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0章 聶小姐說,這三十萬是給你的服務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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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淩東言醒過來的時候,差點以為自己是半夜夢遊睡到了馬路邊上。
    豪華空曠的家跟遭了賊一樣,沒一處好的。
    除了大廳中間挑高的水晶燈是好的以外,幾百平的海景豪宅,邊邊角角都或大或小地被破壞得慘不忍睹。
    比如他臥室裏那張十幾萬一張的自動席夢思床。
    最貴的床墊被水浸透,大片被泡發的艾草沫,亂七八糟鋪了一床。
    床墊被黑色的汁水染得黑不溜秋,全廢了。
    衣帽間裏的衣櫃裏,一排排最少每件定製要兩個月才能完成的高定西裝也被一刀刀劃拉,沒一件好的。
    就連給聶行煙準備的衣服都被剪得稀巴爛。
    所到之處,如鬼子進村打砸。
    慕遠一大早被奪命電話叫來,他睡眼惺忪的眼睛裏很是迷茫:“三哥,你們昨天戰況這麽激烈呢?秀恩愛呢?”
    大清早的找他過來就是喂狗糧?
    大可不必。
    淩東言的頭更疼了,“你家恩愛這麽秀的?”
    慕遠很會察言觀色,三哥明顯臉色不好。
    “那是你家裏進賊了?”
    進賊報警啊,讓警察處理,他又不會抓賊。
    “還是你被誰盯上了?”
    多大仇啊?
    淩東言手指刮了刮眉峰,沒接話,他問起了另外一件事:“昨天你送我回家的時候,是她開的門?”
    他要先確定一件事。
    除了淩東言,誰還有資格住在這裏,答案顯而易見。
    慕遠自然也秒懂他嘴裏的她是誰。
    他歎了一口長氣,語氣十分懷疑:“三哥,你確定昨天我們分開後,你沒有再偷偷背著我喝酒?”
    怎麽醉成這樣了?
    怎麽進房間的都不知道了?
    “說重點。”
    “重點就是,我昨天把你送到樓下,你死活不讓我上去,然後我就先回去了。”
    昨天本來他是想送佛送到西,把三哥送到家的。
    但是淩東言一腳差點把他踹飛,說什麽也不讓他跟著上去。
    慕遠就隻能任由他自己回去了。
    “你要不信可以看監控。”
    慕遠雙手投降的姿勢,先保證他自己是清白無辜的。
    他眼睛亂轉,一直覺得很費解,不是說聶行煙住在這裏嗎?人呢?亂成這樣,怎麽人影都沒看見?
    再看看三哥的樣子,這又是鬧哪一出?
    這屋裏能看能用的東西都被破壞得徹底,下腳的地方都沒有,此時電子屏幕亮起,有管家的視頻電話進來。
    “淩先生,外頭有閃送給您東西,需要您本人簽收。”
    不等淩東言說話,管家大概也知道他是個難纏的主兒,語速又快又急,“說是一位聶小姐送給您的。”
    淩東言停頓了兩秒,“上來吧。”
    管家帶著閃送的人上來了後,眼觀鼻,鼻觀心,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麻煩您簽收一下。”
    是個文件袋。
    淩東言撕開一看,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他,臉色跟按了遙控器一樣,變幻十分精彩。
    慕遠湊過去看了一眼,瞬時瞪大了眼睛。
    竟然是一張支票!
    “聶小姐說,這錢就當是她給您的服務費。”
    慕遠一雙耳朵豎得老高,等閃送的人一走,他一張臉憋成了豬肝色。
    剛才他已經把半輩子難過的事情都想了一遍,還是沒能憋住笑。
    “三哥,你昨天把嫂子怎麽了,她竟然用錢侮辱你!?”
    慕遠覺得聶行煙的確是個人物。
    她是不知道三哥到底有多有錢,還是在拿錢挑戰他的底線啊?
    看到三哥被氣到無語的情況,簡直難得一見。
    但是很明顯,昨天一定沒發生什麽好事。
    所以,昨天……
    “咦,哥你衣衫不整的,要不先上去換一件能穿的?”
    淩東言這才低頭看,襯衫扣子掉了幾顆。
    看到襯衫,他腦子裏閃回了幾個片段。
    他做了個很美的夢。
    夢見聶行煙主動親他了。
    那鮮甜甘洌的滋味,讓他欲罷不能。
    所以,昨天晚上的事情是真實發生了,不是在做夢?
    能讓他分不清虛幻還是現實的情況隻有一種——
    “你昨天開的是什麽酒?”這種熟悉又不可控的感覺很久沒有過了。
    明明他已經慢慢在戒了。
    慕遠用手抓了抓腦袋,實話實說,“白馬莊園。”
    他想了想又繼續,“我靠!三哥,開你一瓶好酒,你回過神來心疼了,不會今天想讓我付錢吧?”
    冤有頭債有主,就算是他開的,他沒喝,也不能把賬算他頭上。
    “長廊那一排的?”
    不對勁,很不對勁。
    “牆上鎖上的。”
    ……
    難怪。
    見淩東言刨根問底的問問題,慕遠有些回過味來了,“三哥,牆上那一麵該不會……”
    真是臥槽了。
    難怪他昨天一點事沒有,因為想著要開車,所以他沒喝。
    淩東言的眼睛睨過去,剩下的話,慕遠全都吞進了肚子裏。
    那酒不是一般的酒。
    淩東言閉眼深吸了一口氣,昨天他大意了,心裏放鬆便沒多問。
    偏偏問題就出在這裏,這酒誤了他的大事。
    昨晚回家昏昏沉沉,早上醒來又發現聶行煙又不見了,什麽都沒留,但是家裏被搞得亂七八糟。
    衣帽間裏放著好幾十個幾百萬的手表和名貴袖口沒有任何挪動偷竊的痕跡,但是臥室裏他常用的東西被毀了個徹底。
    一看就是有人生氣在泄憤。
    淩東言的頭一炸一炸的疼。
    “這房子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答案在這裏。”
    跟著淩東言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是昨天拿給他看的收購計劃書。
    慕遠腦瓜子嗡嗡的,知道出大事了。
    “三哥,以後咱倆出去,你還是別喝酒了,尤其是……”
    在淩東言淩厲的眼風掃過來以前,他趕緊解釋,“是你昨天非要帶走這個,我攔不住啊。”
    房子裏和聶行煙有關的東西都被毀了個徹底,唯獨這份計劃書好好的放在這裏,這就證明,她看見了。
    淮北街是她的逆鱗,得知薑君眉把它賣給泛海的時候,她可以單槍匹馬衝到淩家去拚個你死我活。
    這份收購企劃書是他計劃裏的一部分,他沒來及解釋就被她先發現了。
    他能想象得到,聶行煙看到這份企劃書後憤怒的樣子。
    她肯定會覺得他是個大騙子,是幕後黑手。
    隻怕她現在殺了他的心都有。
    現在再看看這亂成一鍋粥的房子,想來她還是手下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