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裕王府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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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隨後幾日。
    北京城的雪,終於是在成災前,停了下來。
    嚴紹庭也開始履行起了自己的新差事。
    每日陪著老嚴頭往來內閣當差。
    反倒是裕王府世子侍讀的差事,一直不曾履行,就連履新報道也沒有去做。
    但有關於嚴紹庭開出天價懸賞的事情,卻是在北京城裏徹底傳開了。
    主要因為近來有關於嚴紹庭的熱搜太多。
    在朝堂上吸引了太多的注意力。
    而他這萬兩白銀的懸賞,更是在眾多熱議下將自己的話題度再次拉高。
    人人都在等待著看這場驚天的懸賞結果。
    更多的人則是在說,嚴家大公子大約是瘋了,嚴家太多銀子藏在地窖裏發黑沒處用。
    這一日。
    嚴紹庭早早的陪著老嚴頭隨侍內閣。
    他如今在六部諸司還沒有實職,隻有一個錦衣衛僉事和詹事府右庶子的官職,所以大多數時候也就是在老嚴頭身邊讀讀奏章。
    偶爾,老嚴頭也會拿出一兩件事情,詢問嚴紹庭的意見。
    至於徐階、高拱等人,自然是同在一個屋簷下。
    隻不過內閣裏,也不是每一日都會有無限的權利爭鬥。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大家基本都有著統一的意見。
    穩定朝局。
    不論是老嚴頭還是徐階等人,都是這樣的想法。
    但即便如此,嚴紹庭在這幾天裏也吸收了眾多的執政經驗。
    內閣。
    是整個大明朝權力最具象化的地方。
    這裏的每一道命令發出,都會在某一個地方產生巨大的變化。
    他也借此在這些日子裏,不斷的吸允著施政經驗。
    等到午後,在內閣用完午膳後。
    嚴紹庭便到了老嚴頭跟前:“爺爺。”
    嚴嵩這會兒正在假寐歇息,不遠處的徐階、高拱等人也是一樣。
    隨著嚴紹庭的呼喚,嚴嵩緩緩睜開雙眼。
    這幾日大孫子的表現,可以說是中規中矩之外,偶爾也會有新穎的意見給出,這讓嚴嵩很是滿意。
    他露出笑容,輕聲詢問:“紹庭有什麽事?”
    嚴紹庭瞥了眼邊上悄咪咪睜開雙眼看向這邊的高拱,也不藏掖,直接說道:“孫兒身上還擔著詹事府右庶子的差事,要往裕王府侍讀世子,這幾日下來一直不曾得空,想著今日也該過去一趟了。”
    侍讀,嚴格來說,便是老師的意思。
    隻是對天家而言,不能說老師,隻能說侍奉讀書學習。
    一般而言,皇室侍讀會先有一個翰林院的官職,不過或許是因為嚴紹庭蒙蔭入仕的緣故,嘉靖這才沒有給他加官翰林院。
    嚴嵩聽明白嚴紹庭的意思,瞥了眼偷看的高拱,衝著嚴紹庭點頭道:“裕王純善至孝,世子雖在繈褓,卻亦是我大明社稷根基,陛下隆恩要你侍讀世子,是你的福德,該仔細上心。”
    這便是允了的意思,還順帶著惡心了一把偷看的高拱。
    高拱聽著這話,嗓子裏立時泛起一陣惡心。
    這該死的老嚴頭,難道是忘了當初如何支持景王的了嗎?
    他當即轉頭看向身邊用膳後午休的徐階。
    可是徐階好似是真的睡著了一樣,不見有半點反應。
    高拱隻能是氣鼓鼓的低哼了一聲,雙手環抱,脖子一轉,腦袋歪向另一邊。
    多看一眼嚴黨,都是惡心!
    嚴紹庭隻是點點頭嗯了一聲:“孫兒去過裕王府後,便回來陪爺爺出宮回府。”
    嚴嵩笑眯眯的點著頭。
    最近有大孫子隨侍內閣,讓他前所未有的輕鬆,而最為主要的是嚴家或許真的能夠平穩的度過難關,將這份權勢延續到將來的新朝。
    畢竟。
    大孫子已經是裕王世子的侍讀了啊。
    嚴嵩雙眼緩緩閉上,心中卻已經浮現無數的設想。
    嚴紹庭則是緩緩退後,到了高拱麵前的時候,卻是笑著拱了拱手:“徐閣老、高閣老,下官出宮一趟。”
    高拱本就心裏氣鼓鼓的,這會兒又被小嚴黨點名,直接不裝,睜開雙眼。
    他看了一眼嚴紹庭,悶悶出聲。
    “是潤物啊,這兩日融雪,走路可要慢些啊。”
    原本已經閉上眼的嚴嵩,悄無聲息的睜開眼看了眼高拱,隨後才重新閉上。
    嚴紹庭隻是笑笑,滿臉純良:“多謝高閣老惦念,下官定會走的穩穩的。”
    高拱臉色一急,正要開口,卻見嚴紹庭已經如同泥鰍一樣溜出了內閣班房。
    出宮。
    嚴紹庭直往裕王府而去。
    至王府門前街,嚴紹庭下馬登上台階。
    裕王府的看護對這位新晉的裕王世子侍讀早有耳聞,王府裏這幾日也時常有提及,突然見到嚴紹庭到來,連忙入府請示。
    此時裕王府內,裕王朱載坖正臉色沉重的坐在椅子上,即將南下的張居正今日未曾去內閣,而是在王府內請示裕王對於南下的意見。
    王府詹事譚綸肅手站在一旁,在東邊的隔間裏,不時傳來孩子的哭啼聲,以及婦人的哄帶聲。
    朱載坖眉頭皺緊,低聲道:“總之,不管這一次嚴閣老是出於何種目的,張師傅此行東南,都務必不能讓地方上生出亂子來。”
    張居正點點頭:“陛下定的一急一緩,臣這次南下,先去南直隸尋趙貞吉,將蘇州府、鬆江府改棉為桑的事情辦好,而後再去浙江辦改稻為桑。”
    朱載坖又道:“本王隻是還有些擔心……”
    優柔寡斷,瞻前顧後,是裕王的秉性。
    張居正沉聲道:“王爺不必太過擔心,這一趟臣親自南下坐鎮,即便嚴黨動手腳,也有臣看著。”
    譚綸則是直接說道:“我大明朝,隻要嚴黨一日不除,做什麽事都是千難萬難。”
    朱載坖亦是附和著點頭。
    這時候,外麵有仆役進來。
    “王爺,詹事府右庶子嚴紹庭來了。”
    隨著仆役的遞話,堂下三人紛紛抬頭看向門外。
    朱載坖猶豫的說道:“他……這是要做什麽?”
    張居正則是沉眉深思。
    譚綸小聲說道:“陛下讓他當世子侍讀,這幾日一直不曾有動靜,想來今日是來王爺麵前報到應付差事的。”
    世子還在繈褓之中,別說讀書了,就連說話都不會,現如今除了哭就是哭,哪裏需要什麽侍讀。
    朱載坖點點頭,看了一眼旁邊的隔間:“讓他進來吧,讓李妃將世子抱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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