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公開演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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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魈感覺胸口被抹上的,不是金創藥,而是***,一度令自己出現了幻覺。
大高個,竟然領著他水魈的手下,也就是一同投河的老五、老六等人,手拿鋤鎬,正做著再度決口的準備。
“你們,不是要阻止決口麽?怎麽還要再決口?是瘋了麽?”
因為傷重,他的聲音沙啞。
大高個微微一笑。
“君上下令,本來就是幫你們一起。既然你們要獻禮,就別攔了!但是,你們的時辰不對……”
水魈感覺自己全身掉進了冰窟窿裏。
所思所做,自以為神鬼不知,卻步步在別入算計之中。
而別人的所思所做,一點跟不上,夠都夠不著。
這位大許新任君上,不是個草包麽?
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厲害了?
還有,他肯定知道這番決口,對正舉行祭天大典的他,肯定極為不利,為何還要繼續決口呢?
都說藝高人膽大,他的膽子也太大了吧?
還有,看老五、老六一副驚慌失措又難以置信的樣子,顯然也被搞懵了,比自己好不到哪去!
但他們對這個大高個,已是畢恭畢敬。
這是不是說明,他們已經“降”了?
那我呢?該不該降?
還有,身為大許禁軍,不本來就忠於大許君上麽,又何來降或不降呢?
到底,該降的是我,還是項守約這個叛君之將?
這時,大高個示意之前的敵我雙方已合兵一處的“決口隊”做好準備。
“放穿雲箭!”
“聽東鼓樓的鼓聲號令,不用再數之前那三百個數了,直接決口!”
“諾!”
眾人應命。
又一支穿雲箭衝天而起!
“吱!”
東鼓樓上,柴霄聽到箭響,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成了!
他的誦念也來到了最後,也因此提高了聲音。
“伏願上蒼,佑我大許,永享太平!”
此語之後,他雙手向天,敬重而拜,連續三下。
王城百姓也跟著他一起,高喊而拜。
“伏願上蒼,佑我大許,永享太平!”
柴霄緩緩起身,目光掃過身後的文武眾官,微微一笑,來到了欄杆外沿。
他的心裏,仍然是有些緊張的。
剛才,當著數萬大許子民誦念祭天祝文,對於他來說,是開天辟地頭一次。
但是,那畢竟是“祭天大典”的規製程序,即便小有差池,民眾們也不會說什麽。
可接下來,他決定用自己的話,當著數萬人的麵,來一次“公開演講”。
這可真是前所未有。
即便他在穿越之前,被稱為指揮係第一妖孽,得到了係主任“華一刀”的著重栽培。
登上一輛現役04A步兵戰車,當著全院數千人講解他自己寫的一篇無人機與步兵協同文章。
在此之前,“華一刀”還出了一個狠招,把喊口令、立正、稍息、開宗明義的主持人也省了。
都讓他這個在學院待了還不到一年的“新生”擔當。
上“台”之前,“華一刀”用手扶著他,不急不慢說了一句。
“別多想,就想你現在就是軍團長,下麵都是你的士兵,包括我在內,就怎麽喊怎麽有了!”
他當時沒想太多,隻在心裏暗罵一句。
“華老頭!說得好聽!還軍團長!照我看,誰上誰腿軟,不信,你自己來試試?”
可越到後來,他越發現,當時罵“華老頭”罵得不對。
雖然腿還是軟,但是自我當成軍團長確實好用!
不管怎麽說,臉皮厚肯定練出來了,包括下來後,還有人拿這開玩笑。
但久而久之,大家好像也慢慢適應了,這個新生雖然“新”,卻是真妖孽,臉皮也真厚。
眼下,當著數萬大許子民說話,比之前數千人放大了十倍,但他卻並不怎麽腿軟。
厚著臉皮說吧!
穿越前,好歹已當過一次“軍團長”,穿越後,再當一次又何妨。
他氣沉丹田,用了腹腔發音,高聲而道。
“之前,少傅已通過鼓樓傳音,告知諸位,此次大許免於水患,倚仗上天眷顧,大地佑護。”
“因此,我們在此舉辦祭天大典,感恩上蒼。頂台設了天場,謝天!一樓設了地場,謝地!”
說這番話時,諾大一個王城,鴉雀無聲,隻聽到他中氣十足的聲音在東鼓樓上方回響。
蘇仲景、朱雀、張保、姚進,頻頻點頭。
都說三國呂蒙,“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這位九皇子,士別一日,就當刮目相看。
昨日來到大許之前,還是遠近聞名、難堪至極的大草包。
可自從踏進大許王城,就像脫胎換骨的哪吒一樣,徹底將不堪拋在了九霄雲外。
誰會想到,之前說一句完整話都費勁的草包老九,竟然敢當著數萬人的麵引領祭天大典。
之後,更是以自己的話,如此鞭辟入裏、中氣十足地侃侃而談。
換成大齊王朝這麽多皇子中的任何一個,哪怕是自詡太子的八珠親王老二,也做不到吧!
離柴霄最近的雲淑妃,更是心潮澎湃,激動不已。
自從被兒子以“起手舞”方式拉了手,一同走上東鼓樓,直到現在,都在替他捏著一把汗。
祭天大典,這是一國最重要的儀式,尤其是當前新君初立、生死攸關之際,更是關鍵。
這要是個草包,早就嚇尿了,腿都邁不開,更別說率領祭天、當眾宣告了。
霄兒這小子,還真行!
從少傅之前擊鼓傳音說開去,三言兩語,就把祭天本意說得明明白白。
還點明了分設天場和地場,既謝天,又謝地。
為接下來分別進行宮廷與民間禮儀,跳儺舞和麒麟獅象燈舞,還有後來吃喝花費奠定了基礎。
水道渠成,順其自然。
都說孩子的長大,不是一年,也不是一月,往往就在一天。
現在看來,還真是這樣。
不出所料的話,他接下來,就該說“人場”,也就是謝人的事了吧!
柴霄的聲音,逐漸由平靜轉向了慷慨。
“我想告訴大家的是,洪水來處,本來是我們這個方向,在泰州轉向,是因為泰州大堤決口!”
“此時此刻,我們在此祭典,泰州的萬千百姓,卻在水深火熱中受苦!”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他們替我們擋了大水,我們能坐視不管,甚至罵他們活該麽?”
此語一出,雲淑妃、蘇仲景、朱雀、張保等人,當時就是一驚。
這小祖宗,怎麽突然說起了這個?
這不是二皇子代皇帝所傳“密旨”中的內容麽?
這樣宣告於眾,還能稱之為“密”麽?
就不怕哪個言官奏本,告他一個“泄密”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