。
    隻有這樣的因果，才足夠將任何人徹底抹殺。
    這也是芙蓮口述信息總不完整，每一次描述都顯棱模兩可，前言不搭後語的原因。
    她的信息本就是錯誤的。
    當然，「黑暗」女神死了，死得很徹底。
    祂的肉體被域外邪神得到，製造成了最恐怖的深淵奇詭，力量甚至還要在完整「神明」之上。
    祂的靈魂化作整個深淵的意誌，為域外邪神所用，淪為充滿惡念殺意的集合體。
    此刻的芙蓮，隻是「黑暗」女神的一抹殘魂。
    這一縷微不足道的靈魂在世間不住遊蕩，甚至連自保都不足以做到，不斷投胎輪回，流離失所。
    她的權柄被徹底剝奪，一部分被「黑夜」女神傳承，剩下權柄化作了「深淵」的一部分。
    可以說，「黑暗」留給芙蓮的東西不多了，芙蓮已經是一個完整的個體，與「黑暗」幾乎斷了聯係。
    如此想著，艾琳娜又多看了芙蓮幾眼。
    “你老看我。”芙蓮皺眉，“我不太喜歡你看我。”
    “「聖光」與魔族一點都不契合。”
    ——她的確很少和艾琳娜玩，反而更貼近小米粥與茉莉一些。
    艾琳娜平靜點頭，“有道理。”
    語畢，芙蓮低下頭。
    開始擺弄自己手上的塔羅牌，不再與艾琳娜交談。
    艾琳娜低頭，看著芙蓮手中的塔羅牌，眼眸微亮。
    盡管此刻的芙蓮一無所有，但也不是毫無自保能力。
    誰又能想到這一抹微小靈魂，卻掌管著十二位先天「神明」主手武器中，最為全麵的一柄「神器」。
    ——「英靈殿」。
    或者說，應該叫祂「輪回天幕」。
    她手中的塔羅牌就是取自「英靈殿」，是一套完整「神器」，且隨著芙蓮實力提升，能夠逐漸解開限製。
    占卜隻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能力。
    其實，更早的時候就有了征兆。
    隨意操控「準神」實力帕魯的「自由」，卻也隻能在夜晚控製那時僅有五階實力的芙蓮。
    因為每到夜晚，「英靈殿」就會藏起權柄。
    它害怕被深淵注視。
    到了白天，它又會出現，鎮守著芙蓮的靈魂。
    導致「自由」無法獲取身體的控製權。
    夜晚出沒，那可不是「自由」的選擇。
    是芙蓮在做決定。
    也是如此，觸發了後續一係列的連鎖，導致蘇北有了更多時間，謀劃如何暗算「自由」。
    “我們到底去哪兒？”芙蓮不安情緒更明顯了些，再度詢問。
    艾琳娜腳步一頓，“讓我想想。”
    現在，艾琳娜有兩個選擇。
    一是奪取「英靈殿」，讓芙蓮就隻是芙蓮，與「黑暗」徹底剝離關係。
    此後她會庇佑芙蓮，讓芙蓮平平安安活過一世，沒有任何煩惱，無需參與大世紛爭。
    二是喚醒「黑暗」，讓芙蓮經曆上古神戰，直麵那段古老記憶，回憶起一切。
    以此讓芙蓮拖住深淵，幫祂處理了深淵奇詭的麻煩。
    ——深淵奇詭會一直追殺她與芙蓮，直到殺死她們倆為止。
    這對她的計劃影響很大。
    可如此一來，她與芙蓮的矛盾將再也無法調節。
    因為祂殺了「黑暗」，以此引爆了上古神戰的開端。
    至於視而不見，與往常一樣這種擇中選擇。
    不太現實。
    她與芙蓮能同時出現在「勇者」小隊，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命運」所圖不小。
    艾琳娜懷疑，裏麵或許有「智慧」的影子。
    大世已至。
    艾琳娜抬頭，眼眸無比凝重。
    祂引爆上古神戰所緩解的那件事情，很快就會再次出現。
    即使祂不關注芙蓮，芙蓮也會被各種事件卷入，被迫回到事件中心。
    祂需要做出決定了。
    祂可是「光明」。
    「光明」從古至今就不是什麽好人，殺死眾多「神明」，鎮壓「血祖」，馴服二代「龍神」，抹殺「黑暗」，差點湮滅「元素」，我行我素，被所有姐妹所懼怕。
    最後與「女武神」發生過一場大戰，惜敗一招離開了這方世界，接著離開原初大陸，前往域外。
    若幹年後，最終以死亡結束了上古紀元。
    縱觀曆史，「光明」從沒做過一件好事，任哪位「神明」提及「光明」，所產生的唯一印象就是懼怕。
    「光明」是神，沒有絲毫人性，隻會依照最本能最直接的方式去完成目的。
    如此看來，艾琳娜或許早有答案。
    她的性格，給出了她的選擇。
    艾琳娜如此想著，抿嘴一笑，拉了拉芙蓮的肩膀，淡淡道，“我們走吧。”
    “我知道去哪了。”
    芙蓮點頭。
    二人肩靠肩，並排走著。
    不覺間，二人走過的路開始染色。
    逐漸分成涇渭分明兩種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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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幕之上。
    神戰仍在繼續，琳與「不死骸神」糾纏瞬間，一輪鎖鏈忽然浮現，就要禁錮住她的四肢。
    同一瞬間，她體內血液翻湧，幾近逆流。
    不僅如此，她察覺到自身運氣正在迅速降低，眼看已然跌至負數，且還在持續不斷下降。
    而當幸運指數降至穀底時分，她的命運被攥住了，打斷了她即將動用的施法。
    這時，「不死骸神」的攻擊殺到。
    祂眼眸含笑，卻是搖頭。
    “你們啊，真是有趣又無知，是我見過最愚蠢的物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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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瘟疫大陸。
    中間層戰場。
    蘇北與茉莉四目相對這瞬間，一抹鐮刀自蘇北咽喉浮現。
    ——這是【勾魂使者】的殺招。
    緊接著蘇北靈魂出現劇烈波動。
    ——這是琳在向他發出求救信號。
    與此同時，與芙蓮分隔於不同曆史的天魔羅逐漸虛幻，整個身體崩塌瓦解，拿住【巫妖王阿爾薩斯】的手臂湮滅碎成了粉末。
    ——這是芙蓮口述形成的因果。
    【巫妖王阿爾薩斯】頭顱與身軀組裝，戰力修複，全力揮砍，朝蘇北揮出【霜之哀傷】上攜帶的一道「神技」。
    其餘幾位「超脫」亡靈同時出手，殺向蘇北，皆是最強殺招。
    所有事情集中爆發，壓力擠壓反噬，席卷蘇北全身細胞。
    這些不經意間發生的巧合，單獨發生都能夠解決的事件，在此刻連成了一道休止符，止住了蘇北所有思緒。
    這一瞬間，恰好連接成了一件連環事件。
    此局和解？
    蘇北握緊「聖劍」，眼眸一凝，殺氣在牙間碰撞，不住飄逸。
    昨天請假了，今天早點發，大家早些睡。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