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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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你告訴我,周辛呢?她怎麽樣了?有沒有被救出來……”
    傅母沉默不言,一刹那,傅晏舟就知道是什麽意思了。
    心口炸裂的疼痛猛然襲來,傅晏舟想到周辛清楚了關於兩人的所有,刪除掉了一張又一張的照片,餘下打印成冊的,也都讓人焚毀燒掉。
    她是那樣的恨他,恨到了也無法原諒自己,要一場大火葬送所有。
    “她是不是已經……”
    傅晏舟已經有了預測,但卻不敢,也害怕說出口。
    傅母失望的看著他,不住的皺眉歎息,她這個兒子,說是天之驕子也不為過,自小就天不怕地不怕,他也真有實力和本事能讓自己無所忌憚任何,但是,他竟然為了一個女人……
    事情已經這樣了,再說什麽都沒意義了。
    傅母長歎一聲,安撫的拍了怕傅晏舟的肩膀:“你身體還沒恢複呢,需要好好休息,先別這麽激動,好好躺著,晏舟,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別讓媽媽擔心好不好?”
    傅晏舟充耳不聞,推開了傅母的手,近乎空洞的目光頹然的早已失去了光澤,他挫敗的靠著床頭,虛脫的目光望著遠處的窗外,“她……不會有事的。”
    “她怎麽能有事呢?我們說好了,要在一起一輩子的,她不會說話不算話,不會的……”
    傅母卻在旁看呆了,越聽越不對,看著傅晏舟的狀態也不對勁,她慌亂的伸手在傅晏舟麵前晃了晃,“兒子,你怎麽了?你別嚇媽媽啊!”
    “醫生!醫生呢?快點進來!”
    主任帶著幾個醫生急吼吼的衝進來,傅母不知道該說什麽,就指了指傅晏舟,醫生們也看著他失神的狀態,主任無措的先勸著傅母走了出去,然後語重心長的想試著安慰傅晏舟。
    但毫無效果。
    傅晏舟很理智也很正常,沒有思維混淆,也沒有神誌不清。
    隻是他不願意接受,周辛就那樣死在了那場火裏。
    即便主任說火場沒有找到屍體,周辛可能還活著,傅晏舟也不聽不信,但卻沒有勇氣聯係人調查和尋找。
    他怕消息是假的,空歡喜一場。
    其實,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周辛還活著,那律師不會下達實施遺囑,就算有特殊情況,或者提前被人安排好了,那麽,周辛也會再次結束自己。
    她的恨,已經超脫了一切。
    宋凝也住進了醫院,先兆流產,需要保胎,但在走廊上撞見了要走的傅母,遠遠地,就看到一群人跟在傅母身後,照顧著她走下電梯。
    就這麽一個影子,就陳離深晃神的一瞬間,宋凝如打了雞血一般,瞬間燃起鬥誌一股腦就衝了過去,不顧一切的直接扇了傅母一大耳光。
    “你個惡毒的老女人!”
    宋凝不太會罵人,但那些髒話也不是沒聽到過,氣血攻心全部脫口,掙紮廝打的幾個保鏢都險些攔不住她。
    “周辛什麽都不欠你的!你是養大了她,但你也利用了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背後不定怎麽說她的!她現在變成這樣,都是你害的!你才最該死!”
    “沈言茴!你們沈家和傅家都缺八百輩子德!法律不製裁你們,老天爺也不會放過你們!總有一天,你娘家和婆家沒有一個人能的好報!都不得好死!”
    “別攔著我!我要撕了這個老女人!”
    宋凝瘋了似的廝打攔阻的保鏢,直到陳離深使勁抱著她,說:“你肚子裏還有孩子呢!周辛想讓你這麽折騰自己孩子嗎?!宋凝!”
    宋凝這才找回了些理智,保鏢還想趁機對宋凝做什麽,卻被陳離深及時攔住,傅母不想引起事端,憤恨的瞪了眼宋凝,才帶人離去。
    陳離深將宋凝送進病房,托付護士照顧盯著點,然後自己去找了傅晏舟。
    來到病房,陳離深原本組織了很多話語,也足夠傷人,但在看到傅晏舟渾噩頹敗的樣子,那慘白的臉,再沒了一絲意氣風發的模樣,瞬間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也不用旁人再說任何,傅晏舟的心裏,永遠也邁不過這個坎。
    日子一天天過去,三個月後,所有案件告一段落,傅氏所有涉嫌的項目全部封查,追繳巨額罰款,幾位副總和廣匯的張大有、安旭升等人也被判處了十年以上不等的刑期。
    同時,廣匯也徹底被封了,牽連的很多公司也一夜之間宣告破產倒閉,金融圈震蕩的堪比地震,高高在上的傅家,徹底跌落了神壇。
    樹倒猢猻散,曾經巴結逢迎傅家的那些人,徹底站到了對立麵,也爬上了道德的製高點,趁機刮收,占盡好處,還要口誅筆伐的唾罵叫好。
    傅母也因多項罪名,被判處了無期徒刑。
    沈言秋徹底落敗,名聲盡毀,財產被查收,也因涉嫌慫恿教唆謀殺,而被判處無期。
    林友海的屍體被警方找到了,就在沈言秋居住的宅邸院子裏,沉屍數年,早已腐敗,經過案件徹查過後,將屍體返還陳莉和兒子手中。
    將他的屍體,和其餘死亡的幾人骨灰,一並重新舉辦了一場風光的葬禮。
    沉冤昭雪,真相大白。
    傅晏舟因主動認罪,自首態度良好,還多方排查找尋不到謀殺的證據,多項罪名不成立,被釋放後,但也消失了。
    有人說他是出國散心了。
    有人說他是被李榕城趁火打劫,吞並多家公司,應該是被弄死了。
    有人說他是故意淡出大眾,傅家經此劫難,早已支離破碎,他作為僅剩的唯一繼承人,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想要卷土重來,重振家業,就要韜光養晦,暗中蟄伏蓄勢待發。
    究竟如何,誰也不知道。
    似乎一切都畫上了不算圓滿的句號。
    但是,就在京城的近郊,一棟好不顯眼的宅邸裏,周辛站在二樓的圍欄旁,眺望著遠處的山景,聽著手機裏報道的新聞,眯起的眸色幽深暗沉。
    “傅晏舟不是殺害我爸的凶手,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周辛輕喃著,回眸,看向了走來的人,“在火場你救我的時候說的這句話,我現在是有點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